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剁手

  我懒得跟地上的人废话,转身原路返回。“既然知道该死,就该做好赴死的觉悟。不要嘴上说着领死的话,心里却盘算着怎么过生活。”
  “王爷!”男人爬出来跪我面前拦住我的去路。“奴才知错了,求王爷给奴才一条活路!看在奴才对王府忠心耿耿的份上,求王爷饶了奴才这一回。”
  “忠心耿耿?”我停下脚步思索了一会儿,“忠仆确实不能杀。这样吧,你来回答本王几个问题,答得好本王免你不死。答不好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主子!”苏辄之从背后拉我一把。看苏辄之的样子,跪我前面的男人还真是有点来头。越是有来头我就越是要找他问清楚,我要问问府中一众司官,现在府中当家的究竟是谁。
  我无视苏辄之的任何暗示劝阻,随便在听事房找个空房间便开始审问。
  “叫什么名字?”我坐在临时搬进来的太师椅上。这几天劳心劳神的,单是坐着都觉得身子乏得很。
  “奴才名叫徐麻子。”男人爬地上,说话的时候头也不敢抬。
  “嚯!原来刚才抗大鼎的人就是你啊?”我饶有兴致环视一屋子面色惨白的面孔。明明我审问的是地上的徐麻子,其他人跟着瞎变什么脸色?
  “奴才不敢,让王爷见笑。”徐麻子一副狗腿子的模样,脸上顺势堆出两道横肉。
  我一边把玩手上的团扇,一边漫不经心地问:“谁保你进府的?进府几年了?现在担任何职?每月能拿多少月钱?”
  徐麻子一一回答道:“奴才是司库钱大人保进王府的,进王府已有三年,现在是听事房壮班管事,每月月银一两五吊钱。”
  我眉头一皱,拉过月季说:“妹妹,今天本王才知道,本王当真是亏待了你。王府上月才给你月银一两,竟然比这不中用的东西少了整整五吊钱!”
  月季小心翼翼把手收回去,羞答答地说:“奴婢不敢贪多,一两白银已是足够了。”
  我转而看向陈佃道:“陈大人,听事房的财务你也有参与管理,不知听事房短工的月钱是谁定的?一个壮班管事的工钱竟然比我贴身仕女的工钱还多。
  “我贴身仕女每天起早贪黑伺候我,一个月才拿一两纹银。一个壮班管事只用喝酒打诨就能拿一两纹银加五掉钱。本王就想问问,这工钱数额是谁定的?怎会定得如此有失偏颇?”
  陈佃惊慌失措结结巴巴道:“下官……这个……是司库……”
  说半天,陈佃突然眼光一转,指着苏辄之说:“府中银钱进出皆由苏大人定夺,下官只是奉命行事。”
  甩锅都甩得这么没水平,我冷笑一声,“难怪辄之整天忙得没时间见我,原来是被你们这群不中用的东西拖着他处理一干杂碎。王府上下八百余人,每个人的工钱都要辄之一人定夺,难免会出纰漏。
  “我说听事房的工人怎么一个二个懒筋无神的,原来是有你们这群司官带头做了表率,所以你们保进来的工人才敢整日游手好闲!”
  陈佃扑通一声跪地上,口齿不清地含糊道:“是下官一时……一时疏忽。”
  “哎……”我叹口气,“陈大人明知本王对辄之心思不一般,没日没夜就盼着辄之能抽空多与本王说两句话。府中司官好歹体恤一下本王的相思之苦,多替辄之分忧,好让辄之盈出时间多与本王亲近亲近。”
  陈佃脸上的皱皮抽两下,尴尬地说:“王爷教训得是,下官谨记王爷教诲。”
  我用余光扫一眼低头不语的苏辄之,越来越看不懂这个人。单独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给自己下药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在别人面前,却又是被我调戏两句就会脸红。
  “行吧。”转回来用圆扇往徐麻子头顶一指,“那些杂事司库、司房自己去处理,现在先把徐麻子的手剁了。”
  “王爷!”徐麻子惨叫一声,“王爷开恩!王爷开恩!奴才知错了!”
  我往徐麻子的方向凑近一些说:“本王倒是想对你网开一面,但是本王的屁股跟皇上的龙腚可是有骨肉亲情的。
  “就算今天本王不剁你这双手,明日皇上也不会放过你。今日本王只是剁你一双手,明天皇帝问责下来就说不准还会砍些别的什么东西,或者别人什么人。”
  “王爷!”徐麻子之前在正堂里有多凶悍,现在这副孬样就有多怂兢。一张五大三粗的脸硬生生被他哭得眼泪鼻涕挂满全脸,看了就叫人恶心。徐麻子一个劲第磕头,很快地上便起了水雾。
  “长痛不如短痛!”我招呼陈佃说,“劳烦陈大人跑一趟,现在就去找把铡刀来。要是找不到铡刀,找个斧头、斩骨刀都行,只要能剁手就行。”
  陈佃滚出房间的时候腿都是抖的,好不容易挪到房门口还被门档绊倒在地上。
  等陈佃爬走后,月季小声在我后面唤了一句:“主子。”
  “怎么了?”我看回月季的时候立马换上一张笑脸,“妹妹眼睛怎么红了?”
  “奴婢……害怕……”月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这房子里安静得很,月季的声音再小,屋里的其他人照样听得清清楚楚。
  地上的徐麻子眼看找到一条生路,没皮没脸地爬过来对月季说:“求这位姑姑发发善心,救救我!”
  “滚!!!”我一脚把徐麻子踢回他原来在的地方,“摸了本王不够,连本王的贴身仕女都敢碰!本王看你不仅是手长,眼睛鼻子耳朵也都是多余的,不如一并砍了!”
  徐麻子又开始哀嚎:“王爷冤枉啊!王爷给奴才一百个胆子奴才也不敢碰这位姑姑一根手指头!王爷饶了奴才吧!”
  就在徐麻子号丧的时候,陈佃带着几个人回来了。
  来人进门便跟着一起跪地上,老泪纵横的样子就跟死了儿子一样。“王爷啊!下官愧对王爷!求王爷看在下官为王爷做事这么多年的薄面上,放过徐麻子这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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