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物种变异后我开挂了 第6节

  陈哥:“额......你原来的衣服上都是那玩意儿的血,臭得很,所以我们就私自给你换了身衣服......”
  林奉:“口渴吗?喝杯水。”
  一杯水被塞进陆勉手里,陆勉舔了舔干涸的嘴唇,他倒是真的有些渴了。
  咕噜咕噜的一杯水下肚,他的意识已经完全清醒。
  这里是他的单身公寓,老王他们几人刚才正在坐在他卧室的地板上斗地主,他清了清嗓问道:“那蝴后呢?”
  老王龇着牙,“小陆你可以啊!很勇!是条汉子!那玩意儿长得磕碜,力气却出奇的大,要不是你最后一刀了结了它,我和陈哥可就交代了!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啊!”
  陆勉不太懂长得磕碜和力气大之间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可从老王的话里,他面前忆起昨晚那段模糊的记忆。
  他转头看向一边的林奉,“蝴蝶群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林奉是个正经人,见老王在吹水,他也就没插嘴,直到陆勉问了,才开口回道:“小区的仓库里有几罐以前的租户不要的煤气罐,我们哪来当喷火器使,那些东西怕火。”
  陆勉朝着林奉竖起了大拇指,一阵称赞。
  几人说了会儿话,总算有人记起他还是个病号。
  林奉:“听他们说,那东西的血进了你的眼睛,你没事吧?”
  陆勉眨了眨眼,对那深入骨血的灼痛心有余悸,“还行,好像没什么影响,眼睛也看得见。”
  林奉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你可别怪我们没把你送去医院,实在是现在外面太乱了,医院都没什么人上班,还好咱们小区里有个医生,小孙让他来给你看了看,说你只是感冒发烧,至于那东西的血到底有没有毒,我们也无法判断,你还是自己长点心眼,要是有事......就对着窗口喊人。现在的通讯都断了,手机怕是用不了。”
  陆勉摆了摆手,“我怎会怪你们?昨夜那些人脸蝴蝶可不是咱们小区的特产,咱们小区有这种东西,其他地方估计也有其他的,今天会乱也在情理之中,说不定过几天就好了,咱们还是待在自己家里,尽量减少外出为好。”
  对此,大伙儿的想法都一致。
  将几人送走后,陆勉坐在客厅里,望着窗外的树发呆。
  谁说蝴后的血对他没什么影响的?
  就在此时,他眼中的世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所有正在移动的东西仿佛都变得无比清晰!
  窗外急速飞过一只鸟,陆勉的眼神追着那只鸟,连那只鸟身上的每一根羽毛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曾经在某个科普节目上看过,昆虫的复眼能够看到移动中的物体,就是一颗子弹从它们眼前飞过,它们也能将这颗子弹看得清清楚楚!
  而他现在,似乎拥有了复眼的能力?
  就在这时,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刺进脑子里般,一阵刺痛从脑海里传来。
  陆勉抱着头,已经没有力气在开口呼救,他整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无比清晰的视线被蒙上了一层白纱,耳边的声响也渐渐远去。
  他的意识再次脱离。
  片刻后,一颗椭圆形的茧静静的躺在沙发上,偶尔还能听见茧里传出的细微声响,像心跳声,一下又一下,缓慢却有力。
  作者有话要说:
  第007章
  当陆勉再次睁开眼时,依旧是白纱遮眼。
  头部的疼痛已经完全过去,此时的他只觉脑子前所未有的清明,连身体都轻飘飘的。
  他缓缓的呼出一口浊气,试着动了动,一阵束缚感传来,这让他稍微了解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似乎正在被一层白纱紧紧包裹。
  他推了推面前的白纱,发现这层白纱质地非常坚韧,并不容易扯断,于是,他直接上手用力撕扯。
  可下一秒,他却突兀的停了下来。
  他猛然间发觉,自己现在这个模样,跟之前在楼上见过的蝴后破茧如出一撤!
  他惊恐的伸手往下探去,直到确定自己的两条腿还在,正泾渭分明的长在他身上,才稍稍安心了些,随后,他又颤抖着手往自己的身后摸去......
  他是个想象力非常丰富的人,他的腿虽然还在,可是谁也不敢保证他身后会不会多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一阵摸索后,他彻底松了一口气,还好,他什么也没摸到。
  陆勉加大了力道挣脱白茧,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内,很容易就让里面的二氧化碳浓度超标,导致温度上升,只不过挣扎了一会儿,他的额头上就都是汗水。
  陆勉不禁爆了句粗口,难怪当时看蝴后挣脱得那么艰难,敢情这茧这么坚固,任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撕开!
  十几分钟后,陆勉轻喘着气躺在原地,随后,他咬了咬牙,抓着一块茧就往自己嘴里放。
  他生着两颗虎牙,很尖,将力道集中在一个点上,即使茧再柔韧,也撑不了多久。
  陆勉凭借着自己的虎牙将这个烦人的白茧破了开来,入眼是一片昏暗,天色已黑。
  新鲜的空气带来一阵寒意,在温差下,陆勉只觉全身的毛孔都被打开,凉意瞬间钻进了他的毛孔,顺着他体内特定的轨迹,在全身快速游走,几秒就带走了他身上的灼热。
  他皱着眉头,敏锐的感觉到自己身体发生的异样。
  其他的暂且不论,最显而易见的是他身上的肌肉。
  他是个缺乏运动的人,说不上壮,甚至可以说有些瘦弱,可这回,他曲起右手的手肘,用左手捏了捏自己凸起的肱二头肌。
  谁能告诉他,这块肱二头肌是什么时候自己偷偷长大的?
  他连忙检查了一下身体,接着又从厨房里拿了根蜡烛点上,就着微弱的烛光在厕所的镜子前照了照。
  他的体型并没有明显的变化,看着还是他以前的模样,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这具身体上的配件已经焕然一新,有了质的飞跃!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清脆的敲门声,林奉模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林奉:“小陆?小陆?”
  陆勉冲着门外应了声,“林哥,稍等!”
  他换下身上散发着刺鼻臭气的睡衣,随意的从衣橱里拿了件短袖穿上,接着快速走到门后,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门外传来一束光,突如其来的光线将陆勉敏感的眼睛刺了下。
  林奉正拿着手电筒站在他门外。
  确认了来人,陆勉这才将门打开,将林奉迎了进来。
  林奉:“小陆,你总算醒了!你没事吧?”
  闻言,陆勉有些糊涂,“我只是在家睡了一觉......”
  林奉叹了口气道:“你这一觉睡得够长啊,整整两天两夜,我下来叫了你好多次,你都没醒,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
  已经过了两天两夜?
  陆勉是真没想到,他在茧里一躺就是这么久......
  可他还没弄清楚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倒是用膝盖想想也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正常。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人的恶根性,更何况大家才刚从人脸蝴蝶群的魔爪下逃生,想来大家对这些违反常理事都会心存戒心,他不敢冒险。
  因此,他只是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不是感冒还没好,又烧了,就吃了点药,睡得比较死......”
  林奉见陆勉这会儿好端端的站在他面前,不疑有他,开始说明自己的来意。
  林奉:“昨天夜里,2栋101的李姐出事了,等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李姐没了,她的死状很离奇,我们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在处理5楼的那只蝴后时,你都能注意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所以,大家想让你去看看,毕竟这个时候,要是再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咱们所有人都会有危险。”
  只是去看看,陆勉并无异议,而且从他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时,他便无法将这些事置身事外。
  他快速穿好鞋,跟着林奉往2栋的方向走。
  天空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淅淅沥沥,下得人心情烦躁。
  他出门时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天气,便没带伞,还好林奉的伞足够大,两个大男人一起撑着也不显得局促。
  x市是个典型的沿海城市,经常遭受台风的侵袭,是以这个地方的楼房大多会将第一层架空,1楼的住户实际上住的是2楼。
  陆勉跟着林奉上了楼,101的门口正蹲着几个人,浓重的烟味飘散在潮湿的空气中。
  林奉将手电筒往上照了照,陆勉这才发现,蹲着门口的都是熟人。
  老王,陈哥,以及小孙。
  老王见着来人,便将手上抽了半截的烟掐灭,“对不住啊小陆,不知道你会来,我就抽了口。”
  陆勉的感冒还没好,闻到烟味会引起喉间的不适,老王这个壮汉其实心挺细。
  陆勉摆了摆手,“没事,我都睡了两天了,感冒都好得差不多了,里面是什么情况?”
  陈哥叹了口气,“昨天晚上凌晨,我们突然将听到有人在还救命,你也知道,经过那群蝴蝶后,大家的神经都崩得很紧,所以一听到有人喊救命,大伙儿都以最快的速度拿着家伙事儿跑了出来,可是李姐只喊了一声,我们一出门她就没声儿了,大家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打听到底是哪户在求救,等邻居说是李姐这儿,我们飞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说到这,陈哥的语气里多少有些懊恼。
  明明都说好,谁家有事就往外喊,大家都会来帮忙,没想到还是出了人命。
  小孙吸了吸鼻子,他显然更为自责,“你先进去看看吧,尸体......被我们搬到了卧室,她原本是躺在客厅里的,我们检查过,整个屋子的窗户和阳台推拉门都关得好好的,并没有什么东西进出的痕迹,如果都这样都还能出人命,那大家......还有什么安全可言?”
  陆勉沉着脸,率先迈入敞着大门的101。
  这是一套2居室的户型,客厅的面积会相对大点,点了不少蜡烛。
  房间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台大屏幕的液晶电视挂在墙面上,简易的茶几,一套布艺沙发,最外边是阳台,正如小孙所言,阳台的推拉门是锁着的。
  客厅的地面上放着一小盘苹果,苹果的表皮有些干巴,这显然是从哪里拿来做记号的。
  小孙:“我们进来时,她就躺在这里。”
  陆勉点了点头,粗粗的在周围看了一圈,毫无所获。
  他抬起头问道:“我能去看看李姐?”
  林奉站起身,带头往卧室里走去,“我们大家一起去,小陆是第一次看见李姐的......又是大半夜的,大家一起,也就没那么怕了。”
  闻言,陆勉的眉头皱得死紧。
  林奉这话里话外的,都透露这李姐尸首的古怪,他做好了心里准备,可在瞧见李姐时,依旧被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
  卧室的面积挺大,一张一米八的大床躺在卧室中央,而在这张床上,一道瘦弱的身影紧紧的躺在床上,用白色的毯子盖着。
  几人站在窗边,恭恭敬敬的对着床上的李姐鞠了三个躬,接着林奉上前,将毯子掀开。
  那是一具被压缩到极致的尸体,胸口上的肋骨就算穿了衣服也能看得清清楚楚,腹部干瘪成一个大凹洞,盆骨高耸,而那张脸上,深陷的眼窝里没有一点肉,皮肤干涸得只剩一层薄薄的皮,一双铜铃大的眼珠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干瘪的眼皮已经不足以包裹住眼球......
  这具尸体,就像是一具历经千年不腐的干尸,全身上下,只有那对浑浊的眼球能够证明这具尸体在昨天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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