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而窗外的小宛熊嗖的化成一道光,去陪它强大的主人了。太牛掰了,是它学习的人生楷模啦!
  留下吓了一跳半天不能回神的夜白,在那儿皱眉回味,爷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吼这么一嗓子啊?怎么没听到什么征兆啊?果然听墙角有利有弊!好处是不用隐忍情绪,坏处则是……唉,会看不到主角的情绪!把握不好,就错过了好多经典情节,一会儿咨询下双喜。
  听到吼声的还有八爷,只是再兴奋他也不敢乱动啊,腰不是别的地方,那可是事关男人的一生幸福!
  只有被吼的人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继续收拾好书袋子,半点也不犹豫的出了门,她今天可是来崇文馆上学的第一天,迟到的话太扎眼了,还是低调一点不要太被人关注惦记才好。
  出了门的穆青站在院子里,那一身海蓝色身影一现身,立刻就收获了无数的灼热目光,隐在暗处的护卫可都是千里眼顺风耳,她和九爷那火花四溅的戏码能看不见听不见吗?
  昨日,在门口惊才华艳的一幕,他们这些打打杀杀的粗人不太懂得欣赏,心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可是自从她进了这个院子,自从和九爷对上,各种的碰撞让他们看的惊心动魄、*迭起、欲罢不能、心生崇拜!
  这才是真正的有才之人啊,那些只会吟诗作词、自以为是的才子真的是弱爆了!
  夜白看她的眼神也是目放异彩,他很想请教一下那些神名字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穆青选择无视,唉,在他们眼里她大概被妖魔化成可以打败妖孽的超人战士了!她其实一点都不汉子好不?
  她纯粹就是被逼上梁山的!
  穆青在前面走,九爷从后面忽然追上来,傲骄的经过时,身姿笔挺、目不斜视,端的是好仪态!一身名紫色的锦衣华服,流转着逼人的贵气,乌发用玉冠高挽,如山巅上一抹清雪,说不出的雅致风华!
  这是背影,若看前面,大概那张美绝人寰的脸只能用妖孽来形容了!
  无视,无视,那千年树木所蕴含的幽香丝丝缕缕的缠绕,穆青忽然觉得到院子里的这段路好漫长。
  奈何某爷在她的前面极有耐心的演绎他的惊世风姿,她总不能突兀的越了过去,跟在后面,着实考验她的忍耐力,所幸门一打开,她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那俩人。
  “大勇、逸轩!”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惊喜,穆青疾走了过去,“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跟我说,我要是知道你们等我,就早一点出来了。”
  两人含笑而立,眼里只有她,“也没有来多久,看山上的风景甚是好,便和大勇一起上来看看,顺便等你一起去上课。”他不想给青更多的心理负担。
  “什么啊,我们不是……”不是特意来等穆青一起上课的吗?穆大勇虽然大大咧咧,不过警觉性还是很强大,觉得逸轩那话里别有深意,直觉的想要反驳,可是在感受到身边有一道十分凌厉的目光时,又及时的刹住车!“对,逸轩说的对,我们俩是上来看景的,顺便活动活动腿脚,等你就是顺便的事。”补救的解释了一番,却有些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穆青也不拆穿,他们的意思他都懂,可是这样,她心底反而更酸涩难受。清秀的小脸上扬起的却是一抹明媚的笑,冲淡几人之间那股难以言喻的气氛。“这样啊,还以为是来等我的呢,原来我只是个顺便之下的附带品而已啊,唉,忽然觉得自作多情好凄凉!”
  “不是……”穆大勇急切的要解释,在瞥见她狡黠的笑时,恍然一顿,然后便是大呼小叫,“好啊,穆青,你又逗我玩呢,看我怎么收拾你!”
  穆大勇也笑着,爽朗愉悦的似乎要穿透清晨的云雾,作势就要去抓她,却在她嬉笑着躲闪时,大手虚晃一下,拿下了她肩膀上背的书袋子,“走啦,去上课。”
  望着大步向前的背影,与来之前的沉重粘涩已是大不相同,柯逸轩温和的眸光闪了闪,温柔却坚定的握住她的手,掌心相抵,心尖的颤动一波一波如潮水将他淹没,而他明知是悬崖万丈、是沼泽深潭,他却早已深陷、不能自拔!
  “青,我们走吧。”
  穆青怔了一怔,这些事情之前两人做过好多遍,开始觉得怪怪的,后来不想之间那友情变味,毕竟她顶着的身份是男子啊,便刻意的去忽略,认定也许只是自己多想了,也许曾经他们也是这般的相处,心底把他们当做十三岁的大孩子,倒是也释然了,只是此刻,她也理不清忽然漫上心头的那一丝诡异不自在是怎么回事,而更诡异的是,她竟然下意识的去扫了一眼那只妖孽,然后便看到某爷早已立定在不远处,直直的凝视着她,那眼神、那脸色,让她莫名的心虚、心慌。
  却在察觉到掌心忽然多了一丝力道时,心里一惊,清醒了,她刚刚那是在中什么邪?“嗯,我们走。”牵着手,从某爷面前无视的走过,就让一切纷乱的心神都随风而去吧。
  而身后,某爷的脸色早已是铁青一片!浑身暴涨的紧绷气息如山雨欲来!可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压住、堵住,闷闷的竟有些喘不过气来,盯着那交握的双手,凤眸刺痛!
  ☆、第七十九章 貌似醋了,幼稚九爷
  ……盯着那交握的双手,凤眸刺痛。
  刚刚她那明媚的笑,阳光一般耀眼如花,只是照耀的却是别人,原来她的声音不是只有睡醒时才娇软如棉,她的眸子也不是只有清冷淡漠一种颜色,原来,她在别人面前是……这般模样!
  笑如花,声如棉,眸子璀璨生光,就像从一抹随意飘荡的风化为温暖的阳光,就像一副清淡默然的水墨忽然被五彩涂抹,就像是……像是一株等待千年的树,忽然花开了,惊艳莫名,震颤莫名。
  可是,那花不是为他绽放!
  她在他面前就只是一只全副武装、尖牙利齿、奸诈狡猾能装会演的小狐狸,惹他气,惹他恼,从来不曾……这般好好对他。
  心底忽然翻上一抹难言的酸涩,恨恨的瞪着那毫不在意,毫不犹豫,毫不留恋就离开的背影,袖子里的大手攥的死死的。
  穆青,他很好欺负是不是?
  此刻,他没有心思去想自己为什么会有这般的情绪,没有发现他竟然对她有一种莫名的独占欲,他什么都慌乱的选择忽略,这一刻,他只想着要让那碍眼的两双手分开。
  “夜白,什么时候起,青莲院可以随便让人进出了?”冷冷的、酸酸的声音响起,暗含着磨牙的动静。
  啊?正苦思冥想九爷那复杂心境的夜白闻言一楞,随意进出?没有吧?除了您认定默许的那几人,青龙卫的守护可是强大到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还能有人随意进出?顺着某爷紧紧盯视的方向,脑洞一开,秒懂了,九爷指的是穆公子的那两个同伴吧!
  只是人家也没有进来,在门口好像不属于他们驱逐的范围之内哎!
  毕竟这紫东山并没有下禁令,不允许崇文馆的学子上山游玩,九爷会不会太夸张了?
  不过看九爷那架势,太过忠言逆耳的话他还是不说微妙。
  “属下日后一定严查,绝不再允许有人接近青莲院……十米之内。”
  他眼角扫过那段距离,嗯,刚刚那几人站的地方刚好在驱逐范围之内。
  只是,他开始为九爷忧虑,人家要是以后把约会的地点改到其他地方呢!哎,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当初不把那两人弄起来不就没有这些糟心事了?
  九爷也是懊悔,本以为让那两人一起对她是个掣肘,谁知……竟然会变得这么碍眼!
  此一时彼一时啊,人生不能未卜先知,所以注定了人生百味,九爷,您早膳那道菜没有白吃!这不就体会到了?
  九爷心里翻江倒海,千回百转只际,那几道身影已经走出去十几米远,不过某爷的声音凌厉如刀,寒冷如霜,十几米的距离依然听得清楚,穆青身子微微一僵,可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未停顿。
  走在最前面的穆大勇下意识的回头看穆青,只看到那清秀的眉眼之间是淡淡的笑意,于是又放心的回过身子,柯逸轩只是把手里的柔软握的更紧了一些,抵挡忽然涌上的不安,那种抓不住的慌乱不安。
  下山的阶梯足有几百层,两边的风景美如画,可惜却无人欣赏,寂寞的看着一张张面色各异,心思纷乱的青涩的脸。
  人间多少事,说不清,理还乱、
  情不知所起,只是心不由己,一切只凭本能。
  宽敞的台阶足够五人通过,穆青和柯逸轩并行着走,虽然心里都压着事,可步子都压的很随意淡然,闲庭信步一样的悠闲,人长大了,便学会了掩饰,掩饰不想为人知的心事。
  忽然,后面追上来一股强大的气息,逼迫的你不得不感受到,如千年古木蕴含的幽香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穆青甚至在余光里能扫到那贵气逼人的名紫色。
  这只妖孽赶上来了?
  眉头刚刚蹙起,甚至还来不及理清此时这一刻的心情,一声冷冷的“借过”从头顶响起,然后,便感觉有一股强悍的劲风袭来,诡异的是身子不觉得冲击摇晃,只有手,交握的手忽然再也握不住,骤然松开。
  莫名其妙的两人之间隔开了一米的距离,莫名奇妙的那身名紫色的锦袍华丽穿过,身后还紧跟着一连古怪的双喜和目放亮光的夜白。
  穆青咬了咬牙,这只妖孽绝对是故意的,这么宽的路,你有必要借过吗?
  故意而为之的妖孽那心中的气闷似乎消的还不够,回头瞪着站住不动的人,恶声恶气道,“还楞着做什么?忘了本殿下说过的要近身伺候的话是不是?还是说……也要本殿下牵着你的手才会走?”
  最后那几个字咬的颇为重,颇为有深意,也颇为纠结,细听貌似还有一丝不愿承认、不为人知的期待。
  穆青却只听出了赤果果的威胁,他会牵她的手?之前只是拉一下衣袖,就仿佛她是什么致命的病毒似的,一下子把她甩开,要是牵手,她很担心会被他神经质的条件反射给一掌打飞,沦为鸟人。
  所以,她再不愿、不甘,还是朝着某爷走过去了,她不是一个人,还有大勇和逸轩,这也不是在平等讲理的现代,而是皇权决定一切的天齐国,不能因为她,而断送了别人的一生。
  她没有忽略夜白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大勇的前面,遮住大勇隐忍而怒视的眼神,也看到了双喜无奈又纠结的立在逸轩的身边,隔开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而逸轩面色微白,刚刚那一股强大的风也许击打在他手上更多一些。
  见她从台阶上走下,而他微微抬首,似乎在期待她站在自己身边的那一瞬,心底会是怎样的感受?欢喜还是默然,慌乱还是平静,他忽然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害怕,以至于,没等她靠近,便猛的一转身,长袖一拂,傲娇的走在了最前面,与她隔着三个台阶的距离。
  那急切猛烈以至于显得仓皇的动作让要走近的穆青一下子顿住,见他又卒不及防的抽风给她看,暗暗犯了个白眼,我去!
  果然不出所料,又发神经了,只是这次更夸张,还离着一米的距离呢,就……这么坚贞圣洁、不容侵犯?还是她浑身上下都是携带病毒的恐怖模样?
  一前一后,一下一上,一傲娇范,一淡然君,行走在风景迷人的台阶上,只是那可怜的风景,被忽视了个彻彻底底,哀叹这世间那么多的情痴!明明情已动,却不知,明明心已乱,却逃离,明明知道前面是悬崖深渊,却飞蛾扑火、义无反顾!将来这会是怎样的一番痴怨纠葛?
  心会变,人会变,唯有风景不变!
  九爷走在最前面,穆青与他保持着一米的距离,而柯逸轩和穆大勇则离的远一些,不是不想跟近,而是夜白总是不动声色的挡在他们前面,顶着一张面瘫脸,丝毫不让路!
  而他们不能硬闯,虽然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和走在最前面的那人隔了遥远的距离,那是天齐国最受宠爱的九皇子,皇宫里都可以嚣张霸道、任性不羁,在这崇文馆里,更是无所顾忌,想要惩治他们,那真的是不费吹灰之力,忍!现在除了忍,他们实在无能为力,和他斗,那无异于是螳螂挡车、不自量力,只有将来不断的强大,才会有机会守在她身边。
  夜白挡在两人前面,其实内心很纠结,唉,这个坏人真心不好当,人家十几年的兄弟情,被九爷这只有一面之缘的人给生生的破坏了,瞧瞧他们那悲痛凄苦的神情,好残忍有木有?他为数不多的良心都煎熬了!
  只是,嗷嗷嗷……也好激动,一出戏里,除了打不死、能折腾的主角,也要有炮灰男配才精彩好看!让炮灰男来的更猛烈些吧!
  双喜则是满面忧苦,这,这算是个什么事啊?他为什么觉得九爷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幼稚呢?以前爷那性子是霸道些、任性些、难伺候些,可至少不会做这些让人匪夷所思、不忍直视的事情啊,而现在怎么就……越来越难搞懂了呢?
  崇文馆里建筑众多,学子也多,所以平时上课都是分堂制的。地位高的在一个堂,地位低的在一个堂,最尊贵的是甲壹堂,其次乙贰堂、丙叁堂,以此类推。当然在这里地位高低都是相对的,能进崇文馆读书的,地位再低的学子家里也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只是在更加尊贵的皇子面前,那自然是无法仰视的。
  这样的分配制度,负责教学的夫子相应的也就随着一起分配了,最有名望的自然是派给甲壹堂,那里除了几位尊贵的皇子,就是京城里大将军、王爷、侯爷、三公家的公子少爷,代表着天齐国最高不可攀的势力,也是人人渴望想要巴结的势力。
  所以,甲壹堂四周总是会有各色心怀目的的人在徘徊。伺机等待接近贵人的机会,或许是家里授意,或许是自己渴望一步登天,总之都心痒难耐的寻找着,做着平步青云的美梦。
  不过,在这些人眼里的美梦,在有些人眼里却是噩梦,惟恐避之不及!
  穆青跟随在九爷后面,去的方向自然是崇文馆里最尊贵、最备受追捧、也建造的最奢华精致的甲壹堂。
  ------题外话------
  昨晚上家里有事,所以木禾只更新了这么一点先上传,今日白天若有空会再努力写一些,争取来个二更弥补一下,亲们多体谅,鞠躬致谢!
  ☆、第七十九章 二更 上课 一起去?
  她不想去,真的,她也不想跟在他后面,非常不想。这只傲骄的妖孽就像是朵沾满了蜜的艳丽到极致的花!一路上走到哪儿,哪儿就会有许多闻到味的蜜蜂飞过来。只是,又不由自主的保持着三米以上的安全距离,因为他又像是天上的太阳那般耀眼,离的太近会被炽热灼伤。
  连累的她也做了次移动的发光体,享受了一把万众瞩目的荼毒,这太有悖于她喜爱的云淡风轻似的气氛,以至于一路上穆青的小脸都是略带不耐的。
  她也要去上课好不?难道一直跟在他身后?她知道崇文馆里等级制度森严,她所在的学堂与他的大概是高与低的极端,这只妖孽应该不会肆意妄为到这般地步吧?
  九爷还真就这样想了,不但想了,还身体力行的做了!
  别人怎么看管他何事,他就是不想让她再和那两人在一起,那个画面看一次就够了。
  他霸气侧漏,傲骄无双的神情里挟不进任何人去,可跟在后面的双喜却看的越来越着急,爷,爷这是要带穆公子去甲壹堂?这,这会不会太疯狂了?那里是个什么地方啊,除了宫里四位尊贵的皇子,就是几代世袭的世子爷,郡王,朝廷重臣三公家的公子,还有手握军权的司马将军家的嫡子,深受陛下信任的丞相府的少爷,哪一个家里都是一品大员,哪里能容许穆公子那般的贫寒家世?进崇文馆就已经弄的满朝风雨、人心猜忌,这次爷更疯狂,直接进甲壹堂,天啊,什么是一步登天,这大概就是了,明天九爷一发疯,说不定封穆公子为官,他大概都不会太惊讶了吧?
  反正九爷就是这么恣意妄为、不管不顾的主!以前还收敛点,自从惹上穆公子,一切的一切就都……失控了。将来德妃娘娘问起,他该怎么解释爷的这些癫狂举动啊?
  相较于双喜这些浅层次的担忧,夜白则是往深坑里挖掘,一向独来独往、崇尚自由简单的九爷怎么就单单黏上穆公子了呢?看上她的才?不像,爷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素来没好感。看上她的人?也不应该啊,长的不如爷美,虽说那气质挺飘逸,可是……那也是个男子啊,他虽说喜欢看爷和她之间的对抗大戏,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这戏会是言情剧。
  九爷到底是为什么呢?
  离的最远的柯逸轩和穆大勇越跟越是心惊,他们昨天安排好监舍后,就在崇文馆里大体走了一遍,熟悉熟悉地方,他们三个都分在丁肆堂,可是现在走的方向却是甲壹堂。
  这位九皇子到底要做什么?就算他再受宠,也不至于置天齐国百年的礼教与不顾吧?
  沿路跟着的人也都暗暗吃惊,不知道九皇子这是要唱哪一出。更没有人敢出言提醒,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怎么会去自找难堪。
  他们心底又隐隐的兴奋着,这穆青要是真的跟着进了甲壹堂,崇文馆里最守礼教的那些老夫子会怎么办呢?就算九皇子不惧他们的质疑,可是纪太儒的话,他总不会不听吧?有好戏看了!
  于是,因为巴结贵人而通往甲壹堂的路上本来就很热闹,如今……人更多了。
  只可惜,好戏还未开演,就听到了另外一件惊异的事。当朝第一太儒、名满天下的大学士纪兰良要开课讲学。世人都知道,纪太儒曾经是当今皇上的师傅,辅佐皇上登基以后,不慕名利,自愿退守崇文馆,任馆长一职,清正廉洁、两袖清风,备受天下人景仰,其才华学识更是受学子们追捧,他的课是学子们最渴望聆听的。
  只是,纪太儒只负责教授甲壹堂。只有在重大日子里才会召集崇文馆里的所有学子,集体上一堂课,也多数是因为考教近期学子们的功课,百十多个人,也不可能一一考教,一般都是随机抽查,能被抽到的便又是欢喜又是忧虑。
  欢喜自己有幸被抽到,被纪太儒当面教诲,那可是只有甲壹堂的尊贵人才享有的待遇,而且要是回答的好,被纪太儒赏识,与以后的前程自然是极好的,因为纪太儒在皇上面前说话极其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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