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本来，叶明惜和叶明清一起赴宴，又碰到了钱明珠。安荣王疼爱那个侍妾，想着让那个钱明珠陪个礼道个歉，也就算是和解了。只是叶明惜是个脾气大的，而那个钱明珠也不是什么好的。钱明珠的那个表姐对她一向疼爱，也没将事情的厉害关系说清楚。事实上，那个表姐恐怕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只是觉得安荣王是王爷，而安国公府不过是个国公府，爵位上比不过安荣王。却不知道，安荣王不过是个闲散王爷，而国公府却深得圣上宠爱，权力也大着呢。
  钱明珠一向是被娇宠的，偶尔在王府顶撞王妃一句，安荣王也因为那个侍妾护着。如今，让钱明珠给叶明惜赔礼，钱明珠本就是极其不情愿的。又听说那日安国公府另一个姑娘也叫明珠，顿时就火了，偏偏叶明珠那日病了又没来。也不知道钱明珠是受了谁的挑拨，竟然在宴会上和叶明珠打起来了。
  可巧的是，叶明清来到安荣王府，打的就是做世子妃的主意。只是，安荣王世子是个好学的，做事也不像他父王那么糊涂，自然是早早地避开了女眷。偏偏安荣王府有一个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庶子，竟然惊扰了女眷。
  那庶子模样也不错，再加上行事张扬，硬是让叶明清以为那就是世子。
  在叶明清心中，正室的子女就是像叶明惜钱明珠那样，不知天高地厚，张扬跋扈，因此存了心思，想要做世子妃。
  而那个庶子，听说国公府的嫡出姑娘来了，也打了心思。想到若是娶了安国公的女儿，日后岳家定然会助他，他定然要夺得世子之位。
  那庶子觉得，安国公嫡出的女儿，定然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是和钱明珠那种刁蛮女子打架的泼妇？而叶明清故意说着模棱两可的话，让那庶子误以为叶明清就是嫡女。两人各自盘算着，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第48章 出面
  安荣王府的庶子和叶明清，一个喜好美色，才不管对方年纪大小。更何况，十二三就成亲的也有。
  另一个为着世子妃的地位，害怕别人不知，硬是设计让刚认识的一个和她交好的姑娘带着人撞见了这一幕。
  叶明清知道面前这个男人不过是个庶子，一下子就傻了，什么都说出来了。而安荣王妃得知一个庶女竟然敢肖想自己的儿子，哪里能不火？
  叶明珠听了这些消息，顿时觉得自己以前一直高看叶明清了。她不过是一个庶女罢了，安荣王府就算是再衰落，也是正经的宗室。安荣王府的世子还不至于娶一个庶女为正妃。就算是她真的谋算成功了，不过做个侧妃，便是做个妾。
  如今，叶明清只有两条路，要么不嫁，要么就嫁给那个庶子。而不嫁给那个庶子，也嫁不了别的人，不是青灯古佛便是一死了之。而叶明清想嫁，也要安荣王府肯。若是安荣王府真的想和国公府撕破脸，吃亏的还是叶明清。
  叶明珠将这些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倒不是叶明珠手底下能人多，而是外面都传遍了。安国公府的两个姑娘，一个行为不检点，一个跟泼妇似的。
  叶陈忠倒是去过安荣王府两次，只不过，叶陈忠是个不知变通只知道照搬书本道理的。叶陈忠去了两次，被打回来两次。如今外面都传遍了。
  叶明珠极为好奇，这消息到底是谁传出来的？虽然说那日看到这一幕的人不少，只是安荣王妃若是个有脑子的，就该把消息瞒得死死的。毕竟，这事传出去于安荣王府也不好。安荣王府在京城算不得什么，可是这里是安荣王的封地，再无人能越过安荣王。安荣王府的面子，那些人还是要给的。那些在场的身份都算不得高，安荣王妃虽然是个庶女，却是京城大族文氏的女儿。文氏的女儿的教养一向是有口碑的。而文氏更是从小被嫡母抱养在身边，出嫁的时候也是充作嫡女出嫁的。
  安荣王府不会往外传，在场的闺秀也不会往外传，国公府更不会往外传。虽然这院子里的主子没一个是能管理好内宅的，只因为这些人都是孙氏的人，而孙氏掌控下人的能力叶明珠还是能信得过的。等等……下人不会往外传，可是主子……想到这里，叶明珠揉了揉头，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祸害。
  叶陈忠如今是彻底怕了。叶陈忠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如今流言又演变了多个版本。最奇葩的是，安荣王府的庶子实际上喜欢的是国公府的大少爷。那日安荣王府的庶子本想要约的是国公府的大少爷，却不曾想叶陈忠根本就没来。庶子喝酒买醉，错将国公府的二姑娘当成了大少爷。而钱明珠喜欢庶子，却误以为庶子喜欢的是叶明惜，而叶明惜也喜欢庶子，两人这才打起来。而安荣王认为叶陈忠是祸水在，这才两次将人打出去。偏偏叶陈忠是个痴情的，怎么也不肯放弃这段感情。这才再次上门。
  叶陈忠听了这个消息，气得差点儿没吐血。只可惜，流言的力量太过于强大了。叶陈忠搬着他那套理论处处找人理论，却越解释越黑，如今流言已经升级成了其实叶陈忠的真爱是安荣王，安荣王气极了，却又碍于国公府的面子，只能将人打出去。
  叶陈忠这才又想到叶明珠，却不敢寻叶明珠。毕竟，陆大夫的话可摆在那儿呢，若是叶明珠再费什么心思，一个不小心怒极攻心了，真过去了就没救了。
  叶明惜一向是个藏不住事的，如今怕叶明珠担心，更是不敢往叶明珠身边凑，就怕自己说漏嘴了。
  不管外面怎么乱，叶明珠都借着养病的由头每日躺在屋子里，甚至就这么愉快地过完了自己的七岁生日。
  叶明珠这么静养着，没有人打扰她，心情反而更好了。无聊时还有外面那么多的八卦，叶明珠心情更好了。而这几日，湘雅更是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就怕那几个背主的东西惹到姑娘不开心。湘雅是叶明珠身边的大丫鬟，对那几个背主的没什么好脸色。而另一个大丫鬟云素自觉理亏，因此不管湘雅做什么，也都当没看见。弄得那三个丫鬟苦不堪言。只是日子久了，见叶明珠没什么别的表示，倒也松了口气，顿时觉得这是个好拿捏的主儿。
  “你去把大少爷请来，就说我有话跟他说。”叶明珠对着云素缓缓开口。
  叶明珠虽然不愿意再参与了，只是若是真的彻底不管也不行。这几日叶明珠故意冷着叶陈忠。叶陈忠那么欺辱她，她不从他身上拿出点儿利息也太对不起自己了。如今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该出场了。再不出场收拾这些烂摊子，真若是到了不能收场的地步，于叶明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叶陈忠很快就过来了。见到叶明珠的那一刻，叶陈忠仿佛见到了救星。见到床上脸色苍白的叶明珠，叶陈忠又多了几分愧疚。这个妹妹虽然总做一些出格的事，可是却偏偏每次有难，都要靠这个妹妹救场。明明就是个年纪不大的孩子，是他以前做得过了。好在这个妹妹早慧，否则国公府的名声就要毁在他手里。
  “三妹妹，这次是我错了。”叶陈忠赔礼道。
  “自家人说这些做什么。”叶明珠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叶明珠可不相信叶陈忠真的能改多少。
  “我……”
  “大哥不要说了。大哥若是还想救回国公府的名声，便按我说得作吧。”叶明珠神色冷淡。
  “妹妹请说。”
  叶明珠缓缓江华说出，叶陈忠猛地摇头，想要训斥，却又忍住。
  叶明珠可不管叶陈忠什么心思。
  “大哥若是认为此举不妥，我再无良策。我不过是个小女儿罢了，也不懂什么，说错了什么，大哥就当没听过吧。”叶明珠说完，就是一副累了的模样。
  叶陈忠看着变冷淡的妹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最终叹了口气要离开。
  “大哥若是想通了，我倒是有个人选，就交给三个办吧。”叶明珠疲倦地说道。
  三日后，流言的版本又升级了。各种流言铺天盖地，怎么离谱怎么来。而其中最让人不敢置信的，便是钱明珠心悦自己的亲哥哥。
  原来，钱明珠真正觊觎的是自己的亲哥哥。而钱县令有意把女儿许给那个庶子做妾。钱明珠不愿，这才失态喝了酒。那日钱明珠喝醉了，被国公府的大姑娘听到了。国公府的大姑娘因觉钱明珠的行为不耻，这才发生了冲突。国公府又要和安荣王府结亲，钱明珠怕自己的丑事被人说出去，这才将脏水泼到安国公府的头上。
  可是安国公府也不是吃醋的，又因为钱县令和安荣王府有些关系，这才上去找安荣王理论，结果因为安荣王偏爱小妾，这才和叶陈忠吵了起来。
  再凶猛的流言，也敌不过觊觎自己的亲兄长。钱县令不会教导女儿，纵容女儿整日横行霸道，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此，便算是钱县令为自己的女儿付出代价。
  叶明珠知道，她让人放出去的流言，不过是众多流言蜚语中一个罢了。不过，谁让它让人听了更惊悚呢？叶明珠本来就没打算让多少人相信，只要把所有的人的目光吸引过来就是了。到时候，穿得多了，它不是真的也得是真的。
  两日后，安荣王妃如约来了。叶明珠早就打扮好来见客。
  安荣王府见到叶明珠的一刹那，微微一惊。叶明珠也不在意，任谁知道今日待客的是个一脸病容的小女孩，都会这般模样。
  “是明珠的不适，一脸病容的见客，还望王妃体谅。”叶明珠起身将安荣王妃请到主座，随即给安荣王妃请安。
  “原来是三姑娘，三姑娘快快请坐。”安荣王妃客气地说。
  “家母不在，两个姐姐因为……不便出门。兄长是外男，更不方便来见王妃。本该是我这个做晚辈的来拜见王妃的。只是我这身子实在不争气，也是王妃仁善，不与我计较。”叶明珠将姿态摆得基地。
  “三姑娘这般容貌，甚是惹人喜爱，我欣喜还来不及，哪里会计较？”安荣王妃也给足了国公府的面子。
  安荣王也不愿意和国公府结仇，若非叶陈忠说话太气人了，安荣王府又岂会将人打出去？
  “果真王妃是个和善的。日后二姐姐……我也放心了。”叶明珠故作天真地说道，“我二姐姐性子最好了，定然会得王妃喜欢。母亲常说，我和大姐姐不如二姐姐懂事。日后二姐姐定然会好好服侍王妃，孝顺王妃的。”
  安荣王妃本是厌恶极了叶明清，本不愿意让她入府的。只是……就如同叶明珠暗示的那样。叶明清嫁给王府的庶子，安荣王妃便是她的正经的婆婆。到时候叶明清来给安荣王妃立规矩，还不是安荣王妃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更何况，和安国公府做了姻亲，于世子也有利。而安荣王府也不会为了一个庶女，给那个庶子多大的助力。虽然叶陈忠那个性子，日后承了爵位，安国公府是个什么样的又是一说。不过，不过是个庶子罢了，安荣王府不缺一个庶子。只要安国公府不去造反，便不会连累世子。以叶陈忠的性子，怎么可能造反？
  安荣王妃是盘算好了的。日后这门姻亲有利，那边走得近一些，得利的是世子。那个庶子日后可是要依附世子而活的。若是安国公府不好了，那也没什么，日后分了家，倒霉的不过是那个庶子罢了。
  “只是，大姐姐未嫁，二姐姐若是先嫁了……”叶明珠故作为难的样子。
  “法音寺的普若大师不过一卦，我那儿日后有一劫。唯有此时娶妻，方能化了劫。而令姐的生存八字刚刚合适。我家便厚着脸皮前来求娶了。也是国公府仁善，为了救我那儿一命，这才让做妹妹的先出阁的。”安荣王府笑着说道。
  “王妃果真贤惠，善待庶子。都是那个钱家的姑娘，自己行为不检点，又仗着王爷的势……我家兄长也很不耻。那钱家姑娘特意放出这些谣言，险些坏了我国公府和王府的情分。”既然安荣王妃这么上道，叶明珠也要给她一些好处。借着这个机会把那个得宠的小妾除了，也算是报之以琼瑶了。
  “三姑娘果真明事理。这等黑心肝的人，我家王爷定然不会容她。”安荣王妃也笑了。
  “此事，本不该明珠出面的。只是实在无人……这才……”哪有未出阁的姑娘给自己的姐姐说媒的？她如今已经出了太多的风头，可不能……想到这里，叶明珠垂下眼帘。
  “那日大姑娘受了委屈，我不过是来探望大姑娘的而已。三姑娘乖巧明理，是个文静的。明日，我家王爷便会登门和令兄商定婚事。”安荣王妃说道。
  叶明珠和安荣王府又客套了一番，安荣王妃这才告辞。
  叶明珠一直都认为，这件事情不难解决。主要是不论是国公府还是安荣王府，都不愿意彼此结仇。安荣王妃请的那些闺秀，大都是小门小户的，犯不着得罪安荣王府将事情传出去。毕竟，他们日后还要在安荣王府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呢。
  唯一的麻烦，便是如今流言满天飞。叶明珠只得放出更劲爆的流言，将国公府和安荣王府同时摘出去。而安荣王府为了自己的名声，也会将一切推到钱明珠身上。一个小妾的表妹，和安荣王府算哪门子姻亲？至于日后叶明清如何难做人，那都不关叶明珠的事了。当然，叶明珠还放出了许多不靠谱的流言，那些都是用来混淆视听的。
  最重要的是，这里离京城太远了。古代的通讯那么不发达，想传到京城太难了。今日这件事，若是孙氏处理，叶明珠相信，效果一定比自己处理得好多了，手段也要高明许多。
  叶明珠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多聪明的，她只能尽自己所能，想尽办法将事情处理好。即使有什么披露，还有安荣王府呢！这件事上，弄好了，两家便站在一条线上。
  当然，这件事若是让不知变通的叶陈忠处理，两家绝对是结仇的节奏。
  ☆、第49章 回府
  叶明清就这般被嫁掉了。
  叶明清是百般不愿意的，怎奈叶陈忠让她以死明志之时，叶明清便被吓到了。如今叶明清虽然想闹，却闹不起来。若是叶农义哪怕是孙氏在，叶明清也不会善罢甘休的，偏偏是叶陈忠这个脑回路和别人的不同的。
  安荣王府的这个庶子，是出了名的纨绔。今年不过十六岁，便是烟花场地的常客。庶子受宠，王爷溺爱。左右也不是自己的儿子，而这里是安荣王的封地，这庶子不管闹出什么事，安荣王府也能摆平，如此安荣王妃更是纵着这个庶子。如今，这个庶子可是认王妃而不认自己的亲娘。
  据说，这个安荣王府的庶子身边已经有了五个通房。其中两个还已经诞下了子嗣，一个已经怀孕了。
  这些消息都是叶陈礼友情赞助的。至于叶陈礼怎么会在才来这里几个月便能够掌控这么多消息，叶明珠从来都不问。
  叶明清出嫁极为匆忙。按理说，两家订了婚约便好，也不必急着出嫁。不过，叶明珠可不打算再给叶明清翻身的机会。叶明珠和叶明清已经彻底撕破脸了，就差没被外人知道。有这么好的机会，叶明珠可没傻到把叶明清放回来让她找自己的麻烦。虽然说在古代订了婚再悔婚不像现代这么随意，却也不是不可能。自家的父亲疼女儿，在这种事上又颇为糊涂，莫不如直接把叶明清嫁出去。
  定下叶明清的婚期，直至叶明清都出嫁了，叶明清估算着这消息应该还未到达安国公府。女儿出嫁了，做父母的却不知，说出去不知道笑死多少人。不过，叶明珠不在乎。就像是安荣王妃可以把要惩处那侍妾的事情退到安国公府的头上，那叶明珠也可把这么急着就将叶明清嫁出去的事情同样的推到安荣王府头上。反正叶陈忠既然可以说出代父亲处死叶明清的话，那如今叶陈忠直接让叶明清嫁出去也不算什么难事。
  安荣王府和安国公府同样都是名声受损，而在这趟浑水中，叶明珠和安荣王妃两个却是得利最大的。
  叶明清的嫁妆是叶明惜亲自准备的。出了这档子事，叶明惜也变了不少，知道现在要树立起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姐姐形象来挽回名誉。国公府有的是好东西，却都在京城。这次出门，孙氏怕委屈了女儿，倒是带了不少好东西，然而适合做嫁妆的却没多少。叶明惜难得的对叶明清大方一回，把自己的几样东西给叶明清做了嫁妆。又临时买了一些东西，一股脑的给叶明清做嫁妆。
  安荣王府的那个庶子是个能挥霍的，每月的月例根本就不够，纵使有王爷宠爱，却有个厉害的王妃，到底还是缺银子的。叶明惜给了叶明清不少银钱做嫁妆，又临时买了几个铺子，管铺子的都是当地人。这里是安荣王府的地盘，叶明清日后能不能保住嫁妆又是一说。
  这里本就离京城远，夫君不是个好东西，自己又遭嫡母厌恶，日后的日子是什么样，不用想都知道。叶明珠觉得，叶明清嫁过去以后，定然心里盼着分家。事实上，分了家，叶明清的日子才会难过。
  夫君是个游手好闲的，以前在王府还能被王爷王妃约束，一旦分了家，王妃可没那个心情管那个庶子如何。只要他不闹得累及王府，安荣王府才不会管。
  做好一切，安国公府也没有心思去看那位姨母了。更何况，等赶过去以后，那个姨母的孩子都生出来了。一行人便又赶回京城。
  回京的路程倒是一场的顺利，就是叶明珠又受了几分。
  路上怕再发生来时遇到的事情，便叶陈孝陪着叶明惜坐一辆马车，而叶陈礼则陪着叶明珠坐一辆马车。
  “你再吃点儿东西，本来就不胖，这下子瘦得只剩下骨头了。”叶陈礼叹了口气。
  “吃不下了，左右也快回京了，到时候再补补就是了。”叶明珠摇了摇头。
  “你怎知消息是我放出去的？”叶陈礼突然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叶明珠一愣，随即缓缓开口。
  “这种事，在场的闺秀不敢传出去。都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可是强龙若何地头蛇联合起来呢？安国公府的名号摆在那里，那些闺秀，地位高的，不过是家里有个六品官而已。地位低的，不过是某秀才的妹妹一类的，对我们这种权贵本就有恐惧之感。自然不会为了传几句话这种没什么好处的事情得罪我安国公府。”叶明珠缓缓解释。也亏得是这种小地方，在场的地位都有些低。若是换成了在京城，根本就压不住。
  “为何不会怀疑是安荣王府？”叶陈礼问道。
  “他们也不愿意和国公府结仇。更何况，这种事传出去，他们也不光彩。而在场的那些闺秀的家族，谁敢得罪安荣王府？我们国公府虽然势力大，却不在这儿。而于他们来讲，安荣王府才是让他们惧怕的权贵。我思索良久，能够将那日的事情传出去的，只有你了。”叶明珠叹了口气。
  “这对我没好处。”
  “我知道，所以我才相信是你的。”叶明珠冲着叶陈礼翻了个白眼。
  这个兄长的性子，真让人……叶明珠摇了摇头。有时候叶明珠都怀疑，到底他俩谁是穿越的？这位疯起来，可不管对自己有没有好处，分明是怎么好玩怎么闹。
  “这次多谢了？”叶明珠知道，这位兄长对她手下留情了。
  以这个兄长的性子，看到什么好玩的，定要闹一场。若非他对自己手下留情，恐怕即使自己处理好了，这个兄长也能再闹出点儿什么。叶陈礼的脑子太好使了，又偏偏没什么在乎的，做什么都随着性子来，根本不在乎国公府的名声受损于他的害处。若非叶陈礼手下留情了，只要一叶陈礼的脑子和人脉再做出一些什么，叶明珠不认为自己的那点儿算计能算计得过这位。
  叶陈礼从来都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可是他藏得很好。在众人眼中，只觉得他到底是庶出，做事不是那么懂规矩，遇事就慌。却不知道，众人看到的，都是叶陈礼想让众人看出来的。
  才来这里多久，叶陈礼便能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不着痕迹地传出去，任安荣王府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至于叶陈忠也在查这事，叶明珠却压根不指望他能查到什么。这也是叶明珠后来放出更多的流言的时候让叶陈礼来做。
  而叶陈礼也做到了，叶明珠便明白，不管她再做什么，叶陈礼也不会插手坏她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