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个高危职业 第266节

  第859章 和成熟的人谈恋爱就是没有叽叽歪歪
  “那你呢?”明仪盯着他,问的十分谨慎:“只要你告诉我一句话,假如穆家对我不利,你会如何?”
  他笑了一下:“为臣,尽忠,为夫,护妻,为父,不让孩子少了父母。”
  “那为子呢?”明仪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过分了,却又想听他回答。
  穆家敛了笑意:“各守分寸,以大局为重。”
  明仪听懂了,这个答案,比她想听到的更诚恳。
  她不能要求穆珏为了自己放弃家人,那太无理取闹了,换做她也绝对不会做到的。
  她能做的,就是用人不疑。
  穆珏能做的,就是守着分寸和界限。
  互不试探,互不猜忌,既是君臣,也是夫妻。
  他说了那么多,明仪也在两天后给出来自己交代,请赵秋容出面,宣召荣庆太主和韫国太主。
  小皇帝满岁后就不安分了,脚步蹒跚到处溜达,还走不稳当,院子里的猫猫狗狗就被他拖着太监的拂尘追着打,一群嬷嬷丫鬟太监跟着,满院子的闹腾,凤来殿也终于多了几分热闹。
  赵秋容坐在廊下纳凉,手里捧着酸酸甜甜的青梅汁子,时不时的瞧一眼追狗的小皇帝,然后又看看坐在身边椅子上抱着奶葫芦悠闲喝奶的如意。
  瞧着日头渐大,她才说道:“皇上,不可再玩了,回来吧。”
  小皇帝不听,继续追狗,自己走累了才赖着乳母同意让她抱自己抱回来。
  坐进自己的椅子,他也不安分,趴着去拉如意,口齿不清的喊弟弟,如意咬着奶葫芦忙得很,一边吸一边点头。
  “弟弟,弟弟,弟弟...。”这两个字,他喊得最溜,却依旧有些口齿不清。
  “嗯”如意有点慌了,舍不得放开奶葫芦,又被他喊得着急,吸奶的速度都下意识的加快。
  赵秋容看不过去了,拿了只奶葫芦,拉了拉小皇帝:“皇上。”
  小皇帝转过来,看见奶葫芦立马就伸手抱住,这下才算是安静,他一安静,如意就不着急了,又开始悠闲的心爱,脚丫子还摇来晃去。
  “太后。”凤来殿的大太监进来:“两位太主都已入宫,按照太后的吩咐,请在了焦石馆等候。”
  赵秋容点点头,看着两个孩子:“细细看顾好,二殿下还小,莫要呛着了,替哀家更衣吧。”
  换上衣服,她慢悠悠的走着过去,禁军在巡逻,远远的看见太监跑过来,就立刻回避,直到凤驾走远才能露面。
  回头看着消失的凤驾,唐玉十分想跟上去,想想又算了。
  他能再次进宫是赵秋容的意思,可是进宫之后,却没得来赵秋容一次问话。
  她没解释为何突然把他们兄弟二人丢进暴室,当然她也不需要解释。
  她是主子,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处置两个奴才根本不需要理由。
  可是她晓得神宗驾崩与他们兄弟二人脱不了干系,竟然也没有再追究。
  唐玉想不明白,而且越想越闹心。
  他甚至希望赵秋容找自己麻烦,只求她能像在行宫时那样,让自己近近的看。
  还想着,领队突然带着他们转了方向往焦石馆去,虽不能近前,但隔着湖,仍旧可以看见上面的人。
  第860章 太后娘娘也会借刀杀人呐
  赵秋容的打扮依旧素净,石青色的衣裳白色的裙子,比寻常夫人在家中的穿着都要简单,发间也只有一支玉簪,尚不及上了年纪的荣庆太主艳丽,她们坐在一起,吹着风,品着茶,身边都是嬷嬷丫鬟。
  “都仔细看好了。”领队神色严肃:“要是再发生皇上丢了这样的惊天大事,我们都得掉脑袋,特别是跟着入宫的生人,务必好好盘问,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之人。”
  他们应了,个个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焦石馆里。
  韫国太主因为着人抱孩子的事,见了赵秋容还十分尴尬,荣庆太主又不是主动搭话闲聊的主,场面一时尴尬。
  “听闻荣庆太主的脚扭伤了,不知如今可好了?”赵秋容自己斟茶,十分闲情逸致:“皇陵出了那么大的事,哀家都没问候过呢。”
  荣庆太主面无表情:“多谢太后关怀,已经无恙了。”
  “那就好,听闻好些夫人在宁远堂伤着了,这几日也问了几家,尚有好些未醒,哀家问了太医,说是被浓烟熏了嗓子,也不知是否可以调理过来。”赵秋容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轻叹:“可惜了,皇上生辰才大封,喜气还没散呢,就出了这样的事。”
  荣庆太主脸色难看,她带着家中奴仆堵住了宁远堂通风口的事,被穆珏当众一说,她几乎就成了满盛京王公大臣的公敌,她的嬷嬷都没伤着,旁人家的主母夫人却差点丢了脸。
  就冲这个,这事她就理亏无法辩解。
  如今赵秋容还特意提起来,分明就是扇她耳光。
  “太后。”荣庆太主强撑着脸面:“宁远堂的事,妾身有罪。”
  赵秋容含笑:“太主无恙才是大事,况且求生乃是本能,那种情况下,自保为上。”
  她主动为荣庆太主开脱,倒是着实让人诧异。
  “皇陵的事,自有朝臣们去办,我们做女眷的,也帮不上什么忙。”赵秋容拿了把雪山鹰的团扇在手上,漫不经心的摇着:“能管得,也只剩下些女眷之间的事了。”
  说罢,她看了荣庆太主一眼,然后往韫国太主身上一扫。
  雪山鹰团扇,那是柔然送给大魏太后的礼物。
  荣庆太主明白她的意思,脸色越发不好,她先前答应过明仪让韫国太主的女儿去柔然联姻,赵秋容现在,就是在提醒她了。
  这位年纪轻轻又软弱的太后娘娘,也是个聪明人,晓得借刀杀人的路数。
  “这把扇子,是柔然送给太后的吧。”她还是主动开了口。
  因着她想算计韫国太主,才故意唆使纵容她偷孩子,结果抱错孩子惹了众怒,明仪逼她杀了文淑长公主得罪了南方世家,宁远堂一事,穆珏那一番话又让朝臣看她不爽,她现在已无出来盛京时嚣张自得。
  自己的子孙没有出类拔萃争气的,得了个总管南方的职务却因为文淑长公主的死得罪了不少世家,若是少了朝廷的支持,等她一死,家门败落不过须臾。
  明仪之所以留着她,就是等她在联姻的事上出力,好给她们来做好人呢,只要她帮忙做了,明仪就能帮着她的子孙,不帮,只要明仪撒手不管,她的子子孙孙就是那群世家手里的棋子。
  第861章 她还想不自量力求赐婚
  想想这些,荣庆太主心里就是一片怆然,忆想自己也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出身,享了一辈子的泼天富贵,到老却被一个小辈算计拿捏,说来说去,到底是儿孙不争气,没有后继得力之人。
  若是得了一个能干稳重的儿孙能挑起大任,那凭借着她太主的称号,一家子待在封地好好经营,子子孙孙富贵下去也不是不可能的,她越想越难过,心里哇凉一片。
  “正是,柔然此次诚心与大魏交好,哀家心里欢喜,对这把扇子也极为喜欢。”赵秋容的笑声打断了她的万千思绪:“如今拿出来使使,倒也正当时。”
  “皇陵祭祀之前,柔然就请旨要与大魏联姻,这件事,大概太后是最要操心的。”荣庆太主把所有的路都给铺好,就等着韫国太主自己踩上来。
  韫国太主果然上套了,因着心虚,她气势不大,带着几分阴阳怪气的探寻:“柔然点名要身份高贵的女子,福龄和景娴都还未曾婚配,满大魏,还有哪个未嫁女能高过她们俩?”
  荣庆太主见赵秋容完全没有说话的意思,治好再度开口:“福龄名声不好,她哥哥又是罪臣,留她一命已是仁慈,何谈高贵?而且景娴的身子那样差,柔然也不是不知。”
  “那不是还有和静吗?”韫国太主提起和静心里就发酸梗的慌:“那丫鬟可是崇恩的独女,深得弘治帝喜欢,亲封的郡主,又有一大帮有权有势的舅舅姨妈,自己也聪明,我看最适合不过了。”
  赵秋容笑了:“和静才十四岁,都没及笄呢,如何合适了?她的婚事,还得再过一两年呢。”
  “柔然联姻死国事,自有大臣们去操心,妾身到是想请太后赐婚。”韫国太主依旧满是试探:“安平虽说不到许亲的年纪,可过上数月,也得随妾身回封地去,妾身有意,替她在盛京寻一门婆家。”
  赵秋容看向她,目光清冷,好半响才开口:“莫非你已经寻到了属意之人?”
  “是。”韫国太主起身:“段家公子青年才俊尚未婚配,妾身有意与段家结亲,将安平许配给他。”
  段玉柏?
  赵秋容不语,如今段玉柏是唯一一个手里有私军的人,就连穆家都是走了一道兵部的手续,重新领了旨意后才继续带兵打仗的,可段玉柏丝毫没有将兵权过一遍兵部的打算。
  段家又是淳贵太妃的母家,属九王爷长孙兰的外祖家,虽说长孙兰年纪小,但已经在兵部学习,将来虽不能带兵打仗,却极有可能在兵部任职,要是许了这门亲事,让韫国太主攀上段家,那就是替她增加在南方的势力。
  她不同意。
  “段将军驻军渭东,你何时见过了?”荣庆太主明显也不愿意,自己儿子刚出头,地位不稳,要是安平嫁了了段玉柏,那荣庆府在南方还有什么说话的余地?
  韫国太主笑了:“段夫人温顺,教养出来的孩子必定性质温润,况且段将军年纪轻轻手握重兵,如此人才,若是不能招为女婿实属可惜。”
  第862章 比公主更胜一筹
  她势在必得一般,暗藏着的嚣张连赵秋容听着都为荣庆太主着急。
  “哀家辈分不够,只怕也没法子指婚。”赵秋容果断推诿不接:“不如改日请了淳贵太妃,由她传话先告知段家。”
  韫国太主心里不悦,不赐婚,婚事便难显贵重。
  “说起来,华安的年岁也该许亲了,前些日子哀家到是与五王爷提了一声。”赵秋容自行岔开话题:“如今待嫁的不少,都得仔细择选夫婿才是。”
  五王爷?
  韫国太主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华安抢了自己看上的女婿。
  她有打算,把盛平许给五王爷,安平许给段玉柏,这两位一个在辅国一个掌兵,若是成了自己的女婿,那她在南方,便不必受荣庆府的压制,以免落得和文淑府一样的下场。
  一听赵秋容扯上了华安,荣庆太主的脸色顿时难看:“华安的婚事不着急。”
  赵秋容笑了笑,没吭声。
  她就是要韫国太主去得罪荣庆太主,目的达到了。
  离开焦石馆,她们俩得了赵秋容的口谕,可乘轿辇出宫,在路上,韫国太主就翻了脸:“二姐,华安是要称呼五王爷一声舅舅的,这辈分可万万不能乱了,表兄妹可亲上加亲,这隔辈的还是算了吧。”
  “虽然是亲上加亲,但也得门当户对才是。”荣庆太主沉稳老练不急不躁:“你在宫里动了手险些伤了皇上,折了文淑才把你保下来,你竟然还敢痴心妄想?若非你还有点用处,此时此刻,韫国府满门早已问斩,哪轮的上你对我这般放肆?”
  抱孩子的事韫国太主本就理亏,顿时不说话了。
  荣庆太主看向她,眼神和刀子一样:“知道为何留你吗?要不是你有两个女儿,你那府上的人早就死了个干干净净,如今还不是好歹妄想增强实力。”
  “四姐已经死了,朝廷也还了我清白。”韫国太主硬撑着架子:“话都说出去了,还加封了我,即便是说我有罪,又有何人相信?”
  荣庆太主不语,看着她,分外厌恶。
  她们到了宫门口,下了轿辇正要上车,就有家中的奴才哭丧着脸等候:“主子,主子出事了,家里飞鸽传书,说小公子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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