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无解的命运轮回
想到扬州兵马在背后始终是个威胁，众人都坚定了攻城的心志。
“主公洗罪军请战。”见主公停话左宗伟立即表明立场。他现在跟左家军已经是不死不休，现在左梦庚对他的恨也只在陈雄之下。
陈昌立即不服的开口：“主公这一次，让我五军主攻吧。”
“主公，汉六军请战。”林虎也是坚定的请求。
攻城没有骑军的事，但张守吴礼也是一脸期待。
黑球将军微微遗憾，他要带领民兵守卫本部也轮不上他。
战意弥漫~陈雄满意的点头：“好，明日由你们三个步军分攻三个城头，不过不要硬拼，攻不下就算了！主要目标是练兵还有打垮高杰军的胆气。水师也不会支援你们，还有不许动用大将军炮。毕竟我们走后，日后扬州就是抵挡鞑子的重镇。”
“是主公。”三为步兵军长立即接令，主公果然深谋远虑。
陈雄不愿让水师来攻不愿动用大将军炮，主要是不想太过破坏扬州城。明年五月份就是扬州十日，如果扬州城太过残破不堪根本难以抵挡清兵。他也想过强制把扬州人带走，不过如此一来不仅会拖累南归速度，还会引起扬州人的反抗。扬州富裕浪漫之地，除了少数贫民谁愿意背井离乡去岭南边地。
“吴礼张守你们继续探查敌情，还有尽力劝说附近汉民跟我们南下躲避战乱。可以夸大其词吓唬他们，但如果不愿意就算了。”
众人不解主公为何会叹气。
“是主公。”
陈雄想了一下就又说到：“总长让民户全部去江边准备，最多三四日查清左家军主力所在就渡江。”
“好的，主公。”
原来如此，众人都领悟到。确实要查清敌情才能渡江，特别是宿仇左家军。
……
水师从海上进入长江后，在金山卫等候的两万海盗也开始行动。而长江水师一万多人，也在应天府上游当涂一带等候命令。
扬州城。
“尚书大人，汉军来使，请大人前往拜会安南王。”扬州知府注意史尚书的脸色，他想知道这督师大人是不是如传说的处变不惊。
史可法淡笑点头：“好，老夫正想会一会这年少英雄！”
史可法想陈雄死，但也不得不佩服陈雄。杀鞑子带汉民逃离辽东，收留几十万流民贫农成立汉军本部，击败满万则无敌的三万满清铁骑，一路破城如割草但不扰民不杀士。每一件都是让人心服，特别是数次打败建奴鞑子，更振奋了数千万人汉人之心。一句南归北反血洗辽东，燃起了无数人的期望。
可惜安南王是英雄但更是奸雄，他喊出的口号野心勃勃：这是明目张胆和大明争夺天下夺取人间大意。什么北乱南变，希望只余岭南陈雄。这一句话也惹怒无数人杰，在汉军主眼里天下都是渣碎，唯有他能匡扶天下。唯有他是救世主，其余人都是废物无能之辈！
若可以左尚书也想保陈雄一命，不过天下诸公和朝廷都不敢留他活路。这陈雄是当世最可怕的草莽英雄，他能在辽东一人一马走到现在，代表着他若回到岭南将会比当年努尔哈赤更为可怕。
岭南狼兵虽然不仅仅是汉人，但大部分都是汉人，诸多族也接融汉文化。若是狼兵被他统合出战天下，恐怕无数平民百姓不只不会反抗还会蜂蛹加入。毕竟汉家内部的战争，比异族入侵更能让人接受。最底层人民穷苦了数百年，也期待大明覆灭好解一恨。
史可法一路胡思乱想，也来到了安南王的军营。
一路上的怪色兵马，让史可法心惊胆战，这天下勇士猛将莫非都加入了汉军。一路上见到淡绿色木兵已经让他赞叹连连，还有那些淡灰色的骑士，竟然每一个都让他感觉自愧不如。他也是能上战场的将领，可在重骑面前他却没有一战的信心。
“江北督师兵部尚书史可法前来觐见。”看见来人，门口的传令兵大喊一句。
陈雄一喜马上亲自出迎，史可法是明末最让他敬佩的高官名士。从史可法身上，让他看见了汉人的骨气和忠义。至少大明精英也不全是废物汉奸！
高大精神一副魅力大叔的模样，陈雄暗暗赞叹！
史可法也在打量惊世崛起的汉军主安南王：发型霸气又潇洒随意，眼睛温和又孤傲，身躯不高大但宽厚强悍。神态复杂有如世外高人又有平民的普通自然。
史可法越看越疑惑！眼前人很难预测更难估摸。
“微臣拜见安南王。”
陈雄淡然接受史可法的大礼，他之前未来做的事都不比史可法差。
“大明不识道邻公，学尽文武也枉然。幸会、幸会。”陈雄抬手回礼，说出了一句莫名的话。
学尽文武也枉然！史可法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这话一传出去，不就是说他的文采武略已经是力压大明英豪！到时无数人来挑战他，不把他给烦死。
不过汉军主之文墨也不是传言的大字不识，反而有种胸有万谋千计般坦然自若。
“安南王折煞老夫，老夫文不及天下大才，武略更无王爷万分！”史可法赶紧澄清，这锅他可背不起。
陈雄忍不住一笑：“南北诸公，本王入眼维君也！”
“走，今日不醉不归。”陈雄拉着史可法大叔入账，今夜算他代表汉人为史公敬酒。因为还有半年多时间，就是史尚书的祭奠之日。
立场不同，但史可法还是非常感动。安南王眼里的尊重一点都不虚假，不过那一道道遗憾可惜的感慨让他非常疑惑！莫非安南王已经看出他的不凡想让老夫为其效力，但这是不可能的。
茶酒同上，共饮数杯后。陈雄就忍不住劝说到：“道邻公，大明气数已尽北方真的守不住了，甚至江南也不是当年！”
史可法皱眉反驳：“安南王过虑，大明九边精兵百万，随时可灭闯贼，如今不过是被鞑虏暂时拖住。江南却是歌舞升平日久，但兵精粮足炮火披靡。若有需要，江南军民满地知兵。”
史可法相信大明遇见的困难只是暂时，等天灾消失人心也会安定下来。届时内部平和，就是鞑虏的末日。
陈雄大饮一杯叹息：“大明人心都乱了；王不识臣，官不重王，将不认国，兵不认将。更重要的是朝廷士绅与贫民百姓的积怨已经不可调和，大明民在心已失。”
民在心已失！这话史可法承认，可他不甘心啊！
“安南王奈何这些流民反贼就不能安分守己，大明驱逐蒙元保护万民数百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士绅虽有恶劣，但大体都在维稳安生。是否真是人心思变，贪祸不足！”史可法发自肺腑，大明对天下之功不应被磨灭。
陈雄苦笑，立场不同，大家都为了自己的利益找想。但大明之功，已经让他们朱家皇族享受了几百年的尊贵，如今也是时候用血于大明陪葬了。
“哎！一言难尽。因果轮回，这或许就是历史的命运吧！”陈雄想说，但又说不出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士绅大明垄断了所有的荣华富贵。他们高高在上，他们风光无限，他们为所欲为，他们可以呼喝侮辱打杀小民。可小民就真的甘愿生生世世俯首跪地吗？刀枪护身美人在怀的高大上生活，平民就不向往了吗？比平民更惨的贫民又会如何，以朝廷于贵族宿仇的人又该如何！
无言以对，对酒当歌。
“干。”
“干，再来。”
两人都心有叹息，又是英雄相惜，话不多可酒肉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