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四十七章 “死神”

  “格兰杰小姐，关于盖勒特·格林沃德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老管家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显得有些朦胧。
  毕竟就年纪来算，这位老人家显见也曾是当年那场大事件的亲历者了。对于他来说，很多曾经或许非常糟糕的岁月到了现在，却也都已融为了一段段值得怀念的回忆。
  那时的老管家大概也正值青春，除了某些糟心的事儿以外，一定也曾发生过很多不乏美好的事情吧？
  “格林沃德？”赫敏在停顿了一下后，才接道，“如果只是书面有所记载的东西的话，我基本上都还记得……不过我想，管家先生想说的肯定不止是那些吧？”
  “嗯……”
  老管家此时也已回过神来，听到她这么说，却是很快摇了摇头。
  “事实上，大多数撰述有关近现代魔法史的书籍当中，也大都提及过一些。毕竟，那在魔法界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你知道的，盖勒特·格林沃德对死亡圣器一向很痴迷，甚至将死圣标志当成了代表自己的符号，弄得全天下都知道。”
  “啊！”赫敏闻言，登时颔首道，“死亡圣器的话，我倒确实是知道一些的。不光是书上写的那些，实际上我们还曾近距离接触过那三件非常神奇的魔法物件……”
  “是吗？”老管家微微点头，接着说道，“那么，想必格兰杰小姐也早已对有关死亡圣器来历的那些故事，有过不少了解了吧？”
  “呃……管家先生是指，‘三兄弟的传说’吗？”赫敏道，“我在《诗翁彼豆故事集》里读到过它。不过，那本故事集里的故事不都只是编给孩子们听的寓言故事吗？难道，那都是真的？”
  “也许呢？”
  老管家的语气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
  但赫敏仍忍不住摇起了头。
  “怎么可能是真的？”她蹙眉道，“故事里甚至提到了死神，可难道这世上真的会有神明存在？我以为，相比起普通人来，巫师们反而才是更不相信有神存在的，不是吗？”
  “当然、当然……”老管家随之点头，“这世上当然没有所谓的‘神明’存在，至少从来都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过。可故事毕竟是故事，传说也毕竟只是传说……格兰杰小姐，你刚刚也说了，你所读到过的那则故事只是魔法界的各家父母们在睡前给自家孩子读的睡前小故事，那很多内容细节，当然是当不得真的……所谓‘死神’，显然也仅仅是作家们为故事里某个或许曾经存在的人物套上的、一层有助于孩童们理解的外皮罢了。”
  说到这里，老管家抬起右手盖在额上轻揉了几下，并辅以一声叹息道：
  “‘那个人’，大概是真的曾经存在过的……至少就家主先生在我布洛瓦家的藏书里找到的一些记载来看，这个故事之所以会以故事的形态流传至今，是因为它在很久很久以前，似乎真的曾经发生过！”
  说完这句话后，老管家暂且打住，变得稍稍有些沉默。
  而在不远处，赫敏也随之沉默了下来，她显然也很快就想到了些什么，只是面容变得越来越严肃。
  终于，还是她先有些忍耐不住地开口道：
  “管家先生，难不成你是想说……那个‘女巫克恩’，就是制作了三件死亡圣器的、故事中的那位‘死神’？”
  老管家闻言，神情却显得愈发凝重。
  “据家族中的古籍记载，在过去某个时代曾经诞生过一名天赋惊人的女性巫师，这位女巫自幼就表现出了极高的智慧和对魔法的领悟能力……或许也正是因为她的‘天才’有异于常人吧！随着她的成长，她的很多想法与理念也开始变得和其他人不一样了起来，以至于做出了很多为他人所不容的事情来。最终，她被那个时代的其他巫师冠上了‘死亡女神’的称谓，绝大多数人都畏惧她的存在，那正是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开始，把手伸向了当时被所有巫师都视为禁忌的‘死亡规则’……而这位女巫的名字如果转化为现如今的发音，就读作‘克恩’。”
  这么说着，老管家微微一个停顿，看着赫敏道：“怎么样，是不是突然觉得，如果她就是那个故事里的‘死神’的话……那这个代称，果然就再贴切不过了？”
  然而，赫敏听到后却是禁不住轻轻摇头。
  “在听过管家先生的话以后，我倒是反而觉得，她究竟是不是故事中的那个‘死神’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
  在没有接触过规则魔法的时候，赫敏或许还会对此心存侥幸，觉得如果小心一点的话，那么或多或少，多半还是有点胜算的——毕竟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不是吗？
  可是，在真正接触并掌握了一定程度的规则力量以后……死亡规则？那可是三级规则啊！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开始研究三级规则的巫师，哪怕她到现在依旧没有半点精进，那也已然不是她们能够面对的存在了。
  更何况，那可能吗？
  就在赫敏一时间被这份压力压得有些喘不过气的时候，老管家继续道：
  “那份古代文献还提到，这位‘死亡女神’貌似是想要通过对死亡规则的研究来做些什么，残缺的篇章中出现了‘突破生死的枷锁’、‘改变世界’之类的语句。格林沃德当年应该也是从哪里找到了类似的记载，才产生了搜集死亡圣器并借此起事的念头的。”
  “也就是说，他认为死亡圣器很重要……吗？”赫敏怔了怔，“难道，老魔杖等物，所能发挥出来的力量，要比我们所知道的更强大？”
  “那倒应该不至于。”老管家道，“照传说来看，那三件魔法道具应该也只是‘死神’随手所制的器具罢了，也许它们都各自有着非常奇特的能力，但要说真的有多强大……倒也未必。”
  “当然了，就算它们所能产生的力量确实十分强大，现如今也帮不到我们什么——假如事实真如我们所想的话，难道我们真要像故事里的尹格诺图斯那样，披着隐形斗篷去和它的主人玩一辈子的躲猫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