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部落会盟
蹋顿单于的话一出口,差点没把袁尚和曹植惊个跟头,二人诧然地转头看着蹋顿,两张年轻的脸上刻着的都是不信与诧然的神色,看那副惊讶的样子,几乎都能生吞下一个鸡蛋。
这也难怪,异族蛮子一向是喜武弃文,不愿意沾染汉族文化,更是不愿意沾染笔墨书香,所以在袁尚和曹植等一众人的眼中,异族蛮子不会汉语,应该是一件再平常不过得事情了。
但是,这两个年轻人忘记了一点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大汉朝的文化影响和人类内心中潜在的上进心。
这个时代的汉朝地位,与后世相比,就好比是领先于世界的美国一样,地位超卓,实力强大,那周边的国家自然就会愿意向他们学习,就会愿意去了解他们的文化,异族蛮子学习汉语,这就好比是后世的人都去学习英语一样,殊途同归而已。
袁尚和曹植的面色尴尬,蹋顿的脸色也是非常的难看,甚至到了扭曲的地步,要不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是袁氏的首领,是为辽西乌桓在幽境奠定坚实基础的代理人,他早就抽刀砍翻了他们。
居然当着自己的面扇嘴巴子,大咧咧地称呼己方的人为罗圈腿,呆头鹅,天底下还有比这更让人窝火的事情吗?
看着蹋顿一脸窝火的神情,袁尚微微一乐,抬手拍了拍他宽厚的肩膀,哈哈乐道:“玩笑,全都是玩笑话!蹋单于割据辽西,以雄百蛮!放眼漠北,谁敢不服之?我们也是非常敬佩的啊!”
袁尚表面上嘻嘻哈哈,但话中的重点不但是夸赞蹋顿,更是提醒他辽西乌桓在大漠现下有这个地位全凭袁氏扶持,不要因为一点小事闹得不开心。
果然,蹋顿的脸色明显的有了些好转,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回道:“尊敬的袁公,不是本王对您语出不敬,实在是您适才的话实在令我们这些盟友寒心,我们这些沙漠中的雄鹰日日为你守护疆土,监察群部,可您适才对我们评价唉,用你们汉人的话讲,实在是‘是客人,主人不是客人!’”
“嗯?”袁尚闻言有些没太反应过来。
倒是他身后的曹植闻言一愣,接着仰头哈哈大笑:“哈哈,说错了文盲,那句话叫‘是可忍,孰不可忍’!笨呐你!”
蹋顿的脸色顿时又变得阙青。
“闭嘴!哪都显着你了!”袁尚闻言一怒,转头“咣当”给了曹植一脚,直接给他踢了个跟头。
“单于!我这个跟班的脑袋有些问题,说话顾头不顾腚,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袁尚转过头去,笑呵呵地冲着蹋顿解释道。
蹋顿闭上了眼睛,强咽下了这口冤枉气,咬牙切齿地看了曹植一眼,接着向袁尚一伸手,道:“尊敬的袁公,前面三里处就是本王的临时行营帐,请袁公随我过去,咱们一边喝口温暖的马奶酒,一边商讨关于各部会盟的事情,也好让本王表达一些对袁氏的敬意,用你们汉人的话讲,就是‘勒紧地主大姨’。”
曹植刚刚从沙地上爬起身来,闻言又是一顿哈哈大笑。
“你可真是纯文盲,那句话叫做‘略尽地主之谊’!什么也不懂哈哈哈!”
蹋顿的脸色顿时又变得有些黑。
“闭上你的狗嘴!”袁尚转身又给曹植踹了一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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蹋顿的临时行营确实很近,就在离袁尚等人与他相见不不远地一片湿地绿洲上,虽然仅仅只隔了三里地,但与适才袁尚等人坐息的沙地相比,简直有着天壤之别,这里水草丰盛,水源充足,适合放马,又有辽西乌桓众人早已搭建的简易帐包,人来了这里,便是人得食,马得料。
帐篷内早已备好了熟肉和奶酒,甚至连一些异族北境最为珍贵的水果也准备于其中,很显然,为了迎接袁尚的到来,辽西乌桓王蹋顿可谓是煞费了苦心。
迎接袁尚进入帐中,蹋顿与麾下一众与袁尚,司马懿,赵云,曹植等人围礼圈而坐,但见蹋顿笑呵呵端起酒碗,冲着袁尚爽朗地笑道:“敬我们最尊敬的河北之主,愿大漠的骄阳与中土的太阳永远同在!干!”
袁尚等众人亦是一起抬起酒碗,笑着回敬道:“干!”
一碗酒下肚,便感觉一股浓烈的劲道由口腔直顶肚子,然后冲向天灵,袁尚眉头一皱,强硬的稳住身形,堪堪的没有现出丑态。
而那边司马懿一碗酒干了,顿时面色发红,用袍袖虚掩着嘴挡住恶心状,曹植这个软蛋则是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中土众人中,唯有赵云一碗酒下肚,面不改色心不跳,活脱跟喝了一碗凉白开似的,除了可能有点涨肚的感觉外,剩下什么感觉都没有。
蹋顿见状不由地有些惊奇,辽西乌桓的酒之烈,在整个大漠都罕有匹敌,就算是己方这些常年以这种酒为生的将领,一碗下去,也不由地抵抗不住,可这位从中土来的汉人,第一次喝这种酒,居然连点异常都没有,这是何等强大魄力与身体底蕴?
“真壮士!”蹋顿满面惊讶地站起身来,冲着赵云恭敬地施了一礼,然后问袁尚道:“袁公,不知您手下的这位英雄是谁?竟是如此的健硕!实在让人钦佩!”
袁尚呵呵一乐,笑指着赵云言道:“这位不是别人,正是在下麾下的大将,常山赵云,赵子龙,他曾是幽州白马公孙瓒麾下猛将,后归于吾之麾下,对战曹军多有大功,不知蹋顿单于可曾有所听闻?”
赵云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一股略微的得意神色。
“赵子龙?”蹋顿摸了摸下巴,一双铜铃眼睛来回转圈,细细地思虑了良久,方才恍然言道:“莫非就是那位在中原扬起盛名,杀将诛兵换牛羊的赵云,赵屠夫乎?”
赵云脸上的得意神色,瞬时间就没了!
蹋顿闻言不由哈哈大笑着起身,搓着双手对赵云道:“久仰久仰!屠夫兄!本王对您可是崇敬已久啊!你的威名早已是由中土传至了大漠,包括匈奴和鲜卑等大族在内,现在一听到您的大名,谁敢不豁然变色?先不说您的勇武,单就是你那一副认牲口不认人的猛劲,就足矣震的我们这些以牧马放羊为生的部族丧胆心寒了用你们汉人的话讲:‘这逼太褶’。”
赵云的脸色阙黑,很不好看,一旁的曹植似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哈哈乐道:“没水平,那叫‘退避三舍’!”
蹋顿的脸色也有些变了。
“好了,好了!”关键时刻,还是司马懿眼力见好,赶紧出来打了圆场,一边说一边笑道:“这种紧张时刻,不是咱们互相寒暄之时,还请蹋顿单于赶紧说一下诸侯会盟之事,当务之急,还是这件大事比较重要。”
众人闻言尽皆一醒,开始低头细细地听取蹋顿的言语。
但见蹋顿低下头来,仔细地思量了一会,道:“诸位,想必诸位都应该知道,如今在这漠北之地,虽然包括各族各部,种类繁多,族群广博,但真正称得上是有实力的只有南匈奴,我辽西乌桓,以及鲜卑三大族!其中南匈奴王庭实力略次之,鲜卑各族由于分化为三大部落,实力不均,故居于第二,实力最强者,便是一直奉袁氏为主的辽西乌桓。”
袁尚点点头,道:“漠北群雄的概况,袁某也略有耳闻。”
蹋顿点了点头,道:“本来,我辽西乌桓一直奉中土袁氏为尊,代巡北地,各族各部一直相安无事,但自从前几年公孙瓒死后,漠北的形势就隐隐的发生了变化。”
赵云闻言,脸色顿时一紧,双眸中精光爆闪。
蹋顿继续道:“公孙瓒败于袁氏,实乃天命,当因时势而论,本以为河北归于一统,于我漠北群雄而言,也当属好事,只是自打公孙瓒死后,就接连发生了几件奇怪的事,先是分裂了多年的鲜卑三大部族,轲比能,步度根,素利开始互相联系,且有了重归于好之势,紧接着便是公孙瓒侄子公孙续克死并州之地在我漠北群雄内部,传说中这两件事竟是颇有联系。”
赵云闻言急忙起身,道:“此事你可有什么证据?”
蹋顿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证据没有,只是传言而已!”
赵云闻言又悻悻地坐下。
蹋顿继续道:“鲜卑三部会盟,凝成了一股绳,其实力便远超我三王部,对我辽西乌桓来说也算是巨大威胁,我本上报袁公,兴兵征讨,怎奈袁公近年来一直与曹操对持,无暇北顾,而鲜卑三大首领之一的轲比能也是鲜卑部多年不出的猛士能人,能征惯战,颇不好应付!此番召集漠北各部会盟,也是由此人发起的!”
袁尚闻言恍然,想了想,道:“这次会盟的时间,是哪什么时候?”
蹋顿闻言忙道:“五天之后,在距此五十里之外的介中草原塔塔尔,凡是在草原上颇有名气的部族单于皆欲往之!”
袁尚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那蹋顿你肯定也会去吧?”
蹋顿点头道:“当然!”
“好,那我们也跟你一起去!”袁尚信誓旦旦的言道。
“一起去?”曹植和赵云闻言都有些发懵。
“咱们可是汉人,去了的话岂不全都暴露了?”
唯有司马懿了解袁尚的心意,在旁边解释道:“主公的意思,是请蹋顿单于代为安排,将我们全都打扮成辽西乌桓人的形象,鱼目混珠,去看看这场会盟之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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