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放肆挑衅,通通都是他宠出来的
难婚女嫁,她的放肆挑衅,通通都是他宠出来的
但是,就算是这样,洛葶葶也不应该介入别人的家庭。ai悫鹉琻她见过那个男人,估计孩子都有她这般大了,而洛葶葶才不过十九岁,也不知道两人在一起到底有多久了,那一次的引产堕胎,是第一次还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洛念棠越想越寒心,她真的无法想象像洛葶葶这么年轻的姑娘怎么会愿意成为别人的第三者。爱么?这样年纪下的爱,又怎么可能是爱?贪图钱财么?这更不可能了,洛家并非寻常人家,洛葶葶自小在洛家长大享受的都是荣华富贵锦衣玉食的生活,又怎么可能贪图那个男人的钱财?
最要命的是,那个男人还曾是洛老爷子的部下、洛阚的同僚。
洛老爷子看到这则新闻的怒火是可想而知的,洛念棠叹了一口气,关于洛家的事,她现在是一件都不想管了,并非因为她知道了自己不是洛阚的女儿,就算她跟洛阚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起码洛家养了她二十几年,虽说关系不是很好,可那养育之恩却是怎么都抹不掉的。
她在乎的,是她在洛家听到的那些事情。她洛念棠在洛家与顾宸之间,不过尽是一场有预谋的利用。顾宸利用她打击洛家为双亲报仇,而洛家一来是为了顾全面子,二来是为了用她来牵制顾宸龛。
以前,洛家虽然口头上说与她脱离了关系,但还是时不时会找上她。之前,宁家的事洛老爷子把她叫回了洛家质问,那时她一心只想着要死守着这个她眷爱了二十几年的家,可如今回头想想,洛家也难免是势利的,有所求时保留了“亲人”的关系,而若对洛家造成不好影响的,就立马把“赶出门”一事作遮掩。
即使,她早便知道这个世界本就这么市侩,但她还是无可否认地有些难过。
她正想得出神,一串脚步声在耳边响起。随即,身旁的沙发微微下陷,熟悉的男性气息扑鼻而来顷。
无须回头,她就知道坐在她身侧的到底是谁。
顾宸穿着悠闲装坐在她的身边,瞥了眼电视机里的画面,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弧度。
“葶葶的事估计会把老爷子气到不行了,想不到洛家的子孙每一个都那么不争气,一个整天闯祸闹事也就罢了,另一个也不知检点介入别人的家庭。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部下,果真是讽刺得紧,这是不是就叫作不熟不吃?”
他的话中提起了洛家,但却不再是三个子孙,而是两个。反正她那一天躲在楼梯间时早就已经听见了一切,他也懒得再继续隐瞒她。
他以为,那天的事是她一直都无法放下的,毕竟那一天她向他撂下话的神情可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他往旁边偷瞄了眼,发现她的表情淡漠,连一丝的情绪起伏都没有。
他不禁有些疑惑,这女人的心思当真是难猜得很。
见她不说话,顾宸总觉得有些冷清,他舒服地靠在沙发里,半眯着眼看着电视机里记者守在洛家门口的情景。
那些记者果真是不死心,为了得到第一手报导,连夜守在洛家门口,只为挖出关于洛家其他的丑闻。这事已经成为了X市最热的搜索词,每一个人都在紧紧地盯着,而这种舆/论比他想象的还要夸张。
落井下石人人都会,画面中,记者拍到了洛阚求助无门的窘状。同时,记者还拍到洛家的唯一男孙洛森夜夜流连于各大夜店场所里与女人鬼混在一起,一副骄奢糜乱的模样。这样的两个画面摆在一起,当真讽刺。
只要有眼睛的都会知道,这一次,洛家恐怕是得毁在这一代了。洛老爷子英明一世,两个儿子因为贪污眼看着就要进牢里吃牢饭了,而两个孙子却依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要是换成了他,铁定宁愿自个儿先把这几个混帐东西活活掐死。
关于洛葶葶的报导其实是昨天夜里的了,记者只是经过查证才敢报导出来,而那些守在洛家门口的人埋伏着想要取得第一手新闻,自然也会是有所成果的。
洛念棠看着画面骤然一转,插播了一桩最新的连线报导,洛家自出事后铁门就没开过,洛家里的人见到记者也是见一个避一个,而根据守在洛家门口的那些记者传回来的画面显示,一台黑色的轿车从铁门驶去,跟在后头的还有两台同款的车子。记者见状连忙冲上去长枪短炮地打算轰炸,却不料竟拍到了车厢后座里,洛老爷子隐隐约约的容貌。
而记者发回来的消息更是让人吃惊。
洛老爷子的车最终驶进了X市的一间最大的医院,洛家上下以及闹出丑闻的洛葶葶以及不知天高地厚与别人在夜店鬼混的洛森通通都跟了过去,据说,洛家自从出事后,洛老爷子的身体就不是很好,最近再加上两个孙子相继爆出的丑闻,让他一时气血攻心,在洛家客厅里当场吐血昏了过去。经过医生诊断,恐有急性中风现象。
这一切的突发状况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出来的,但洛老爷子毕竟年纪已大,身体本就不是很好,如今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会出事也是在所难免的。
洛念棠放在腿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当场吐血昏过去?这该是多么严重的事?
恐怕,是被洛森和洛葶葶气的吧?这样不肖的子孙,想要长命一些还真是不容易。
然而,坐在她旁边的顾宸却显然跟她不是一样的想法。
他的嘴角噙着一抹淡笑,黑眸半眯,处处透着冷戾。
“终于被气到住院了?比我想的还要早几天,真没想到现在的狗仔这么厉害,竟然把洛葶葶和洛森的事都翻了出来。”
他的话语中尽着幸灾乐祸,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坐了大概一两分钟,便起身打算返回二楼。
顾宸伸出手,把她拦住。
“怎么?看不下去了?想要出手帮洛家?”
洛念棠依然一声不吭,看着顾宸的脸容淡淡的,让人无法探知她此刻的心情。
顾宸有些恼,好看的剑眉紧紧地皱在了一块。
“求我啊!为什么不求求我?你应该知道,现在洛家到处求助无门,唯一能帮他们的,就只有我顾宸。难道你不想洛家起死回生?”
洛念棠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质问她。
她的眼里出现了一缕疑惑,吐出口的话几乎是没有半点的情绪起伏。
“我为什么要为了让洛家起死回生而求你?”
她的反问,是他始料不及的。好半晌,他都没能回过神来。
这不像是他认识的洛念棠,过去的洛念棠,为了洛家可以很卑微,在她的心里,洛家是摆在第一位的,所以,他才会觉得在洛家出事的这个节骨眼上,这个女人会因为洛家而出言哀求他。
可是,事情却并非他想象的那样。
难道,是因为她知道了洛阚并非她的父亲?可即使如此,她也不该转变得这么快的。
顾宸不知,洛念棠对洛家的感情早就在洛家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待下被渐渐磨灭掉,如今,是不剩下一丝半点。要说她无情也好,无义也好,她不想再为了洛家再那么地卑微毫无尊严地活。过去,支撑她死守着的信念是她对洛家的这份爱,如今这份爱都已经被彻底磨灭得一干二净了,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去死守甚至是不顾一切地付出?
通通都没有了,如果在这种情况下她还犹如以前那样,那么她就真是蠢得可以了。
只是关于这一些,顾宸都不明白。他总是自信自己能够掌握洛念棠一辈子,关于她心中所想的他无须抬眉就已得知,但是,这一刻心底却涌现了一种他看不透她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他极为不安。
对于洛念棠的话,顾宸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洛念棠见他久久不回话,脸上流露出一种厌烦,便甩开了他的手继续往二楼的方向走。
他看着她消瘦的身影,那一种快要捉不住她的不安越发地泛滥,深深地折磨着他的心,让他不胜其扰。
终于,他忍耐不住了,迈开长腿追上了她。
“洛念棠,你……不爱洛家了吗?”
爱?爱是什么?她以爱来对待洛家,可洛家却是怎样对待她?
那种失望,那种痛苦,是他无法品尝到的。有些感情,倘若在最初没有拥有过的话,就不会整天害怕着自己会失去,也便不会绝望。
顾宸不曾像她那般爱过洛家,自然不会知道她在渴望亲情之下到底投入了多少,过去洛家对待她的举动犹如寸寸凌迟,如今既已凌迟,自然也就难以拾回以前的那样。
所以,在她抬眸看着顾宸时,她的答案是他从未想象过的。
“有些爱,如果是不值得的,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收回来。过去,我以为洛家是我的家,洛阚是我的父亲,没有见过妈妈的我,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父亲和洛家这么的一些家人。所以,我尽我所能地去付出,只因为我想要那份亲情,也珍惜着那份亲情。而不管他们怎么对待我,在我的认知里,他们都是我的亲人,基于这种血缘关系,多少委屈我都认了,就算再怎么卑微也没关系。这种心情,你也应该尝试过吧?”
洛念棠的话,他懂。
曾经,在他年少无知,还不知道双亲事情的时候,他也曾将洛家当作是他的家。每一天夜幕降临,X市霓红灯成为了黑夜里的点缀,他总会望着那些灯火发呆。每一户传出的饭菜香,让他异常渴望有其中一盏灯是为了自己而留的,无论他多晚回去,那盏灯会一直等着他,这种感觉,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他渴望那样的事,自然也对洛家抱有那样的期望。他没有父母,而洛老爷子收养了他给了他一个温暖的家,他是感激的,甚至想着等到自己长大后要报答这份养育之恩。
可是,等到他知道双亲出事是这个一直收养他的人做的手脚,他恨,他恨洛老爷子给他这种虚构的美梦,让他几乎就要将自己的仇人当作恩人一样对待,倘若他真的一无所知在洛老爷子膝下承欢,那么,他亡故的双亲该有多痛心?
顾宸没有说话,洛念棠勾起一抹冷笑,笑意却没有到达眼底。
“而我对洛家的这份爱,如今也应该收回了。不值得的人,不该继续留恋,如果还继续留恋的话,那真是让人啼笑皆非了。”
她不愿做那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人,所以,她收回了对洛家的爱,以冷漠对待。她虽然才二十几岁,但有些人情事故还是懂得的。
其实,她这番话有其他的意思隐藏在里面。只是……不知道顾宸听不听得懂。
顾宸没有说话。
他看着面前这个仰着头一脸淡漠的女人,脚底一股寒意噌噌地往上冒,犹如置身在冰窖一样。
不值得的,她会毫不犹豫地收回来吗?
是不是代表着,他顾宸对她而言也是不值得的人,所以,她对他的感情,她也会毫不犹豫地全部收回去?
顾宸不敢这么设想,面对洛念棠,他是一次比一次狼狈窝囊。他想要留住她,却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把她留住,如今,她说出这么的一番话,更是近乎将他往绝路上逼。
难道,她就这么想要离开?
他不想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与她纠缠不清,他伸出手,扯着她往饭厅里带。
“你应该饿了吧?我们去吃饭!”
洛念棠不说话,由着他将自己往饭厅里带,只是,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里,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
那中年妇女早就做好了饭,见他们进来便连忙摆上饭桌。顾宸帮她拉好椅子,自己这才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芙蓉蛋到她碗里。
“吃一点吧!”
洛念棠只是坐在那,看着满桌子的美味菜肴,丝毫没有动筷的意思。
他握着筷子的手倏然一紧,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怎么不吃?是不是饭菜不合你胃口?”
说着,他便扬声唤那中年妇女过来。
“玲姨!再去添一味……”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开口制止了他。
“不用加菜了。”
其实,在他拖着她走进饭厅时,她就知道今天肯定瞒不住了。她与顾宸之间有一场隐藏着暴风雨,迟早是要爆发的,只是时间先后的问题罢了。
如今,早点摆上来,也总好过强按着装作一脸的若无其事。
她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人,脸上尽是清冷。
“这一顿饭,下顿饭,下下顿饭……我都不会吃的。”
她的这句话,彻底将两人之间难得的平静彻底破坏。顾宸放下了筷子,脸上的笑已经消失不见了,换上的,是阴冷的怒火。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用绝食来反抗我吗?”
她不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顾宸的脸色极为难看,霍地站起身来,他怒瞪着对面的她,努力压下汹涌的火气。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试图挑衅我!”
她轻扯了一下唇角,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她也不想再继续这样与他纠缠不休下去。
她看着他的面容有着傲骨。
“如果我非要挑衅呢?”
这个女人,给她一点颜色她就开起染房来了!
顾宸此时是怒不可遏,放在身体两侧的手是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他很想朝她大吼,但是只要他面前着这张憔悴的小脸,他就发不了火。他只能强行忍着,沉着声音丢下了一句话。
“爱吃不吃!”
知道他的怒火达到了最高点,洛念棠冷笑出声,缓缓地拉开椅子站了起来。
他看着她消瘦的身子,将她站起来的动作有些缓慢,一个想法突如其来涌上了心头。
他也没作考量,便急匆匆地吐口而出。
“昨天的饭菜,你都吃了吗?”
在等待答案的过程,他的心是忐忑难安的。他想起昨天中年妇女说她送进去的饭菜拿出来都是空的,可却没说亲眼看着这个女人吃进肚子里。如今她开口说不会吃饭,便让他联想到昨天一整天,她到底有没有乖乖吃饭休息。
洛念棠早就料到他迟早都会这么问她的,她冷哼一声,眼底尽是冷漠。
“那些饭菜,我都倒进厕所了。”
“该死!”
几乎是下一秒,他便咒骂出声,看着洛念棠的脸容已然扭曲。
“洛念棠,你这到底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在折磨我?”
洛念棠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的一句话,先是一怔,而后才下意识地开口:
“如果我折磨自己会让你痛苦,那么我会继续折磨下去。”直到你肯放我走。
闻言,男人的眼骤然一眯,隐隐透露着危险。
是谁给她这个胆子……好吧,是他。
洛念棠的放肆挑衅,通通都是他宠出来的。
过去,对于这种宠爱他十分自豪,但这一刻,他却有了自己搬起石头来砸自己脚的感觉。
他一窒,有些无言以对。好一会儿后,才咬牙切齿地道:“洛念棠,你还真是好样的!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让我妥协吗?”
他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无比清楚的。洛念棠这么做,折磨的是自己的身体,也是在折磨着他的心。她以自己的身体作为赌注,本来表面看上去是毫无胜算的一场赌局,但无可否认的,其实洛念棠早就赢了,甚至是赢得极为漂亮。
因为,他该死的妥协了!
洛念棠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昂着头面无表情地瞅着他。顾宸愈发觉得这个女人是生来克自己的,不把他克到狼狈得毫无地位她就誓不罢休。
他抿着薄唇,瞪了她好一会儿,而后才终于松口。
“得!算我认输了行吧!你吃饭,我不把你锁在这屋子!你想要什么时候去医院看望洛老爷子都随便你!但是,必须要有人跟在你的身后,不许甩掉他们!除此之外,你爱到哪就到哪,不用在这当一只金丝雀!”
说完这番话,他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这一顿饭虽然没吃成,但是光是受气,他就已经被她气饱了。
他虽然妥协了,但这一种妥协,却并非是她想要的。
洛念棠小跑过去,挡在了他的面前,脸上流露出怒气。
“顾宸,你明明知道我要的不是这些!”
他知道,他知道她的目的是想离开唐郡离开他,但是,他绝对不可能会放她走!除了这一点,无论她想要什么,甚至是把他从二楼推下来,他都能一一满足她。
只除了离开。
他的脸沉了下来,深邃的黑眸凝聚着一丝的阴鸷。
“洛念棠,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什么。难道让你自由进出还不行吗?抑或是你不想让人跟着?如果是这一点,我可以宽容一下,你只需要报备,那就不用有人跟着。至于其他的事情,我劝你还是别再奢想了,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宠你,但并不代表会一味地放任你!所以,不要再来惹我!”
他宁愿洛念棠还是以前的那个洛念棠,会留恋洛家,会太过重感情,也总好过她这一刻的凉薄。她的凉薄让他害怕,怕她会放弃一切,甚至是放弃他。而当初,也是因为如此,他才会试图让她习惯有他在身边的日子,直到事发后再也无法离开他。
棋局脱离掌控,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想他顾宸执棋这么久,洛家的败毁是他主导,他的公司在他的一手建造之下成为X市建筑界的一大巨头,然而,一个小小的洛念棠,却让他的世界乱成一团。
洛念棠没想到他会这么抗拒她的离开。
明明不爱她,却始终不肯放她走,这样的顾宸,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她仰着头,看着他,脸上尽是认真。
“顾宸,你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你知道我……”
“够了!”
顾宸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大步越过她上了二楼,快速地到衣帽间换上衣服,便急匆匆地出了门。
他的背影有些狼狈,甚至有几分逃跑的意味。
他害怕她说出那两个字,所以,尽可能的,他都制止不让她说出“离开”。
没错,他这是在欺骗自己,但那又何妨?他要的,只是将她留在身边,仅仅如此而已
至于其他的,他不想去理会,也无暇去理会,他只希望他与洛念棠之间能够回到以前那样,不再有任何的争吵。
但是,他永远不知,他与她之间,根本就已经无法回去。
而他,只能在不断的追逐里,寻找着属于她过去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彼时再说“爱”,已是事过境迁。
他,不再是他;她,也不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