第104章 流传的故事

  晚上,果然就有两个人偷偷地给公孙楚和周青送饭,被大狗发现,自然就顺便关进了笼子里,去陪他们的主子。
  趁着晚上大狗和二狗教那些将官们叠被子的时候,贾同理悄悄给送了吃的,到了睡觉的时候,又偷偷地给送了被子。
  刘封晚上巡查的时候,看见笼子里有被子,也没说什么,就当没看见,忽略过去。
  那两个宪兵队,晚上没给饭吃,饿得头昏眼花,只好强行忍着,心里又骂周管家,又骂刘封,但也不敢说什么。晚上饿的睡不着,唉声叹气的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挨过一夜。
  辰时许,公孙楚和周青被放了出来,两人被关的已经直不起腰来,停了好一会儿,才会走路,直接被带到了刘封的办事房。
  “你们两人服不服”?
  刘封直接发问。
  “服、服、服”。
  一看公孙楚目光闪烁的样子,刘封就知道他心里不服。
  “因为晚来了一会儿,就关了笼子,你们应该不服才对”。
  “对,就是不服。”
  周青倒是有点脾气。
  “这才对嘛,不服就是不服。好,今日就给你们一天假,你们可以回家去告状,想找谁替你们撑腰就找谁。我就在这里等着,看谁能把我怎么样”。
  “不过,你们给我听好了,就一天,今晚酉时初必须归队,否则,明天继续关木笼”。
  “陆丰,这可是你说的,我就回家找周紫,叫她来跟你算账,公孙兄,我们走”。
  唉,周青,你能不能有点儿出息?别人都是妹妹在外面受了气,回家找哥哥出头。
  你可倒好,在外面受气了,回家找妹妹出头。
  周紫周紫的,又不是周芷若,我还怕她一个小丫头?
  还有龟孙康,你也真能沉得住气,闹出了这么大动静,我就不信你不知道。
  刘封稍微琢磨了一会儿,换上衣服,出去继续训练那些将官们。
  从昨天下午开始,襄平城就流传着两个消息。
  一是公孙家的公孙楚和周家的周青两个曲长,被新来的陆丰给关进了木笼里。周家的管家被那个陆丰带着人,用乱棍打出了军营。
  这个消息的震撼性,简直比以往周边蛮子犯境的消息,还有震撼性。
  多少年了,还没有人敢于对这两家人这样下手。
  这个陆丰是什么人?是吃了豹子胆,还是傻子?
  便是吃了豹子胆,也没有人敢做这样的事情啊?
  那就一定是傻子了。
  流传的第二条消息,证明了人们的这个猜测。
  这个陆丰确实是个傻子,证据就是他那与众不同练兵方法。
  竟然整天叫军卒们练习怎么走道儿和叠被子。
  走道儿谁不会?难道走道就能把蛮族走跑,再也不敢来犯境?
  难道叠被子就能把那些蛮族给叠死?
  “张铁匠,你还打造箭簇做什么?不如买上一条被子,回家练习叠被,就能把蛮族叠走”。
  “是啊,听说军中以后都不用刀枪剑戟。每个军卒发一条被子,然后走道儿去边地,在那里一叠被子,就把蛮族叠的再也不敢犯境”。
  “哦,原来如此。那我的铺子也不用开了,索性回家叠被,到时候被子里就出来钱了”。
  “照你这么说,我也不用种地,只要天天在地里叠被子,里面就能出来粮食”。
  人们纷纷传说着这个笑话,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编出了很多有趣的故事。一时间,刘封成了人们争相嘲讽的对象。
  对于这个笑话,有的人还不相信。不过,兵营就在城里,不少人闲着无事,就到军营来看个究竟。
  虽然进不去军营,从外面也能看清里面的情形。这一看,就证明所传不虚。军营里的人,还真就在练习走道儿。
  既然练习走道是真的,那练习叠被子的事儿,自然也假不了。
  这些亲眼见证的人回去,就把消息更广泛地传播开去,很快传到了管宁和王烈这里。
  “彦方,你说说,你说说,太白究竟在做些什么?练兵就练兵呗,竟然练上了走道儿和叠被子。以往觉得他是可以造就之才,对他寄予了期望,没想到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如今人们都在传说他是我的弟子,这叫我出去如何见人”?
  “幼安稍安勿躁。太白做事,每每出人意表,莫非此事也有什么深意”?
  “能有什么深意?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若是一个两个人如此说,或许是讹传,都这么说,那还能有假”?
  “按说太白做事,一向稳妥,不会做出明显荒诞之事,幼安不要急于定论,暂且等等,看看再说”。
  “唉,太白虽然才华高绝,毕竟未经历过实务,此次用三千步卒平定南沃沮,我便觉得甚为不妥,如今看来,我们还真是看错了他”。
  “南沃沮之事,倒是无什么大碍,本来就没指望他能平定,不过是策应一下而已”。
  管宁站得累了,这才坐下。
  “周青和公孙楚之事,处理的也甚为不妥。周家管家之事,更是鲁莽。那个周家,对我们倒是不敢造次,但他太白初来乍到,就树此强敌,实为不智”。
  王烈喝了口茶,品了一下,又喝了一口,才慢慢放下茶碗。
  “此事太白处置的确是欠些周详。治军固然要纪律严明,但也应循序渐进。教学相长。”
  “周太公心胸开阔,或许不会在意,但他家那个孙女,脾气火爆,怕是难以忍下这口气。今后必定多方去找太白的麻烦,太白怕是要吃苦头喽”。
  “这又怪得了谁,还不是他自找的?急于求成,好大喜功,拿军机大事当做儿戏”。
  “幼安也不必着急,我看太白不是那么鲁莽之人,或许他真有什么用意,也未尝可知”。
  “明日我过去看看,教训他一番。虽然他不是我的弟子,毕竟教了我梅花易数之学和四柱八字,他的事情,岂能坐视不理”。
  “幼安杞人忧天,太白年轻,便是做些荒唐事情,又有何妨?你我像他这么大时,还远远不如他呢”。
  “况且此事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总要经历些挫折,他才会增加历练。刀不磨不快,此事也是对他的考验,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他如何渡过这一关”。
  “惟其如此,才能看出他是否可以造就之才。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处置不好,也就不必再对他寄予期望”。
  “如此说来,倒是我有些急躁了”?
  “幼安对他期望殷切,关心则乱,以至于有失方寸”。
  “彦方言之有理,好,我便冷眼旁观,看看他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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