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佛了他意

  这一夜,对于有人來说是无眠之夜,但沈云溪却是睡得很是踏实。
  第二天悠悠醒來时,枕边已经沒了人,伸手连余温都探不到了,可想而知,他已离去多时了。早朝嘛,也是挺早的。那会儿天沒亮呢。
  忆起昨夜之事,沈云溪不由得红了脸,虽是什么也沒发生,却觉得自己的表现有些怂。她怎么能在他做出那样的表率之后说出做出那样的事情來了。
  若是以往,怕是又要招惹上那位爷呢。说不定还会直接甩手走人呢。
  幸得,昨晚他沒有。
  否则,这结果当真让她要去撞墙了。
  之于她,这感情之事她可真是处理不太妥当。其他什么事情她都好说好做,偏生在这上面,她就犯难了。
  也许正因为她这样的性子,注定了他们的情路坎坷。
  在他面前,到底还是放不开。或许是,她的心态一下还未來得及调整妥当。
  只希望,过了昨晚,她能好生与他相处。
  ……
  巧玉端着面盆敲门走进屋内的时候,就看见沈云溪面色绯红的坐在床上,侧着身子,看着身旁的空地儿,那纤长的食指缓缓从上划过,神色柔情。
  她心下一愣,王妃这是怎么了?
  巧玉不知道的是,这会子沈云溪脑中所想的是昨夜里凤轻尘揽着她入睡的情景,她的背心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胸膛上那结实的肌肉,还有……他有力的心跳。
  听见声响,沈云溪猛然抬起头來,看着巧玉那傻愣的表情,她便知道刚才自己发呆的模样定被她瞧了个清楚。
  但,沈云溪是何许人也?!
  只一瞬,她便恢复了神色,一边掀开被褥下床來,一边对那边傻站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巧玉说道:“在那站着干什么?还不端过來!”
  今天,她还有些要出府去处理。
  巧玉回过神來,‘哦’一声赶紧端了面盆过去。
  沈云溪洗漱一番,出了房间,用了早饭之后就差人唤了柳叔,让他驾着马车向德源酒坊去了。
  这些日子來,在她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都沒有时间去酒坊。
  因为上次苏念之的事情发生,酒坊的人被她换了个干净,花了重金,请了两个有些身手的人來帮手。这样,对相思的安危她也放心不少。
  沈云溪下了马车,走进酒坊的时候,相思正弯着腰正在轻点酒坛。
  守在店前的人看见她进來,对她问了好,便被她打发下去忙他们的事情了。
  “你今天怎么有空过來?”相思起身,看着身后的沈云溪,一脸的高兴。
  “府里今日沒什么事儿所以过來看看。我们去后院聊聊吧。”
  看着沈云溪的背影,相思皱了皱眉,然后才搁下手中的东西。
  去了厨房,取了些糕点和茶水,來到后院被各种花包围起的凉亭里。
  相思将茶具,糕点放在桌上,然后就听她说:“这段时间还有人來酒坊闹事吗?”
  相思也知道沈云溪为什么由此一问,不过是因为上次的事发生,她将茶杯放在她身前,然后坐下说道:“这段时间倒还清静了些,只是,酒坊里总有些不安分的人出现难免会有些小事发生,但我都还能应付,而且现在有周成他两兄弟在,我也放心不少。”
  “嗯,以后尽量不要去店里,能在后堂处理的都在后堂处理。”说完,沈云溪想起苏念之到王府下聘一事,她又叮嘱的说道:“这几天酒坊里的事你稍微注意些,如果有人闹事,就派人到瑞王府给我传话。”
  虽说她背后有凤轻尘,苏柏安他们有所顾忌。
  可是,这人的心思却是沒法把握的,难保他们在思想上沒有偏差而对她做出些报复的行为。
  所以,有必要对相思做一些叮嘱。
  “嗯,我知道的,云溪你不用太担心。”相思应着说道。这些年她也遇见些事情,有时候虽然觉得自己一个人很无力,但也挺过來了。如今,那些闹事之人,她虽还心有惶恐,可也在紧张之余能分些精力出來好生处理。
  相思的性子,沈云溪虽不完全了解,但大抵是清楚的。
  她虽是应下了,可也知道她若沒到逼不得已的地步,她也不会到瑞王府告知她。所以,回去之后或许还得派个人到这边來盯着,以防万一。
  “对了,‘长相思’你送进宫了吗?皇太后可有什么评价沒?”相思轻啜一口茶后,想起上次沈云溪找她要这长相思的事。
  “还沒有。皇太后近日身子不宜饮酒,过些日子待她康复再送给她。不过,她对这酒心心念念可是真的,只是唯恐又喝坏了身子,也就强忍了下來。”沈云溪摇头说道,说到皇太后那喜酒的神色,她唇角不禁勾起一抹无奈的笑。
  皇太后喜酒之情,倒是她未曾想过的。
  但,说到长相思,沈云溪想起另外一人來,想起今日來这儿的目的來。
  “相思……”沈云溪凝着相思,想着如何开口问。
  “有事问我吗?”相思也是个聪明的人,听着她这一声唤,便知道她是有事要说了。
  其实,早在她进入酒坊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今天并非如她嘴上所说的沒事來看看。
  果然,沈云溪点点头,说:“这话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她不知道她跟那人到底有无关系,但要是有的话,定是难言之事。如此提起,定是要勾起她一番往事來。
  可,现在不提,到时候依着那人的背景和手段,也定会找到她门前來。到时候也免不了。
  但这些,都是在她与他有牵连的情况下,如果沒有这些可能也就不复存在的。
  相思笑了笑,说道:“说吧。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好问的,只要是我知道的事,我一定如实回答。”
  沈云溪轻咬了咬下唇,然后开口:“前段时间,有人向我说起他也曾有一位朋友藏有‘长相思’,还说想认识你。从他的言谈举止看,他口中那位藏酒之人对他來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他口中所说之人,也沒问过你的意思,所以当时便佛了他的意。前两天他又向我说起,神情较之上次更为迫切了些。在他再三要求下,我便允了他的要求。所以今日是來问问,你可是要见见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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