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王子样却自动开了异次元脑洞，愣是误解成，小胖妹正在用母狼一样的眼神盯着他看，想把他吞下肚。
  喂，这样太热情了吧？
  王子样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好吧，暗恋什么的，有时候也是可以很凶残，很霸道的。
  这一刻，他就像遭遇了霸气总裁的女主角一样羞涩……
  林小乐无语地看着王子样涨红的脸。琢磨着白龙马到底肿么个情况？感冒了是吧。感冒了你就别到处溜达。传染别人全是你的错！
  林小乐丧心病狂地在心里吐槽过白龙马之后，抬起头有气无力地说。“没学多久。”
  “学了什么曲目？”王子样却一脸严肃地继续问。
  “白毛女。”今天早晨练习室里，这是系统林老师开始让她练习的曲目。
  “……”果然，只追求外国曲目的王子样，被林小乐的红·色·经典歌曲惊呆了。
  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我也练过北方吹，咱们校庆合演一个节目肿么样？”
  “噗……”这次轮到林小乐彻底惊呆了。
  她说得是……白毛女。不是一看就够高大上。王子样居然也练习过？还要邀请她一起上台表演？
  校庆唱白毛女？王子样这样的提议也太有挑战性了吧？
  她真心觉得，就算老师们在喜欢王子样，也不会同意！
  为了道谢什么的，真的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何况，如果真心感谢的话，以后别嘴欠，随便乱放·炮，说胖妞恶心什么的。林小乐就安心了。
  而且，林小乐明明记得，上辈子这个时候的校庆，王子样是在台上钢琴独奏来着。
  然后，王子样风度翩翩地弹完钢琴，林小乐终于忍不住从此对他死心塌地。从此步入了暗恋那个“贱·男人”100年不动摇的傻妞犯二黑历史……
  肿么到了这辈子，王子样居然要跟她合演『北方吹』？
  林小乐很想赶紧找块板砖把自己拍醒，证明自己不是做梦。
  “我还没练熟。”林小乐睁着“梦幻”的眼睛，傻气地说。
  “没关系，现在开始练习，时间还来得及。”王子样一脸肯定地说。
  “我没有登台的经验。”林小乐傻兮兮地囧着脸看着他。
  “没关系，我发现你嗓音条件不错。而且到时候，我才是主角，你就配合一下就成。”对钢琴很有信心的王子样霸气侧漏地说道。
  “……”卧槽，她就知道，王子样是个自恋的货。你是踩我呢？踩我呢？还是踩我呢？
  “还是算了吧。”林小乐弱弱地说着，第一次上台表演唱歌的机会，摆在她面前，说不动心是骗人的。
  上台唱歌，给全校的兄弟姐妹们听呦……真的可以登台唱歌呦……
  林老师说她很有天赋的，她的点数一直在增长。
  以后也有机会吧？比如再报名歌唱比赛试着通过海选什么的？
  她不想承王子样的情，借他的光。
  这辈子，她要在他面前站得直直的，才不要对他卑躬屈膝。
  虽然拒绝得她有点心痛。但是，现在拒绝了，从此两不相欠！就不再见了吼！
  “参加联欢会，演员期末考试有加分。你的成绩似乎不好吧！”王子样挑着眉头，照着林小乐的伤痕累累的伤口，就是一狼牙棒。
  林小乐很悲催的数学没有考过。为了这事，抱着董红梅大腿哭了很久。
  于是，正要挥一挥衣袖，留下一抹冷艳高贵背影的林小乐，果断转身，瞪着真诚的小狗眼看向王子样。
  “学长，说好了哦，我们一起登台合作好么？”
  然后，王子样突然笑了，像阳光一样灿烂。
  这一次他的笑容不再虚假得像副面具。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在这个寒冷的冬日，他突然觉得，站在阳光下的小胖妞一脸献媚的样子，很可爱，很好笑。
  王子样下意识地伸起手，安抚似的拍了拍林小乐的狗头……
  “叮，宿主接受了随机任务——人生中第一次登台。请宿主在校庆联欢会上，配合白龙马，表演北风吹。积分加10，正能量加5%，一号可攻略对象好感度加5%。”
  “……”好感度可以不加咩？
  加到80%的话，就算被雷劈，她也一定会忍不住伤害一号可攻略对象的。
  等到林小乐鼓足勇气面对现实的时候，才发现王子样刚刚拍了她，然后转身走开了……
  玛蛋，拿开你的脏手！谁让你拍的？这是你能随便拍的么？你以为你在拍你家小哈利呀？想拍你就拍？你拍呀，你继续拍呀，我拿板砖拍死你吼！
  ——林小乐在心里丧心病狂地怒吼着，挑衅着。
  发泄完毕后，林小乐气呼呼地转身也离开了。
  等到周末去林老师那边，林小乐提出要学习『北方吹』的时候，林老师擦着眼镜，一脸深思地看着她。
  “就是，就是……校庆联欢会，跟人一起搭伙表演节目。对方说，反正大家都看只他表演，我就是个添头。”林小乐说得时候脸都涨红了。“我不能唱那个么？”
  “可以呀？那你就唱呗。”林老师带着眼镜看着她说。开始指导着她唱歌的声调。
  “看来，你学习还挺用心的。有努力练习过！”林老师表扬道。
  林小乐马上就对林老师露出一个得意的微笑。
  想到，真的可以登上舞台，唱歌给大家听，林小乐就忍不住激动起来……
  几周后，在林老师的刻意指导下，林小乐果然觉得有点信心了。
  在校庆前的一周，林小乐突然问，林老师能不能去看她的表演？
  她们学校的校庆是租了附近的大礼堂的。
  王子样说，演员可以带家长。林小乐家只有林妈妈，还可以带一个家长。
  然后，她就想到了林老师……
  “林老师，您就去呗……大不了，我明天过来帮您把衣服洗干净。然后，到时候，您还可以跟我妈坐一起。”林小乐马上就开始利诱。
  事实上，跟林老师混熟了之后，林小乐就不那么怕了。
  前些日子，她还用零花钱给林老师换了一副老花镜呢。
  一个镜腿裹胶布，太艺术家了，让人看着好别扭。
  林妈妈提起林老师的时候，总是叹气。隔三差五，就让林小乐给老师送好吃的。
  林妈妈有空经常来看看林老师，陪她聊聊天……
  林小乐其实明白，她妈其实不是趋炎附势。也不是为了拍林老师马屁。
  而是，有些人站在悬崖边上，如果能拉的话，为什么不把她拖回来呢？
  她妈妈就是这样一个人，她很平凡，很普通，但是心底很善良。在能拉别人一把的时候，绝对会毫不吝啬地伸出手……
  林小乐本来也应该是林妈妈这样吧？
  只是，后来，她被生活磨砺着，慢慢地变了……
  她为了减少痛苦，把自己的心变得又冷又硬了。
  重生回来后，林小乐最开始还只是平静地对待着林老师。
  她妈交代她做的事，她都会做。林妈妈没有交代，她就不会做。
  但是，几次接触之后……
  看到林老师偶尔凝视着她，像是透过她看着别人……眼神中充满了伤痛。
  林小乐突然觉得有些难过。
  后来，她无意间，打开了垃圾堆底下，扣着的相框……
  照片里，年轻意气风发的林老师搂着一个女孩，笑得一脸骄傲。
  那女孩捧着一个天鹅型的金杯……突然，林小乐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林老师其实不是发疯了，她只是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宝贝。
  林小乐想起上辈子，失去妈妈之后，她也经常做些稀奇古怪的事。
  在心里压力最大的时候，她曾经淋雨，跑回已经不属于她的家里……
  就只是为了确定，能不能再次看见妈妈站在包子铺门口，微笑着跟她打招呼。
  可是……她家的包子铺已经改成麻辣小吃了。
  大概从那一次起，她开始彻底放弃了自己。
  然后，假装成不在乎的样子。不在乎，就不会痛了。
  林老师也是一样的，发疯了，也就不会痛了！
  后来，林小乐就在林老师面前，变得特别能说。而且总能说出一些搞笑的话题。
  每次上完课，她不再急着回家，而是会留下来为林老师做点事。甚至，开始帮林老师煮饭。
  林老师从来不拒绝，除了上课，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坐在靠窗地沙发上，听着收音机里咿咿呀呀的戏曲。偶尔，林小乐以为她睡了。
  偶尔，她却趁着林小乐帮她打扫卫生的时候，看着林小乐发呆。
  林小乐也不知道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叫林老师林妈的。
  林老师也什么也没说，只是默认了这个称号。
  有一天，林小乐来学习的时候，怀里揣着一只出生没多久的小猫。
  “你抓猫干嘛？”林老师皱着眉头问。
  “我在您小区门口捡的。不知道谁家干的坏事。小猫才出生多久？这又是放外面，估计都活不过一个晚上。林妈……我妈两个店要照顾，好忙的，根本就照顾不了它。我们学校不许养宠物。您看……”
  “你下次再捡这种玩意来，我就把你赶出去。”林老师有点恼火地说。
  那只被取名叫咪咪的“可怜”小猫，到底还是在林老师家里安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