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力量来源
顺着星辰傀儡线，大丸能够清晰地感到，右近原本一片死寂的精神世界中，有着什么东西留下过不该有的痕迹。
『痛苦、绝望与死亡，这是比伊度的焦虑、恐惧、仇恨更加悲哀的负面情绪！』
忍界也许有人能够突破大丸的星辰傀儡线对右近精神世界的封锁，但绝对不会太多。
唯一能让大丸产生联想的，也只有刚刚经历过的秘术·死司凭血。
忍界千奇百怪的秘术很多，最诡异的就是那些完全找不到力量源头的咒术以及封印术。
无视空间的阻隔，就这么将伤害反馈到右近身上，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更让大丸忍不住皱眉的是，右近居然有抵抗星辰傀儡线的趋势了。
在大丸的操纵之下，因为精神力量几乎趋于停滞，右近的查克拉量比巅峰时期要少一些，但是在这些负面情绪的刺激之下，又有了新的变化。
被大丸梳理干净的右近精神世界，就像被清除了所有杂草的无垢沃土，突然涌入了一些奇怪的种子，想要在这里生根发芽。
将右近看做自己“私人财产”的大丸，怎么可能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将这些还没有成长起来的负面情绪吞噬消化之后，大丸惊奇地发现，这些“种子”居然不是从外面来的，而是右近身体中自然诞生的。
『无中生有？不可能，没有什么能够凭空出现，难道说……』
陡然间，大丸想到了一些莫名的事情！
被大丸控制的右近，没有记忆，没有知识，感知完全和外界隔离，无法察觉到任何事情，处于事实上“脑死亡”的状态。
但右近并没有真的死去，作为生物的本能还是存在的，飞段施展的咒术·死司凭血打破了大丸对右近的精神封锁，让右近这段时间第一次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存在。
好不容易有了“活着”的感觉，就深切地体会了一次濒死的痛苦与绝望。
这次右近的遇险，让大丸意识到了，这个被自己牢牢控制的少年，有价值的并不只有血继限界——寄生鬼坏之术和其掌握的忍术。右近是一个完整的人，将其看做能够施展忍术的工具，似乎没有物尽其用。
身为万物之灵，最有价值的不是其他，而是远超其他野兽的智慧。
有鉴于此，大丸动了将右近被封锁的大脑精神世界启动，作为自身思维“副中枢”的心思。
一直以来，大丸的精神状况处在总量极其庞大，但稳定性较差的状态，究其原因，不就是因为自己的“脑子”不够用么？
以前也不是没有借用他人思维能力的想法，只是连秘术·第三只眼都控制不好，所以只能暂时搁置。
如今，自觉有了长足进步的大丸，能够掌握得了另外一个接近长成的少年的身体吗？
星辰傀儡线操纵右近，就像用提现木偶的手段摆弄没有搭载控制系统的机器人，虽然麻烦一点，但胜在安全可靠；
一旦大丸接管右近的大脑，就相当于直接控制，更加准确敏锐，可危险性也更高了，右近的感受与经历，将直接反馈到大丸身上。
『应该问题不大吧！即便出了差错，再用星辰傀儡线将其“格式化”就行了！』
同时有两套制御系统，安全应该能保证。
打定主意之后，大丸精神世界中，一具和大丸面目十分相似，但更加高大狰狞，且头上生着双角的利齿怪物出现，顺着星辰傀儡线进入右近的脑海。
这是第一次，大丸将蕴含自己精神特性的意志送入其他忍者体内。
通过连接两者的星辰傀儡线，大丸能清晰感受到，这个头生双角的怪物，在右近的脑海中散开并蔓延，接管了一切，原本荒芜的精神世界，开始有了一些色彩。
紧接着，假死的右近胸腹之间受伤的剧痛，以及大量的生命能量不断催动细胞分裂恢复伤势的麻痒感混合在一起，传入大丸的脑海中！
『这种酸爽，还真是一言难尽！』
龇牙咧嘴地苦笑着，大丸挥手让装载右近的中空替身傀儡隐形，跟在自己身边，然后迈着沉重的步伐向着砂忍同伴的方向走去。
致命的危急过去，原本紧张的心舒缓开来，身体的疲惫就再也掩藏不住了。
不一会，强打精神的大丸，就见到了陆续醒过来的同胞们。
“哟，你们还好吗？”
“感觉还行！”
脸色苍白的夜目，嘴角还留着一些不可名状的污秽，大概刚刚呕吐过，还没有完全擦干净。
“那你刚才为什么偷偷踢了我的傀儡·幽灵一脚？”
“你看到了？”
夜目尴尬地摆摆手，
“我绝对没有抱怨的意思，只是想要试试从天上掉下来的它摔坏了没有……”
“结果怎么样？”
“很结实，不愧是大丸你的作品！”
夜目言不由衷地夸奖着。
“很好，辛苦你了！”
大丸奇怪地看着夜目，一股隐晦但真实不虚的情绪从其体内散发，然后被大丸送入右近体内的精神分身吸收。
『伊度有这样的能力吗？可能有，能够发现大丸体内沉睡的庞大的精神能量，应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才对！』
因为大丸的命令，不得不进入傀儡·幽灵，再次体验了一回胃里的酸液都吐出来的难受感，对大丸有所不满也很正常。
夹杂着些许畏惧的怨念，被大丸察觉到，并被大丸模拟的伊度分身吸收，化作精神能量，让右近体内的查克拉量更加充裕了一点点。
同时，这股极其微弱精神能量，随时能被大丸调用来补充自身。
有了思维“副中枢”的协助，大丸清理自身精神隐患的速度明显极大提升。
『如果不是伊度分身，那么，是因为身体上的变故吗？』
飞段除了掌握出类拔萃的咒术外，还拥有极其出众的查克拉量。
“晓”组织里面，不提规格之外的长门，能在查克拉量上比飞段多的只有干柿鬼鲛；将自己制作成人傀儡的赤砂之蝎都略逊一筹，其它人更是差远了。
飞段的身体素质极好，因为邪神赐予的不死之身，让他拥有非常可观的体力和力量，但狂妄如飞段这样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拥有强大的精神力量。
这样的他，是如何拥有可以与号称“无尾之尾兽”的干柿鬼鲛相提并论的查克拉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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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施展咒术·死司凭血，将强大的忍者虐杀致死，濒死的痛苦与绝望的情绪，不仅让飞段越来越疯狂，吸收的负面情绪，也让其扭曲的精神力量变得越来越强了。
飞段的不死之身，并不是因为旺盛的生命力而造就的，而是由极致的负面情绪积累，强制保持肉体活性而导致受了致命伤也不会死去。
飞段很可能已经如被大丸控制的右近一样，成为半精神能量生物了，身体只是其力量的载体。
『咒杀强者，不仅是其性格的怪癖，也是增强其实力的手段。只要不停地杀人，不断补充，飞段将永生不死，直到其精神磨灭，或者肉体彻底腐朽失去活性，无法充当精神的载体为止。』
所以，对飞段身体的伤害毫无意义，他是没有一般意义上的要害的。
至于飞段和邪神怎么分润这些濒死者的负面情绪产生的力量，这不重要。
大丸在意的是，因为驱使着自己的伊度分身，占据了右近的身躯，啃噬了飞段献祭邪神的残留，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变化？
『妖魔鬼怪为什么都是恶形恶状？大概是因为越丑陋、越能勾起人类心中的畏惧，就越占优势吧！』
大丸看了看夜目针对大丸的负面情绪，大部分被伊度分身吸收，小部分消失在空气中，不禁若有所思。
『思维是有力量的，不如说，其就是力量。』
至于这种力量是如何传递与显现的，大丸伸手感受了一下四周若有若无的精神能量以及偶尔能察觉到的那隐晦却浩荡的自然能量。
世间万物的意志产生了自然能量，人类的情绪，当然也是其中一部分。
能够将所有自然能量吸收并利用的，到目前为止，只知道神树能够做到。
其他生灵，能够感知到自然能量的存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其中极少数佼佼者，能够勉强利用其中的一部分，比如仙术、咒印查克拉、尾兽、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查克拉转世等。
这些无一不是将自身意志寄托在自然能量上，并稍加利用，所以他们的实力极强。
这其实也是一种相当粗浅且可控的“以身合道”，并且，可以活得更久……
比如，邪神可以赐予飞段近乎无限的寿命，自己当然不可能是短命鬼。
六道仙人其实也没有死透，其携带部分力量的查克拉依然在忍界存在。
三大通灵兽圣地的仙人们也很长寿，他们似乎没有如邪神那样，传授死司凭血这样的咒术以及赐予信徒不死之身，但是，他们传下了拥有自身特色的仙人模式！
人类思维与情绪的力量，不管是哪一种，积累多了都十分强大。
反正都是韭菜，镰刀如何挥舞又有了什么关系？
邪神走的是吃干抹净连根拔起的路，三大通灵兽圣地传授仙人模式，不过是种地养韭菜以供自己所需，所以一边成了邪神，一边成了圣地。
当然了，这些东西反正人类自身不怎么能用得上，去三大通灵兽圣地甚至找邪神换取力量也没什么大不了。
所以这些忍界的妖魔鬼怪都超然得很，只要没有存着灭世的想法，一般大家都相安无事，耐心地看顾着忍界这块“韭菜地”，直到有一天，来了大筒木一族这个不仅“偷菜”偷得欢，还想把“菜地”毁了的外星人。
『也许，将来我也会变成了闯入“韭菜地”偷菜的“害虫”之一！』
胡思乱想到这，大丸也不禁笑出声来。
“喂，傻乐什么？侥幸逃生，就让你这么开心？”
撑着三星扇柄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手鞠，一眼就看到了脸色古怪的大丸。
“活着当然开心了，想我堂堂‘赤之沙尘’大爷，壮志未酬，怎么能就这么死了？”
“壮志？你还是先把一屁股债给还清了吧！”
“放心，我已经有周全的计划了！你就等着看我是如何把温泉旅馆开起来的吧！”
只要“简配版”傀儡打开市场，大丸就有钱了！
“哦？”
手鞠狐疑地看着大丸，又瞅了瞅不远处的勘九郎，
“那天你们两个聊了好久，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我可提醒你们，不要惹出什么不好收拾的麻烦来……”
“我怎么可能惹麻烦，有问题也不可能将小舅子拖下水吧？”
“小舅子？”
手鞠冷哼一声，看向了似乎没打算做解释的勘九郎，
“你们好自为之！”
说着的手鞠转身走远。
勘九郎一脸纠结，鬼鬼祟祟地靠近大丸：
“真的要瞒着手鞠和我爱罗吗？”
“等成功了再说也不迟！”
“成功了还用得着说？肯定早就传到他们耳朵里了！”
“所以，反正说不说都一样！你不会准备打退堂鼓吧？”
“我答应的事情就不会反悔！”
勘九郎犹豫着问道，
“你说他们会不会埋怨我们？”
“不，没有的事！”
离得那么近，大丸却没有从手鞠身上感受到针对自己的负面情绪，这个傲气的女孩并不像表面上的态度那样讨厌自己。
“那她为什么脸色不好看？”
“我觉得吧……”
大丸悠悠地答道，
“大概因为你……”
“我又没做什么坏事……”
勘九郎强辩道。
“笨蛋，因为你是他的亲弟弟……”
大丸一拳轻捶在勘九郎的肩膀，然后准备去收回自己的傀儡·幽灵。
身为至亲却不能坦诚相待，手鞠会不开心也不奇怪。
似乎有些明白的勘九郎，看着大丸的背影：
“这不是你说的吗，商业机密，不能提前泄露？”
大丸摆摆手，随口答道：
“你没有错，当然，手鞠生你的气也无可厚非，只要我们成功了，一切都不是问题，所以你要努力啊，小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