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陈麒表白

  其实他知道,沈青弦绝对不是随便就与人苟且的女人。
  他也相信辰肃过来告假,单纯也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可明明如此,他心里还是莫名的难过,生气,自责。
  北王的贴身侍卫亲自来给沈青弦请假,他害怕北王真的喜欢上沈青弦,他害怕自己不够优秀,连成为北王竞争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陈麒的眼神有几分迷离,带带的看着天花板,竟想起当初在更衣室门口看到沈青弦发丝湿透差点睡一觉的养起来。
  一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的发笑。
  他多希望回到那时候。
  那一刻,是他喜欢上这个女人的开始,而且也没有其他人会夹在他们之间阻挠。
  “哥,小废物刚才来过来,送了你个东西当赔礼,你要不要看看?”
  陈麟一脸随意的讲那卷起的帕子放在手中把玩。
  看了几眼,也没打开,直接送到了陈麒的面前。
  陈麒现在的心情依旧很差,他现在需要的是静静,而不是看着与沈青弦有关的东西让他更加难受。
  他有些烦躁的朝着陈麟伸出的手拍了过去。
  只听到“啪”的一声。
  陈麟顿时睁大了双目,惶恐惊诧的朝着那帕子看了过去。
  这一拍来的太过于突然,陈麟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准备,东西无疑飞出了他的手心。
  本来陈麒不在意的,但当他看到帕子间滑落出的透明物体时,顿时睁大了双眼,连忙伸手去捞。
  只可惜还是慢了一步。
  玻璃瓶从帕子中滑落,碎在了地上,小瓶子里面装的类似于星星一样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惊的陈麒瞬间失了神。跪在床板上,呆呆的望着地面。
  “我去!这是什么鬼东西!”陈麟的语气中满是惊恐,他看着地上透明到几乎看不见的东西,小心翼翼的捡起一小块,对着光线到:“竟然能碎成这样,这东西应该不是陶瓷。”
  “出去!”陈麒的声音沉闷着想起。
  随着陈麟的一声“啊?”,陈麒顿时大怒了出来:“放下东西,我让你滚出去!”
  陈麟顿时吓着了。
  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自己的哥哥发这么大的脾气。
  在她眼里,陈麒一直都是那种温柔可靠的大哥,无论自己有多不开心,也绝对不会将脾气撒在家人身上的男人。
  但这一刻,却让陈麟看不透了。
  虽然他不懂这是什么,但足矣见得这东西在大哥的眼里有多么重要。
  陈麟不敢多待,将手中那个碎片放下后,便立刻落荒而逃。
  陈麒看着地上的碎片发愣,就跟失了魂似的慢慢的起身,蹲下。
  那是他想了许久的瓶子。
  他好不容易有了个得到的机会,却因为他的失误让他得而复失。
  他双手颤抖的去触碰地上的碎片,谁能想到这东西竟然如此锋利,他才刚伸手,手指上便被划出一道口子。
  但他却跟不知道疼一般,一手捏着玻璃瓶碎屑,一手在地上捡着,手上多出来许多伤口,但陈麒却没有停下,反而跟自暴自弃一般,任由血液流淌。
  “麟儿,你哥呢?”陈夫人一边同下人拜访饭菜,一边朝着门外探头。
  陈麟有些不甘心的嘟了嘟嘴,带着心里的不悦道:“大哥今天心情不好,估摸着今晚都不会吃了,咱们别等他了,自己吃就是了。”
  这一晚,沈青弦坐立不安。
  她本以为苏家的人都死了之后一切就会好起来。
  但事实却证明,该有的压力还是存在,之前的问题解决了,新的问题又会出来,且越来越麻烦。
  她本想着等到明日去了宗学堂再跟陈麒好好解释一下。
  比较她于楚拓风真的没有什么,陈麒又与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若是误会了,那未免也太尴尬。
  但事情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陈麒今日没有来。
  看着身后空荡荡的课桌,沈青弦朝着陈麟使了个眼色,随后,一个纸团便飞了过去。
  “你哥呢?”纸团上简单的写到。
  陈麟抬头偷偷瞟了站在讲台上的爹爹一眼,飞快写下几个人又丢了回去:“真不凑巧,这次我哥是真生病了,你昨天送的瓶子碎了,我哥粘了一夜,手上全是伤口,我爹想给他涂药都困难,说是有什么碎屑进去了。”
  沈青弦看到上面的文字心里一愣。
  这陈麒莫不是个啥子吧。
  一个玻璃瓶而已,碎了就碎了,何必还要粘起来。
  照这个形容,只怕是碎片进入伤口了。
  这年头的人没有处理经验,加上玻璃颜色透明更不好弄。
  沈青弦无奈的起身,椅子摩擦地板的声音吸引力所有人的注意,陈夫子望着她,眼神有些严肃道:“沈青弦,你要做什么。”
  沈青弦深吸一口气:“夫子,我难受,我那个来了,可不可以去休息一下。”
  女子来月事本是放不上台面的话题。
  沈青弦在公开台面一说,学堂内所有人都捂着嘴,有的嘲笑,有些嫌弃。
  陈夫子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就跟请瘟神一样让她离开。
  沈青弦连书都没来得及收,直接扭头离开。
  沈青弦哪里能想到陈麒会为了这么一个玻璃瓶子费尽心思。
  一路奔跑至陈家,沈青弦还未来得及起扣门,大门就被被人打开。
  陈麒与沈青弦两人私募相对,愣在原地。
  感受到沈青弦的眼神在往下挪,陈麒连忙讲收往后塞去,就跟小孩子藏东西似的,虽然迅速,可动作极为明显。
  “你……今日不是上课么?怎么突然来了。”陈麒有些勉强的挤出一模笑容。
  沈青弦并没有回答他,而是将他往外一拽,直接绕到他背后想去看他的手来。
  一双手被纱布包了两圈,但有些地方还是能看星星碎碎的血点:“伸开。”
  沈青弦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一摸怒意。
  奈何陈麒就死捏着拳头不放,沈青弦只能与之争抢,两人这么一来一回,陈麒的手越抓越紧,见见的,陈麒的手心渗出血来。
  沈青弦连忙将手松开,一脸无奈:“你手里拿着什么?碎掉的瓶子是不是?”
  陈麒低着头,目光躲闪并没有去回答她的问题。
  陈麒昨日粘了一宿也没能讲碎掉的玻璃瓶给黏上。
  所以他准备今日去找京城里上好的修复师傅来帮忙,谁知刚开门就遇到了沈青弦,这让他心里十分复杂。
  “我……”陈麒想要开口,但停顿了几秒后又摇了摇头:“上午是我爹的课,你先回去上课,免得我爹说你。”
  “我告假了。”沈青弦叹了口气,将一个新的玻璃瓶拿了出来:“碎了就碎了,没必要再去纠结,想要再找我拿便是。何必守着那个已经破碎的东西不放?”
  陈麒看了眼那瓶子,与昨日沈青弦送他的瓶子一模一样,只是里面没有装着用纸折叠出来的小星星。
  就算这两个瓶子一模一样,终究还是有些不同的。
  “这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没能保护好。”陈麒的声音里带着悔恨与自责。
  沈青弦一把将他的手拉了过来,强行讲他手中的玻璃碎片给丢掉。
  无奈的叹息道:“我告假出来的,去你家不合适,你去我家吧,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沈青弦不过是掀开大致一条缝,就能看到里面残留的玻璃碎屑。
  “还未清理干净就包扎,你就不怕这碎片镶嵌在肉里么?”
  陈麒见她担忧又认真的模样,心头不禁一暖,露出傻愣愣的笑意:“你送的,不疼。”
  “这跟谁送的有什么关系,玻璃渣子锋利,如果进入肉里,以后你每每动一下都会刺伤你的肉,到时候这双手烂掉怎么办,只能剁了!”
  沈青弦咬着牙往沈府走着,陈麒紧随其后,两人虽然没有靠在一起,却保持了一个十分暧昧的距离。
  陈麒很喜欢这样,站在沈青弦后面看着她的背影。
  这样他就能保护沈青弦的后背,也能看到沈青弦的前方会出现什么问题。
  他不知道这个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亦或者,只是学堂座位给他带来的习惯。
  “阿青,去取点酒来。”沈青弦刚一回家,就看到阿青连忙抹泪。
  阿青虽然还在为自己娘亲的事情难过,但她也十分清楚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点了点头,办事一点都不含糊。
  院子里,借着秋日高阳,沈青弦将陈麒的手摊在了石桌上。
  “忍着疼啊。”
  她先用酒大致淋了一下伤口消毒,又拿出一个镊子,对着光,小心翼翼的拾起血缝中的碎片来。
  沈青弦的模样安静又认真。
  陈麒似乎都能感受到沈青弦的呼吸铺撒在自己的手上,他目不转睛的望着,嘴角勾起心满意足的微笑。
  玻璃碎片在伤口中摩擦,但陈麒却跟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一样,只是微微笑着,看着沈青弦专注认真的模样。
  “我们在一起吧。”陈麒突然小声说道。
  沈青弦神情太过于专注,一下子并没有听起出他到底在说什么,而是在懵懵的抬起头:“在一起做什么。”
  她只是单纯的疑惑,但在陈麒的角度听起来却是拒绝。
  陈麒只好装作方才什么也没说一样木讷的抬头,支支吾吾的啊了两声,讲这事儿翻篇过去。
  他还是没有勇气开口。
  她害怕最后的解决是不欢而散。
  “对了,你昨日……”
  “昨日不过是在北王府当了回下人当做北王帮我除掉苏立城的谢礼。我也不知道昨上午是实践课,害的你等了许久,抱歉。”
  沈青弦态度诚恳的道歉,反而轮到陈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笑着摸了摸脑袋,连忙讲此事翻篇道:“哦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昨日发生的事。”
  “昨儿个怎么了?”沈青弦昨日一直浑浑噩噩,心里不痛快,回来之后就讲自己埋在屋子里,至于挖潜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陈麒微微靠近,小声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幻离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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