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第一纳税大户 第124节

  玉格很顺利的请动了十阿哥,在十阿哥的面子下,也很顺利的请动了阿灵阿,通过阿灵阿又很顺利的探到了两位蒙古亲王的态度,和他们约好了时间。
  独独不顺利的是,上门后发现,八贝勒爷赫然在座。
  玉格压下郁闷,笑着给各位王爷、阿哥和大人见礼。
  八贝勒笑着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十阿哥笑着招手道:“来,你不是说对草原不了解,有些问题想问吗,你快问,这会儿真正了解的可都在场了。”
  十阿哥笑着一一看过两位蒙古亲王、八贝勒和阿灵阿,冲玉格得意的抬了抬眉。
  玉格笑着拱了拱手,我可真是谢谢您了。
  “那玉格斗胆了,敢问两位王爷,草原上头除了牛羊马外,还有什么别的进项没有?”
  科尔沁王爷笑道:“还有皇上的赏赐,朝廷的俸禄。”
  喀尔喀王爷笑着点了点头。
  好吧,玉格恭敬的问道:“那不知道两位王爷想让奴才想什么主意?”
  科尔沁王爷道:“你那个羊毛毡玩偶的主意就很好,小小的一个,用不了几文钱的羊毛,倒手就能卖一二两银子。”
  玉格明白了,这是想走奢侈品的路子。
  可是羊毛、不用从草原千里迢迢的运过来,只京城里就多的是,它不具备稀缺性,也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独特的优越性,就只是羊毛,散养的喂养的,它都差不了多少。
  玉格笑着恭敬的解释道:“回王爷的话,红福记的羊毛用量虽然大,但还远远达不到要特特从草原上买羊毛的量,红福记卖的东西贵,就决定了它面向的只是少数人,走的路子是精,而不是量,就是买,这么少量的、这中间的车马人员费用,只怕王爷也得、亏。”
  喀尔喀王爷道:“那你想个法子走量也行。”
  玉格一口气窒在喉咙,走量也行?他说得容易。
  走量的那得面对劳苦大众,可穷苦百姓的钱比富人的钱还要难挣得多得多,他真是说得容易,他以为他草原上的牛羊马是什么生活必需品吗,老百姓们连吃饱穿暖都不容易,他真是说得容易。
  十阿哥还认为喀尔喀王爷这是让了一步,帮着催促道:“对呀,走量也行,贪买三元,廉买五元,薄利多销嘛,你想个法子。”
  玉格看着他的笑脸,攒着一肚子郁闷,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八阿哥笑着摇头道:“不是这样说的,牛羊马奶,这四样的价无论如何低廉,都有限得很,草原上的牧草有限,牛羊马也有限,这样做除了伤了牧民们的利益,没有别的好处;至于羊毛,这个的价倒是贱了,可用处有限,各地又都有,就是再贱卖,这量也走不起来。”
  总算还有个知经济的明白人。
  玉格刚顺过来气,十阿哥又笑着指着玉格道:“咱们没法子,他肯定有主意,京城的百姓都说了,就是一根鸡毛,只要进了红福记的门,再出来都得卖个二十文钱呢。”
  玉格又沉默了下来,这沉默里带着浓浓的后悔,她不该找他帮忙的。
  两位蒙古王爷闻言,却是大笑而赞同道:“哈哈哈哈,这话我们也听说了,你看你拿这羊毛再做个别的什么物件儿,卖便宜些,这量不就能走起来了吗。”
  八贝勒微微一愣过后,也笑着看向玉格。
  显然,他被他们说服了。
  阿灵阿道:“你有什么主意就直说,需要什么工匠技师的都容易得很。”
  玉格不好一直沉默下去,带着笑顺着话慢慢的理,哪怕不能立时想到主意,能叫他们知道其中的不易也好。
  “这个要走量吧,天底下最多的还是百姓,百姓们都、嗯,有钱的不多,都是能不花钱就不花钱,能自个儿动手做的就自个儿动手做,要他们花银子吧,就得把这东西做成必需品。”
  八阿哥几个点点头,这话说得有道理,也因为这样,天下的盐商才那样赚钱。
  玉格接着道:“这必需品就是衣食住、行都算不上,就衣食住,住。”
  玉格稍微顿了顿,她刚入行的时候没少跑工地,倒是知道水泥的配方,但是、玉格微微蹙起眉头,算了扯远了,这和草原没什么相干,再者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生产水泥的废水废料。
  玉格这一停顿落到八阿哥眼里,以为她是为难住了,笑着接过话道:“草原儿女逐水草而居,住的都是住蒙古包,中原百姓则是守着耕地建屋居住,这个确实没法子。”
  两位蒙古亲王理解的点了点头。
  玉格收回心神,向八贝勒投去感谢的一瞥,接着道:“再说衣,衣。”
  玉格再次顿住,衣倒确实是大有可为,若是走量可以直接卖毛线,若是走奢侈品的路子,可以卖成品的花样毛衣,只需要和芙蓉记当初一样,先借着红福记的名字打响名头,而后再把样式做得好看些,那价钱可就随便她们叫了。
  不过毛线要怎么做?
  编织的针法她也只知道一个平针。
  “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主意了?”八贝勒笑着问道。
  玉格回过神来,十阿哥正信心十足的看着她。
  玉格略过他的眼神,对着八贝勒几人回道:“回八爷的话,奴才是有了些想法,不过还只是个大概,还得再想想,这样吧,奴才先回去研究研究,等研究明白了,写个折子出来,再来请两位王爷过目。”
  八贝勒笑道:“看来你打算在这个衣字上使力气了。”
  玉格笑着点点头,“八爷英明。”
  “什么衣?你打算用牛皮还是羊皮做衣裳?其实做鞋也行,”十阿哥笑道:“反正你们红福记最会想花样,到时候做出来必定好卖,嘿嘿,你果然还是要走高价的路子。”
  科尔沁王爷道:“本王的意思也是走红福记的路子,咱们草原上的牛羊都有限,除了羊毛,别的都走不起量。”
  喀尔喀王爷道:“是红福记直接从咱们草原上买?”
  玉格不想自个儿一个拖延之词,他们就已经快进到要怎么销售的地步了。
  这是想要全部打包卖给她?还是想着不管结果如何,先从她这处弄一笔银子。
  不过人她得罪不起,这样大的利她也吃不下来,还不如让利出去,把他们绑到自个儿的身边。
  玉格想罢,笑道:“不知道两位王爷有没有兴趣和奴才合作,另外开一个商号,金缕记?”
  两位王爷有些迟疑,他们王爷之尊亲自来做生意?
  玉格慢声笑道:“虽然东西还没做出来,不过如果能够做成,金缕记的利益不会下于红福记、芙蓉记和农家乐……”
  十阿哥瞪圆了眸子,就这么会工夫,她就又想到了一个捞银子的主意?九哥说得没错,她大约是在娘胎里就开始盘银子的。
  两位王爷的神色有些动摇,红福记和芙蓉记都只有京城的一处铺子,每月的利就能上万上十万,逢佳节更是三两日之间便能挣出数万两银子来。
  听铺子里的伙计说,他们东家还打算要在江南、广东等富裕的地方开分号,那利可就得翻上两三倍。
  玉格笑着慢慢吐出最后两个字,“之和。”
  啥?十阿哥瞪着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砰。阿灵阿的手一抖,茶盖撞到了杯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八贝勒的笑容顿了一瞬,下一瞬笑得更开。
  “做!”科尔沁王爷和喀尔喀王爷斩钉截铁、异口同声。
  第139章 、拆穿她
  一起吃了晚饭后,玉格跟在八阿哥、九阿哥和阿灵阿身后一同离开。
  阿灵阿还想打听,“到底是什么生意,怎么就有这么大的利?”
  十阿哥也十分好奇,“对啊,牛皮和羊皮可都不便宜,难不成你打算用羊毛做衣裳?”
  玉格心底微微诧异,正要说话,十阿哥又摇头道:“可羊毛那样短,又有油脂,没办法做成衣裳。”
  好吧,玉格把心底的诧异收起,只笑道:“这个还没做好之前,奴才不好先说,不过确实是做衣裳,羊毛羊皮的,可能看着都会用一些,得看后面样式设计成什么样儿。”
  “哦。”十阿哥点了点头,觉得自个儿已经明白了,她大约要拿羊毛来镶边什么的。
  阿灵阿点点头,虽然还是想不通不过好看点别致点的衣裳,怎么能挣出这么大的利,但也没再问,只是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来理藩院寻我,你放心,这事儿是我陪着你一起来寻的王爷们,我就会负责到底。”
  一副有担当又照顾晚辈的长官模样。
  玉格笑着拱手谢过,原本想到好主意的心情稍微沉了沉,她差点忘了,这不仅是做事而已,也不仅银子而已,这里头还有功劳,还有党争。
  告别阿灵阿后,八贝勒道:“十弟你先回去吧,我送玉格回去,还有些事要说。”
  十阿哥皱眉不满道:“说什么事?我不能听吗?”
  “十弟。”八贝勒话里带出些无奈。
  “好吧好吧。”十阿哥摆摆手,“我先走了。”
  八贝勒笑着点点头,玉格拱手恭送。
  八贝勒偏头,示意玉格跟自个儿上车。
  “玉格,”八贝勒勾唇笑了笑,转头看着她道:“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玉格一愣后,绽放出满脸的笑和藏不住的得意来。
  八贝勒又笑了一声,“虽然性子有些胡闹爱玩,不过你的心思很细。”
  “贝勒爷过誉了。”玉格笑着并不怎么谦虚的谦虚摆手道。
  八贝勒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过誉,是我发现得晚了,你心细得有点。”
  八贝勒琢磨着用词,“过了。”
  玉格眨了眨眼,诧异又疑惑,不是在夸她么?
  八贝勒笑着解释道:“十弟在的时候,你唤我八爷,唤他十爷,而我们两个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唤我贝勒爷,你从来没有叫过九弟贝子爷。”
  玉格心里微惊,面上却不显,只是摸了摸鼻子,眼神闪躲的笑着,磕磕绊绊的解释道:“这个,那个,不是哪个官职大叫哪个吗,兄弟两的,这个,都是阿哥,这个那个。”
  八贝勒笑着打断她的支支吾吾,“我知道,所以我说你心细,连这样的细处都想到了。”
  “呃,”玉格瞪着眼睛愣住,一副这也值得单单拎出来夸的惊讶模样。
  八贝勒接着笑道:“能想到这样细处的人,不仅是聪明人,而且大约是个又谨慎又敏感的聪明人,这和你一贯表现出来的性情有些矛盾,所以我猜你大约是在躲避什么。”
  八贝勒的语调不快,一如既往的温和缓慢,但他最后两个字却叫玉格的心底猛地一惊。
  他说,“我吗?”
  玉格连忙摆手,结结巴巴的道:“怎、怎么会!奴才不敢,贝勒爷脾气这样好,贝勒爷是奴才见过脾气最好的阿哥、呃,不是,几位阿哥脾气都好都好!”
  八贝勒笑道:“不用紧张,你躲着我是应该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也知道为什么。”
  玉格皱着眉苦着脸,一副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但是好吓人的模样。
  八贝勒也不在意,只是接着道:“以汗阿玛对你的看重,以你的才能本事,你早晚会站到更高也更重要的地方。”
  八阿哥弯唇笑了笑道:“为了我们同样的谨慎和敏感,我不希望有朝一日我们会变成敌对的关系。”
  玉格的神色更苦,小脸皱皱巴巴的挤成一团,可怜兮兮的缩在一角,不敢应是,又不敢应不是,屁股沾着凳子边,恨不能跳车而逃原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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