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3:霍靖之先生,霍苏启女士,祝你们新婚快乐!

  “我们可以的!我们一直深爱着彼此,不是吗?”
  霍靖之扣住苏启的后脑勺往前一带,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他的本意并不想侵犯他的丫头,他也想跟她好好的谈上一场刻骨铭心的甜蜜爱恋;为了能够让自己站起来,霍靖之忍了常人所不能忍的疼,吃了常人所不能吃的苦。这么做,就是想尽快的将他的丫头揽入自己的怀中,让她早一些成为自己的新娘。
  但卫楚楚告诉他的这一惊天秘密,但如同炸雷一般将霍靖之原本耐心绸缪的心炸得七零八落。所以,此时此刻的吻,便有些急不可耐的意味儿了。
  “哥……哥……你别这样……”苏启奋力的推搡开了霍靖之。
  这样突如其来的吻,让苏启感觉到很不舒服。她有些忐忑,更有些不安,还有些难为情。
  霍靖之吻离了苏启的唇,深深的直视着她受伤惊慌的眼底,“为什么不能接受我的吻?是因为我现在已经是个半残废,所以配不上你么?桀”
  “不……不是的哥,我从来都没有嫌弃过你,你一直是我心目中那个尊敬的大哥,有爱的大哥,温润的大哥!但我们……应该做兄妹,也只能做兄妹……我们是不可能,也无法在一起的!”苏启解释的话有些凌乱,甚至于连头绪都没理清楚。
  霍靖之咬了咬自己的唇,“霍苏启,那之前你拿着那两张电影票来叩开我的房门,又是什么意思?”
  不等苏启作答,霍靖之又急声说道:“还有,你那天晚上,当着姓乔的面儿对我表白又算什么?启儿……你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就不能跟我敞开心扉好好的谈谈么?”
  苏启深呼吸再深呼吸,平静着自己,也平静着腹中胎动不已的小家伙。
  吸上满肺的气自己之后,苏启缓缓的开口说道:“哥,曾经懵懂的我,以为自己对你的崇拜,对你的爱慕,以及你对我柔情的关爱……我以为,那便是传说中的爱情!但后来,直到乔勒言出现之后,我才知道:爱情和爱慕是不一样的。哥,直到现在,我依旧仰慕着你,但那只是兄妹之间的纯净爱慕,是没有男女感情在里面的……”
  良久,霍靖之的唇角才抽|动了一下,“那你当着姓乔的面儿对我表白……只是为了救我,对么?”
  霍靖之本不想往这方向想的。可他的幻想一次又一次的被苏启给残忍的破灭。
  “是的!为了救你,我可以不惜一切。甚至于用我的生命去跟乔勒言做交换!”
  苏启深嗅了一口气,缓缓的吐出,似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怀了乔勒言的孩子……所以我们之间,就更不可能了!”
  其实从安姨今天回霍家的表现来看:霍靖之应该是知道自己怀|孕的事了。而苏启每一天,都在为这一天做着准备。她等待着霍靖之的大发雷霆,等待着他的痛骂或是痛打。只要不伤着肚子里的孩子,他想怎么骂怎么打,苏启都认了。
  霍靖之并没有像苏启想像中的那种表现出愤愤不平,亦或是气急败坏的模样。而是很静然的盯看着苏启,沉声咬着字眼说道:“启儿,把你送到乔勒言的身边……还害你怀了他的孩子……这都是我的错……我会为我的过错承担后果的。”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也用不着你承担什么后果!这个孩子,是我心甘情愿怀的。从今以后,它跟乔勒言没有任何的关系,它只是我霍苏启一个人的孩子!我会独自养大它的。”苏启依旧平静,平静得像一下子成熟了。
  只有在经历过一些无可奈何,又残酷现实的事件之后,人才会慢慢的从伤痛中长大并成熟。苏启就是被世俗用这样方式历练长大的。
  “启儿,这是个错误,我跟你一起来纠正它!”霍靖之的心,深深作疼着。
  错误?他是指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么?还是指她爱上了乔勒言?
  “即便它是个错误,我也想继续错下去!它是无辜的,是上天恩赐给我的礼物……”
  苏启淡淡道。以为自己跟霍靖之说出这个秘密的时候会很艰难,但从现在看来,一切都是自己庸人自扰了。原来有些秘密说出口了,反而会更加的轻松些。
  “苏启,如果我知道你怀了他的孩子,又说出那番口是心非的话来救我,我当时一定会选择被乔勒言当场砍死!至少那样还能在你心目中留有点记忆!”霍靖之的话,满溢着哀伤。
  苏启抿了抿唇,喃声,“那我真会选择跟你一起死。”
  这并不是苏启的意气用事。因为如果乔勒言真的砍死了霍靖之,而自己又怀着他的孩子,可想而知,即便她苏启苟活于世,这辈子也会活着痛苦不堪的精神折|磨中,痛不欲生!
  当然,当时的苏启也等同于在拿自己跟乔勒言的感情在赌|博:赌他不会真的当着她的面砍死霍靖之!结果,她赌赢了!
  “启儿,能不能为了我打掉这个孩子?我们重新开始好吗?”霍靖之的声音带上了从未有过的祈求之意。
  苏启终究还是摇了摇头,“哥,这个孩
  tang子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
  “如果我拿自己的命来威胁你呢?”霍靖之的声音锐利了一些。
  苏启怔了怔,她抬起头来,凝视着霍靖之肃然到生寒的脸,她蠕动了几下唇片,泪水便滚落了下来,“那我会听你的话……打掉这个孩子……但那样的霍苏启便等同于死掉了!一个如同行尸走肉的霍苏启,你还要吗?”
  霍靖之盯看着她,她回看着霍靖之;兄妹俩就这么四目对视着。
  压抑的气氛维持了两三分钟上,霍靖之一拳砸在了自己的头上,哽咽着声音:“苏启,你真的很残忍,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捅|在我的心口……让我比死还痛苦!”
  “哥,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求求你,放我的孩子一条生路吧……我跟我的孩子会一辈子都感激你的!”
  苏启泣不成声,“哥,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跟我的孩子说他爸爸是乔勒言!从今以后,它就是我霍苏启一个人的孩子……跟乔勒言不再有任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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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整三天,苏启没能进去霍靖之的病房。是霍靖之自己不让她进去的。
  所以这三天,苏启每天都来,但每天都只能在病房的门外徘徊。直到听到里面传出他跟那个秦阳医生的‘谈笑风生’后,她才又会默默的离开。‘谈’也是秦阳在谈,‘笑’也是秦阳在笑,霍靖之大部分的情况只是闭目聆听。
  第四天的清晨,还在睡梦中的苏启接到了霍靖之从医院里打来的电|话:说是让她穿漂亮点儿去医院,他想她了。
  苏启没有多想,也没有穿得多漂亮,还是跟往常一样,穿着韩版的宽松小棉袄,还有厚棉质的哈伦裤,连早餐都没有吃,便匆匆忙忙的赶去了医院。
  霍靖之这是要原谅自己的节奏么?说实在的,这三天来,苏启也过得不踏实,她担心霍靖之会威逼自己打掉已经四个多月的小baby;更担心霍靖之会因此而病情加重。那她苏启就罪加一等了!
  其实她也知道:对于霍靖之而言,自己怀上了霍家仇敌的孩子,的确是一件让他很难接受的事儿。也是一件很残忍的事儿!
  进去了霍靖之的病房,苏启看到了上身竟然穿着西服的霍靖之,而且还打上了领带,胡须刮得干干净净,简短而黑亮的发际微微上翻着,格外的帅气逼人。苏启进来的时候,他正跟痞医秦阳说笑着。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
  苏启难免会纳闷儿:这才三天,怎么霍靖之就像换了个人似的?难道是被秦阳的无厘头乐观精神所感染了?说实在的,这个秦阳,还真不能用一般的常人逻辑去看待他!
  “苏小启,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老半天了。”秦阳的话,总是这么的夸张,在不涉及医学领域的时候。
  “你……你等我干什么?找我有事儿?”苏启微怔。
  “放心,你不是我的菜!我喜欢法国女人,有味儿!哪像你,像颗白菜一样无滋无味!”秦阳口无遮拦的说道。
  苏启瞪了他一眼,没搭理他。无论自己有味儿还是没味儿,反正都不会让他一个医痞尝!
  “启儿,到我这里来。”霍靖之唤了苏启一声。
  苏启正懒得搭理秦阳,又听霍靖之唤自己,便赶紧的挪步过去。
  “我今天帅吗?”霍靖之又问一声。
  “帅!更白皙了,但就是比以前柔弱了一些。”苏启实事求是道。
  霍靖之揽过了苏启的肩膀,让她跟自己头靠头的挨在一起,“看前面。”
  苏启顺着霍靖之提示的声音望过去,只听‘咔嚓’一声,秦阳竟然给她跟霍靖之照下了合影。
  “秦医生,你干什么啊?”苏启问。
  “懒得跟你说!等着吧!”秦阳丢下这句让苏启百思不得其解的话,便扬了扬手中的单反相机,走人了。
  懒得说就不要说,干嘛还不经过别人的允许就给别人拍了照啊。
  “哥,秦医生他干嘛呢?”苏启疑惑的问道。
  “哦,三天之后,他会带着我们一起去个地方,要做为期两年的封闭式康复训练!你应该会陪着我吧?正好,你也可以在安静的环境里生下肚子里的孩子!”霍靖之的解释似乎跟秦阳的拍照有些风马牛不相及。
  但苏启却没有过多的去在意。点点头,“无论你去哪里做康复训练,我都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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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苏启正给霍靖之喂着果泥。
  他说他懒得嚼,可又不想喝存液体的果汁。所以苏启便有钢制的勺子刮着水果囊|肉喂给霍靖之吃。像喂低龄的小宝宝一样仔细。
  大概四点左右,两个民政局的人走了进来,并将两个枣红色的结婚证:一本送至霍靖之的跟前,一本送至了苏启的跟前,“霍靖之先生,霍苏启女士,祝你们新婚快乐!这是你们的结
  婚证,请收好!”
  “多谢,有劳你们了!”霍靖之欣喜的从民政局的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结婚证。
  而苏启却愕愣住了,她疑惑不解的木然接过结婚证,并翻了开来寻看:竟然是自己跟霍靖之的结婚证!苏启几乎傻掉了……
  回头看时,那两个民政局的人已经离开了。
  “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苏启愕然问。
  “从今以后,我就是你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我的父爱将会陪伴他成长!而且他也会摆脱私生子的卑微舆|论,跟正常孩子一样,健康快乐的成长!”霍靖之平声静气道。
  “哥……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喃着喃着,苏启就哑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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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在医院的病房里,霍靖之跟苏启举行了简单,但不低调的婚礼。
  各大媒体争相报道:霍靖之被未婚妻卫楚楚嫌弃并抛弃;但却或得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霍苏启的真情相待,两个人冲破世俗的束缚结为了夫妻!
  第二天,霍靖之夫妇便神秘的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听说去国外做最先进的康复治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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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月后,芝加哥。
  产房里,一个孕|妇正做着水下分|娩。
  原本,沈千浓是有米诺陪着的。可看到沈千浓生孩子生得那么辛苦,米诺吓得是落荒而逃。
  “Breathe-deeply,lower-your-shoulders,and-loosen-up……”
  “Good……verygood……”
  “come-on……Once-again……”
  没有丈夫的陪伴,沈千浓只能在医生的指导下独自承受着分|娩的紧张和疼痛。
  沈千浓扎着长发几乎已经被全部湿|透,有几缕黏住额前,似乎想安慰孤军奋战的主人,以减少主人的痛苦。原来是不顺胎的,后期的一两个月,沈千浓为了纠正baby的胎位可没少配合着医生吃上苦头,只因顺产会对孩子更加好一些。
  在用尽自己的最后一丁点儿力气后,沈千浓听到了一声洪亮的婴儿啼哭。
  是个男宝宝:白白的,壮壮的,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在妈咪肚子里颠沛流离、饱受磨难而弱小。
  三分钟后,小家伙被送进了产房外乔勒言的手中。
  离开母|体的不安,让小家伙不停的啼哭着,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乔勒言静静的看着怀里皱巴巴的小东西,一时间失了神儿……
  他在想些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他的眉宇先是深沉的,随后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
  小家伙被放回了婴儿庥,耳际便一直作响着米诺一惊一乍的唠叨声。
  半个小时后,沈千浓被推了进来。她看到乔勒言静立在婴儿庥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用食指的指腹点着小家伙的额头,鼻尖,小嘴巴,肉嘟嘟的小下巴……
  “勒言,是男孩儿……你哥给他取过名字了,叫乔念北。”沈千浓的声音弱弱的,疲乏又忐忑。还好,小东西暂时还看不出来像谁。
  “乔念北……?”乔勒言重复的喃喃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名字不好听,太沉重了!我想到个名字:姓‘乔’,名‘惜’。乔惜——意思是珍惜这来之不易的一切!”
  微顿,乔勒言侧头问了过来沈千浓,“嫂子,你觉得呢?”
  “乔惜……乔惜……好听!太好听了!勒言,谢谢你……谢谢你……”
  沈千浓感动得落泪,这一刻,她所有的顾虑都烟消云散。她知道:乔勒言已经接受下了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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