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一十九章 [难以取舍]
二百一十九章[难以取舍]
他说:“怎么来了前院。不是让你不必出面吗?既然药石无用,何须浪费你的精力。”
说完,自顾自的走向云歌。
亲自牵了云歌的手,将她引起正厅。
他做这一切时,那个一身白衣的男子便那般直愣愣的看着。
他看的,是云歌。
他的眼中,先是迟疑,随后是凝重,最后似有怒意闪过。不过待长孙向凡安置好云歌,望向他时,他的眼中己恢复成一潭死水般的宁愿。
长孙向凡指向云歌。
“这是舍妹,上次吴公子被其父带来,一听说失心疯,舍妹便知无法医治,所以才将吴氏父子送出庄子,在下实不知诸葛公子今天来,而且不由分说就出手,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云歌终于抬头去看那白衣男子。
一看之下,心头还是难免微痛。他还如一年前那般,生的一副谪仙之姿,一身白衣,负手而立,真真让人顿生在他面前如蝼蚁之感。
他样子没有丝毫改变,这个认知让云歌不知是该心痛还是庆幸。
心疼于她的离去,于他来说不算什么。他依旧是他的承元王府世子……也许,早己娶了他那师妹吧。
庆幸的也是她的离去,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真正的放下。
想到这里。云歌不由得望向长孙向凡……
可旁人却不知云歌心中如何想的,只觉得云歌的目光便是透过帷帽,也是淡淡的。而她望向长孙向凡的目光,却奇异的长而久远。
这种感觉……
长孙向凡咳了咳,心头苦笑。
心道这姑娘看着好脾气,可却实是敏~感的很。他不过是见到诸葛翊后临时有了意动……既然躲不了一辈子,索性便当面断了她的心思。
他知道便是她表面上云淡风轻的。
似乎完全接受了长孙云歌这个身份,可她的心还有一部分留在了锦阳,留在了承元王府。留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那是他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轻意让她割舍的。
即如此,索性便来剂猛药吧。于是他不准护院插手。于是他做足了落败之姿,于是水灵果然如他所愿的去搬‘救兵’,而不出他所料,云歌来了。而她的表现。让他满意。
她表现大方得体,甚至可以说是冷静的。
她自始至终,只看了诸葛翊一眼。只一眼……长孙向凡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恶劣,明明说过会不惜一切护她的,却又强硬的逼她应对。
所以便是隔着帷帽,长孙向凡的俊脸也红了红,不是羞的,而是羞愧的。
这可是两个概念。只是在长孙向凡心中是两个概念,可在诸葛翊面前。便是这对兄弟当着他的面,互诉衷肠。
他自然派人打探过了,长孙家以前并无小意。数个月前,突然多出了个小姐。这消息不难打探,毕竟长孙家的生意做的ting大,只是锦阳,长孙家似乎少了几分兴趣,所以长孙家的产业遍布整个大越。却独独少了锦阳。
以至他打探消息颇费了几日功夫。
即然不是亲兄妹,互生爱慕倒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位小姐的出现太过突然了。而且,这男人复姓长孙……王相曾说过,云歌曾给一个公子诊过病,那人便是姓长孙的。后来在云歌产子时,那长孙家还派了稳婆来。
而这位小姐是几个月前现身的,而且一身医术。有没有可能?
想到自己得到这个消息时,全身如沸水蒸腾般控制不住的出了身热汗。他即希望是,又怕不过是自己一场奢望。便是如此,他最终还是决定带着吴玄走这一遭。
他是有私心的,能治好吴玄的病最好,便是治不好,也一定要弄清心中所疑。
所以他不由分说动手。而对方,似故意藏拙。他们功夫该是不相上下的,他却假故意让自己居于弱势。
刚才他还心存疑惑,此时却心如明~镜……
他是想引来自己的妹妹。可是,为什么?
那姑娘是云歌吗?诸葛翊看不出,因为那姑娘着一身很宽松的长裙,头罩帷帽,而且声音……声音与云歌并不相同,云歌的声音更清脆些,而这姑娘的声音,似有几丝沙哑,虽然并不难听,可却不是他熟悉的音调。
如果真的是云歌。见到他,必不会这般镇静。
所谓爱之深便恨之深。便是云歌此时满心都是对他的恨意,再见他,也不会这般镇定。所以诸葛翊的心瞬间己沉下八九分。可没有见到这姑娘的脸,他还不能让自己完全死心。
便是这姑娘不是他的云歌。当着他的面,与那长孙公子这般眉来眼去,还是让诸葛翊心生怒意……
他心里也明白,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据说这长孙公子颇不凡,少年判出家门,随后自立门户。不过几年时间,竟然给他闯出这么一番天地来。据说长孙主家也曾找过他,望他回转家中。
却被这人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这样的性子,想必在男女大防上也是差些的。这庄子连个长辈都没有,而且这么轻意的便认一个姑娘为妹。这怎么看怎么有些轻率。所以诸葛翊对面前这位长孙兄妹,委实没什么好感。
当着他的面都这般眉目传情,若是私底下,还不定多么不守规矩呢。
诸葛翊的心凉了凉。
又想到一年前那一幕。他亲自试过,云歌确是毫无生机。
那满眼的血红……那么多,那么多的血,便是一个强壮的男人,恐怕都难以保命,何况云歌产后虚弱……只是,一年了,他无论派出多少人马去查找,也是踪迹全无。
他告诉自己,没有找到也许是最好的消息。也许云歌安安稳稳的生活在某个角落。也许,她忘记了他。
虽然这样想,他会心痛如绞。可相比死了,其实任何一个可能,都是幸福的。
所以对于这突然出现的,一身医术的长孙小姐,他才存了期望。只是……“长孙小姐,在下诸葛翊,携义兄前来,望姑娘出手相救。”
诸葛翊的声音打断了云歌和长孙向凡的‘脉脉温情;。长孙向凡作势低头饮茶,云歌则再次望向诸葛翊的方向。她极力做到镇定,其实天知道,她此时觉得胳膊腿似乎都不知如何摆弄了。
可好在她这番苦也不是白吃的。
即死了一回,总也成熟些。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所以云歌不慌不忙的开口。“非是我不替吴家公子诊治,实是失心疯本就难愈,即是问医,便该毫无顾忌。我自是要问一问吴公子何以至此。只有知道病因,才能对症下药,可吴老却吞吞吐吐,不眀将真相告之。试问诸葛公子,这样让我如何用药?”云歌说的不卑不亢。
而且单调平稳,便好像初次见到诸葛翊。
好像她面对的,只是个平凡的病者家眷。没有丝毫自己的情绪在其中。诸葛翊听完,果然点点头,道了句姑娘说的是,他代吴萧柙向她致歉。又旧事重提,拜托云歌无论如何治上一治。
他并不是个话多的,可为了吴玄,今天也只能屈身求人。
云歌做出幅不知他世子身份的表情,任自己不动如山的受了他这浅浅一躬身之礼。这才开口。“非是我不治,所谓医者父母心,既然到了这里,我自是会尽心尽力。只是……”
“姑娘想说的是不知道吴兄病因吗?这点姑娘不必担心……在下清楚其病因,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云歌此时其实心中己有悔意,她便不该出现在这里,便是长孙向凡故意引她来此,她也该狠下心不出现。
也许初时闻吴玄再次上门时,长孙向凡是真的想挡在她前面的。
可不知为何,见了诸葛翊,他却反悔了。
故意做出将输之势,让水灵因为心急而前去寻她。而以她的身份和性子,便是明知此事因她而起,她焉能不现身。何况还有水灵,到时一流泪,她还得乖乖就范。
云歌不知长孙向凡为何如何。不过据她猜测。该是想让她做个决定吧。
决定是继续当长孙云歌,当这妙手山庄的神医小姐……抑或,那个开国候府的明云歌,那个被皇帝当成工具嫁进承元王府的明云歌。
也许诱她出来。长孙向凡是存了心思的。可云歌也相信,他总不会害她。也许是她的表情让他失望了吧,所以最终决定试她一试,或是助她一助。
只是再次见到诸葛翊,云歌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不在乎。之所以不看他,便是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来……可话说到这份上,她似乎不替吴玄看诊便很难脱身。于是云歌又望向长孙向凡。
这一幕看在诸葛翊眼中,心中怒意便如火上浇油般。
“怎么?长孙小姐做什么还要看其兄的脸色行事吗?”她便不是云歌,也是个和云歌年纪相当的姑娘。而且习得一身医术,便是这两点共同点,足够让诸葛翊对面前这姑娘的不~良品行心生怒意。所以出口的话,不由得带了几分嘲讽鄙夷之意。
云歌果然拧了眉,没等到长孙向凡向她透露什么,便转身望向诸葛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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