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催促
与此同时，李东升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也有一些变化，于是他下意识地打量起来，当即就发现自己的变化来自于皮肤。原本就已经很白皙的肌肤此刻变得惨白，看着有些瘆人。随即，他又察觉到嘴里好像也有异状。左手立刻捂住了嘴，当即就察觉到熬门牙两边的牙齿好像比平日里长了那么一些。
联想到自己所了解的关于僵尸的一些讯息，立刻就明白那些影视作品中的僵尸模样也不完全是猜测，还是有一些根据的，他的心情顿时就变得异常糟糕。
如果只是心情糟糕，还不能对其造成什么大的影响。对他造成极大影响的是那股让他承受不住的诱惑，还有一直以来伴随着他的那种饥饿感觉也是越来越清晰。
这股从未接触过的香味让他的口水忍不住流了下来，幸好车上的人原本就很少，而且注意力都被前方的车祸吸引了过去，根本就没人注意到他。
李东升不动声色地擦拭了一下嘴角，同时竭力地忍受着那股香味带给他的诱惑。他也试图看看前面发生了什么，可中巴车本来就很小，几个乘客往那里一站，就把后面的视线完全挡住了。
县城之间的路本就不宽，只是两车道，如今前面出了车祸，自然是将两端全都给堵死了。反正也走不了，司机干脆把门打开了。当即就有乘客拿着伞下去了。
不断擦拭口水的李东升也拿起雨伞下去了，他想去看看到底是什么让他无法克制自己。其实，他的心底已经有了答案。
虽然下雨出来的人相对来说要少一些，可现场还是围了不少人。李东升下车走过去的时候，隐隐地听到了警笛声。他没有去在意警笛声，而是从人缝里看到了现场的情形。
大货和大巴是正面相撞的，两辆车的车头部位都已经严重变形，更是相互嵌入到了一起，想来里面的人活下来的可能已经非常渺茫。
已经有人上去救援了，大巴的玻璃早已经被砸开，有人正在撬门。
李东升从看到的场景中判断完好无损的人应该不多。造成这一原因的是因为大巴行使的时候后面比较颠簸，只要有可能，人们基本上都会往前面坐。这个原因导致了被救出来的人都带着伤。车上有急救箱的也都拿了出来，可急救箱里的东西只能救治轻伤的，对于重伤者则只能看着。
这些情景都是李东升一眼看到的，除了这些，他也弄清楚了吸引他的香味来源，赫然是那些死伤者流出的鲜血。之所以越来越浓郁，自然是因为伤者流出的血液越来越多。
看着地上融入雨水的血液，李东升竟然生出了冲上去舔吸的冲动，而且，这冲动越来越强烈。当他察觉到自己的嘴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张开了的时候，他悚然一惊，猛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下。
疼痛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他强忍着诱惑，毅然转身离开了现场，大踏步回到了车上。尽管他走的很快，可他的脑子里却全都是地上混在雨水中的鲜血，其余的场景都已经被分离了出来，在他的脑子里淡化，最终不复存在。如果不是意志和仅有的意识在支撑，后果是不难想象的。
这个时候，警车和救护车也都赶了过来。十多分钟之后，救护车就带着所有的伤者呼啸而去。然后，就有警察开始指挥交通，两边已经排成长龙的车子也缓缓动了起来。由于杨恺乘坐的中巴车比较靠前，因此也是最先离开车祸现场的。
感受着越来越淡的血液香味，一直在抵抗诱惑的李东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同时也坐直了身体。
之前的半个小时，对李东升来说就像是几个世纪。为此，他更是将自己的大腿扭得全都是青紫。到最后，疼痛对于他的注意力影响越来越小。如果车子再不走，他可能会自己走回去，以避开鲜血带给他的越来越强烈的诱惑。
随着鲜血的香味彻底消失，李东升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各种异状也开始趋于平寂。可他的心情却没有因此而平寂下来，加剧的饥饿感也没有回归原状。原因很简单，就是鲜血带给他的诱惑太大了，无线放大了他的**。如果不是因为意志，他说不定早就扑上去吸了。饶是如此，车子离开的时候，他已经到了忍耐的边缘，也到了极限，甚至可能超越了极限。
到家之后跟看店的妈妈打了声招呼，就径直回自己的房间了。进屋之后，他没有做别的，而是躺在床上发呆。他的脑子里全都是之前发生的一幕。经历了先前的一幕，一直伴随着他的饥饿感觉不但加剧了，而且还没有因为他远离血液而回到原先的程度。此刻的他就像是很久没吃东西似的，这种感觉让他异常难受。
躺了一会儿的他实在是忍受不住饥饿，索性翻身下床拿起了电脑桌上的饼干大口地吃了起来。可他就只吃了三片就停了下来，饼干让他难受，还解决不了饥饿的症状。
虽然饥饿的感觉一直伴随着他，可多日的适应让他基本上已经习惯了之前的饥饿状态，因此，加剧了的饥饿感觉让他感到无法忍受。
他的心底有一个声音，找一个人吸他的血，可另一个声音立刻就否决了。这两个声音一直在他的脑子里交替出现，有的时候伸直同时出现。给他带来的影响自然是坐卧不宁，一会儿躺下，一会儿不停地走动。
终于，他的行为引来了一直伏在窗台上的小明的不满，当即就抱怨了起来：“我说你是怎么回事？就不能消停点？”
一直以来，李东升都只是把小明当成了普通的虫子，虽然特殊了点，却还只是一只虫子。因此，他在很多时候都会忽略它的存在。偶尔注意到它，也就只是看一眼。
如今听到它说话，想到自己的状况，心底燃起了一抹希望，于是就问道：“小明，你看我这样子，就算不失控，说不定也会精神错乱的。你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小明没有说话，而是盯着李东升看了数秒钟，然后振动双翅绕着他转了两圈，最后停在了李东升的眼前，老气横秋地说：“办法不是没有，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采纳。”
“卖什么关子，你没见我都这个样子了吗？”李东升当即就不耐烦地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