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偷营
“老潘！这是我北方军团的事，你还是不要喧宾夺主了！”陈大成拉着老潘说道。
老潘虽然官职比陈大成低上不少，但却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甩开陈大成说道：“我说陈大人！扬克夫可是我抓到的，他口中问出来的消息，自然有我辽东军团的一份！
偷营自然要算上我一个，否则可别怪我到戚帅面前告状，就算是官司打到国公爷那里，也是我辽东军团占理！”
陈大成怒道：“老潘！此次偷营是为了尽快消灭罗斯人，为国公爷大婚献上贺礼，要是出了岔子，你担当得起嘛！”
老潘撇撇嘴道：“拉倒吧！老子能安然无恙的穿过罗斯人大营，同样能摸到他们存粮之地，这次偷营我去定了！”
“算你狠！先说好，偷营要听我的，否则……”陈大成无奈的说道。
老潘连忙凑上来，眼珠子乱转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是地主，自然以你们为主，我们只是要喝点汤，不会跟你抢功劳的！”
“老子怎么感觉你要耍花样？”
……
白雪覆盖在大地上，反射的月光即使在夜晚，也能看出老远。大明城上点着几只火把，清楚可以看到人影走动，而罗斯人的大营却是一片黑暗，一点生机都看不到。
夜渐渐深了，大明城火把照不到的角落，二百多身披白色斗篷的人影，缓缓滑下了城头。
在城下停留了片刻，向着罗斯人中军大帐缓缓移动。一路上他们十分的小心前行，但却没有发现罗斯人的暗哨。
“尊敬的……”
“少废话！有事就说！”老潘在保尔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保尔连忙省略掉废话，汉话夹杂着罗斯语，手也跟着比划，指着营寨的一角生硬的说道：“那里是营寨最薄弱的地方，当时长官们要求必须在日落前修好营寨，我们只是匆匆的埋下几根木桩，大部分都是虚浮固定上面，只要用力就能撬下来！”
老潘满意的点点头，对陈大成说道：“都听到了吧！撬开那里，咱们就能杀进去了！”
陈大成点点头，对着其余人一挥手，当即就有十几个士兵摸了上去。
看似埋在地下的原木，只是虚浮的靠在其他原木上，真正埋在地下的并不多。士兵们没用多久，就撬开了两人宽的缺口。
陈大成露出笑容，带人钻了进去。进入大营就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是烧毁罗斯人藏起来的存粮。
彼得洛维奇偷偷藏起来的粮食，足够一万人三天食用。这是他最后保命的手段，一旦东征彻底失败，他会带着精锐远遁回国。
三天的时间足够彼得洛维奇找到食物，若不是害怕伊凡四世的惩罚，他早就跑回莫斯科了。
陈大成的任务就是焚毁这些粮食，彻底断绝罗斯人逃走的希望。
进入罗斯人大营，陈大成向着扬克夫指出的方位摸了过去，走了几步看到老潘动人还在缺口磨蹭，不由得出言提醒道：“老潘！你特娘的还磨蹭啥？快点跟上！”
“知道了！你们先走，我马上就来！”老潘打着哈哈，趁陈大成不注意，带着自己小队的人，消失在黑暗的大营中。
“混蛋！老子……”陈大成被气得直翻白眼，却拿老潘毫无办法。他总不能大张旗鼓的带人去追吧！那样不等找到存粮，他们就会被罗斯人发现。
有心事后找老潘算账，但人家是辽东军团的人，他官职虽高，不经过李成梁就处置老潘，日后的麻烦肯定不会少。
对着老潘的背影骂了声，陈大成才带人向前摸去。老潘知道此次偷袭的重要，应该不会乱来才是，等回到城内，再揍这小子一顿不迟。
罗斯人似乎连巡营都放弃了，偌大的营地空荡荡的，看不到有人走动。只有靠近帐篷，才能听到里面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走在营地中的阴暗角落，陈大成接近了一片独立的帐篷，这里插着几根火把，显得有那么一丝生机。
还没靠近陈大成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难道罗斯人在宰杀牲畜？要是罗斯人还有别的存粮，一切计划都要押后了。
带着疑惑，陈大成等人悄悄的靠近，只向火光照亮的地方看了一眼，所有人都呆住了。
火把照亮的空地上，竖立着一排排“门”字的木架，每个木架上都倒挂着两三具赤条的尸体。
尸体全都被开膛破肚，许多被卸掉了四肢、头颅，随风轻轻的摆动。
这是……，罗斯人是要吃……人？
不等陈大成等人想明白，又有一个人被倒挂在木架上。两个带着皮围裙的壮汉将木盆放在那人的下面，熟练的割开那人的脖颈，放血后开膛破肚清理内脏。
两十分熟练，相互配合之下，不到一炷香就清理干净这具尸体，又走进了帐篷之中。
“畜生！大人，要不要！”一名士兵实在看不下去了，做了个下切的手势。
陈大成缓缓的摇头道：“不可！一切以焚毁罗斯人存粮为先……”
士兵愤恨的瞪了那处帐篷几眼，钻进了黑暗之中。
一片连绵的牛皮大帐中，守卫明显多了不少。虽没有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程度，相比于其他地方也算是戒备森严了。
守卫在这里的士兵同样面黄肌瘦，但要精神许多。依旧站在外面，警惕的看向四周。
一名士兵左右看了眼，趁其他人不注意，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进嘴里使劲的咀嚼。
“卡巴内斯！你在吃什么？”一名军官走上来质问道。
名叫卡巴内斯的士兵满脸沮丧，胆怯的说道：“报告，长官！是……，是肉……”
听到肉这个字，军官眼睛顿时就亮了，伸手进士兵的怀里，掏出巴掌大的一块肉，也不管其他吞咽口水的士兵，直接塞进嘴里使劲的嚼。
费劲的把肉吞进肚子里，军官严肃的对士兵说道：“卡巴内斯，你从哪里弄来的肉？是不是偷了粮食？”
“长官！这是伙夫营地那帮家伙给的，听他说今天所有人都能吃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