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牺牲点啥
在林枫他们即将离开学校的时候，校园里响起清脆悦耳的铃声。
应该是午休时间结束，下午第一堂课即将开始的预备铃声。
一群身体已经发育，但因为还穿着校服而略显幼稚的身影，从各个教室内放风般地蜂拥而出。
林枫在实验班的去留问题还悬而未决，所以林枫和林庆祝并没有想要在校园里逗留。
两人穿过校服潮往外走。
忽然就听到一个声音，在叫自己：“疯子！疯子！”
林枫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看到的就是潘成。
一旁的林庆祝有些奇怪地问：“学校里的人，都叫你‘疯子’吗？”
林庆祝显然不喜欢别人这么称呼自己的儿子。
林枫摇了摇头：“也就潘成这家伙这么叫。”
“潘成？”林庆祝搜索了一下记忆，“他老爸就是潘发财？”
林枫：“是的。”
林庆祝点了点头：“你这一说，感觉跟他老爸长得还真像。”
“是的，应该是他老爸亲生的。”林枫也点了下头。
林庆祝朝林枫瞧了一眼，这小子现在调侃人都不动声色。以前儿子可都是闷闷的，看来这趟杭城之行，给儿子带来了不小的变化。
潘成长得短小精悍，两只鼠眼里透着精明，好像是遗传了他老爸的基因。
他老爸潘发财就很有钻营的头脑，年轻时就承接镇上一些做路的工程，跟镇上干部打成一片。后来利用关系，把城郊的一个大型农贸市场给承包了下来，每天收摊位费收到手软。然后，又拿这些钱去放高利贷。
就这样，潘发财终于人如其名，发财了。
潘成跟林枫是小学、初中同学，现在又是高中的校友。不过潘成能考上湖二中，不是靠他自己的学习实力，而是靠他老爸的经济实力。
用他老爸的话来说，我让你去上湖城二中，不是让你去考第一第二，也不是让你上清华北大，而是让你跟里面的学生打好关系。湖城二中的毕业生，以后不是领导就是富人，对你今后的发展大大的有用。
这就是潘发财的见识。
因为之前，林枫的成绩都很好，上的是实验班，再加上跟潘成小初都是同学，潘成也将林枫视为潜力股，跟林枫走得比较近。但事实上，潘成对林枫还是有些小嫉妒。
毕竟这是在应试教育的大环境，哪怕你家里是暴发户，看到别人的成绩直接碾压你，心里也会有些不爽。
不过潘成今天听到了一些关于林枫的说法，让他心里平衡了一点。
这不，正好又看到了林枫，就追上来想要确认一下：
“林枫，听说你要到我们垃圾班了？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混了。”
林庆祝听了之后，我就很不高兴地皱了皱眉。没想到学校里的八卦传得这么快。假如林枫真的去了普通班，以后可能在学校里就会成为一个笑话，抬不起头来。
林枫却不动声色地说：“你们这些人啊，别人叫你们‘垃圾班’，你们自己也叫自己‘垃圾班’，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我才懒得与你们为伍。”
潘成愣了下，又说：“难道我听错了吗，大家都在这么传。说你这两天旷课了，你们沈大班主任大为恼火，已经向学校请示把你从实验班踢出来？难道这些都是假的？”
“也不能说是全假。”林枫依旧不动声色，“但是呢，我是不是从实验班出来，应该也不是班主任一个人说了算吧？反正我现在还是实验班的学生。”
“哦，就等于事情还没定是吧？”潘成转了转眼睛说，“不过林枫，我可提醒你喽，你们那沈大班主任不好搞，关键是他的背景很硬，他向学校提出来的事情，学校一般都会同意的。所以如果你没有更强关系的话，恐怕是真的要进我们垃圾班。”
潘成也并不是在乱说，要说读书他可能不在行，但是学校里哪些老师、哪些同学，背后是什么关系，他可是摸得一清二楚。
林枫家也就他老爸是个乡镇干部，关系撑死了能到区里。但是，沈勇的亲哥可是在市里当领导。
胳膊拗不过大腿。林枫调班级这事儿，尽管还未尘埃落定，但基本上已经铁板钉钉。
潘成就劝道：”林枫，你索性就到我们垃圾班混吧。咱哥俩同一个班级，玩起来也方便。“
林枫却淡淡笑说：“算了，垃圾班是你们暴发户子弟的专属，像我们这样的平民百姓子女，还是留在实验班得了。”
林庆祝也不想儿子跟潘成这样的人多来往：“我们回家吧。”
林枫朝潘成摆了下手，就跟着林庆祝往外走。
潘成看着林枫的背影说：“疯子，我在垃圾班等你。”
出了校门，林庆祝开始叮嘱儿子：“潘成这样的同学，你以后还是跟他少来往吧。这样的人做不了真朋友。”
林枫却笑笑说：“来往一下也没关系，我并没要跟他做真正的朋友。人与人之间有些是朋友关系，有些是利益关系，我能区分得清楚。”
林庆祝又朝儿子看了一眼，感觉自己好像是多虑了，就没再多说话。
两人回到了家里，老妈陆根花迫不及待地询问：“情况怎么样？”
林庆祝把大致的情况说了，陆根花果然着急了：“该怎么办呢？实验班和普通班高考的录取率以及考上大学的好坏，都是大不一样的。”
林庆祝又说了，这都是班主任的主意。
陆根花忍不住抱怨：“这班主任怎么这样啊，林枫除了这两天没上学，我们从来就没有得罪过他啊。得想想办法，一定得让林枫留在实验班。对了，能不能找一找李改革？她女儿上江中大的时候，我们不是还请他们家吃过饭吗？”
“我早就想到了。”林庆祝摇头说，“可是人家也帮不上忙。”
林庆祝又把跟李改革打电话的事情说了。
陆根花就说：“我早就跟你说了呀，你跟人家吃100顿饭，还不如给人家送一次礼。现在要不你就给班主任去送点礼呀？”
林庆祝又摇头：“人家要的不是礼物，是上进。”
“那可怎么办？”陆根花感觉已经无路可走了。
林枫宽慰说：“老爸老妈，你们也不用太担心，不是还没有最后定吗？我觉得今天的副校长舒航对我们印象不错，也许明天有转机呢。”
林枫这么说，林庆祝的眼睛也亮了亮：“这还真说不定。”
陆根花的眼中又有了一丝希望：“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林枫也不想跟父母多说：“我去复习了，吃晚饭的时候叫我。”
“好好，你赶紧去复习。我来做晚饭。”陆根花说着转入了厨房。
林枫回到自己只有几平米的小房间，刚翻开书，老爸就走了进来，还悄悄把门给反关上了。
林枫怀疑地审视了一眼老爸：“有事？”
林庆祝又用五指梳了下头发，骚包地问：“林枫，你觉得老爸是不是还很有魅力？”
林枫不明所以，也不想让他伤心，就点了下头：“有啊。”
“那成，我感觉你们的女副校长，好像对我印象不错，你看我是不是需要牺牲一点色相，这也许就能挽回局面？”
林枫震惊地看着老爸好一会儿，然后说：“老爸我劝你放弃这个想法。你儿子就算再怎么不济，都不能牺牲老爸您的姿色。好好跟老妈在家过日子。你儿子的事情，儿子自己解决。”
说着林枫站起来，把老爸推到了门外：“陪老妈做菜，我喜欢吃你做的爆炒河虾。”
“家里好像没有河虾哎？”
“没有就去买呀。你儿子现在复习阶段，需要补充蛋白质。”
林枫打算，明天绝对不能让老爸再去学校了。
他明天自己去解决剩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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