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三酸两碱的价值
至于任何一个学过化学的人,都应该知道三酸两碱在工业上的巨大作用。别的不说,比黑、火药厉害得多的硝化甘油、苦味酸等,哪一个不需要用到硝酸和硫酸?至于盐酸,还能用在棉花的印染上。至于烧碱,可以生产纸、肥皂、染料,甚至还能冶炼金属。纯碱——做馒头面包必备的,还能用来冶炼金属。
反正,没有三酸两碱,大宋的工业别想腾飞;有了三酸两碱,那就不是异族人能理解的事物了。
这,就是科技的力量!
“小官人,那你说的话,还能兑现不?”郭骞有点忸怩地说道。
张正书一愣,然后笑道:“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没兑现了?”张正书还以为是修缮道观的事,三酸两碱能带来的好处,岂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不说别的,单单是烧碱、纯碱在日用品、食用品上的收益,就不可限量了。拿宋朝的馒头来说吧,其实只是用冷水面做的,并没有发酵。而发酵面,一般用来做包子了。额,在宋朝包子和馒头是恰好相反的,馒头是有馅的,包子是没馅的。当然了,就算是发酵面,也一般多用天然碱来做,成本还挺高的。别小看发酵面做成的包子(也就是馒头了),价格甚至比包子还贵——口感好啊!
张正书因为宋朝包子和馒头叫法与后世不一样,曾经在系统考证过。原来在清代之前,馒头一直是指有馅的,包子都是指没馅的。可是清兵入关后,这称呼就跟着变了。为啥?系统给出的一个笼统的说法是,那些通古斯野猪皮学着中原人做馒头,但由于辽东白山黑水一带环境恶劣,又不是每天都能吃上肉的,吃法又粗糙,不喜欢弄肉馅,于是就干脆不要馅了。但是呢,这些螨清还是管这叫馒头,却把不常见的有馅的叫包子。清兵入关以后,这种叫法也跟著流行起来,反而代替了原本的称呼。
但是后世的吴语区还时常把包子称作“馒头”,如“生煎馒头”、“蟹粉馒头”等等。
那馒头是咋来的呢?传说是诸葛亮发明的,但根据考证并不靠谱。但是在晋朝时,一个叫卢谌的人在《祭法》中说了:“春祠用曼(馒)头”,这说明馒头已经是那时候的常见祭品了。
反正呢,不管是馒头还是包子,都能用到纯碱。只要成本低廉,把包子馒头的价格降下来后,普通百姓都能用得起、吃得起了,那这个市场有多大啊!
更别说,烧碱可以更好的造纸,提高宋人的文化素质。
别看宋朝的纸张比唐朝时有了很大的改进,起码上厕所用草纸了。但是宋朝的纸,还是很贵的。上等纸,也就是宣纸那种,一刀的价格就不是普通人消费得起。更别说笔墨砚了,还有海一般的书籍呢?所以,宋朝一户自耕农,起码要是经过三代人,才能培养出一个读书人来。
但是,用烧碱作为蒸煮液来除去造纸原料中的木质素、碳水化合物和树脂等,中和其中的有机酸,分离出纤维素来,造纸的效率就提高了不止一倍!这样一来,纸张的价格就自然下降了,书本的价格也跟着下降了。张正书还有铅活字印刷术,这样一来书本的成本也会大幅下降。宋朝的文人还不井喷?
到了那时候,朝廷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啊!
按照宋朝的做法,就是把读书人全都笼络过来,那样各地就没有文人了。没有文人的反贼,眼光不行,又不懂经略地方,成不了大气候的。可烧碱造纸之后呢,文人数量肯定会暴增。只要个十年,文人就太多了啊,宋朝肯定hold不住的啊!
张正书估摸着,宋朝识字率也就在百分之十左右,这还包括了不少掌柜、小吏在内的。
但是,若是识字率提高到百分之三十呢?
提高到百分之五十呢?
那样的宋朝,将会是什么个场景?
咳咳,最关键的,烧碱、纯碱的销量,会因此增加多少?数十万贯?数百万贯?甚至上千万贯?这还只是造纸、做馒头包子啊,还有印染行业呢?乖乖,张正书算不过来了,起码也是个天文数字啊!
对比起来,花个千余贯钱给道观修缮一下,这算什么事?
“不是的,小官人,贫道是说那发明的奖金……”郭骞扭扭捏捏地说道。
张正书也明白过来了,郭骞还以为他修缮了道观,就没有奖金了。
“放心,修缮道观那是我额外奖励你的。至于发明奖金,该是多少就多少,一文钱都不会少!”
张正书很大方,郭骞差点没感动得落泪。当然了,要是郭骞知道了这三酸两碱的价值,不知道他还会不会为那几个小钱而激动?张正书也醒悟过来了,怪不得郭骞那么积极,宁愿自己一个人弄,也不和苏熙联手。原来,郭骞完完全全是冲着那奖金去的啊!
也是,要是苏熙插手了的话,那奖金就要摊薄了。郭骞又是要钱不要命的,自然是拼了老命在研究了。
这不,蒸馏酒精的事,全都被郭骞抛到脑后了。
幸好张正书也鼓励这么做,毕竟郭骞靠着蒸馏酒精也拿了不少钱,不去点卯上工也没啥。一心一意搞发明,那是更好不过了,张正书还巴不得有人一心一意地搞发明创造呢!
只是,张正书还有一个疑问,困扰他半个多月了:“郭道长啊,你再丁村那罗盘,是怎么搞得它不停地转的?”
这件事,张正书是百思不得其解,简直匪夷所思。要不是张正书认为必有蹊跷,还真的信了那风水是这么神奇的。
“小官人,你还没想明白?”郭骞也是一愣,觉得很不可思议。
突然,郭骞叹了口气说道:“如果当时贫道用风水去游说张老官人,怕是小官人也揭不穿了啊!”
张正书满头黑线,这哪跟哪呢?“就算揭不穿,我也知道你是弄把戏了。”这倒是真话,就好像后世的魔术一样,张正书即便看不穿,也知道那只是魔术,用道具、障眼法骗过了观众的眼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