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少爷其实也是假的 第40节

  虽说如今看模样赶上正过年回京是没可能了,但淮王想来也是要回京参加宫宴的吧!提前回也行……
  绿竹也觉得,这是嘴硬罚他,结果自个儿还不是着急回京。
  结果才这样急行没几日,到了江南地界儿,白十三的速度便又慢了下来,甚至有时白天也不赶路,反而是去闲逛买些东西。
  关键淮王还陪着一起,也不急着走了,这两人是都疯了吧!
  小管事心里抓心挠肺的,但要让他去问是绝对不敢的。绿竹更是不必提,被罚跪和掌嘴的时候他就知道白十三一点儿也不好伺候。
  明明不过是乡野小地方出来的,结果也不知哪来那么大脾气,说罚就罚连眼睛都不眨的。
  此时,也有人同他们一样好奇。
  那就是杭州知府谭岩绘。
  这位谭大人今天被府上的管家汇报说,在杭州府瞧见了淮王殿下。谭岩绘本来还在悠闲的坐在那里闭目养神,闻言一个激灵,“你说谁?”
  管家:“淮王殿下。”
  谭岩绘这会儿倒缓过来了,问:“你没看错?”
  “哎呦老爷,当年跟您回京述职时,我远远的瞧见过那淮王一面,这怎么能认错呢。”管家立即道。
  “说得也是。”谭岩绘嘀咕道:“就淮王那家脸,想找个长得像的都难。”
  又开始琢磨:“你说他来杭州做什么?”
  “这小人可不知道。”管家上前把茶续上杯,一边说:“不过我瞧见人就吓了一跳,一边回来给您报信,一边还让人继续盯着了。”
  谭岩绘哈哈一笑,“还是你聪明。”
  复又道:“不过别的不提,听说那淮王可不是人,你的人可别被他发现了。”
  “放心吧老爷,都安排好了呢。”管家笑着道:“这杭州可是咱们的地界儿,哪用得着人一路跟那么明显,大概瞅一眼,然后再差人去打听一下,那淮王去了哪儿,干了什么,所有行踪那还有能逃得了咱们法眼的?”
  “而且他一身一向不多带人,这次我瞧见只有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小白脸,实在不足为惧。”
  长得还不错的小白脸还在买东西。
  这一路他买了几匹布,颜色不同,有老年人适合的,也有小姑娘喜欢的,还有适合中年人穿的。
  路过首饰铺子还进去买了些首饰。
  “竟然没继续跟?”出了首饰铺,白十三突然说了句。
  萧起并不意外他也察觉到了,解释道:“谭岩绘的人。”
  白十三瞬间懂了。
  这位谭岩绘就是当初档案中处理王大人一案的官员,白十三明知还有这桩事还在此地停留,也没问过萧起就是因为,两人要办的事儿可以一处办。
  不过他这事儿直接就能办,而萧起虽然人到位了,但证据还差点儿,所以还得等两天。
  不过,“你连人家杭州知府手底下的人都认识?”
  下面的人不会报的这么细吧!
  “上次不小心瞧见了。”萧起说完见他还是一脸稀奇,便解释道:“魏玄凤整天就好打听这些,谭岩绘那段时间正好因为养外室被正室抓着,在地方上闹得很大,因此一瞧见他就赶紧指给我看。”
  不过他们这样的人,看一眼基本也就记住了。
  白十三想的却是地方上闹得很大,那就是还没闹到京城去,魏玄凤的八卦果然名不虚传。
  即如此,那,“他知道平远侯府抱错这事儿么。”
  原本觉得大家一直都在外面没回过京,所以他就没问过。但如今想想萧起在京中肯定有人,虽说是八卦不会像正经消息似的报,但说不定魏玄凤喜欢收集呢。
  要知道,信息网都是那只玄凤鹦鹉收集的。
  这个魏玄凤还真知道,萧起还问过呢,因此直接就把那个官员酒后醉言的事情说了。
  “平远侯府来人没提过么?”
  “没说。”
  人家倨傲着呢,也就提了下当时抱错的事情。那态度也就是白十三当时还傻着,要换现在,全给他一个个的打出去。
  不过其中有个问题:“那官员是什么时候起复的。”
  萧起在刑部任职,京官被贬和起复这种事,他自然是清楚的。当即说了一个时间,是两年以前的事情了。
  白十三顿觉奇怪,但因为到地方了,就没在说什么,准备回头再聊。
  他们一路七拐八拐的进了条小巷子,里面住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十三的外公外婆。当然跟平远侯府那位夫人没关系,而是他这一世养母的亲生父母。
  白十三上次来还是三年前,那时候传消息说舅舅家的二表哥要成亲了,他们一家人就来了一趟。
  刚进巷子,就瞧见一群孩子正在那里玩闹。
  其中一个长得虎头虎脑,有七八岁的孩子瞧见了他们,歪了歪头,认出来了似乎又不认识的模样惹得白十三没忍住笑了出声。
  “那小子是我大表哥的儿子,三年前见过我,嗯……当时还傻呼呼的被我骗过糖呢。”
  萧起:“骗糖?”
  “对啊!”白十三说:“满满一兜最后都被我吃了。”
  能把哄骗小孩子糖的事情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萧起还是头一次见。就见这时候那小子已经抛下小伙伴过来了,犹豫的看了看他,又探头瞧了瞧后面,似乎有些疑惑,“你是我小表叔么?”
  “是啊大侄子。”白十三说:“不认识我啦!”
  “认识是认识,别人也没你这么好看啊,但是姑奶奶他们呢?”说着还往后探头瞧了瞧,又有些怀疑,“你真是我小表叔?”
  白十三哈哈大笑,这小家伙估计还记得每次来都是一大堆人。或许还听人说过他脑子不好有点儿傻,觉得他一个人来不可能。
  “是不是进去见了你爸妈不就知道了。”白十三边领着人往里走边问:“最近家里怎么样啊,外公外婆怎么样,就是你曾祖父和曾祖奶奶。”
  “这个我知道。”小家伙不服输道:“家里大人都挺好的,就是小姑她前段时间落了回水,胳膊到现在还吊着呢。其他的我也不清楚,大人也不跟我说这个,就是觉得家里气氛不对,今天未来小姑父父母来了,这不,把我赶出来带妹妹玩儿了。”
  白十三一看,的确是有个四五岁的小姑娘眨巴着眼睛在那儿看着呢。
  招了招手让小孩儿过来,给了颗糖。
  上次来时这小姑娘还小,才一岁多点儿,因此他刚才还真没认出来,“小姑娘长得好,我喜欢。”
  “那我呢,小表叔不喜欢我么?”
  “喜欢,你也吃糖。”白十三说:“来,带表叔进家,你这当主人的不得招待招待我呀!”
  小家伙似乎很喜欢被当大人,一手领着妹妹,一边带着白十三和萧起走进巷子,然后推开了一个关着的大门。
  门一开,里面的声音也就传了出来。
  “这话怎么说的,不是我说,你家欣欣这一落水,听说还伤了手,这以后做家务肯定是不利索了。而且听说身体还受了凉,这说好听点儿是孩子不好怀,不好听的谁知道还能不能怀,这说实在的,就是陪嫁一套房子我还担心真的到时候没法给我刘家传宗接代呢。”
  “错过了我儿子,她这辈子也就只能找什么痴傻残了,这要不是两家早就定好了,反悔不好,我这也不会……”
  小孩子哪怕年纪小,听不太懂,对大人的情绪中的语气还是很敏感的。白十三敏锐的察觉到小姑娘似乎有些茫然和害怕,那小子更是已经傻了,“小表叔,她,她这是啥意思?”
  “意思是你家坐得太舒服不想走了,你还不赶紧去拿棍子赶人去,真等她蹭饭么?”白十三道。
  说着,他人已经走了进去。
  “你,你什么意思?”那坐在屋里女人说,听声音就是方才大言不残的那个。
  白十三看也没看她,只是瞧着似乎被气得不轻的外公外婆以及舅舅舅母等人。后者自然也瞧见了他,“你是小十三?”
  “这也没什么事儿,你怎么来了,你爹娘呢,他们……”舅舅这往后探的动作,跟儿子简直一模一样。
  “不是,你这后面跟的抬东西的都是谁,你娘不会出事了吧!”
  他这话一出,其他人还没怎么的,那端坐那儿的女人又开口了,“呦,这不是嫁出去的又被赶回来了吧,还带着那傻儿子,不是我说,你们家女人这风水是真不好,我……”
  白十三招了招手,后头跟着的一个立即跑上前:“公子,什么事儿?”
  “帮个忙,把里面狗叫的那女人扔出去。”然后顺手一绽银子就递了过去。
  这些人都是买布的时候店里的小伙计,白十三一下买了好几匹,这是帮忙抬布的。这会儿一瞧还有外快赚,那赶紧招手:“来两个帮忙,人还挺胖的,我一个抬不动。”
  那女人顿时惊道:“你要干什么?”
  “把你扔出去。”白十三说着,瞧见大侄子已经拎着根棍子过来了,又补了一句,“或者你喜欢被打出去?”
  那女人:“你……”
  她身边坐着的男人也被震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白十三是谁,这才松了口气,立即道:“怎么,你一个外嫁女儿的孩子,还敢做这个主不成?”
  外公终于气得拍了桌子,“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来胡说八道,滚。”
  那对夫妻:“……”
  “老爷子,这可不兴一时冲动的,没了我家,你家欣……”
  “动手,打出去。”白十三道。
  他一开口,大人们肯定是不至于直接动手,但刚拎了棍子过来的小少侠就不一定了。小家伙直接挥着木棍就上了,“你滚出我家,不许欺负我小姑姑。”
  白十三怕孩子伤着,还给套了个水之守护。
  那边布店的伙计也把布放好,齐齐冲了过来,那对夫妻简直被吓了一跳,尤其是被白十三的水之守护。
  洁白泛着点儿蓝的护盾就罩在小孩儿的身上,这场面一看就不普通。
  “你,你是天师还是觉醒者?”他们分不出来,但也知道能使出这种手段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然而他们已经等不到答案了,很快就被布店的伙计给抬了出去。
  小家伙还在挥着棍子虎虎生风,白十三赶紧给喊回来,“行了,打坏了还得赔钱。你还小,等长大再给姑姑撑腰也不迟。”
  本就没打算让他干什么,真要动手还能轮得到他一个孩子,不过是不知详情不想闹得太过。
  这事儿他开口赶人没什么,小孩子动手也没问题。但舅舅他们这些大人要真动了手,双方这就真的不可调解了。他现在才刚来,虽然觉得这种亲家不要也罢,但人到底也不是自己亲女儿亲妹妹,还是得看人家的意见的。
  小家伙还挺听话,当即就收了棍子站了过来,小眼睛亮晶晶的,“小表舅,你不傻的时候还瞒厉害的嘛!”
  “我傻的时候也厉害,忘了你当年的糖是怎么没的?”白十三摸了把他的脑袋,这才看向其他人,开始喊人:“外公外婆。”
  然后是舅舅舅妈还有大表哥大表嫂等人。
  倒是没见着小表妹欣欣。
  然后给他们介绍了一下身边的萧起,说是朋友。就赶紧让布店的人将东西放下,先前要动手时,那两个小伙计只是将怀里的布让同伴帮忙抱着,这会儿才往下放。
  舅母赶紧招呼,把桌子上的茶水等清空了,让他们将布放下。
  也才顾得上问:“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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