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槿華替兄敬酒

  「草民骆锦明携弟妹四人叩见皇上皇后。」
  骆家二子,骆锦明,看着与其他兄弟明显不同,他清瘦单薄,面上淡无血色,虽是一副孱弱病躯,仍不掩他出眾的面容。
  「免礼。」
  高堂之上传来清雅的男声,低声絮语的交泰殿上,唯有这人的存在强烈而不容忽视。
  宫女一人端着托盘,一人斟酒。
  受邀出席这场皇家婚宴的宾客,在拜见皇上后会分别向帝后以及公主駙马敬酒,送上道贺。
  「陛下,草民骆槿华,草民想替兄长给皇上敬酒!请皇上恩准。」
  程昌玄打从这小东西踏入殿内就注意到她。
  头上扎着两团鲜花团鬟,活泼的流苏发辫跟着锦带一晃一晃,一双灵动大眼骨碌碌地转,逮着机会就往前跑了出来,仰着一张稚气未脱,却也十足惊艷夺目的小脸,清脆如铃的童音毫无胆怯,天真无邪地提出请求。
  几位兄长没想到自家小妹见到皇上半点也不紧张,还是一样任性妄为。
  三个从小练武的哥哥一个没喊住人,两个没拦到人,远处骆家大哥骆锦光要不是顾忌駙马身份,更是想从文扬公主身边起身亲自逮人。
  「骆槿华,上前来。」程昌玄招手,显然对这个大胆的女娃娃有些兴趣。
  骆槿华提起裙角,快步踩上阶梯,在三阶之外停下脚步,原地跪下。
  大红的花办裙在阶梯上铺展,就像一朵明艳亮丽的木槿花。
  「几岁了?」
  「槿华今年八岁。」
  「年岁尚幼,朕不能让你饮酒。」
  小女孩皱着眉头,一脸失落地抿嘴,程昌玄眼眸含笑。
  「但念在你殷切赤诚、勇气可嘉,朕允许你代替兄长向朕与公主祝贺,这酒就先欠着,等你长大补上。」
  骆槿华喜顏逐开,向年轻的帝王献上祝贺,再次叩首谢恩。
  只是低头无人能见时,那张天真烂漫的小脸上立刻收起笑容。
  一杯酒还要欠着补上,这皇上未免太小鸡肠肚!
  「恭贺公主駙马喜结连理!恭祝公主駙马百年好合!」
  清亮稚气的童音帮大殿上人们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
  突然出现一个大胆又出其不意的小女孩,让有些睏倦的程夭儷也来了兴趣,隔着红纱仔细端看这位骆家唯一的女孩。
  骆槿华看着跟駙马骆锦光不怎么像,兄弟里似乎也只跟那个病弱的二公子和年纪尚小的五公子眉眼有些相似。
  看着最心爱的妹妹上前道贺,骆锦光听着那一字一句的祝福,心中半点喜悦也没有。
  他情愿一辈子无妻无子,只要跟华儿一块生活下去。
  但是不行,他需要足够的权力,才能守护华儿平安长大,駙马的头衔是他必须取得的手段。
  「华儿,你搞什么!」五子骆锦尊没好气的责问。
  「二哥不可以沾酒,其他哥哥敬酒都不合规矩,我来的话,就会当作童言无忌,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无人会责怪的。」
  被骆锦明牵着手,笑盈盈的小女孩口齿伶俐,灵动的美目慧黠,虽然天真灿烂,却也不单纯只是顽皮。
  「谢谢华儿替二哥担心,但你差点吓坏哥哥了。」
  又跪又站,一番动静已经让骆锦明有些疲累,他声音更显虚薄,抬手轻抚骆槿华的额角眉梢,冰凉的手指拨开刺眼的碎发。
  「唉?华儿给二哥呼呼,不怕不怕。」
  骆槿华吓了一跳,二哥体弱经不住刺激,想想自己刚才那一齣还真可能把二哥吓晕,张手就抱着二哥瘦弱的腰身磨磨蹭蹭。
  「华儿你手拿开,别把二哥的衣服揉成一团!」骆锦尊抓住骆槿华娇嫩的小手,口气虽然有些兇,手上却是轻柔的没用几分力气。
  「你们两个别围着二哥吵,让他歇会儿。」四子骆锦耀上手扶着骆锦明坐下,把骆锦尊带去隔壁席榻坐下。
  男女本该分席,但骆家只有骆槿华一个女眷,又因年幼,没有跟其他女宾同坐。
  一直沉默无语的骆家三子骆锦荣,只抬眼确认骆槿华乖乖坐在二哥身旁,没再闹腾,就继续往美人堆里瞧。
  此次出席文阳公主大婚的后宫嬪妃只有高台上的皇后与分席列座的三嬪。
  皇后还是跟中秋宴时一般,明明是个绝世美人,却淡然无光,面露侷促垂目失神。
  美则美矣,却不解情趣。
  总归是已经嚐过的女人,骆锦荣只留意一眼,便朝其他嬪妃看去。
  桃贵嬪桃灼华美目瀲灩,云鬓垂髻簪着镶粉水晶的桃花流苏金釵,浅淡的华服藏不住媚骨天成,仅仅露出锁骨下一片白嫩阴影,都让人彷彿嗅到桃花的甜腻香气一般,迷醉万分。
  那是后宫中,皇上最宠爱的女人,骆锦荣虽然贪色却不敢多看,又往次桌看去。
  娇俏少女貌美如花,在头顶两侧扎着双鬟瓣圈,一对蝴蝶锦绣花簪,衬的少女甜美又可爱。
  少女虽然身型娇小,一袭嫩芽色的齐胸襦裙,裙子扎在腋下处,丰硕软乳被压出深不见底的沟槽。
  「那就是骆武门啊。」
  柳昭仪柳茸絮眼波流转,跟那骆家三子骆锦荣正巧对上了眼,「长得倒不像想像中的凶神恶煞。」
  方昭容闻言,却并未抬头。
  身为后宫嬪妃,不应随意与外男目光接触。
  至于这位肆无忌惮的柳昭仪,打从作为秀女一同居于储秀宫时,方妍就知道,看似清纯可人的柳茸絮,拨开那层外皮,内里只剩下荒淫二字。
  观礼结束后,就是觥筹交错的宴饮与丝竹雅乐的舞蹈助兴。
  这时柳茸絮不慎将酒水倾倒,在双沟之间盛了一汪小池,在胸前的布料上晕出深色的狼藉。
  「哎呀,本宫真是不小心,得快些去更衣,以免失了仪态。」
  少女笑盈盈地摀着胸口离席而去。
  一直注意着这头动静,接收到暗示的男人立刻起身,跟着柳茸絮从兄长的婚宴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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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民骆锦明携弟妹四人叩见皇上皇后。”
  骆家二子,骆锦明,看着与其他兄弟明显不同,他清瘦单薄,面上淡无血色,虽是一副孱弱病躯,仍不掩他出众的面容。
  “免礼。”
  高堂之上传来清雅的男声,低声絮语的交泰殿上,唯有这人的存在强烈而不容忽视。
  宫女一人端着托盘,一人斟酒。
  受邀出席这场皇家婚宴的宾客,在拜见皇上后会分别向帝后以及公主驸马敬酒,送上道贺。
  “陛下,草民骆槿华,草民想替兄长给皇上敬酒!请皇上恩准。”
  程昌玄打从这小东西踏入殿内就注意到她。
  头上扎着两团鲜花团鬟,活泼的流苏发辫跟着锦带一晃一晃,一双灵动大眼骨碌碌地转,逮着机会就往前跑了出来,仰着一张稚气未脱,却也十足惊艳夺目的小脸,清脆如铃的童音毫无胆怯,天真无邪地提出请求。
  几位兄长没想到自家小妹见到皇上半点也不紧张,还是一样任性妄为。
  三个从小练武的哥哥一个没喊住人,两个没拦到人,远处骆家大哥骆锦光要不是顾忌驸马身份,更是想从文扬公主身边起身亲自逮人。
  “骆槿华,上前来。”程昌玄招手,显然对这个大胆的女娃娃有些兴趣。
  骆槿华提起裙角,快步踩上阶梯,在三阶之外停下脚步,原地跪下。
  大红的花办裙在阶梯上铺展,就像一朵明艳亮丽的木槿花。
  “几岁了?”
  “槿华今年八岁。”
  “年岁尚幼,朕不能让你饮酒。”
  小女孩皱着眉头,一脸失落地抿嘴,程昌玄眼眸含笑。
  “但念在你殷切赤诚、勇气可嘉,朕允许你代替兄长向朕与公主祝贺,这酒就先欠着,等你长大补上。”
  骆槿华喜颜逐开,向年轻的帝王献上祝贺,再次叩首谢恩。
  只是低头无人能见时,那张天真烂漫的小脸上立刻收起笑容。
  一杯酒还要欠着补上,这皇上未免太小鸡肠肚!
  “恭贺公主驸马喜结连理!恭祝公主驸马百年好合!”
  清亮稚气的童音帮大殿上人们的目光都给吸引过来。
  突然出现一个大胆又出其不意的小女孩,让有些困倦的程夭俪也来了兴趣,隔着红纱仔细端看这位骆家唯一的女孩。
  骆槿华看着跟驸马骆锦光不怎么像,兄弟里似乎也只跟那个病弱的二公子和年纪尚小的五公子眉眼有些相似。
  看着最心爱的妹妹上前道贺,骆锦光听着那一字一句的祝福,心中半点喜悦也没有。
  他情愿一辈子无妻无子,只要跟华儿一块生活下去。
  但是不行,他需要足够的权力,才能守护华儿平安长大,驸马的头衔是他必须取得的手段。
  “华儿,你搞什么!”五子骆锦尊没好气的责问。
  “二哥不可以沾酒,其他哥哥敬酒都不合规矩,我来的话,就会当作童言无忌,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无人会责怪的。”
  被骆锦明牵着手,笑盈盈的小女孩口齿伶俐,灵动的美目慧黠,虽然天真灿烂,却也不单纯只是顽皮。
  “谢谢华儿替二哥担心,但你差点吓坏哥哥了。”
  又跪又站,一番动静已经让骆锦明有些疲累,他声音更显虚薄,抬手轻抚骆槿华的额角眉梢,冰凉的手指拨开刺眼的碎发。
  “唉?华儿给二哥呼呼,不怕不怕。”
  骆槿华吓了一跳,二哥体弱经不住刺激,想想自己刚才那一出还真可能把二哥吓晕,张手就抱着二哥瘦弱的腰身磨磨蹭蹭。
  “华儿你手拿开,别把二哥的衣服揉成一团!”骆锦尊抓住骆槿华娇嫩的小手,口气虽然有些凶,手上却是轻柔的没用几分力气。
  “你们两个别围着二哥吵,让他歇会儿。”四子骆锦耀上手扶着骆锦明坐下,把骆锦尊带去隔壁席榻坐下。
  男女本该分席,但骆家只有骆槿华一个女眷,又因年幼,没有跟其他女宾同坐。
  一直沉默无语的骆家三子骆锦荣,只抬眼确认骆槿华乖乖坐在二哥身旁,没再闹腾,就继续往美人堆里瞧。
  此次出席文阳公主大婚的后宫嫔妃只有高台上的皇后与分席列座的三嫔。
  皇后还是跟中秋宴时一般,明明是个绝世美人,却淡然无光,面露局促垂目失神。
  美则美矣,却不解情趣。
  总归是已经尝过的女人,骆锦荣只留意一眼,便朝其他嫔妃看去。
  桃贵嫔桃灼华美目潋灩,云鬓垂髻簪着镶粉水晶的桃花流苏金钗,浅淡的华服藏不住媚骨天成,仅仅露出锁骨下一片白嫩阴影,都让人仿佛嗅到桃花的甜腻香气一般,迷醉万分。
  那是后宫中,皇上最宠爱的女人,骆锦荣虽然贪色却不敢多看,又往次桌看去。
  娇俏少女貌美如花,在头顶两侧扎着双鬟瓣圈,一对蝴蝶锦绣花簪,衬的少女甜美又可爱。
  少女虽然身型娇小,一袭嫩芽色的齐胸襦裙,裙子扎在腋下处,丰硕软乳被压出深不见底的沟槽。
  “那就是骆武门啊。”
  柳昭仪柳茸絮眼波流转,跟那骆家三子骆锦荣正巧对上了眼,“长得倒不像想像中的凶神恶煞。”
  方昭容闻言,却并未抬头。
  身为后宫嫔妃,不应随意与外男目光接触。
  至于这位肆无忌惮的柳昭仪,打从作为秀女一同居于储秀宫时,方妍就知道,看似清纯可人的柳茸絮,拨开那层外皮,内里只剩下荒淫二字。
  观礼结束后,就是觥筹交错的宴饮与丝竹雅乐的舞蹈助兴。
  这时柳茸絮不慎将酒水倾倒,在双沟之间盛了一汪小池,在胸前的布料上晕出深色的狼藉。
  “哎呀,本宫真是不小心,得快些去更衣,以免失了仪态。”
  少女笑盈盈地捂着胸口离席而去。
  一直注意着这头动静,接收到暗示的男人立刻起身,跟着柳茸絮从兄长的婚宴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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