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神入梦中
“你能管了朱新宁的矿?”流汗不敢相信。
张同学还没说什么,杨仨俊就先卖乖地说:“现在黑金帝国主事的已经换人了,就你眼前这个帅小伙,绰号张黑金。”
“……”老流觉得自己弱爆了,都他妈快被时代淘汰了。
真是一代新人胜旧人,这么年轻的娃娃能玩转煤炭行当,恕我无知。
想了想问:“我听说朱新宁有三十多座矿,你都接手了?”
“嗯,还有十座洗煤厂。”
“小伙子可以。”流汗竖大拇指,心悦诚服。
有朱新宁的关系在,三人一下就融洽起来。
老流热情邀请张同学去蜀地玩。
张上没拒绝,答应从白宫回来后就去拜访。
他对流汗很好奇,朱新宁背后有国家撑腰,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耐,敢组建打仗的队伍。
你自己偷偷建也就罢了,但连杨仨俊都知道,那几乎等于公开了,难道你不怕被查?
时代在变化,连黑金帝国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很难想像,老流如此嚣张……
在文莱滞留了三天,看遍风土人情。
这里虽然有钱,可地方太小,生活有诸多不便,搁咱地大物博的祖国生活惯了,来这地方得憋死。
而在马拉维,孔令王再次砸下重金,总统阿瑟乐得屁颠屁颠……
至于老孔的要求,帮忙给带个话,在阿瑟这里都不是事。
要是带个话就能挣五千万,老子直接住美利坚了,天天帮你带话……
张上三人跟随文莱代表团参观白宫。
杨仨俊左看右瞧,满满地土鳖样,不过其他人也不差。
“咱来过白宫,见过总统,从今以后也是高档人士了。”一脸高傲地说,脑袋都仰天看的那种。
“……”张上无语,这就高档了啊?
“来来来,给我拍几张照相,回去挂墙上装逼。”杨仨俊把手里十万块钱买的照相机递给张上说。
“成。”张同学觉得挺无聊,一堆死物,有什么可看的,他关心的是章鑫名那事。
杨仨俊背靠墙壁站好,一脸笑容。
张上才要拍照就有警卫上来阻止,意思是这里头不准拍照相。
杨仨俊有点不爽,却也没说什么,在这里横不起来。
只是参观途中,大概是嗓子里有痰,也可能心里不爽,出于报复心理。
咳……吐。
一口屎黄腥子吐在洁白神圣的白宫地板上……
张同学赶紧提醒他注意礼貌,这可不是家里,想怎么地就怎么地,不能丢人丢到国外。
结果后面跟着的美联社记者操起相机咔咔咔拍了几张照相,还给地上的浓痰搞了个特写……
杨仨俊懵逼了,张上也懵了,这他妈要是报道出去,有损我国人民在外的形象素质,得成千古罪人,被几亿网民喷成渣子。
一见他俩急了,要气势汹汹上去找人家理论,流汗赶紧过来说:“没事,咱是文莱人。”
“……”两人一下就安静了。
前头的代表团领导也赶紧过来嘱咐,如何如何注意素质说了一通,三人老实受教。
参观完,来到白宫底层,这里有外交接待大厅,终于见到的美利坚总统小布。
一顿咔咔咔照相,搞外交致辞,详谈国事,各种程序,最后参加国宴,气氛挺和谐。
阿瑟坐在小步下首,他对面是文莱首相,先举起酒杯朝小步示意,一饮而尽说:“我们马拉维人民生活艰难,多亏了你国与英格兰的援助,再次表示感谢。”
小步诧异,好端端的,你提英格兰干什么?
面上却丝毫不动,客气地回应,是啊是啊……
阿瑟:“前些天,英格兰一位王室成员找到我,说他被骗了,骗他那人已经偷渡到你国,叫ZXM,还申请政治庇护。”
“……”小步是什么人?
一下就懂了,阿瑟这是受人之托,替旁人递话,并且还是英格兰人。
马拉维曾经是英格兰的殖民地,独立后仍留在英联邦内,受其影响很深。
最近国际事物上,为了拉拢这些小国,美利坚也是使尽了浑身解数,而且英格兰又是美利坚的小弟,关系很铁,既然阿瑟提出来这事,说什么也不能驳了人家面子。
小步当下朝身后的人吩咐两句,回应阿瑟说:“我们美利坚法律是世界上最健全的,偷渡本就不合法,他没有资格申请政治庇护。”
阿瑟笑了:“我再敬您。”
……
章鑫名这些天坐立难安,没睡过一个好觉。
因为自来到美利坚后,“安全”这词就离他而去。
即便有警察保护,但他仍然察觉周围好像有人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把他拿下。
提心吊胆的再次来到法院外,催促政治庇护的事。
只有这件事办下来,他才能摆脱“偷渡”的身份,在美利坚拥有居住区,也受法律保护,那三十亿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挥霍和投资。
更重要的是,将会有专业人员保护他,比这些大腹便便的警察靠谱。
可是,今天,法官一句话把他搞蒙了,直接瘫倒在地。
“很遗憾,我们美利坚总统亲自发话,不予批准你的申请,并且,您将在五天后被遣返原国。”
章鑫名是什么下场,张上没关注,但他赢得了何宏燊,英格兰人,向花强,和奥城各大赌场的尊敬。
奥城土皇帝干瞪眼的事,堂口开遍全世界的大佬束手无策的事,你却能办得漂漂亮亮,这就是能力,是大才。
老章做事太狠不留余地,连官方都敢耍,不把你办了,如何服人心?
……
从美利坚回来的第二天,张上三人被文莱官方撤销爵位,理由是败坏国家形象,不配当高素质的文莱人民……
杨仨俊吐的那口痰险些被美联社报道出去,要不是总统小步怕破坏外交关系,文莱可就背大黑锅了。
孔令王也赶紧带上“国宝”向文莱国王道歉。
再铁的关系也需要悉心维护,他就是吃这碗饭的,不能因为运作三个土鳖去完白宫就把关系丢了。
……
流汗这人底子不干净是肯定的,即便人挺随和,脾气也好,像居家大叔,但张上不太想和他深交。
人不能只看表面,得看他做过的事,年轻时猖狂不是错,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懂收敛,迟早落不了好下场。
这次去蜀地张同学做好了心理准备,开一开眼就成,只谈交情,不谈其他,连公司合作也免了,怕被牵连进去。
老流先后带张上参观了他的各种企业和工厂,求指点。
张同学哪懂这些,连连摆手,只看不说,其实心里清楚,老流在显示他的资本实力。
坐上劳斯莱斯,两人闲聊着,准备去连山镇视察砂石厂,结果半道上,眼瞅着就有行人自己撞上来碰瓷。
“吱……”一声急刹车。
外边有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牙齿都掉光了,面容悲戚,拿拐棍猛砸车门,哭嚎着喊:“流汗,你还我孙子命来。”
张上是懵逼的……这架势,大街上都有人找你拼命,你这搞了多少烂屁股事?
流汗脸色难看,丢人丢到省外了。
前头有保镖,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下去将老奶奶踹倒,发狠似的抬脚就踢,简直无法无天。
“别。”张上急了,下车将那保镖推个踉跄。
他是带着特种小队来的,东风猛士里冲下来兵哥哥将他团团护住,剑拔弩张。
这世上不平事太多,张同学不想多管闲事,但你不能当着我的面打无辜者,要是让我看不惯,老子可就猛龙过江了。
“送走。”向特种小队说。
当下有两名队员扶起老奶奶,向马路旁边搀去。
上了车,气氛尴尬。
“那个……”流汗蛋疼,强行解释说:“她孙子不是好东西,运大麻祸害我们当地人,我看不下去,给毙了。”
“……”你觉得我相信么?
连山镇,流汗在这里经营着蜀地最大的砂石厂。
十三米的半挂卡车拉得满满当当,来来往往一片繁荣,只是好好的公路被碾得坑坑巴巴,与三晋的情况有点像。
在厂里转了一圈,其实没什么可看的,入眼和煤矿一样凄凉,只是把煤变成了砂石。
跟他们视察的厂长接了个电话,小声过来说:“老板,镇书记又来找咱晦气了。”
“嗯?”流汗皱眉,故意说:“咱厂子是合法经营,各种手续齐全,他又想讹诈咱们?”
“是了,说咱们的卡车超载严重,把路都碾烂了,要罚款,要整改,不让咱拉货。”
“门口那路是咱修的,关他求事?”
“谁知道他了。”厂长附和着。
“一天天尽是些烂事。”流汗朝张上解释说。
张同学点头,表示明白。
厂门口,镇书记带着几个交警封路,正给卡车司机开罚单。
你丫超载到车斗子都被压歪了,还他妈使劲往上堆砂石,路上万一有个陡坡,当下就得翻车。
“书记,你不忙公务,又来我们厂找事啊?”流汗不客气地说。
“注意你的措辞,我们是秉公执法,依法治理超载现象,看把这路碾得,要是来个自行车,得翻沟里出不来。”
“路是我们修的,碾不碾烂是我们的事,用不着多管闲事。”
“你只修了这么一小段,超载的根源在你这,看看三里外,学校门口的路都让你碾得一下雨就是水潭,孩子们怎么上学?”
“那学校也是我捐的希望小学,我掏钱盖的,门口的路是我修的,碾烂了,老子再修一条就是。”
“……”镇书记语塞。
流汗在这里是真的土皇帝,不只是说他实力强,更重要的表现在这片地都快他家的了。
镇上什么都是他盖的,什么都他捐的,镇政府没威信了。
眼瞅搁这浪费时间,砂石运不出去,镇书记也不让道,流汗烦躁起来,发狠说:“你今天不让我过去,我明天就让你下来。”
一番争执,险些打起来……
第二天,一纸调令,镇书记被降职调走……流汗是蜀地的政协委员,能量通天,拿捏一个小镇长和玩一样。
其实在张上眼里,老流不算太黑,最起码没看见他残害无辜之类的烂事,都是有利益冲突。
可能是混社会习惯了,事事急功近利,手段向“道”,做事不那么光明磊落。
流汗除了企业做得好,慈善事业也一流,大概想在张上面前挽回好形象,毕竟这两天尽见烂事了。
一帮人来到北川,他在这里捐了希望小学,正在施工建设。
结果到场一看,老流当下暴怒。
一脚踹翻竖立在地上的细钢筋,看建筑工人往搅拌机里倒水泥和沙浆,一袋水泥,四袋沙子。
这配比,要是抹墙砖,也就刚刚能固定住而已,和“坚固”这词差好几里地。
“老子说了一万遍,建学校要用最粗的钢筋,最多的水泥,你们他妈这是搞几把?”
“你谁啊你?”建筑工人无缘无故挨骂,当下不爽。
“老子捐的这学校,你们才能来盖。”流汗指着工人的鼻子骂:“谁他妈让你们这么干的,这学校建成也是豆腐渣,要是坏了老子名声,我弄死他!”
一看老流这么嚣张,后头又跟着特种小队和一帮混混,架势足够唬人,工人弱弱地说:“我们老板吩咐的,有事你找他。”
“老板是吧?你给他打电话,老子到想看看他是哪根葱。”流汗气不过。
工人依言。
没一会儿,一辆奥迪Q3驶来,走下来个挺年轻的光头,样子挺拽,脖子挂两斤粗的金链子,见这么多人闹事都不虚。
“你找我?”
“你让他们这么盖的?”
“我怎么盖关你球事?”吐了一口痰。
“给老子打!”流汗懒得废话,一挥手,跟他来的几个后生二话不说,冲上去往死里殴。
张上皱眉,看了看已经建一半的教学楼,露出来的那稀稀拉拉的钢筋,还有搅拌机里的水泥,没说话。
等差不多了,那人也快奄奄一息了,才提醒说:“再打出人命了。”
“今要不是你在,我非把他弄死不可。”流汗发狠,还是很给张同学面子,让几个打手停下,拽住光头的衣领说:“谁给你的胆子,敢贪老子捐的钱?”
光头怕了,也被打得没脾气了,半死不活地说:“县里吩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