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作画

  见到我扯着酌泉公子进门,一书一画两位公子很是惊讶。房里的两位公子没有说话,单纯站在原地等我先发言。
  我没有辜负众人对我的期望,丢下酌泉公子,我转而抓着落霞公子走到案桌前,一把将他老老实实按到凳子上坐结实了。
  我一边磨墨一边说:“清廉,今天我在街上见到一个人,麻烦你帮我画一副那人的画像。”
  落霞公子不明所以提起笔问:“王爷所见何人。”
  我拿自己的身高和体型做参考比划着说:“是一个道士,五十上下。穿着青灰色的道袍,很普通很常见的那种道袍。比我高半个头,鹅蛋脸,眉毛不太宽,高鼻梁,薄唇。上嘴唇上有胡须,但是我觉得那个胡须是他贴上去的,不是他自己长的。
  “丹凤眼,眼睛细长,眼睛比较凹,看起来很精明的感觉。在他右边眼角有一颗痣,一小颗,看起来像泪痣。皮肤白,但是肤质不是很好。”
  落霞公子听我说完,大概按照我说的样子画了一幅画。
  我看落霞公子画得有六分像,却不是特别像。索性把酌泉公子叫过来帮着看看,哪里修改一下才是那道士的样子。
  酌泉公子看了一会儿,指着眉心说:“那人眉心聚拢,眉毛没有这么高。还有那人嘴角下压,眼角却略微上挑。”
  落霞公子又照着酌泉公子所说画了一幅画。
  “差不多有九分像了。”我端详着画纸说,“我也说不出来还有哪里不像,但总觉得跟那个道士有些不一样。”
  酌泉公子一针见血地说:“气韵不像。那道士眼神毒辣,狂傲不羁,完全没有出家人那般温和内敛。”
  “对!是这样!”我非常赞同酌泉公子的话。
  落霞公子思考片刻后再次提笔作画,这次落霞公子画得很慢,他将九成像的画像作为模版,又在眼神上加以修饰。一炷香的时间后,街上那道士的一张脸丝毫不差地被放到纸上。
  “对!就是他!”我央求落霞公子说:“好清廉,你能不能再帮我画两张这个人的画像?”
  落霞公子反问我道:“敢问王爷此人是何人?”
  “我也不认识。”我皱着眉说,“今天他故意来拦我的路,我猜他可能是那什么地方偷偷跑出来的吧。”
  落霞公子顿时心领神会,他不拖延,提笔便画。少许,落霞公子将三张画纸都交到我手上。
  我一个眉开眼笑,乖巧地给落霞公子揉肩捶背说:“清廉幸苦啦,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清廉仗义相助。”
  落霞公子今天似乎不怎么好糊弄,他转头问我:“今日王爷与酌泉出门所为何事?”
  完了,我还没交代酌泉公子不能把我想买床的事情说出来,不然被苏辄之听到以后不知又会惹出多少麻烦。
  “诶嘿嘿!没事没事!”我故意打哈哈说,“今天艳阳高照,我让重山带我去茶叶铺子里看茶叶。我什么都学了点皮毛,唯独对茶叶一无所知。嗯嗯!就是这样!”
  落霞公子蹙眉说:“落霞当真孤陋寡闻,尽不知酌泉也会光顾不入流的市井凉茶。”
  我一把遮住自己嘴角的水渍,这些公子眼睛怎么这么尖?我喝过凉茶这件事他们都能看出来!
  一旁的雅颂公子也来了玩闹的兴致,他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我手中的画纸全数抽走,故意要挟我说:“王爷若是不说实话,这画雅颂就先替王爷保管几天。”
  我心里急得很,一书一画两位公子却只顾着幸灾乐祸。
  没办法,我只能先约法三章:“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出去的目的,但是我有言在先,这件事你们不能告诉苏辄之,不然他又会骂我胡闹。”
  一书一画两位公子闻言一阵好笑:“王爷明知会被苏公子骂,却还是悄悄背着苏公子出门。快与我等说说,何事能让王爷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咳咳!”酌泉公子及时清清嗓子,示意我别把真话说出来。
  不过酌泉公子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顿时惹得一书一画两位公子变本加厉。雅颂公子直接把房门给关了,一双挑衅的大眼睛在告诉我不说实话我们谁都别想离开。
  我被逼得没办法,气蔫蔫地说:“我觉得我房里那张床太小了,我想买张大一点的。”
  “哦?”落霞公子起身问我:“何等大小才能入得了王爷的眼。”
  “就比如……”我嘟着脸上的包子肉说:“比如罗汉床那么大的。”
  “噗哈哈哈哈!”一书一画两位公子已经笑到直不起腰,与此同时酌泉公子的整张脸变得一阵红一阵白。
  “不许笑!”我发现我再一次被一书一画两位公子当猴子耍,气不过只能抡起拳头追着他们两个一通乱打!“你们两个坏人!整天就只会拿我寻开心!”
  雅颂公子反手将我箍怀里说:“秋月可知只有夫妻方能一同购买罗汉床,你与酌泉何时成的亲,我们怎会不知?”
  “谁说只有夫妻才能一起买罗汉床!”我据理力争!“朋友也可以买罗汉床相互赠送。我跟骆重山就是普通朋友,我去买床,他帮我参考一下木料和花色。”
  雅颂公子不依不饶地问:“那可有买到?王爷看上的罗汉床现在何处?”
  “哼!”我一下有蔫下气来,“没买到!太贵了,买不起!”
  “噗嗤!”雅颂公子放开我问,“一榻卧具能有多贵?”
  我掰着指头数给雅颂公子看:“如果不加任何花色,原价是八百两银子。要是加上花色,可能要一千多两吧。后来掌柜的给我降价,先是打了八折,后来打了六折,最后打了五折。
  “原本我还想再跟掌柜讲讲假,我觉得那一张床的成本最多就是一百多两银子,我讲到个二三百两应该还是没问题的。结果重山突然跟掌柜说,不用降价,说我可以按原价购买!”
  这回房子里的气氛诡异得很,原本嘻嘻哈哈的一书一画两位公子突然就不笑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问一书一画两位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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