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一个人的一条路
“对了，那个白贯虹是什么身份？如果下次我遇到了他，要不要手下留情把他留给你？”叶川忽然问道。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从刚才的表现来看，方瑶和白贯虹两人显然是认识的，而且不是单纯的敌对关系。
所以处于关怀，叶川还是多问了一下。
方瑶低下了头，沉默。
“如果你不想说我也……”
“下次见面，如果有机会你不用留他性命，能杀了就杀了吧。”方瑶抬头，眸子里带起一丝回忆，
“白贯虹是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感情很好。在我成为神海宗宗主之前，我们两个经常一起在游走在神源之界的每一处山河大地，见过每一颗星辰。
我曾经以为我们两个会一直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但命运总是那么捉弄人。
当时神海宗的七宗主担任宗主之位已经将近一千年了，必须要找下一任宗主的继承人。而我因为种种原因，成为了下一任宗主的最佳选择。
但白贯虹不同意，因为他觉得一旦当上神海宗的宗主就要修炼寒冰诀，这就注定了将来一千年后的结局，我要被永远囚禁在禁地里。”
“但最后你还是选择了当神海宗的宗主，而白贯虹则是一气之下加入了黑暗天君手下，成为了暗将之一。”叶川接着说道。
“差不多，总之白贯虹加入了黑暗天君麾下和我有逃脱不了的干系。但当初我刚坐上宗主之位时，他虽然很不开心，但也理解我。所以在最开始的两百年里，他一直和我一起打理神海宗，这才会有现在如此辉煌的神海宗。但在某一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心性大变，不再相信神海宗、也不再相信我，而且直接加入了黑暗天君麾下，背叛了神源天庭。”
尽管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但现在再次提起，方瑶还是忍不住声音颤抖。
那是对白贯虹的不理解，也是委屈。
叶川静静地听着，不再发表意见。
虽然说很多事情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更多时候，旁观者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不能对当局者的事情发表见解。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而这个故事大多时候都是不为外人所理解的。
所以很多时候，自己的故事自己知道就好了，你可以想被人倾诉，但不要奢求别人能理解自己。
“所以，如果我有机会再碰到白贯虹，我会尝试帮你问清楚他为什么投靠黑暗天君。”良久，叶川才说道，
“对了，还有些事情，禁地里那几位宗主拜托我买了些东西，我估计是不会再进去了，就劳烦方宗主叫人送进去。”
这一次出来他就已经不打算回去了，可毕竟是答应了那几位宗主，他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好，你说。”方瑶点了点头。
叶川跟她说了一下具体要买些什么，然后顿了一下，又说道，
“帮我跟七宗主说一声谢谢。”
“好。”
方瑶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统统都答应了下来。
叶川忽然觉得有点舍不得。
虽然他在这里只待了一个月，而且基本都是在禁地里和那几个宗主在一起。
可他却莫名地有点舍不得，不是舍不得这里的人，而是舍不得这种平静的生活。
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一会儿，又要去奔波了。
但这也是叶川自己的选择，虽然居无定所等同流浪，但流浪的旅途中，有趣的东西总是会比苦难多。
心中矫情地伤感一番后，叶川还是挥手告别方瑶，潇洒地离开了。
“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心中的归宿。”看着叶川逐渐远去的背影，方瑶轻声喃喃。
……
神源之界，作为至高神存在的界面，辽阔得让人难以想象。
神源之界的最中心，是神源天庭。
神源天庭是神源之界的核心所在，传说所有的天神都在那里，他们神源天庭俯视着众生，塑造天道，打造轮回，立下因果……
这世间的一切都是神源天庭在掌控，任何想要忤逆神明意志的人，都将会收到神源天庭降下的惩罚。
没有人能够承受得住神源天庭的惩罚，哪怕是神也不行。
而除了神源天庭，神源之界还囊括了很多土著生灵，以及其他低级位面凭借实力得到其自己位面天道认可的人，也可以来到神源之界，享受神的恩泽。
所以相比其他位面，神源之界更加海纳百川，几乎什么样的生灵都有。
这些生灵也会在生存中不可避免的发生冲突、产生竞争。这在神源之界是允许的，除非是涉及到了天道，否则神源天庭是不会理会这种生命之间的恩怨。
所以尽管作为最高位面的神源之界，但和其他低级位面也没有太多的差别，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一样不会少。
唯一的区别就是，如果闹得动静太大，就会惊动神源天庭，到时候就不会有好果子吃了。
所以，在这里修为越高的人越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底层纳西低修为的人才会肆无忌惮，不是你打死我就是我打死你。
……
离开神海宗，叶川走了很远的路，才终于从深山中走了出来，坐上了一辆路过的、瓜农的马车上。
“我说大爷，您这瓜看起来不错啊，今年的守城很好吧。”拍了拍又大又圆还“咚咚”响的大西瓜，叶川看着都嘴馋了。
驾车的是个秃顶的大爷，戴着一顶破破烂烂的草帽，皮肤黝黑，听到叶川的话，那干巴巴的脸上笑起来，挤出一层层的皱褶，
“今年的收成确实不错，阳光充足，雨水不多又不少，把这瓜养得又大又圆。这都得多谢天神的恩惠啊，赐予这么好的土地啊。”
叶川呵呵一笑。
种瓜讲究的是天时地利，很多时候都得看天收成。
其他位面或许不能让每一片大地滋润起来，但这里是神源之界，神源天庭可以做到一切。
如果他想让你的瓜只能张一根藤，你就绝对长不出两根。
当然了，神是不会这么无聊的。
他只会看心情，让天是晴朗或者洪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