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

  出乎意料，张沐很爽快地批准他俩放两天假，还特别嘱咐方楚楚要好好照顾李述。
  其实不用特意交带，这趟出门她绝不敢掉链子的，堂堂梦血法医的男主演，必须完好无缺的把人带回来。
  给车子加满了油，方楚楚赶紧回家收拾行装，并不知道张沐这边刚挂线，那边便跟李述约了在听风见面。
  李述向来跟张沐说话都是开门见山，虽然身份只是个新人，但面对同岁的经纪人，态度不卑不亢。一切皆以工作为先，他从不质疑张沐的决定，同样也不曾向她示弱。
  但当他步进充满寒意的办公室，迎上张沐回头一沫锐利的目光，竟顿时有些理亏的感觉。
  像张沐这种敏锐又聪明的女强人，他的心思确实很难暪得过去。
  他抓了抓鼻子，颀长的身驱挤进狭小的办公椅里头，坐得规规矩矩。
  张沐放下手上的杂志，问道：“咖啡？茶？”
  “不用了，谢谢。有事吗？是我请假的问题？”
  “Relax，我还真的头一次见你坐立不安的样子呢，这么紧张干嘛？我什么时候给过你压力了？对吧？”
  李述笑而不语，稍微舒展一下拘谨的坐姿，等著张沐揭开底牌。
  张沐笑了笑，说：“其实我担心的是楚楚，她最近老是神不守舍，恐怕会给你添麻烦。”
  李述不同意，回道：“她一直把工作做得妥当，从来没出差错。”
  “那是因为你还算清闲，以后你演戏，拍广告，出席商演，到时候她就应付不来了。”
  “她在夏薰身边能应付，跟著我也不会例外。”
  “所以你的成就只期望跟夏薰看齐？”
  李述有些不耐烦了，反驳道：“不，我意思是楚楚绝对无问题，是你多虑了。”
  “唉，你这木头男难怪不懂，其实楚楚跟她的男朋友出了点问题，你别看她的外表爽直坚强，毕竟是她的初恋，爱得要生要死的。”
  “初恋？”
  张沐见李述上勾了，背向他满意的笑了出来。
  “对啊，在P市认识的，离开酒店的时候楚楚不是提著很酷的滑板吗？就是她男朋友送的，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没几天就完完全全陷进去了，一天到晚都跟我聊他的事。”
  李述抿起了唇，没有回应。
  见这反应正中下怀，张沐接著说：“楚楚希望多陪陪男朋友，甚至考虑换个工作，那么我得在你进组前把这事安排好。”
  沉默了良久，李述终于抬起头来，冷冷的回道：“你既然早看穿我喜欢上楚楚了，何必多此一举试探我？”
  说罢，他忿然站了起来，拂袖而去，张沐马上越过办公桌，跑到门前把他拉住。
  “欸，你的脾气怎么这么犟？明明平常我说什么你的态度都是不咸不淡的。”
  李述甩开了她的手，怒道：“如果你说了一大堆只是劝我放弃的话，大可不必。”
  “你倒是误会我了，你要是交到了女朋友我可是比你妈还要高兴。我说过只要是对你演技有帮助的我都不会反对，刚才的，不仅仅是一场试探，也是一种对你的训练。”
  李述疑惑的瞪著她，说：“有话直说，你不需要跟我转弯末角。”
  张沐忍不住窃笑一声，“天啊，你真的太嫩了，我承认你有代入角色的天份，但有些情绪没有亲身经历是无法想像出来的，例如嫉妒、占有欲、恨意，这些人性最黑暗的种子，现在总算在你这里长出根了。”
  张沐指向他的心脏，狡猾的笑容仿佛在讽刺他的愚钝。
  “李述，原谅我的自私，不过我希望爱情除了是你的栖息地，还会带给你痛苦、愤怒、不甘心.....那样才会有点意思。”
  李述低头怔了怔，回道：“不管是怎样的结果，我也认了。”
  出游前一晚，方楚楚的心扑通扑通的，期待过头了，毕竟出来工作以后她很少去哪里玩玩。
  反正睡不著，她赖在床上滑手机，突然李述打了过来。
  “楚楚，我在你家楼下。”
  方楚楚只披了外套，马上奔下楼，只见李述独站在树下，围巾包裹著半张脸。
  “述哥，你...”
  李述猛然伸手把方楚楚抱入怀中，抱得好紧好紧，生怕她会消失不见似的。
  “怎么了？不是说了明早来接你的？”
  李述摇头，什么也没说。
  方楚楚拍拍他，说：“先进屋里吧，外面冷。”
  李述于是放开了她，一手提起背包，径自把人牵了回家。
  她凝视著男人宽厚的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还是...他向来都是这种调子？
  李述这次一进门便看见张沐说的那块滑板，宛如一件贵重的艺术品，置在客厅最当眼的地方。
  也许张沐只是编个故事来刺激他，但他的喉间此刻仿似被无形的两手紧紧勒住，大概这就是妒忌的滋味。
  方楚楚正要转身进厨房倒茶，却被坐在沙发边上的李述从后环住了。
  “怎...怎么了？”
  “你穿这么少。”
  她穿的卫衣松垮垮的，温热的气息喷在颈上，她挠了一下，回道：“我本来要睡了...”
  李述把脸枕在她背上，闭起了眼。
  “我洗了澡才过来的。”
  所以呢....？
  他像极一只撒娇的猫，问道：“你要睡我吗？”
  ——
  对不起昨晚赶不上  gt;lt;
  弄了半天，下章才开得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