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难为 第38节

  以后总会明白的。
  到时候就别怪当儿子的没提醒。
  “您今日怎么会去府中找我?是有何事?”
  阮氏闻言没好气的瞪着齐栾,“还不都是因为你前些日子进了京兆府监狱,我以为你一事头脑不清,金屋藏娇,这才……”
  后续的话也不用阮氏说的太明白,齐栾就领悟过来,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的,流言蜚语都已经传得到处皆是,母亲会知道也是无可厚非。
  而齐栾只当阮氏是听到的,而并不知道阮氏是亲眼看见的。
  而阮氏也没打算把这件事情说出来。
  母子俩在这件事情上不知为何有这样默契。
  更因为此事太过尴尬,他们俩谁都不想再提,很快阮氏就开始转移话题,“五公主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她受了伤?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齐栾听到这儿,无奈的按住额头,隐匿了自己想要退婚的想法,“此事说来话长……”
  等到阮氏听完来龙去脉,总算是了解了前因后果,只不过她想起今日的所见所闻,对齐栾口中的逢场作戏有了深深的怀疑。
  喊娘子喊得这般顺口,当真是逢场作戏?
  不是真情流露吗?
  作者有话说:
  就,资深演员传授经验,无奈新人演员根本不信qaq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第33章 当初的真相
  齐栾一口咬定自己是逢场作戏, 而阮氏却对齐栾的逢场作戏表示怀疑。
  只不过她如今的注意力全然不在这上面,遂而没有过多的关注,比起这个来,她更想知道齐栾说云若妤是认知出现了问题, 是怎么一回事。
  “你说五公主受了伤?是伤到了哪儿?”阮氏想起云若妤今日的所作所为, 实际心中是有了猜测的,这怕不是伤了脑子。
  齐栾顺势指了指自己的头, 阮氏的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看的齐栾眉头一皱, 下意识的开始解释, “娘,她真的不是傻子。”
  哪个傻子能跟云若妤似的,这天底下的傻子要都跟她一样,能思考能做事,能独立,那些父母也不至于觉得生活无望, “她只是认知出现了问题。”
  阮氏瞧见齐栾这模样,心中更是觉得怪异, 她也没说五公主是傻子不是, 怎么就这么巴巴的开始解释了?
  “认知?”阮氏对此有些不太理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认定自己是一个农妇,而我是她的夫君, 是个穷秀才。”齐栾面无表情的开口, 内心毫无波澜。
  阮氏看了一眼齐栾,多少是有点不相信的, “你, 穷秀才?”
  齐栾忍痛点头, 再多的细节他也不太想说。
  要是被人知道他四更天起来念书,那当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穷秀才住那么好的宅子?她就不怀疑?”
  “呵……”齐栾冷笑一声,把宅子的事情解释了一番,阮氏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关键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为什么大家都那么平静的接受了?
  齐栾能够接受也就罢了,南疆多是巫术蛊术,多的是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常年待在南疆,接受能力应该比一般人强些。
  陛下和娘娘还有太子殿下他们,是怎么能接受的?还让五公主住在将军府?
  “你和五公主虽有婚约,但你二人到底还未成亲,这是否不妥?”
  “五公主受伤醒来之后谁也不认识,只认得我,陛下迫不得已才将人交给我照顾。”齐栾有些无奈的开口,若不是情势所迫,他也不想这样。
  “五公主从来深居简出,宫宴上都不怎么见得到人,怎么好端端的会受伤?”阮氏也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这件事情听起来哪哪儿都不对劲,尤其是这受伤。
  皇宫里的侍卫和女官们,难道还能任由五公主受伤?
  况且五公主是帝后的幼女,自出生起就万千宠爱在一身,生病受伤了,有的是人照顾,怎么轮也不会轮到齐栾来照顾。
  齐栾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难不成要告诉母亲,云若妤受伤是因为他想要退亲?
  他想要退亲的事情,也只有陛下和太子殿下还有七皇子清楚,齐栾并未告诉母亲。
  陛下也没有同意退亲,所以云若妤现在,还是他的未婚妻。
  既然事情都没有败露,齐栾也不想告诉母亲,免得还要面对母亲的责难,“许是出去行宫游玩的时候,一时不慎受了伤。”
  “那为何她谁都不认识了,只认识你,我记得你俩也没见过面。”阮氏心中还在奇怪。
  但是这一点,就连齐栾自己都不清楚,他得知云若妤受伤后,便被陛下宣进宫去,云若妤昏迷了三日,他也在宫殿外整整守了三日。
  云若妤醒过来的那一日,只能用鸡飞狗跳和兵荒马乱来形容。
  她什么都不记得,谁也不认识,看着自己的宫殿眼中露出了非常迷茫的神情,哭闹着要离开,陛下和娘娘一直守在她的身边,见她如此很是担心。
  太医一窝蜂的围上去,云若妤更加害怕,从床上跳起就要往外跑,所有人都拦不住,跑到宫殿外瞧见齐栾才冷静下来。
  而后云若妤就欣喜的朝齐栾跑过去,一直躲在他身后,小声的唤着他夫君,眼眸中满是庆幸和喜悦。
  齐栾如今听母亲问起,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倒是觉察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地方,只是当日在宫里,他根本就无暇顾及。
  云若妤那句夫君一喊出来,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朝他看了过去,好似在问他是怎么回事。
  可齐栾如何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直都在外头守着,连云若妤何时醒来的都不知。
  齐栾一头雾水,云若妤躲在他身后不肯见人,太医想靠近无果,就连顺帝和皇后娘娘想要靠近,也被拒绝。
  齐栾稍稍往后退,云若妤就亦步亦趋的跟着,死死的拽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眼泪汪汪的问齐栾方才为什么不在,为什么要留她一个人。
  所有人看齐栾的眼神都开始不善起来,齐栾解释了许久,才让帝后相信,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云若妤那会儿刚刚醒来,太医交代不能受刺激,任由她折腾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但云若妤拒绝任何人靠近,这安抚云若妤的重任,就落到了齐栾的头上。
  齐栾顶着众人的压力,还得费心安抚云若妤,真真是如同芒刺在背,差点儿就交代在了宫里。
  最后他硬着头皮哄着云若妤,才让太医顺利的给她扎了针,让她暂时昏厥过去。
  原以为云若妤醒来就会好,但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太医诊断后说不能让云若妤受刺激,面对那情况,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帝后和太子殿下一块儿商议了许久,才让齐栾把云若妤带回府中照顾。
  这其中原委太过曲折,齐栾也不知要怎么和母亲一一解释。
  至于为何只认识他,齐栾是真的不清楚,便开始胡乱找借口,“也许公主殿下觉得孩儿长得面善,很像她的夫君。”
  齐栾随口胡诌,阮氏着实懒得听他的这话,“二郎,你虽不是女子,可说话做事也别这般的没皮没脸,好歹注意些。”
  这些话说出来,也不怕旁人听到了笑话。
  齐栾没再说话,阮氏见状也没再提,便问起了别的事情来,“五公主这伤是否很严重?太医有说什么时候会好吗?”
  齐栾听到这儿,瞬间沉默了下来,云若妤是伤到了头,情况挺严重,太医也只是在书上看见过这些疑难杂症,如今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是先前的记忆尽数消失。
  行为举止也受到了影响,说到底还是一个病人。
  谁都说不好她什么时候会恢复。
  “太医说只要不受刺激就没事。”齐栾避重就轻,在母亲面前把这件事情给糊弄过去。
  他并不想母亲把注意力全部放在这件事情上。
  “你还未回京时,皇后曾宣为娘进宫,商议你和五公主的婚事,本是想把你二人的婚期定在明年,如今这样,那你和五公主的婚约……”
  阮氏是想问,如今这情况可要怎么办。
  齐栾倒是真没想那么多,“这件事情容后再议吧。”
  云若妤出事之后,齐栾再也没有提起过退亲的事情,他先前想退亲,是因为不想耽误云若妤,如今她因为这件事受伤,齐栾只觉得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二人尚未成亲,云若妤如今住在将军府,虽说她现在病了,什么都不知道,但到底于她名声有碍。
  倘若云若妤病好了,他自然是要娶她的。
  若是她一直好不了,他也会承担起责任来照顾她,只不过……
  齐栾想起自己的伤势,就一阵的头疼,他如今伤势未愈,才被恩准在金陵养伤,倘若伤势痊愈,他势必要回边关。
  到时候云若妤要怎么办?
  所以面对母亲的询问,齐栾也只是借口敷衍了过去,走一步,看一步。
  阮氏知道齐栾不想提这个事情,便问起一些旁的事情,齐栾都一一的耐心作答。
  可阮氏整个人还是懵的,还是有些难以相信,齐栾也没有多劝,因为他也是花了许久的时间,才让自己接受这些。
  “既然那是五公主,你为何不一开始就告诉我?让我白白的担心。”阮氏横了齐栾一眼,只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可笑至极。
  齐栾冤枉的不行,“这也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说了你会相信吗?”
  阮氏一阵语塞,的确,这事儿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也不能够相信的。
  “那乡下的宅子是怎么一回事?”
  “公主一心觉得茅草屋才是她的家,哄她玩儿,随便买的。”齐栾随口回答。
  阮氏想起自己调查到的结果,满脸怀疑的看着齐栾,那宅子修得精致非常,齐栾到底是怎么违心说成是茅草屋的?
  “娘听说你还是专门买的其他人的老宅翻新的?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咱们家在京郊不也有一座别院?”
  “那不是方圆几十里只有我们家一座宅院,万一她心血来潮要去乡下看看,问我为何没有邻居,岂不是要穿帮。”齐栾回答的有理有据。
  阮氏却觉得哪哪儿都不对劲。
  她听着像是理解了,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能理解。
  并不知道是齐栾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齐栾送阮氏回到镇北侯府,才发现府中的摆设变了模样,家具器皿,府中花草,还有那水榭的围栏都换了新的,齐栾只觉得疑惑,“这不过是过个端午,娘怎么搞那么大的阵仗?”
  阮氏瞧见院子里的摆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忙的,她都没来得及把这消息告诉齐栾,“不是因为端午,是你长姐和姐夫要带着孩子回金陵探亲。算算日子,大概这两天就会到了。”
  齐栾听到这儿愣了好一会儿,“您怎么不告诉我?”
  “是我不想告诉你吗?我有这个机会告诉你吗?”阮氏没好气的瞪着齐栾,齐栾自知理亏,没有再说话。
  阮氏原本找上门是兴师问罪去的,如今兴师问罪不成,还得了个秘密怀揣在心里头,别提有多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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