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只是白飞飞是雅歌的第一任务目标，他现在的主要精力都在她的身上，也只能在幕后给朱七七和沈浪一些帮助了。
白飞飞来书房找雅歌的时候，正好与那拿着命令穿着一身玄色大氅脚步匆匆的雅歌属下擦肩而过。皱眉在屋檐下看了那人的背影好一会儿，她才展开笑颜推开了书房的门。
“飞飞，你怎么来了？”雅歌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到来，但她既然一直站在外面，他就当作不知道。
“怎么，我不能来这里吗？”白飞飞莲步轻移的走了进来，杏眼环视了书房一圈最后才将目光定在雅歌的身上，“还是说雅歌你有什么瞒着我不能让我知道？”
“我有什么需要瞒着飞飞你？”雅歌起身走上前，握住她滑腻的柔荑深情款款的说，“不过是处理一些属下传过来的消息而已，飞飞要一起吗？”
似颦非颦的睨了他一眼，白飞飞才颔首：“当然要看看了，飞飞一直对雅歌每日的工作挺好奇。当然，对逍遥派就更好奇了。”
雅歌摸了摸鼻子，表情讪讪的：“其实认真说起来逍遥派就只有我与师父两人而已，如今这贩卖消息的产业，也是我一手弄出来的。我师父那人除了对修炼有兴趣，对这些凡俗之事是一点都不在乎的。”
秀眉微挑，白飞飞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才说道：“我记得，有人跟我说过，逍遥派中的侍女，无一不是某人的师父精挑细选的……既然某人的师父对这些凡俗之事是一点都不在乎的，那么这些精挑细选的侍女，就该是某人的杰作才是吧。”
如果在喝水，雅歌一定会将口的水全部给喷出来。那时候他不是一心想将白飞飞忽悠的自动跟他走嘛，哪里会想到这么多。
不过……既然白飞飞会如此说，就说明她在意了吧？
闭了闭眼掩去眼眸深处的满意，雅歌才苦着脸说：“飞飞，我三岁就跟着师父上了天山。刚开始师父根本就没在意，后来才发现他一个老头子实在是没办法照顾好我这个小孩，才给我父亲去了信，然后父亲送了一批侍女上山。”
“那批侍女是我母亲亲自挑选的，但她们现在也都嫁人了。”
“飞飞，你要相信，我心里真的从来都只有你。”
武林外史＋小李飞刀世界
第九十八章
雅歌虽然能够不露痕迹，但他的手下却达不到他的境界，所以白飞飞还是知道了在洛阳发生的事，甚至还知道了白静曾经做下的事和她自己的身世。
白静得知她失踪的消息，不仅没有让幽冥宫众人努力探查她在哪里，反而是亲自赶来用她的容貌继续计划。
知道这一切的时候，白飞飞的脸色瞬间惨白。
就算已经知道白静收养她就是为了向柴玉关复仇，但她还是在心底深处有几分期待。毕竟那是她叫了十多年母亲的人，她对她始终还是有孺慕之情存在。
可白静的所做作为，却深深的让她明白一件事。
她白飞飞在白静的心中，不过是复仇的一枚棋子。
其他，什么都不是。
而白静曾经所做的那件事，更是让她彻底放弃了与白静之间那微薄的母女之情。
“这样也好，哈哈……”白飞飞一个人躲在花园深处对着天空流泪。
白静亲手斩断了她们之间的母女缘分，从今以后，只有飞飞，再没白飞飞此人。
但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她也是应该要还的。
那是她欠白静的，她自有属于她的骄傲。
至于报恩之后的仇怨，那她也是绝对会和白静算清的！
那双熠熠生辉的美丽杏眼留恋的扫过花园里的一草一木，以及远处的亭台楼阁和湖面上的九曲长廊，她闭了闭眼，最终转身几个跳跃就这样从西湖小筑离去。早在她对雅歌的态度有些软化的时候，雅歌就解除了她身上的禁制，所以她如今才有能力离开这里。
其实在没有解除禁制的当口就离开，也能说明白飞飞对雅歌感情的改变，而这时候离开……除了要还恩情给白静之外，还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还要怎么继续面对他。
她是一个敏感的人，她能感觉到他对她的喜爱是真心的。她是自傲的，自认自己的容貌武功和才情是一般的世家千金比不上的。
可同时，她更是自卑的。
李雅歌无论是身世还是他自己本身都是优秀杰出的，她不知道他对她突如其来的喜爱倒底是因何而来，但她清楚一点，如果就这么和他相处下去的话，他们之间，并不一定结果会如人意。
不如还是先分开让各自冷静一下的好，如若真有缘，他们自会走到一起。
能够俯瞰整个花园的齐云轩三楼上，雅歌远远的目送白飞飞秀丽的背影在湖天一色中消失，才勾起唇角转头看向垂手站在一旁的玄衣青年。
“如此，你们满意了？”
青年黑眸闪了一下，才一字一句的说道：“公子恕罪。”
“我哪敢给你们定罪？”雅歌自嘲的说，“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们如此善体上意不是。”
如果不是他的暗中应允，他的属下又怎么可能真的泄漏消息给白飞飞。归根究底，是他自己选择要放白飞飞的离开的。不过是因男女之间的事也要讲一个一张一弛才是，他已经在白飞飞的心间印下了他的刻印，如今却是该让她体验一下相思之情，才能让她对他的情愫滋生得更加茁壮。
而雅歌的那些属下，对白飞飞这个突然冒出来让他大费周折更是情根深种的未来女主人也不是很满意，所以他才会选择配合他们让白飞飞离开这西湖小筑。雅歌相信，白飞飞不会让他失望的，他的手下，也必定会被她的魅力所征服。
能在白静那个变态的手下还拥有一群死心塌地属下的白飞飞，哪能真是被藏在后院里的柔弱女子。
白飞飞的属性，是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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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雅歌派在朱七七身边手下的原因，朱七七的历程总算是没有那么坎坷，至少王怜花没能成功老用绑架什么的来刷存在感，并且他与王云梦的母子关系也一早就被沈浪几人所知道。
不过没了王怜花母子的搀和，伪“白飞飞”白静的功力也是深厚的，虽然她没有怎么表现对沈浪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还是成功的让朱七七大吃飞醋。只要是女人就不能忍受心上人对自己以外的异性温柔体贴，可偏偏沈浪又是那么一个性子，所以两人的情路还是鸡飞狗跳。
而雅歌当初对沈浪的一番话还是起了一些作用，他在试着将背负在他肩上的重担不像以前一样看作是生命中的所有。就如雅歌所说的一般，他的人生，不该只有复仇。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但不能因为这仇恨，他就不过自己的日子了。除掉“快活王”柴玉关之后，他还得继续过自己的人生。而到时候他的人生里没有朱七七的存在，必将有遗憾。
而且朱七七有李雅歌这个兄长，就算是他直接与柴玉关对上了，也不怕会连累到她。
“逍遥公子”在江湖上的名声那么响亮并不是因为他的武功，而是因为他可以说是江湖消息集散地逍遥派的主人。江湖上有传说他武功极高，也有说他根本就不会武功的。但不管怎么说，在自己的把柄有可能被捏在“逍遥公子”手中的可能性存在的时候，基本没人敢惹到他。也正是因为如此，身为他胞妹的朱七七才会如此狐假虎威。
不过沈浪知道，李雅歌的武功只高不低！
他自己本就可说是如今江湖上的超一流高手，自然能感觉到从“逍遥公子”身上传来的那种强者所带给他的压迫感。而且他也相信，既然李雅歌敢做贩卖消息这样的生意，那自然是有所依仗的，如果只是因为他消息灵通所以可以拿捏众人，那也未免太过看轻江湖众人。
只是逍遥派的生意也真正让人眼红，他每次到仁义山庄用尸体换花红最高的也不过一千两银子，可他从逍遥派那里买他追杀之人的行踪，最低的都要两百两银子，高的就别提了！
他这还是因为和雅歌是朋友打了八折的价格！
有这样的逍遥公子作为后盾，还有他这个勉强也算得上是江湖超一流高手，朱七七的安危并不用他太过担心。再加上王怜花和熊猫儿在一旁的虎视眈眈，沈浪和朱七七终于确认了情侣关系。虽然朱七七因为白静而醋海生波，但这也是情侣之间的情趣。
在白飞飞本人赶到洛阳的时候，大戏都已落幕。白静的真实身份已被王家母子拆穿，与王云梦在私底下达成了合作协议。同是被柴玉关所抛弃的女人，同仇敌忾是做不到的，但起码不给对方拉后腿倒是可以。
在见到白飞飞的时候，洗去易容带着白色面纱的白静就那样当着王云梦母子的面毫不留情的对她破口大骂。直到骂得口渴端起茶杯补充水分的时候，她才闭上了嘴。白飞飞就是她白静的一颗棋子，棋子居然这么不听话，她这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白飞飞静静的听着白静的大骂，在她停下来后才淡淡的说道：“白宫主，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飞飞自当帮助白宫主杀死柴玉关以作报答。”
白静闻言目眦欲裂，王怜花倒是听得兴趣盎然。按照白静的说法，这位白飞飞该是他的姐姐才是，可如今这失踪了好几个月又突然出现的白飞飞，好像与白静的描述完全不一样。
“白飞飞，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你这样跟母亲说话的吗？”
“飞飞很感谢白宫主当初的收养，但在幽冥宫的这十多年来……”白飞飞杏眼带着点空洞幽幽的看着白静，“白宫主真的是将飞飞当作女儿的吗？”她看了一眼那穿着一身绯色大氅的妩媚少年一眼，“就算是当初的‘云梦仙子’再不喜欢自己的儿子，最起码也不会一直给儿子灌输对父亲的仇恨，甚至日日对他鞭笞吧？”
“你！”白静神色震惊，她没想到白飞飞会知道自己不是她的亲身女儿，忍不住一下软倒在椅子中。明明，她已经铲除了所有可能泄漏消息的人，不是吗？
王怜花和王云梦母子面面相觑，这上演的究竟是什么大戏？不过如果这大戏不会影响到王云梦的复仇的话，她是不会介意看上几眼的。而王怜花，如此有趣的事，他更是想要参上一脚。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秘密的？”白静幽深的黑瞳有些渗人的盯着白飞飞，咬牙切齿的问。
这个秘密除了柴玉关那个狠心的人应该没人知道才是，难道说白飞飞与他见面了？见到白飞飞那红润的脸色，还有带着几分顾盼的明眸，曾经是过来人的白静眯了眯眼。那明显是一副有了心上人的模样，难道说……白飞飞与柴玉关？！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白宫主。”白飞飞想起了当初雅歌为证明他所言非虚给她看的柴玉关的生平资料，又想起了雅歌属下给她看的十九年前那日所发生的事的资料，“您当真以为杀了那一行人抢走女婴，就真的绝无后患了吗？”
白静的脸有伤又被白纱遮住所以看不出表情，但她那双裸露在外的眼睛却是惊骇交加毫不掩饰。当初她看上了那个还在襁褓里的小女婴，跟踪了那一行人十多日，发现其中主事的只是一群返乡的老弱妇孺之后，毫不犹豫的将所有人都毒杀后将那女婴当作自己的女儿抱回了初建的幽冥宫。
因为柴玉关的事，白静的心思早已扭曲。即使现在被白飞飞点出当初的事实，她也没有丝毫的悔改之心。因为自己不够强而被杀，那又怎么能够怪别人！她惊骇的是，白飞飞倒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白飞飞虽然有几名对他死忠的幽冥宫属下，但也都在她的控制之中，不可能会将这些消息泄漏给她。更何况，这些事幽冥宫没有一个人知道！
难道，白飞飞真的与柴玉关遇上并且有了感情，所以柴玉关为了讨好她，才将这些事告诉了她？
在白静的心中，有能知道并查出这些往事的，除了柴玉关别无他人！她自己并不太关注江湖上的事，幽冥宫属下也觉得逍遥派的事与她们无关，所以到现在白静也不知道江湖上还有这么一个专门贩卖消息赚钱的门派存在。
“白宫主，十几年的养育之恩飞飞应当报答；但杀母之仇，飞飞也不得不报。”
武林外史＋小李飞刀世界
第九十九章
“报了柴玉关的仇，我仍你处置。”白静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她从那场火灾逃生后，活着的唯一目标就是报仇。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即使最后代价是她自己的生命。
在白静的心里，能和柴玉关一起同归于尽，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
“好。”白飞飞应道。
低头离开的瞬间，却突然想起了那个习惯性哄着她宠着她的少年，虽然他比她还要小上三岁，却从来都是他在包容着她的所有。在去杭州的路上，即使她被禁锢了自由，但却什么都不缺，他将一切都安排的无微不至。而在她一个人赶往洛阳的路上，即使路程很快，却还是……
这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典型吧。
看了看自己不再纤尘不染的白衣白裙，白飞飞苦笑着脚下用力离开了这王家大院。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逍遥公子的霸道温柔和体贴，大概没有人能够逃开，她也是如此。
白飞飞离开的房间里，白静眼神沉静若水，王云梦纤细的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而那一身绯衣的怜花公子却丝毫不掩饰他眼底的兴味。
原来除了朱七七还有一个这么好玩的女子啊，想到朱七七身边还潜藏着不知道几个武功一流的人，他突然就将兴致全部转到白飞飞身上来了。这位白静杀了她全家而后收养的少宫主，总不会也像朱七七那么麻烦吧？
虽然白飞飞武功不低，但却只有一人，王怜花觉得对上她，他的赢面比对上朱七七大多了。
那位“逍遥公子”他不明底细，但沈浪对他很是推崇，又有朱七七身边人的主人，让王怜花对他忌惮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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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这王怜花终于不再追着七七跑，而是把注意力转到飞飞身上了？”刚刚赶到洛阳的雅歌听完李三禀报的消息后似笑非笑，那双燃烧着冰冷怒火的眸子让李三也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默默的在心里为那位风流倜傥的怜花公子点了根蜡。
先是对他们公子的妹妹骚扰捣乱就算了，现在又将主意打到了他们公子预定的未来夫人身上，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范。
“李三，将王云梦母子与那柴玉关的关系透露出去。”想到原著里王云梦还要逼沈浪娶她，让朱七七误会，牵扯出一些列鸡飞狗跳雅歌就觉得牙疼，不如这次干脆就先解决掉母子两好了。
当然，不是杀了母子俩，雅歌虽然双手并不干净却也没有那蛇蝎心肠，只不过是让他们提前出局。
柴玉关座下的色使目前正在中原为他寻找绝色美女，知道王云梦母子的消息后，肯定会立即上报柴玉关。十年前柴玉关因为想独吞衡山事件中诸位大侠留下的武功秘籍和财宝欲杀王云梦，结果当时王云梦武功远胜于他，所以只是身受重伤却并未身死，带着王怜花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
虽说柴玉关这十年修炼了当初恒山一役里得到的各门派秘籍并且武功大成，但对“云梦仙子”还是很忌惮的，尤其是她的独门暗器，一沾就只有等死的份。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她的存在，他是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柴玉关并不是一个对血脉很看重的人……当然，这是小说原著里。电视剧里他看重的只是李媚娘为他生的女儿，知道朱七七是他的女儿之后，他立即就从一代枭雄变成了慈父，甚至还为了她愿意放过那些与他为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