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上鉤了

  耿千易接获学生的通报后立刻飞奔到海边,沉着冷静的询问救生员:「我有救生员执照,现在该怎么做?」
  「我们一人骑一檯水上摩托车过去那边,先丢救生圈给他们再救上岸。」他的出现分担了救生员工作。
  在耿千易与救生员尚未抵达到他们面前,魏羽澄突然消失在海面上,只剩下做水母漂自救的林绍暘。
  「老师,阿澄沉下去了。」陈文丰朝着还有一百公尺远的他大喊。
  耿千易闻言后奋不顾身的跳入海中抢救。
  他勉强在水中睁开双眸,但海水中的盐份让双眸一阵刺痛,他浮上海面换口气后又潜下海中收寻。
  他心急如焚地搜寻魏羽澄,可惜视线所及处是一片灰濛,在沮丧之际,双眸驀地于海底礁石旁发现一道身影,他费尽全身力量才将那道身影拉出海面。
  见到耿千易与魏羽澄两人一同浮出海面,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救生员随后也到达林绍暘身边,将他拉上水上摩托车。
  先后将这两人载回岸上,由于救护车尚未抵达,耿千易立即对昏迷不醒的魏羽澄採取急救程序。
  「魏羽澄!赶快醒来。」他轻拍他的脸颊,抬高下顎,自己深吸一口气后将嘴唇贴上他的,送入一口气,接着做心脏按摩术。
  当嘴唇再次贴上魏羽澄之时,他却突然停止急救动作,起身离开了现场。
  眾人皆为他的举动感到莫名其妙,此时,原本昏迷中的魏羽澄猛然发出咳嗽声,拉回大家的注意力。
  「阿澄!你总算醒了。」阿芬喜极而泣握住他的手。其他同伴也马上围上前,举手欢呼着。
  耿千易撒手走人后,便回到自己的房间,进入浴室换掉一身湿黏衣服。
  回想起当他帮魏羽澄做人工呼吸时,竟然有个滑溜之物趁机勾上他的舌头,这也是他掉头走人的原因。
  他怒吼一声,朝洗手台上方的镜子一拳挥去,镜子瞬间破裂成了数个碎片,但这一拳还不足平息他心中的滔天怒火。
  三人获得重生的这一晚,同学们在沙滩上帮他们举办了一场庆祝大会。
  当事人之一的林绍暘,一边吃着烤肉串,一边自鸣得意的谈论他英勇救人的表现,「要不是我抓住阿澄拖延时间,你们早就见不到他了。」
  「你少臭屁了,大家都知道是耿老救了阿澄。」陈文丰马上对他泼冷水。
  「唉……不知道是哪个人啊?只会待在石头上面等人来救他。」林绍暘又调侃回去。
  原本安静待在一旁的魏羽澄突然开口:「我们要不要点些酒来庆祝?」
  「阿澄,你不是在说笑吧?」林绍暘重重拍了他的肩膀一下。
  「点酒来喝吧。」魏羽澄对他勾唇一笑。
  「这是万万不可的事,下午我们才刚惹祸,要是再被耿老发现我们违规喝酒,回去肯定会被记大过的。」陈文丰立刻摇头拒绝。就算他有一百条命也没胆向耿老挑衅。
  「你们还真扫兴,都出来玩了何不放开点。」将双脚翘到桌上,魏羽澄轻蔑地道。
  阿芬拧眉,担忧的问:「阿澄,你是怎么了?」自从获救后整个人都变了。
  魏羽澄漠视她的关心,伸手将服务生招来,「帮我送来五瓶啤酒。」
  「请问你们满十八岁了吗?」服务生上下打量他。
  「你认为呢?」魏羽澄冷笑着反问。
  在他盛气凌人的目光凝视下,服务生胆怯的点头。
  不曾在魏羽澄脸上看过如此猖狂表情,四人皆被他的举动吓傻,眼睁睁看着服务生送来啤酒,他从容的打开来畅饮。
  「怎么了?你们也快喝阿,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察觉到他们的关注,魏羽澄恢復原有单纯模样笑道。
  在他的怂恿下林绍暘胆子也变大了,他打开啤酒,小酌了一口。
  「对麻..毕业旅行就是要这样做才有意思。」他眉开眼笑的道。
  陈文丰见同伴们都喝了,自己若不加入就不算男人!就当他伸手准备拿取桌上的啤酒时,顿时又将手收回。
  「你怎么了?」林绍暘对他怪异行为投以困惑目光。
  只见他眼神一直往他们身后飘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林绍暘循着他的目光方向一瞅,这一瞅可吓得他手上的啤酒都打翻了。
  惨了!耿老正一脸怒气冲冲的朝着他们走来。
  「快把这些啤酒藏起来。」他焦急地交待大家。
  一群人顿时手忙脚乱起来,还没来得及藏起啤酒,耿千易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你跟我过来。」他望见桌上的啤酒没有大发雷霆,对着魏羽澄丢下一语,便转身离开。
  魏羽澄没露出畏惧神情,反而喜逐顏开,跟随着他的脚步离去。
  「怎么办耿老好像要杀人样子,阿澄会不会有危险阿?」阿芬害怕到不由自主的搓动双手。
  「别担心,耿老应该只是骂他几句而已。」陈文丰口中说出安抚她的话,但内心却祈祷阿澄自求多福。
  ✻✻✻
  甫关上饭店房门,耿千易立刻怒气横衝地将他押至墙上。「昕夜,你太过份了!为什么要开这种玩笑?」
  昕夜等待的两人独处时刻终于到来,只是他没想到耿千易竟能忍耐那么久才爆发出来。
  「我就是想看你失控的模样。」现在就等他说出这句话让猎物掉入陷阱。
  耿千易气结,「就为了这原因?你不惜做出伤害自己的行为。」做这些事的理由是为了自己,这答案实在太荒唐了。
  「我认为很值得。」昕夜任由他抓着衣领咆哮。
  「你认为很值得?」他的傲慢令耿千易抓狂,「你别忘了这不是你自己一人的身体。」他言意昕夜只是个分身,身体的主人是魏羽澄。
  「就因如此,我才会故意这么做。」认为他是站在魏羽澄那一方,昕夜心情陡然转为恶劣。
  「你到底在想什么!竟然把人命看的微不足道,倘若魏羽澄死去了,你也会消失的。」
  耿千易很想剖开他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么东西。总是自以为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有时又像外星人一样难以沟通。
  看他被自己耍得团团转的,昕夜决定送给他一个线索,「耿千易容我提醒你一句,有时候肉眼看到的不见得全是事实。」
  耿千易还在解读他那句别有深意的话,忽然出现一隻手抓住他的右手。
  「你的手怎么流血了?」虽然猜到原因是出自自己,昕夜却对他的伤口十分在意。
  耿千易不悦地甩开手,「别转移话题,我跟你的帐还没算完。」别以为他没注意桌子上的啤酒,想必这也是昕夜在搞鬼。
  「那些帐就搁着吧,我有的是时间让你训话,先来处里你的伤口。」昕夜收敛起屌儿啷噹模样,重新握住他的手,将受伤部位靠近嘴唇,探出舌尖轻舔掉上头血珠。
  耿千易愣了一下。
  舌尖舔弄带来微微的刺痛感,与他勾眼凝睇的煽情模样,让心脏驀然加速跳动,他惊慌失措的抽回手。
  「我警告你,别碰我。」他立即掩饰自己的心绪。
  「碰你又如何?」昕夜玩味的凝视他怒眸。
  「你可别忘了之前的教训。」笑容里的危险气息,令耿千易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要不要我们打个赌。」强势行为只会招来他的激烈反抗,昕夜决定採取迂回战术。
  打赌?「打赌什么?」耿千易好奇地问。
  眼见他轻而易举的上勾,昕夜开心的说明打赌内容:「我让你三招,若你能让我的身体落地我就随你处置,若做不到你的右手就要交给我处理。
  「好。」这交易对自己没有坏处,耿千易爽快同意。
  「快动手吧。」昕夜站在房间里的空旷处等候他。
  耿千易将这一个多月来遭受到的屈辱与愤恨都累积在这一拳,朝着他毫无防备的脸颊挥去。
  自微啟嘴唇溢出些许血丝,但昕夜不为所动。
  第二招耿千易决定专攻在他平坦的腹部,一个回旋侧踢让他向后踉蹌了几步。
  「挖……你下手还真重。」这一脚让五脏六腑都纠结在一起,昕夜一脸痛苦的抱怨。
  眼看前两招对昕夜都没用,耿千易脑中跳出最后一个办法。
  薄唇扬起魅惑人心的笑,趁着他闪神时,朝着他昨晚被狠踹的小腿骨上再补上一脚,却没料到会落空。
  「同样的事我可不会上当两次。」在这关键时刻,他可不想大意失荆州。
  「你真卑鄙。」耿千易十分懊恼自己作下这种决定。早知道应该别把他带进房里。
  「说好愿赌服输,现在把你的右手交给我。」昕夜走向柜子自抽屉内取出急救箱,在里面找到药水和纱布。
  耿千易不情愿的跟着他来到床上,伸出手让他处理伤口。暗自想:等包扎好就赶他离开。
  见他细心的替自己消毒伤口,他也卸下心房全权让他处理。
  「好了。」
  昕夜的声音传到耳里,耿千易瞅着自己已包扎好的右手,驀然发现手上缠绕的纱布竟连结到他的手腕上。
  「你、你干嘛把我绑在你手上。」他惊愕的睁大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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