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真相大白
是丁金花!
孟婉莹一下明白了,一定是她趁自己洗裤子的时候干的!
可是她为啥要拿萍萍的饼干?部队的伙食不错,她嘴馋吗?
可是她家很困难,孟婉莹是知道的,如果如实的说出来,丁金花会不会被辞退?
见孟婉莹不说话,刘战旗和张书梅又对视了一眼,这些天以来,孟婉莹的表现,他们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张书梅赶紧解围。
“你看看我一天到晚忙的都糊涂了,饼干都吃完了还不知道,明天一定想着去部队小卖部买,我先去张参谋家借一点儿。”
张书梅抱着萍萍出去了,孟婉莹沉默的收拾着碗筷和饭桌。
回宿舍的路上,孟婉莹见丁金花一直不说话,看来她家里是有了难事儿。
“小丁,最近家里没事吧?”
“啊?没事儿啊,都挺好的。”
“你要是有什么困难一定告诉我,别自己闷着。”
丁金花没有说话。
筒子楼里,刘战旗和张书梅为此事谈论了很久。
张书梅抱着萍萍从虎子家回来,脸色不好看,虎子妈妈刘子清在供应处工作,和张书梅最为要好。
见张书梅来借饼干,刘子清赶紧把虎子的饼干桶搬来,“借什么借!几块饼干的事儿,金花!给萍萍拿个小碗倒点开水。”
“嗳!”丁金花赶紧把小碗烫了烫,又到了多半碗开水端过来。
“张军医,小心点儿,这水是我刚烧开的。”
“没事儿,萍萍她知道这个不能乱动,我教过她的。”
“张军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丁金花支支吾吾。
“啥事呀?你说吧。”
“今天吧,不是下雨嘛,我就带着虎子去你家玩儿了,一进门,我就看见孟姐正在吃饼干,我以为她可能饿了,吃几块垫垫,没当事儿……”
丁金花一边说一边偷偷看着张书梅,“你这一来借饼干,我才意识到严重性,其实我看见好几次她吃萍萍的东西了,喂饭也是萍萍一口她一口……”
“不会吧,孟阿姨面相挺实在的,我看萍萍最近还胖了点呢!”刘子清赶紧打圆场,一边儿给丁金花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让她别乱说话。
张书梅没有表态,但脸色明显不悦,等回到自己家,见孟婉莹已经回宿舍了,她再也忍不住了。
“老刘!真没想到这个孟阿姨是这种人!”
“怎么啦?出去借个饼干还把真相也借来了?”
刘战旗看她不高兴,想缓和一下气氛。
张书梅就把丁金花说的话,原原本本跟刘战旗说了一遍,“你说小丁说的话还能有假吗?连她都看不下去了!”
刘战旗倒不这么认为,“老张,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小丁就不能说假话吗?她俩人平时那么要好,小丁为什么要出卖小孟?”
“人家就是看不下去呗,这样的阿姨咱们不能再用了,倒不是缺她这口吃的,关键这人品质不行!”
“我看你先别着急下结论,应该再好好观察一下,别冤枉了好人。”
刘战旗向来考虑问题比较全面,张书梅最终接受了他的建议,决定先不声张,观察几天再说。
孟婉莹对这一切毫不知情,每天还是按部就班的照顾萍萍,做着家务。
丁金花倒是从那天起,再不登门找孟婉莹拉家常了。
这天下班的路上,张书梅遇到刘子清,俩人边走边聊。
“书梅,我家虎子现在可有意思了,昨天晚上临睡觉了,非要吃饼干,其实他晚饭吃的挺多,我就给他拿了一块意思意思。”
“小孩子长得快,可不老是饿么。”张书梅笑着说。
“就是啊,他吃了一块还想吃,我说没有了,人家自己跑过去把饼干桶打开了,还说萍萍的饼干真好吃!你说莫名其妙吧。”
刘子清一说起儿子就哈哈大笑。
“怎么还扯上萍萍了呢!”
“谁知道他是啥意思,最近他一吃饼干就说是萍萍的饼干,你说萍萍的饼干吃的快,我家虎子天天吃,饼干也不见少,你说奇怪吧。”
“你这个马大哈,比我还糊涂!难说自己买了又忘了!”张书梅总笑话刘子清粗枝大叶。
“没有!我这回记得可清楚了,我好久没买饼干了。”
一路说着就到家了。
到了晚上,孟婉莹和丁金花去宿舍了,两个孩子都睡了,刘子清去了张书梅家里。
“老刘,书梅!有个事我得跟你们说说。”
“啥事儿呀?半夜三更的这么着急。”
“咋啦?耽误你俩事了?”
“去你的!说正事儿!”张书梅笑着要打刘子清。
“你们还记得上次,小丁说你家孟阿姨偷吃饼干儿的事儿吗?”
“有啊,不就是上礼拜的事儿吗?”
“最近我家虎子一吃饼干就说是吃的萍萍的,我就觉得纳闷儿,刚才睡觉前,我好好问了问虎子。”
“你看你,小孩子知道啥。”
“小孩子才知道呢!虎子跟我比划的可清楚了,他指着你们家说萍萍的饼干,阿姨装包包,然后拉着我的手指着橱子,我找到丁金花平时带孩子的一个花布包。”
“然后呢?”张书梅很好奇。
“然后?花布包里全是饼干渣。”
“这个小丁!心眼儿挺多啊”刘战旗已经明白了,“老张,你看我说吧,孟阿姨不是那样的人,她这是让小丁给陷害了。”
“她为啥要这么干?”张书梅不解。
“她俩闹矛盾了?”刘子清猜测。
“没有啊!孟阿姨今天还跟我说来着,说小丁家里负担重,最近心事重重的,问她也不说,想给她帮忙也帮不上。”
“小孟这个同志,就是太善良了。”刘战旗在一旁说道。
“子清,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事?”张书梅问。
“这个事吧可大可小,在我家小丁倒是没有犯过这种错误,不知道她为什么陷害小孟,到了秋天,我家虎子就上托儿所了,到时候让她走人就行了,我也不打算声张了。”
刘子清也是个善心肠的人。
“也是,都不容易,咱们心里有数,只要她别再执迷不悟,继续犯错误就行,就是差点儿冤枉了我家孟阿姨。”
张书梅有点自责,“想想我还真对不住孟阿姨,看来还是我家老刘看人准啊。”
刘战旗在一旁笑了,“你呀,需要跟我学的东西多了去了。”
“嘚瑟吧你。”张书梅冲他撇了撇嘴。
第二天是礼拜天,刘战旗夫妇都在家休息,张书梅提议包饺子吃。
于是大家一起动手,孟婉莹和面擀皮儿,张书梅包,刘战旗插不上手,就抱着萍萍在一边儿看。
擀着擀着,孟婉莹看着张书梅,“张军医,你别说,在你家待久了,我越看你越像我的一个妹妹。”
“哦?是吗?”
“是啊,尤其眉眼特别像,都是那种特别秀气,温柔娴静的那种,去上海学医的时候,她才十几岁,抗战后再没了消息。”
“她叫什么名字?”一旁的刘战旗突然问道。
“和我名字差不多,她叫孟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