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璃王妃这胆子似乎太大了吧,火烧他国公主遗体,这是想点燃江山?”张于,南郁北声辞言正道。
“齐王扣的帽子太大了,我不过一介女子,哪里有王爷这般雄心壮志,那依你看,你是要把公主遗体带出天慕吗?然后让瘟疫一路再度传染?”冷言诺突然冷笑,“南国之公主身带瘟疫,让我天慕百姓受苦,还让天慕肱骨同样困顿于此,这本身就让天慕有追讨南国之错的义务。”
南郁北同样冷笑,“王妃就能确定这是在南国携带过来的瘟疫之毒,而不是在天慕所生。”
冷言诺不置可否,而是径自幽然而笑,“湘仪公主死后就被封于冰棺,本王妃赶到前,妇手们虽然检查,可是毕竟一国公主贵体,进入定然只一两人,直到本王妃到达时,同去几人,人的体温一刺激这瘟疫方才发作传染,最后,本王妃几红琢磨方才得这以血之解药,这人身之血非一日而养成……”冷言诺突然撩开帐篷,看着外面喜悦声声中突然而至的那日与南郁北一同进京的仪队,勾唇一笑,“本王妃是应该上缴国书,说是南国想要暗害本王妃,还是说,南国不惜以宠之公主身体为毒,妄想倾覆我天慕泱泱大国。”最后一句话,冷言诺一贯温婉的面容一正,声音微高而沉重。
南郁北被冷言诺一句话威震间,同样看着帐篷外面的仪队,眸光恍惚片刻,在人群中穿视半响,凝惑间,偏头正对上慕容晟睿与冷言诺那了然之目光,心中突然解意,偏头看了眼绿妖。
绿妖跟着自家主子那么长时间,一个眼神定然明其意,心中恼恨,自己如此小心,竟还是被这璃王与璃王妃给发现了。
“这的确是要向南国要一个交待的。”一旁成王突然开口。
“呵呵,真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本王初至天慕,就于这瘟疫所困……”南郁北自然明白这瘟疫定然是不知谁利用南湘仪而下,可是眼下此等情况,如何也不能脱南国下水。
“倒打一耙?”冷言诺冷笑,就连一旁内阁学士此时都稳不住气,从凳子一上起身,他本是迂腐,最看不得女子锋芒绽放,可是此时也不得不反驳南郁北,“南国公主至此,我天慕奉若上宾,可是却受此等迫害,南国不给一个交待,还胡言我天慕倒打一耙,这是什么意思。”
南郁北眼见外面自己想要来的人没来,外面又是百姓人声沸沸,心中又忧又郁……
眼见南郁北的犹豫,冷言诺突然对着身后成王道,“之前已经将消息传回皇宫,本王妃想,不一会儿,皇上的亲随估计会来慰问几位重臣,不如早早出去迎接吧。”
成王闻言,思际一会儿,一点头,对身后道,“也对,我等在此几日,家事朝事丢至一旁,不如……”
“也好。”内阁学士与京兆尹看了眼冷言诺,又看了眼璃王,虽然二人对冷言诺的处事手法颇为不太赞同,但是不得不承认,自这瘟疫起,是璃王妃阻这瘟疫蔓延,若不是这女子心思玲珑,发现异常,取得解药,那此刻,他们…。最后几人出了帐篷。
南郁北看着成王等人出去,方才挑眉看着冷言诺,“怎么,璃王妃是要与我做交易么?可以,那得看筹码是否够。”
冷言诺看着南郁北,然后一笑,笑得极为好心而无辜,“齐王真是会顺杆爬,这些日,吐得不清吧。”
“你……”南郁北不怒,他身后的绿妖却怒了,一手直指冷言诺。
“唰。”空中似有什么光束一闪,有玉兰花线一飘,又仿若做梦般,只见一截手指突然血淋淋落地。
绿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指,连痛都来不及呼一声。
半响,回复心神,快手几点穴位,止血。
南郁北看着慕容晟睿,对方出手太快,他本就因这几晚呕吐,体虚力乏,来不及阻止,当然,纵然自己全盛之力,也不可能来得及阻止,目光凝沉的看了眼绿妖的手,然后又怒沉的看着慕容晟睿,“璃王这是何意。”语声已经没了基本的相互客套与礼貌。
☆、第三十五章 近而不得
慕容晟睿眸光只是扫了眼南郁北,同是亲王,可是纵然连南郁北自己都觉得被那清润润的眸光一扫,气势顿矮觉几分。
“本王护妻,难道齐王入京没听说。”半响,慕容晟睿语声温润平缓道。
平缓得南郁北咬牙切齿,平缓得绿妖痛而不敢言,平缓得冷言诺心中腹诽千百次。
南郁北一双流溢的眸子此时光色暗然的看了眼地上那截手指,伸手一拂,半截手指落入绿妖手中。
慕容晟睿也并没有阻止的打算,甚至于看都未看一眼,似乎那东西极为脏诟。
一旁绿妖也只能保护好自己的断指。
外面声音阵阵,冷言诺此时对着南郁北语声一沉,一改之前的轻缓,冷笑之态,“本王妃给你两个选择,一,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自己下手解决问题,第二,你反对,然后感染瘟疫而死。”
“你……”南郁北已经被气得结舌,这两人就是全然腹黑无心无肝的妖孽,这两人还是天慕国的亲王与王妃?分明就是流氓地痞不是,如此坦白的直裸的来威胁他国亲王,他们是怎么想的。
当然了,南郁北也不是个鸵鸟,虽知自己处于下风,可是竟也有越挫越勇之势,不过冷滞半响,面色一板,语声同样一正,“你觉得本王就这么因为瘟疫不明不白的死在天慕会有人相信,毕竟这瘟疫是在你天慕被发现,而非我南国。”
冷言诺一笑,摆了摆手,“本王妃既然能威胁你,自然有威胁的筹码。”
南郁北目光一凝,心中不好预感,“筹码?”
冷言诺却并未打处回答这个问题,又继续道,“我知你与皇后关系一向不好,你说……”
南郁北面色青郁片刻而后舒然,“那又如何,本王为南国亲王,就不信你堂堂天慕能奈我何,死于异国,烧毁公主遗体,本王看你到时又如何向天下交待,如今顺国自立,与你天慕关系自不和睦,加之前日顺国番王之死,想必与你们脱不了关系,眼前这平然之势必定会打破,到时南国再追讨这亲王与公主之死,纵然璃王三头六臂,你璃王妃心思诡秘,想必……”南郁北一幅山水无所动容,量你也无法的坐于一旁。
“那加上这个呢?”慕容晟睿突然从袖中拿出一物,赫然一枚碧血玉佩。
普一看玉佩,南郁北骤然变色。
“玉书……你们……”
“住口。”南郁北一声呵斥打断了身旁绿妖的话,方才冲着冷言诺与璃王道,“好,璃王妃果然好。”真是一对狡诈夫妻。
冷言诺在“玉无忧”手中看到玉佩之时也有些恍惚,这玉不是该山老拿来的吗?不过反正物在此,如何得来,谁得来,她才不在意,对着齐王笑盈盈道,“那齐王是同意本王妃前一个方案了吗?”
南郁北已经怒不起来了,怒到极至,面色颓然,最终点头。
“那烦请齐王随我出帐,对着全部百姓宣告,湘仪公主遗体染疫,奉承天命,就此火化,带骨灰回国,安然踏乡。”冷言诺话落做一请之手势。
南郁北再看一眼冷言诺,带着绿妖跨步出了帐篷,眼下不止得妥协,绿妖的手指也得快速接好。
冷言诺随其后,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冲着“玉无忧”一笑。
那笑别样幽深,看得“玉无忧”心湖一放间又觉深意十足。
同时,皇上派来慰问的宁公公也带着人正在与成王等人相互寒喧。
普一见南郁北走了出来,众竟竟似商量好般,人群自动分开,纷纷看着南郁北与璃王与璃王妃。
虽然身处疫区,可是除了齐王面色差些,璃王与璃王妃依然清华清贵,面色无然。
南郁北眸光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努力平定内心想要砍死人的冲动,面色笑得很是流逸花开,“本王已与璃王璃王妃商议,南公主体带瘟疫之事,实得再查,而这血非一日养成,许是一路进京时在路途中就已感染,此事本王回国定会禀明细查,如今,瘟疫之除,为免感染……”
“齐王有爱民之心,为不再将瘟疫扩散与感染,所以决定即在天慕化尽湘仪公主,与天同寝,带骨灰回国,湘仪公主自到天慕以来,于天慕国情民风也颇是喜爱,想来,爱民如子,与群同甘,也是其愿。”冷言诺截住南郁北的话,高声宣告。
“齐王确是顾全大局之人,理当感谢。”慕容晟睿在一旁同样出声应和。
南郁北一边要忍住内心狂涌的憋苦情绪,一边还要笑得,嗯,很好,本王很是赞同你们之意。
可是,他回国之后要如何向皇后交待,无法,玉书……
这冷言诺的确够狠,这璃王的确够黑。
“齐王英明。”宁公公当先过来对着齐王一礼。
在场中人谁都知道让南湘仪公主遗体回国同样又是一个隐藏的祸患,可是他们不知道,最主要的原因除了怕一路感染,还有就是那南公主千金贵体已被他们敬爱的璃王妃开膛破腹了。
“齐王英明。”百姓们同样高声拥护。
“璃王,璃王妃英明。”不知人群中又是谁喊了一句。
一时间整个隔离区人声震动。
而那些南郁北的仪队本见自家王爷好模好样的出来,面色喜悦,可一听南郁北之话,似乎半天才回转过神来。
火化公主遗体?
同样的,那些南公主身边的侍卫丫鬟们也是张大个嘴,一幅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在南国高高在上的齐王。
火化公主遗体,还是在别国?这是南国史上从未有过的例子。
齐王如何会答应……
“齐王……”一名侍卫刚想开口,却被绿妖掌中一道劲气飘过,直接点穴封声,剩下一众人更只能闭口不言。
而在街角一头,一名身着寻常衣衫,虽稍显青稚可是容颜绝俗的少年,远远看着人群中一眼可见的两人,满是阳光笑意。
而远在人群中,冷言诺突然偏过头,与那远处目光一对,然后不着痕迹的移开,面色无豫。
可是只这目光至,那少年已心满意足。
“主子,璃王妃已无事,宁公公又在此,你实不该出宫太久,我们……”阴影处,莫名上前劝道。
良久,瑞阳皇帝方才抬起脚转身离去。
而在另一处阴影处,一人看着那人群中笑得明若朝霞映雪的女子,眼底熊熊烈火无止尽的狂涌不止息。
冷言诺,永远不要笑得太早。
……。
一声令下,一阵大火,化尽冰室方圆几里。
冷言诺面容在火光下更是色如彩霞。
南湘仪,或许无辜,或许知情,可是此事当真是楚浴染一手谋划?
“瘟疫已除,后绪事情自有人处理,我们回府吧。”耳边突然一声轻语,随即脚下一空。
眼见璃王与璃王妃突然平地而起,跃空消失,竟也无人去置疑,只是望那远去天丽身影叹为观止。
而远远一角,山老见此情此景,很是郁闷的抓了抓胡子,一个二个都不是个好人,竟叫老夫去干那丢人事,扒人衣裳偷窥,他百医老人何时沦此地步了。
最终,山老有些憋闷的离开了。
眨眼间,慕容晟睿便抱着冷言诺落足璃王府主屋。
香叶,秦清,清一等人只觉眼前浮光一散,便见那主屋门开而合,随即皆捂嘴偷笑。
一入主屋,还未待冷言诺恍过神来,慕容晟睿的吻直接落下,熟悉气息倾刻而至。
“玉…。”
闻听冷言诺口中字眼,慕容晟睿动作停住,眸光出现几丝摄然,他的女人在此时此刻竟叫着别人的名字。
见慕容晟睿面色,冷言诺一掌拍开慕容晟睿,“大阁主,你这样做可是于礼不合,太不合。”一句话说得颇为讽刺。
慕容晟睿面色一僵,随即忍住内心狂嚣的某种冲动,苦苦一笑,可是身子却还是粘了上去,“诺儿是生气了吗?璃王府双生子是不得说的秘密,所以……”
“哦,你是承认你是慕容晟睿而非玉无忧了吗?”冷言诺挑眉,忍住笑意,不知为何,见高高在上的慕容晟睿在自己面前那般触手可摸,那般温柔低语,心竟也似软化的春水,没有力劲。
慕容晟睿面色一僵,随即怔住,然后一笑,“你早已看穿,有时候,真希望你不要太聪明,可是…嗯…”慕容晟睿张大眼,看着放近的那一张如玉容颜,感受着那樱红的唇映在自己唇上,不过半响,反手为攻。
什么叫思念,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冷言诺不知道,她只知道,于未知境地中,当得知身旁所站之人正是朝思夜想惦念之人,心一片归化为平静,停靠彼岸,归依处。
依赖,这种于她坚韧清独人生中不该有的字眼,竟出现在她脑海中,并且付诸行动。
她用尽一切,去守护这个男子。
而这个男子用尽一切,默默相护,不管当初娶她是歉疚,还是出于好奇,抑或是喜欢,至少此刻,两心相依,汩汩如清泉般携风浮云般滴落两人心中。
只能靠近彼此方才能感受内心空洞的填满。
他是璃王,可是却自小受寒毒所苦,她是丞相之女,却远离偏乡,命运的齿轮却将天差地别,永不交集的两人拔动集汇。
一汇,刹那情思而起,不知所终。
喜欢了,爱了,就是这样了。
“慕容晟睿,我才刚死里逃生,你要不要这么饥渴,你是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了吗。”良久,冷言诺终于推开慕容晟睿,瞪着慕容晟睿气喘吁吁,可是那模样,粉腮如酒,清丽无双,眸光更是如清湖平染红叶,波动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