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永远到不了底的黑暗

  “好了,我是来找你帮个忙的!”我说道。
  丁天灵连忙问道:“大师兄有什么吩咐?”
  我问道:“你能找到毒药吗?我要能致人性命的药,越毒越好!”
  “大师兄在这个干嘛啊?”
  我说道:“天灵你别问了,就告诉我能不能弄到吧!我自有用处!”
  丁天灵摸着额头想了想说道:“能……”
  半个小时之后,丁天灵递给我一只白色的小瓷瓶,小瓷瓶里有一些红色的粉末,丁天灵说道:“这药叫做毒魂,因为它的药性太过刚猛,甚至能够毒伤人的灵魂!”
  回到房间,吕婷捧着小瓷瓶翻来覆去地看:“明泽,你确定……要试……”
  我点点头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咳咳!我决心已定了”
  我取过白瓶小瓶,放在鼻端闻了闻,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正是因为没闻出味道,就分辩不清是苦是甜……为了安全起见,我调了一碗红糖水。
  事实证明我是很英明的,药很苦,非常苦。一沾上舌头就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一块大黄莲一样,我赶紧取过红糖水,一口灌了下去。
  吕婷一脸担忧地看着我,我连忙安慰她说没事儿,一句话没有说出口,就发现口不能言了,嘴里顿时涌出血来,将吕婷吓得不轻,一把抱住我问道:“明泽,怎么了,怎么了?”
  我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慢慢地滑倒在了她的怀里,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抽搐,在慢慢地离我远去,感觉到吕婷的泪水滴在我的脸上,我对外界的感知越来越糊涂了,很快地,意识就像飘浮到了一片虚空之中,上下都没有着落。
  我感觉我的魂体已经和身体脱离了,但是痛苦丝毫没有结束,这毒魂果然厉害,我感觉自己的魂体在慢慢地变淡,我插,这次是不是玩得有点大了?
  就在我的魂体浮浮沉沉不知道要飘向何处的时候,我看到前方淡淡的金光一闪,然后,有一道淡淡的金光向我蔓延而来,很快地,就到了我的近前,它缠住我,将我往前脱了过去。
  我知道这是鬼浮屠在发生作用了,我干脆一动不动,任由它拖着往前走,很快,我就被拖到了鬼浮屠前。眼前的鬼浮屠就像是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宫殿,随着丹田的鼓动一呼一吸,除了被鬼浮屠保护着的丹田仍旧生机充盈之外,我的身体生机正在快速地流逝中。
  鬼浮屠感应到了这一切,数十道金色的脉络往前延伸而去,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向身体四周,阻住了这种势头,随着灵气不断输出,我的身体被慢慢地修复着。
  在这个过程中,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鬼浮屠,希望能够从其中看出一些破绽,但是,我什么都没有看出来,鬼浮屠一切运转如常。
  我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被外放的灵气修复了一大半,而缠着我的金光,似乎正准备将我往外送,靠,看来这个计划失败了!我不甘心!
  我心思电转着,看来,我的这个办法还不足以将“那家伙”引出来,那就来点更狠的,我心里想着,暗暗时捏紧了双拳,开始散魂。
  我的身体,就像是一片落叶,从高处慢慢飘下,一缕缕的黑气从我的身体里飘了出来,我的魂体变得更加的黯淡了,感觉意识在慢慢地脱离我而去,估计再过几分钟,就得魂散重生了。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到了一缕非常熟悉的气息,我定了定心神,仔细地回想那一缕气息,突然之间,我感觉全身一冷,那是师父的气息。
  那气息越来越浓,然后,有一缕黑丝从丹田中钻了出来,它缠住了我的一只手臂,我顿时感觉魂体一凉,一种奇异的能量开始修补我的魂体。
  我闭让眼睛,任由它作为,那一段黑丝修补了一会儿,直至我的魂体不再飘散,慢慢地收了回去,然后,我就被鬼浮屠延伸出来的金色的有形无质的脉络推了回去,我感觉我的魂体慢慢地归位,意识也一分分地回归体内。
  我看到自己的肝脏黑黑的,胃里有一团黑水,而头颅里,有一些神经仍在不停地振颤着,而当我恢复意识之后,这些异常反应到我身上的就是:无比的痛苦。
  疼痛侵占了我所有的思绪,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慢慢地适应了这种痛苦。
  我感觉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吕婷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脸庞,我咳了几声,虚弱地道:“婷婷,别哭啦,你看,我不是活过来了吗?”
  伸手想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手伸到一半,就被她捉住了:“明泽,你先别动,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说着移动我的身体将我放回椅子里,呃,这椅背怎么这么硬啊,我刚才明明感觉很柔软的,看到吕婷衣服的褶皱,我明白过来,我刚才是枕着她的胸口呢。
  吕婷取过纸巾为我清理身上的血迹,我一看那血迹,都成了乌黑的颜色,看起来十分地恶心。
  做完了这一切,吕婷坐在我的身边,眼中又忍不住地落下泪来:“明泽,我刚才好害怕…我害怕你会丢下我…”
  我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不用害怕,不用害怕,我这不没事嘛……”
  温存了一会儿,我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发现不了藏在我们身体里的危险了,因为它身上带着我师父的气息而被我自动忽略掉了。
  现在就,就有两个问题摆在我们的面前:以我和吕婷为茧,为师父的意思?还是师父被人当做了枪使?
  如果是第一种的话,我实在有些无法接受,我最最敬爱的师父,数十年的师徒情份,只不过是一场虚妄,他对我,只是要用我来做他的茧?
  如果是第二种的话,师父也算是道术中的前辈高手,,不可能一点防范之心都没有,就这样轻易地被人当枪使吧?而他在地府里也没有提点一句半句。
  我感觉心往下沉,沉进了永远也到不了底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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