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同学

  朱佩琳带着两个孩子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小菜馆里吃了晚饭,送到教学楼下。
  现在的时间已经到了六点一十五,晚自习是六点半,从敞开的班级门口能看见里面已经坐得七七八八的教室。
  妈妈离开后,徐姮也准备往高一二班走去。
  只是徐渚叫住了她:
  “小月。”
  他们之间隔了好几步远,是合适的疏离且陌生的距离。
  徐姮回头看向哥哥。
  今天他们还没说过话。
  但猛然间像是直面了一个在等她在这时回头的温柔目光。
  ……有点不自在。
  徐渚继续说:“有什么事都可以过来找我。”
  看起来他也开始操了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明白的心。
  她明明不需要他来管,他就比她大了十几分钟而已。
  徐姮并没什么反应,径直走去了她的教室。
  她不屑于在她的哥哥面前装什么,她不喜欢在哥哥面前摆出她那副假惺惺的乖乖模样。
  啊,她好像应该对哥哥好一点来着?
  下次吧?
  就下次专门找他说抽烟的时候。
  ……
  徐姮一进教室就发现很多人已经安安静静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偶尔说话的声音都很小。
  现在还没正式开始上课,有人已经在做题,乍一看全都是老师眼里好学生应有的模样。
  走去教室门口的课表旁边,那里正新贴着一张座位表。
  她的同桌是和她同寝室的一个女生。
  叫吕君妍,不认识。
  然而她的前后左右也就认识坐在她斜后面的汤昳时。
  徐姮还找到了她的初中同班同学——黄斐霏。
  她们之间是那种天天去厕所去食堂都要一块的关系,当时放假的时候就联系过,知道她也会来一高上学,徐姮高兴了好久。
  可惜斐霏并不是丽云市人,家住在浚河隔壁的陈川县,暑假里偶尔打一打电话,一直在补课的徐姮知道斐霏的妈妈在暑假的时候带她去了好几个地方旅游。
  也可惜没分到同一个寝室,不过同班已经很好了。
  斐霏坐在教室靠后的位置,刚才正打了个照面,她对徐姮招了招手。
  放下书包,徐姮瞥见戴着眼镜又是短头发的吕君妍在画受力分析,看起来是斯斯文文的一个女生,正专心做着物理选择题。
  徐姮想着还是暂时不要和她打招呼了,和她说话好像都在打扰她一样。
  可徐姮才刚把书包送进抽屉里,还没坐下来,就感觉到自己辫子的发尾被轻轻扯了一下。
  徐姮转头去看,发现汤昳时和他的同桌不知道什么时候调了个位,在她回头的时候就突然往她手里塞了张小纸条。
  措不及防地,她的手碰到了汤昳时的手。
  虽然很快,但还是像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叫徐姮赶紧攥住纸条,转了过来。
  幸好这时又进来了一两个别的同学,进来的时候就在说话,教室里的杂声一下大了好多,大概没人留意她。
  徐姮坐下来才去打开那张被包了两层的小纸条。
  “月月,下课陪我去上厕所”
  然后字体越写越小:
  “我看到你今天和一个男生一起上来的(爱心爱心)你还穿裙子嘿嘿嘿”
  那两个爱心还专门用红笔画的。
  斐霏的性格很大胆,什么都想知道。
  她甚至还曾和徐姮说过某个男同学的内裤竟然是亮黄色,有海绵宝宝图案。
  不管是没边的八卦还是靠谱的绯闻,她全都精通。
  徐姮回头往后面斐霏的方向看去。
  可汤昳时不知道是怎么了,见徐姮往后面看,他也跟着她回头,知道她在看谁之后,又回来盯着她瞧。
  中午那会儿也是这样,不挪眼。
  他成天在看什么啊?
  叫徐姮又有点不适应,朝斐霏比了个“ok”的手势,赶紧转过身来。
  好在班主任严世新这时板着脸冷着面走进来了。
  完全不像是报到时那个笑起来会眯着眼睛的和蔼老师,手上还拿着一个纸箱子。
  嗡嗡的教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班主任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每个人上来交手机。
  收完手机就开始按照中考成绩评班干部。
  徐姮被选成了化学课代表。
  她这时才知道吕君妍原来是班上的第一名,严老师顺理成章地让她做了班长。
  体育委员和生活宣传委员都是男生,二班文科班底,女多男少,这两个必须是男生的位置本来就是变相做苦力的。
  坐在靠前排的汤昳时因为他的高个子一眼被班主任相中,被选为体育委员的同时就被严老师打发去教务处,和班上的几个男生一起,去领军训服和新书。
  就见汤昳时来来回回地跑,但好像也跑得挺乐呵,他就是那种没什么心眼还好骗的单纯性格。
  从小如此。
  军训持续总共两周的时间。
  训的内容总体来说还是那些,寝室内务随机抽查,第一周练军姿耐力,第二周练踏步踢腿,最后一天这一届高一总共十七个班会有一次评选,有部队里的领导过来参观精神面貌,评几个集体以及个人的奖项。
  各班于期间的晚自习看《开学第一课》和《感动中国》,看完了之后要写观后感。
  至于这两周剩余的晚自习时间,语文或者英语老师会选放一些名着或者教育电影,比如《巴黎圣母院》。
  课间一到,斐霏自然而然跑到了徐姮的桌前,两人结伴去厕所。
  一路上徐姮被斐霏小声追问,她就简简单单地提一下徐渚是她亲哥哥,关系一般般,初中不同校,真没有斐霏想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是真的。
  徐姮认为现在是肯定以及绝对地不会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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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无任何形式的雌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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