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偏宠 第2节

  “商总,您是直接回家,还是要去一趟公司?”罗文系好安全带,扭头问。
  商与今慵懒靠在椅背上,冷白长指理了下衬衣袖扣,凉薄道:“先去公司开个会。”
  罗文:“……”
  得,要是太太知道商总回国第一时间不是去找她而是继续工作,肯定更气,默默为老板点蜡。
  面上则是恭敬应答:“好的。”
  他示意司机开车。
  许久未回国,老板不想老婆,罗文却是想女朋友想得不行,他偷瞄一眼后座,见老板在闭目养神,他立马掏出手机摸鱼聊天。
  聊着聊着,一则视频推送给他,标题是:【顾清晚首次接受采访提及神秘老公!】
  罗文吓一跳,本能的瞥向后座,看老板依然闭着双目,他想了想,没忍住八卦的冲动,摸出耳机连上蓝牙,点开那条推送的视频,自己先偷偷看。
  这是一段截取过的视频,只有十几秒,只见画面里,太太一袭淡绿色旗袍,婀娜多姿,明艳动人的坐于茶桌后,葱白玉指熟练优雅的醒茶倒茶。
  她面前的记者问:“顾总能说说你老公是什么样的人吗?”
  顾清晚浅笑嫣然:“他比我老,不爱笑,是一个喜欢熬夜工作的企业家。”
  “噗——”罗文笑了,笑的声音还不小。
  后座的商与今淡淡掀眸,眼中清明沉静,无一丝睡意,“笑什么?”
  罗文心里咯噔一响,慌忙取下耳机,回头禀报:“商总,那个……太太接受了京都报的采访,她……她在里面提到了您。”
  “提我?”
  她终于愿意公开他们的婚姻关系了?
  商与今眸底情绪微闪,“她说了些什么?”
  “呃……商总,您还是自己看吧。”把蓝牙关闭,罗文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老板。
  商与今接过,眉目沉静的点开暂停的视频。
  短短十几秒,罗文觉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他深刻的感知到车厢里的空气越来越冷,还有点压抑。
  咕咚咽一口口水,罗文试探的出声:“商总,是不是您太久没回国,太太生气了啊?要不您还是别去公司开会了,先去找太太吧?”
  “不用,去公司。”本以为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看到太太这种回答,怎么也要有所表示,结果他仍然那么冷淡凉薄,将手机还给他后,继续假寐。
  罗文:“……”
  老板这到底是对太太有感情还是没感情啊?
  你说没感情吧,他又会苦恼怎么哄女人,还会买各种珠宝首饰给太太,可你要说有,他却和太太一点不黏糊,两人之间的相处方式,有时候冷淡得像是一对陌生人。
  要不这三年过去,外界怎么可能一点不知道他们是一对呢!
  那厢,送走朋友的陆景林留下来和顾清晚吃午饭,看到微博上已经编辑好发出来的采访视频,尤其是关于他哥那条,他不怀好意的打趣对桌的人,“嫂子,你这么说我哥,你不怕我哥在国外看到生气啊?”
  顾清晚懒洋洋的撩拨一下及腰长发,不甚在意的轻耸秀肩,“你哥三个月没回家了,请问你哥是谁?不好意思,我已经忘记他长什么样了,至于他生不生气,关我何事?”
  仿佛提到苍蝇般,顾清晚嫌弃的挥挥手,“别提他了,你吃完,赶紧走人,我下午要绣衣服,不喜欢任何人打扰。”
  “喔,我知道了嫂子。”陆景林埋头刨一口饭,眼神却奇怪的偷偷打量顾清晚。
  总觉得今天的嫂子一提到他哥,跟吃了火/药一样,一点就炸。
  难道他哥惹她了?可他哥出国在外,能怎么惹啊?
  陆景林满腹疑惑的离开。
  终于把人送走,顾清晚暴露出原形,抱着一个靠枕,用力锤了好几下。
  对于早上那个梦,她到现在都还没有释怀,所以采访的时候,她划掉关于家人的采访,故意留下那个神秘老公的问题,还报复似的说出那样一番话,然而,这一点没有让她轻松,反而愈发空虚寂寞。
  一个人躺在摇椅上发了会儿呆,又跟好友苏溪聊了聊,最后把手机开成专注模式,去工作室安静的绣衣服。
  到晚上六点,顾清晚寻思着今晚不能再睡那张床,就让厨师别做饭,自个开车回了主宅。
  当年,商与今和她结婚的时候,正是他公司拓展海外版图之时,所以他经常出国,一出就是一两个月,这次最长,直接三个月没回来,顾清晚便非常不爱回这套婚房,总是一个人憩在沁园那边。
  到了明公馆,顾清晚缓缓将车开进前院,踩刹车、熄火、提手刹一气呵成,紧接着,把专门开车的凉鞋换成高跟鞋,拎起包包,优雅下车。
  刚进大门玄关,就闻到淡淡饭香。
  在路上她提前给这边的管家打过电话,她心想应该是给自己准备的。
  结果换完拖鞋进去,不经意的一个掀眸就瞧见沙发上安静坐着看报、三个月未回国、今早春/梦男主角的老公!
  他双腿悠闲交叠,眉目专注,似乎没注意她回来。
  顾清晚想着早上的采访以及那个春/梦,连忙屏息凝神,悄悄的往后面退,准备跑路。
  男人却跟太阳穴长眼睛一样,一边翻着报纸,一边低磁出声:“你觉得你跑得到哪去?”
  顾清晚:“……”
  第2章
  当一个女人做了错事,心里发虚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顾清晚:那就把错转嫁到男人身上,指责他,质问他!
  想到这,顾清晚不跑了,她傲娇的挺胸抬头,娇嗔道:“谁说我要跑了?这里是我家,户名是我一个人的名字,我回我家跑什么?”
  当年结婚的时候,外人只知她的京圈大佬送了沁园给她,却不知还有这一套价值上亿的明公馆别墅也过户在她的名下。
  顾清晚扭着纤细柳腰走向沙发,站定到男人面前,双手环胸,自认凶神恶煞的质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不提前给我打电话,而且还不来沁园接我,你是不是外面有女人了?我告诉你,要是被我逮到你偷吃,我就让你净身出户!”
  看报的男人终于撩眸抬起,黑曜石般深邃的子瞳定格在眼前娇美女人的脸上,须臾,目光下移,扫过她直挺秀气的鼻尖、饱满胭红的唇、再是婀娜曼妙,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身体。
  他什么话都没说,甚至眼神并不露骨,依然是他习惯性的冷淡凉薄,可顾清晚就是没出息的不自在了。
  眼前的男人有多么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她是最清楚的。
  外表有多清心寡欲,床上就有……
  啊啊啊,完蛋了,又想到早上的春/梦了。
  打住打住!
  她这么单纯正经优雅的女人,怎么会有那种龌龊的心思呢。
  “哼,算了,这次就原谅你,下次再这样不提前报备,你就给我睡一个月沙发吧!”顾清晚没什么底气的撂下狠话,转身准备离他远点。
  手腕蓦地被一只有力大掌扣住,对方轻轻一拉,她直接跌进他的怀中,熟悉的清雅檀香扑鼻而来,似经年红酒,醇厚又迷人。
  顾清晚受惊,气呼呼的瞪着男人:“你干嘛?吓到我了知不知道?”
  商与今将手里的报纸丢到一旁,冷白长指环住她的细腰,一下一下轻点,漫不经心敛眸,音色沉磁:“说我老?”
  顾清晚喷着火的漂亮眼眸瞬间熄火,心虚异常,可仍是不肯承认服软,故作无辜的眨眼道:“啊?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商与今多看她一眼,随即以圈着她的姿势摸出手机,不紧不慢的点开微博,关于他的消息还在微博热搜上挂着,很容易找到那条视频,他缓缓点开,还将音量上调两个度。
  “顾总能说说你老公是什么样的人吗?”
  “他比我老,不爱笑,是一个喜欢熬夜工作的企业家。”
  记者的问题和顾清晚的回答清晰传遍整个客厅。
  气氛有些过于安静,怀里的娇小女人也肉眼可见僵硬了小身板。
  看完视频,她装死不说话。
  商与今敲了敲手机背面,磁哑的问:“嗯?怎么不说话?”
  怀里的女人又绷紧一些身体,好一会儿,她镇定下来,理不直气还壮抬起莹白下巴:“我说了又怎样?你本来就比我老,我实话实话还不行了吗?你幼儿园老师没教你做人要诚实吗?”
  越说越有底气,顾清晚双手叉腰,“你可是比我大了整整五岁,四舍五入,就是十岁了!再入一下,就是一轮了,这还不老!”
  五岁的四舍五入是十岁?
  再入一下,一轮?
  商与今:“……”
  女人看他不说话,气焰愈加嚣张,葱白食指指着他:“还有,你回国不跟我说,看你这样,该不会早就回来了,还去了一趟公司吧?你既然这么喜欢工作,你就去和工作过一辈子啊,还回来干什么,出国三个月都不回来,那边是有什么大美女拦着你吗?那你就去跟她过啊,谁稀罕你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三个月,我认识好多帅气的小弟弟……唔唔唔!!!”
  余下的话,全被商与今堵回嗓子眼里,男人无奈的在心里叹一声,压着女孩一点一点倒到沙发上,她双手挣扎着推他,商与今一一化解,扣住她纤细的小手,按在两侧,十指相扣。
  这个吻,绵长得顾清晚以为自己会成为全世界第一个因为接吻而死的女人,正在她为自己哀悼的时候,男人终于放开她,又渡了一口气给她。
  “亲了那么多次,怎么还是不会换气?”商与今沙哑的声音夹杂几分无奈。
  顾清晚被亲得双眸含泪,脸颊酡红,她大口大口呼吸,勉强喘匀一些,耳根通红的怼道:“你当我是你吗,经验丰富,是不是天天在国外找女人练习啊?”
  “除了你,我还能有谁?”商与今骨骼分明的长指轻抚过女孩的脸颊,碰到她被吻得有些发肿的嘴角,拇指指腹微微用力按了下,目光无声的深谙,“这一次出差的确久了点,但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那边的公司终于全部步上正轨,就算以后我再出差,顶多也就是一星期左右。”
  商与今不疾不徐的向妻子解释工作进度,“我是今天中午回来的,去公司开了个会,安排了一些事情,接下来我有三天的休息时间,我全部都陪着你,别生气了。”
  顾清晚不是个笨女人,她听懂了商与今出国三个月的意思,他是想把那边的工作一次性解决完,以后他们就再也不会像过去三年那样,一别就是一两个月。
  但这关她什么事,她又不在乎他出差久不久。
  顾清晚撇了撇小嘴,嘟囔道:“不用跟我说,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
  话是这样说,却没有刚才那么争锋相对。
  商与今知道她消了一些气,低头从她的眉眼吻到唇瓣,顾清晚轻颤的闭上双眼,两只小手无意识的攥住男人衣襟,很乖的任由他吻。
  就在她以为又要来一个绵长的法式热吻时,肚子的咕咕叫救了她。
  暧昧氛围被打断。
  顾清晚可怜兮兮的睁开眼:“老公,我饿了。”
  商与今眯了眯眼,压在女孩身上停驻三秒,最后克制的拉着她起身,先给她把凌乱的头发理顺,再低头整理自己的白色衬衣,短短时间,他眉眼间的情/欲消失无踪,只余疏远凉薄的淡淡清冽,禁欲而矜贵,高不可攀。
  顾清晚看着他这幅衣冠禽兽的模样,傲娇的哼了声,率先起身去了隔壁房间的餐厅。
  陈管家看到少爷少奶奶过来,立即给保姆使眼色,让她们上菜。
  鉴于少爷太久没回来,陈管家很会的给他们点上蜡烛熏香,还醒了一瓶上好的红酒,给他们一人倒了一点。
  顾清晚见此,托着腮好笑的看着陈管家:“我说陈叔,你是不是有行情了,怎么越来越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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