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慕容晟睿看着冷言诺的似云霞沾染过的微红小脸,眼底山茶花瞬间荼蘼,只望再前一步…。
  “留着吧。”慕容晟睿突然靠近冷言诺在其耳边喃声低语,似乎还夹着一丝丝轻若鸿羽的淡淡笑意。
  冷言诺一掌拍去,敢情,她自作多情,思及此,小脸一下怒红。
  ……
  宗子舒跟在南郁北身后,心里寻思着如何想法子传递消息,又要担心这齐王不会打什么别的鬼主意,一时间也不径分神,看似漫不经心,行步端婉,可其中心思最难人猜。
  “到了。”南郁北一句话突然将宗子舒的思绪打断。
  宗子舒微微抬头,御书房几个大气威严的字赫然在头顶。
  这么快就到了。
  “王爷,太子请你进去。”一位公公出来传意。
  南郁北看了眼太监,赫然正是那日南木宸带去试探璃王妃的太监,眼光微微一眯,将其上下打量。
  宗子舒也看到了太监,自然知道其是沈男,可是,她能信他吗?
  毕竟如今的沈男,小姐于此事也未对她多言,心里思忖犹豫半响,人却已经随着南郁北进了御书房。
  “没想到子舒也来了。”南木宸此时正负手而立,侧对在窗户旁,眸光在宗子舒身上落一眼浅浅开口。
  “宸哥哥。”宗子舒微微低了低头,脸上浮起一抹适当的伤痛。
  南木宸自动忽掠开那道眼神,看向南郁北,“没想到,郁北竟然主动来找我。”他说是的我,而非“本宫”,其中深意南郁北自然知晓。
  “太子唤我来下棋,我既以来,不如,开棋。”南郁北面色无豫,如终保护着那招牌的流溢笑意,整个大殿里因为两位俊逸如风的男子都似多了一层光晕如辉。
  宗子舒错开眼,落向一旁的沈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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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他的往事
  宗子舒错开眼,落向一旁的沈男。
  沈男却适时的偏开了眼,眼里除了对宗子舒身为宗府小姐该有的尊敬,没有任何一丝多余情绪。
  这让宗子舒即放心又不安心。
  棋局摆了上来,不过,南木宸与南郁北的心绪似乎都不在棋盘上。
  “郁北今日来找我,是否有要事?”南木宸落下一字,话里别有乾坤。
  “我在意的是什么,太子不是最清楚。”南郁北含笑落子,语气幽然。
  一旁宗子舒倒是被冷落下来,不过,二人却也无冷落的自觉。
  良久,看好时机,宗子舒微微上前一步,“既然宸哥哥与齐王要下棋,子舒那点拙艺就不凑合了,晚间还要参加宫宴,就不打扰,先退下了。”宗子舒说话间一瞬不瞬的看着南木宸,眼里受伤冷落之意明显。
  南郁北抬眸看了眼宗子舒,眸子里流光一闪,“这我可说不了算,说不定太子舍不得你离开呢。”
  宗子舒脸色蓦的一红,极为尴尬的向南木宸投去一个眼神。
  “好。”南木宸轻声应答,连个眼神都未给宗子舒投去。
  宗子舒如蒙大赦,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看着宗子舒的背影,沈男那沉静的眸光里方才多了一丝情绪。
  “送送子舒小姐。”南木宸不知为何,明明该是对一旁的太监开口,却冲着南郁北道。
  南郁北恍觉不知,依旧落子,“兵进。”
  “土来。”南木宸薄唇轻启。
  一局看尽天下,兵走乾坤,直接自二人唇里毫不沉重的吐出来。
  一旁沈男慢慢躬了躬身子,退了下去,他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是护送宗子舒到宫门。
  长长阔阔的宫道上,宗子舒始终不发一语,只要能安然出宫,她也不需要向身后的沈男求助。
  眼看前方宫门大开,宗子舒心里终于一轻,然而,下一秒,一物体瞬间当头一罩只觉黑暗瞬间袭来,宗子舒想反抗,可是想到宗子舒不会武功,眼下,能在此处此时来掳劫自己的不是太子就是齐王,想到什么,千钧一发之际,传音入秘。
  下一秒,她便失去了意思。
  在沈男醒过来之时,只见面前宫道宽阔,自己正歪坐在地上,地方还原来的地方,路还是原来的路,只是面前少了宗子舒,一路上皇宫护卫队也没有一个,皇宫护卫内,每过半柱香时间就要一巡,看来他晕得不久,想着刚才他跟在宗子舒后面,突然两个人从天而降,黑面当头一罩,便将宗子舒给掳走了,他本想大叫,耳中却忽来飘来一句话,然后也晕了过去。
  沈男刚站起身,便邮包前方护卫队巡视而来…。
  沈男看了眼四周,深吸一口气,当无事发生般向御书房而去。
  “我只是突然改了主意。”御书房里南郁北最后落下一子,缓缓起身,“郁北向太子殿下告辞。”
  南木宸目光颇为幽深的看着南郁北,须臾,手轻轻一挥,“好。”一个好字落得极为重,似有什么东西也在其中盘桓惊醒而破开。
  如腾空展翅的大雁终于寻得归宿。
  南郁北踏出御书房之时,正巧沈男踏了进来。
  沈男看了眼南郁北,一礼,“奴才见过齐王。”
  “嗯。”南郁北鼻子里轻声应了应,方才双手负后,向外而去。
  “太子,子舒小姐被人掳走了。”沈男急急禀报,可是却并未见了南木宸有任何异样的情绪,相反却极冷的看着自己,那眼神直看得他有些毛骨悚然。
  沈男突然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的出了宫门去找冷言诺,而是依旧不动声色的返了回来。
  “没有别的异样?”南木宸薄唇轻勾一抹弧度继续问。
  沈男摇摇头,“正在护卫军错岗之时将子舒小姐掳走,奴才没又惊动任何人,想来…。”沈男又摇摇头,“奴才不知。”
  是啊,他开始怀疑是齐王,可是现在,他发现太子的嫌疑倒是大一些,可是如果是太子,他捉了宗子舒又有何目的,难道只是单纯为了晚上不被皇后强生指婚,可是以太子的手断,处理起来分明很简单。
  这事情,看来有些复杂。
  “行了,你退下吧。”南木宸摆摆手。
  沈男退了下去,一出御书房殿门,他才发现,竟不知何时,自己手中已经生了层薄汗。
  这厢异变突生,那厢,正在用午膳的冷言诺心里突然莫句其妙一突,随即手中一顿。
  “怎么了?”慕容晟睿满怀关心的开口。
  “无事,可能被卡住了。”冷言诺给慕容晟睿绽开一张笑脸,被鱼刺卡住这种事儿怎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傻瓜。”慕容晟睿说话间,却自顾自的从盘子里剔下一块鱼肉,放在自己碗里,直到又眸审视,鱼刺全部剔光,方才放在冷言诺确定里,“这下没刺了。”
  冷言诺突然有一瞬间的感动,似乎这种两相对望,静安似水,安心用餐的日子恍似过了千年般,有些好笑,一口将那鱼肉含进嘴里,“不错。”即使嘴里吃着鱼肉,可是说话却依旧口齿清楚,没有一定的良好教养根本做不到。
  “冷言诺,你会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和词儿。”慕容晟睿突然开口。
  冷言诺一怔,没想到此时此刻,慕容晟睿会问这个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呢,说她是另一个世界跑来的灵魂,还是什么的,虽然对方不会如寻常人般吃惊,说不定很快能接受,但是心里会不会……
  “我只是灵魂来此,你信不信。”冷言诺带着笑意直视慕容晟睿的眼神开口。
  慕容晟睿如玉的容颜此时镀在一片淡金色泽的阳光下,有些耀眼的动了下双睫,“我信。”两个字答得肯定,答得认真,没有一些揶揄与取笑。
  当真就如信了什么诺言守承般。
  冷言诺竟因为此时的慕容晟睿有着一时的恍惚。
  “我生来就携带寒毒。”桌对面,满桌珍馐食物面前,慕容晟睿突然认真的看着冷言诺,清润如墨玉般的眸子一动不动。
  冷言诺闻言停下动作,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心竟然极痛,却又听慕容晟睿道,“出生没多久父亲有幸遇到山老,山老曾受过父亲的恩,于我也是颇多照顾,久而久之,似乎也成了璃王府一分子,不过,四岁时,毒发犹为频繁,几次让父亲夜夜作累,那时我每隔一日便发现父亲的头发白了一些。”慕容晟睿语声轻述平淡,仿佛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而对面冷言诺早就不再用食,而是就那般认真的听着,这是第一次她听他亲口说起他的曾经,那些受寒毒折磨,好似挖开伤口重新寻骨的疼痛却只被他一句话带过。
  “那时普提相士恰巧来璃王府。”慕容晟睿说到此处,面色立即一黑。
  这一黑,却让刚才冷言诺还微带心疼神伤的心绪一飘,转眼即是期待的看着慕容晟睿,“然后呢?”
  看着冷言诺眸子里盛满的好奇,慕容晟睿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把我带去了九华山。”
  冷言诺点头,听说九华长年云气雾绕,海拔极高,至今未止从未有任何人可以窥探其内,原因就是那里地势过高,险峻挺拔,若不是武功致至极致,或者有九华山上之人相帮,根本不能达顶。
  不过,九华山每逢日初,必定是奇光大胜,别人只见霞光满天,壮丽胜景,可是在九华山上自又是另一番风味。
  当然,这也是一些相传下来的谣言,具体如何,谁也不知,就如相传普提相士仙风道骨,长眉术术,淡清水月,实际呢,却实是仙风道骨,可也老不正经。
  “继续。”冷言诺轻轻碰碰慕容晟睿的手指,笑容如花。
  “把我丢下了九华池……”慕容晟睿说到这,语声渐轻。
  这轻音里,冷言诺总觉得有些怪异,遂直接放下了筷子,竖起耳朵,害怕听漏了一个字。
  难道是那池有问题?
  “池里有女子。”慕容晟睿对着冷言诺道,看着此时阳光微微自窗户落下薄薄洒在对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盈润柔和又诱人的光泽加之从未如此时般的小女子神情,让慕容晟睿心间又突升起一把火,却又很快在冷言诺瞬间翻升诧异的眸光里继续道,“不着衣缕…”
  “什么?”冷言诺霍然起身,然后想到什么,又低下头,大大的扫了眼慕容晟睿,下巴一点,颇有些好笑,“那,你有没有被染指。”
  “冷言诺。”果然,慕容晟睿一声低唤,冷言诺立马识趣的坐了下来,继续聆听她家夫君的光荣往事,她不听话行吧,没得听了呀。
  “那些女子不知那臭道士从哪儿找来的,竟然全不着寸缕,我那时四岁,原本一直待在璃王府,不爱近生人,结果…。那臭道士还说这是为了逼至体内寒毒到什么怒极边缘…。”慕容晨睿说到这颇有些咬牙切齿。
  而冷言诺注意到慕容晟睿的用词,臭道士,这厮是被自己同化了吗,不过,看着一向如天之神祉,墨彩流华,云端高阳般的男子这般表情,又想到一个四岁长得如玉清琢,唇红肤白的小孩在一片池子里看一大片裸身女子…。不对,冷言诺心思一顿,那…。
  想到什么,冷言诺倏然直视着慕容晟睿,那眼神里颇多质疑,四岁就见识过女人的慕容晟睿,会…。
  似知晓冷言诺在想些什么,慕容晟睿轻轻一笑,“你若想知道,自己亲自验身不就即可,再说,你难道不想知道我被放在池子里三日出池之后,那普提相士士如何了?”
  冷言诺这才抬起头,自动忽略了慕容晟睿前面一句话,而落在后面一句,“如何?”她很好奇,这个黑心黑肝的家伙,四岁时能如何报复普提相士。
  “我把他的胡子拔光了,把他所有酒都喝完了,然后,还把他拔光丢进了池子…。”慕容晟睿说话间面不改色心不跳,恍若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一个传出去可以震奋人心,如果在现代,八成又是一个什么“洗澡门”,“一代宗师*戏众女”,“世之毁,宗师堕落”等一系列打上热烈轰动人心发人深醒夺人眼球,瞬间能得n亿条点击率的招牌字眼。
  不过,一个四岁的孩子,那时应该还不会什么武功吧,可是却能将一代宗师级别的普提相士,胡子拔光,*丢进池子,也太厉害。
  其实相对于来说,慕容晨睿那三天当真没什么,只不过普提相士的脸皮太厚了矣。
  圣洁高华的男子,没想到还有这般趣闻,难怪这家伙一直不肯告诉她。
  想想,冷言诺还是觉得好笑,那么美的一个小孩被众女围攻,她都可以想像出,慕容晟睿当时的脸是有多黑,才能让那些想要调戏他的女子望而止步,她信,他有这个本事。
  “你想听的,我说了,以后不准去找南宫宇,不准和他靠太近。”慕容晟睿最后落下一句话,给冷言诺夹了一块鱼肉,便专心用食。
  冷言诺却愣了半响,拜托,大哥,吃醋,你就直说好吗,说出来会死啊。
  冷言诺心里如此想,看向慕容晟睿的目光却越发柔和,他举止优雅,每行一步,看似平常,背后却有无数奇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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