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木匠皇帝 第101节

  叛军声势大振,歹费领本部主力两万余人,星夜追至临关.
  经几日攻伐,王国祯与刘可训弃关再逃,溃退至雅州境内,叛军占领六番招讨司全境。
  见沿途官军丢弃的旗仗甲械,歹费兴奋不已,于临关修整三日,不等阿蚱怯消息传来,便下令追击,意在争夺战利品。
  由于朱由校率亲征军离开后,西川明军与土司叛军双方实力差距不大,又有许多土司静观成败。
  朱燮元决心一战破敌,制定了诱叛军于雅州一带合围的作战方针,密令六番招讨司的王国祯、兵备副使刘可训二人一路连败诱敌。
  同时,总兵候良柱、副将刘养鲲分别从夹门关、名山出兵,偃旗息鼓,织成一张大网。
  另一路,阿蚱怯本不愿进入雅州,欲先破成都,再回师迎击候良柱等官军。
  行至峨眉山一带,遭遇张令部伏击,双方激战一阵,张令亲自出阵,身中一矢,失利退入雅州。
  阿蚱怯思虑片刻,随即下令,放弃先前绕路打成都的计划,决定与歹费等土司先在雅州会师,击破这几路官军。
  张令逃至周公水下游,见叛军紧追不舍,放心下来。
  为了败的真实,张令又抛弃部分旗帜,转身迎击阿蚱怯,身中三矢,一路溃败,这才退入雅州城中。
  阿蚱怯对官军的全线溃败深信不疑,穷追击至城下,占据周公水河口,由陆、水两路大举攻城。
  这时,四川副将刘养鲲自名山出击周公水河口,焚毁全部叛军船只,大败土司联军,斩敌一万余人。
  阿蚱怯闻讯,慌忙逃窜,奔据山巅,据险固守,以静制动。
  候良柱也在夹门关忽然出击,同王国祯、兵备副使刘可训部会合,于芦山一带击溃歹费军主力,斩级一万六千。
  阿蚱怯等土司凭山据守,刘养鲲、张令二人率部进围,因山势陡峭,叛军箭矢充足,官军久攻不克,死伤不小,遂决定死困。
  没过几日,雅州境内大雾腾起,彷如天助。
  两人即召众将议事,乘雾率部进捣山寨,叛军仓皇接战,因大雾原因,官军顺利攻入山寨。
  值得一提的是,阿蚱怯在官军破寨的第一时间下山逃窜,却在马上被张令于乱军之中一弩射中,穿喉而死。
  北路,歹费败逃回临关,打算凭关据守。
  侯良柱率兵赶来,架设铁炮,强行攻关,官军刚于雅州决战获胜,士气大振,人人奋勇。
  歹费不敌官军悍勇,仓皇弃关而逃。
  其后,王国祯为雪前耻,率部疾驰二十余里,追败歹费于紫石关,候良柱、张令等部亦合围而来。
  朱燮元、候良柱等人诱敌深入,于雅州境内分进、合围,一战击溃叛军主力。
  此战,土司酋长死者四十三人,数万大军土崩瓦解。
  叛军大长老歹费受伤,乱军中为六番招讨司游击将军王国祯所杀,阿蚱怯则在逃窜下山时,遭蒲山守备张令一弩穿喉。
  几日之后,二十余家土司上表请降,四川遂宣告平定。
  ......
  “这个臭婆娘,早知她会如此,当初就该手刃了她!”
  当听见奢社辉不顾自己性命,也要与朝廷作对的时候,安邦彦心中一万个后悔。
  他自然知道,奢社辉说的那些,都是托词,她真正想的很简单,就是单纯的为了给奢崇明报仇。
  自王三善突然出击开始,安邦彦和安效良就被朱由校给关了禁闭,走到哪都要被严防死守。
  “放饭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冷嘲热讽地声音,却是一个明军小兵从门下塞进两盘子饭菜。
  “喂猪呢?”
  安效良嘀咕一声,肚子却极为老实的捡了属于自己的盘子,开始狼吞虎咽。
  见他们这副样子,门外明军也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且不说如今安效良与安邦彦被奢社辉坑的惨样,四川明军连战连捷时,朱由校与鲁钦的大军,也以望风披靡之势,秋风扫落叶般击溃了奢社辉组织起来的安军主力。
  相比雅州那里的紧张,这边的战斗,则显得过于轻松。
  亲征军与鲁钦的各省援军会师后,无论人数上,还是军械装备上,都大大超过了叛军。
  奢社辉的反叛,注定只能是垂死挣扎。
  第一百三十二章:得胜碑
  贵阳城中,插满了腾龙旌旗,与军旗、各援剿总兵的高招旗夹杂在一起,遥望过去,满目皆是旌旗蔽空,大军镇临。
  这天,天朗气清,阳光照耀在西南大地上,光明终究还是压过了黑暗。
  乱了快一年的西南,终于迎来安定的曙光。
  贵阳城不大,相比内地、江南城镇,显得极其落后,可若单说贵州,这里却最为富华,为叛军、官军必争之地。
  许多年后,贵阳军民还会在闲话中追忆,天启元年时皇帝率军亲征,于贵阳城中主持大局的往事。
  “陛下有谕——”高台之上,乾清宫管事牌子王朝辅,一步跨出,高声宣读。
  话音及地,下阶诸镇官军、百姓,尽皆伏跪,以待天子谕旨。
  见惯了大场面的王朝辅,也是头一回见到这等场面,心中震惊,清了清嗓子,用尽量高的话音道:
  “朕自御极以来,日夕冰兢,守我祖宗之法,遵承皇考诏命,图维政理。对诸土司乱行,一忍再忍。”
  “今、诸土司屡犯国法,乱犯川、贵各省,损失甚多。”
  “奢崇明反,重庆孤危,深为可虑,遂决意亲征,以求速定战乱,维护民生。”
  “重庆、南川、西川、贵阳数战,兵士用命,将校奋勇,大获全胜!”
  “此番平西南,所赖内外臣工协力同心、奉公守职。我郡国羽林之材,随朕东征西讨,功不可泯。”
  “会勘已明,鲁钦、朱燮元、候良柱、王三善、秦良玉、张令等,文武同心,皆为栋梁之才。”
  “今中外多事,朝廷用人方急,事后验功,此征有功之文臣、武将,必赏,必升!量材而任!”
  “兹布告天下,昭示四夷,明予非得已之心,识予不敢赦之意。毋越厥志而干显罚,各守分义以享太平。“
  言罢,众人纷纷山呼。
  “皇上万岁、万万岁!”
  “大明万胜!!”
  朱由校脸上逐渐露出笑容,腰间挎着帝王剑,站在高台之上,威严道:
  “我大明、仁恩浩荡,恭顺者无困不援;义武奋扬,跳梁者,虽强必戮。”
  “将朕这些话,刻于石碑之上,警示宵小,威慑四夷!”
  “遵旨!”众人齐声喝道。
  不待多时,一批囚犯被带到高台面前,明军警卫四周,皆是虎目精光,对这些土酋充满蔑视、警惕。
  西南总督鲁钦,双手交奉尚方宝剑,上前一步,垂头道:“臣受陛下信任,总督西南各省军务。幸不辱命,勘定西南,大获全胜!”
  朱由校扫了一眼,接回宝剑,没有说话。
  这时,鲁钦起身,面相一众军民,高声道:
  “安邦彦、斩!”
  “安效良,及诸土司张世臣、安邦俊、安若山、陈奇愚、陈万典等三十二家,皆于贵阳斩首,传首川、贵,以儆效尤!”
  话音落地,安邦彦被推上前来。
  时至今日,安邦彦也知自己此前多方谋划,不过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罢了。
  他将今晨明军强行塞到嘴里的麻药吐出一口,异常平静,倒是安效良,嘴中麻布被取出后,破口而出几句土话。
  “他说什么?”
  朱由校冷冷地质问,王朝辅少见这般龙兴,也对皇帝重视西南而啧啧称奇。
  众人静默等待片刻,朱由校走到安效良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冷冷一笑。
  “给朕绞了他的舌头,聒噪!”
  随后,朱由校径直走回几步,下令道:
  “斩!”
  一声令下,众大汉将军二传为四、四传为八,而后十六、三十二人,接次连声吆喝,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斩!”
  “斩——”
  声震贵阳全城,随之而来的,便是无数随征将校的山呼,及战鼓、礼乐之声,还有百姓的呼喊、痛骂,响彻整个贵阳的天地。
  安邦彦被一刀斩掉了头颅,可能他至死都还在后悔,为什么娶了这样一个蠢婆娘。
  安效良本也是一刀的事儿,可却因为多说了一句明军都没听懂的话,活活遭罪,被先绞了舌头。
  至于其余众土司,有与安邦彦一样,平静如水的,也有疯狂挣扎想求饶命的。
  无论怎样,喧嚣渐散,血腥渐消,就连军民百姓也都各自回家、归营。
  夕阳落下,白日时的慷慨激昂消失不见,贵阳城中竖起的石碑,却仍旧伫立于此。
  碑上刻着一行小字。
  “天启元年九月,皇帝亲征,斩安邦彦及乱西南土司三十三家于此。”
  ......
  平定奢崇明、奢社辉之后,四川、贵州的局势也被重新洗牌。
  四川巡抚徐可求之死,后已勘明,把总马洪无罪,保仓有功,升任重庆千总。
  徐可求之死,还牵连到了党争。
  因其为东林党人,这一死,朝中即引起轩然大波,在朱由校亲征期间,无数奏本送至营内,都说要严惩马洪。
  此前,朱由校一概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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