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奇怪的一家人
南方已经是艳阳高照了,北方仍旧带着浓浓的春寒,我们在一个小站下了车,在出站口买了一份地图。我和吕婷坐在站外的广场研究起来,这时候,一辆三轮摩托车开过来,看着我们问道:“两位不用看地图了,我就是活地图,上来吧,去哪儿,我载你们!”
我抬头一看,是一个穿着甘陕特有服饰的老农民。
像这种三轮摩托车,在我们那里叫慢慢游,专门接待那些年轻情侣,带他们游览城市的风光,估计这位大叔将我们当成观光客了。
有了湘西机场的遭遇,我现在对站外所有的拉客工具都有了三分的警惕。不过看这位大叔的模样,一双大手十分的粗糙,脸色着有高原地区特有的干燥和绯红,这证明他一定经常暴露在阳光下。
一个能吃苦的人,通常不会是坏人,因为凭借着吃苦耐劳就能活下去。
我随口问道:“师傅,你是本地人!”
中年大叔一口陕西腔调说道:“俺就是蓝田县的人,这不是农闲吗,出来赚几个烟钱!”
我问道:“大叔,那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提起游玩的地方,中年大叔顿时来了兴趣,说道:“俺们这里背靠着终南山,终南山是道教圣地,最有名的游玩地方当然是道观了,我小时候还差点被送进观里做了道僮呢!”
我说道:“那好吧,就麻烦大叔将我们送到终南山脚下!”
“好嘞!”大叔应了一声,慢慢游掉转了方向,往终南山开去。半小时后,到了终南山脚下,我和吕婷下了车。
就在这时候,天空下起了牛毛细雨,上山的司机说去不了,因为环山公路很陡,平时开车已经像是在走钢丝,下雨天路滑,只能等到天晴了再说,或者我们自己走路上山。
我和吕婷商量了一会儿,决定还是先找地方住下来再做打算。
往回走到符近的旅店的一问,全都客满了,原来,刚刚来了两个旅游团体,正好和我们一样,碰上了下雨,有经验的导游第一时间去订房间,附近的旅店早已被他们抢订一空。
一连问了好几家,都是如此,我和吕婷都颇为无奈,看样子只能回到蓝田县里找住处了。就在这时候,一辆的士停在我们的面前问道:“哥们,看样子你们没找到住处啊?”
我看他脸上带着生意来了的笑意就有些不满地应道:“是啊!陕西的兄弟姐妹,没我想像中的那么热情啊!”
这地图炮开得有点大了,那司机也不生气,说道:“谁说的,我能帮你们找到住处,就是偏些,卫生条件肯定也没有这么好,不过实在,不是做生意的,就是房子大,空着怪可惜的,付个车费,我拉你们去!”
我想了想,看来只能这样了,于是上了车。
的士拐了几个弯,将我拉到了一家门前,这是一幢建没多久的楼房,门前也没有招租广告,看来真像出租车司机所说的,不是专门做生意的。
出租车司机上前敲了敲门叫道:“二丫头,快开门,哥给你们带客人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伸出一张蜡黄色的脸来,睁着一双雾气蒙蒙的眼睛问道:“深哥,客人在哪里啊!”
要是别人,看到主家这副病怏怏的样子早就掉头走了,但是对于我和吕婷来说,这并不算什么,那个叫二丫头的女孩子一脸的阴气,眼圈黑得像是化过烟熏妆一样,说话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
出租车司机回头看着我,眼里带着乞求,吕婷心里不忍,说道:“大姐,我们是去终南山旅游的,下雨了,想找个地方住住,你这里方便吗?我们给钱……”
“方便,方便,请进吧!”二丫头拉开了门,她的身形很瘦,衣服里空空荡荡的,站在一旁让我们进去。
出租车司机满脸感激地对我们说道:“等雨停了我来接你们,跟二丫头说一声就好,免费的!”他重重地重复了后面三个字,坐上车子,开启了雨刷,消失在越来越大的春雨之中。
屋子里很暗,正中间有一个火盆,火盆里燃着炭火,有三个人坐在火盆边烤火,他们都裹着厚厚的棉衣,但似乎仍旧觉得冷。
我摁亮了灯,顿时所有人都捂住了眼睛,我疑惑地看着二丫头道:“这……”
二丫头尴尬地笑笑道:“没事,我领你们去房间吧!”
房间在二楼,朴素,但很干净,难得的是还有电视机和洗浴间,仅人这一点看来,主人家以前的生活还是不错的,从房间里残留的各种痕迹来看,这里以前应该是二丫头的房间,可能是家里出了问题,然后空了出来做了客房。
二丫头站在门口说道:“两位,想吃点什么,我家里以前是开饭店的,做的东西还不错,可以为你们做一些本地的小吃,味道绝对正宗!”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你看着办法!”
轻轻地掩上门,我打开了电视,借着电视声音的掩护,吕婷悄声说道:“这一家阴沉沉的,我总觉得有什么事!”
我点头道:“是啊,不过,看看再说吧,他们看起来没有恶意!”
不久之后,二丫头端上来一份羊肉泡馍,一份炒凉皮和一份蒸碗,清香扑鼻,惹得我食指大动,不过只有我一个人吃,平白地失了几分兴致。
吃完了之后,我将碗送下去,二丫头赶紧过来接,说道:“客人,你在楼上叫一声就好了,我去拿,还让你送下来,多不好意思啊!”
也许是因为身体的原因遭受过太多的冷漠,二丫头对我们十分热情,似乎生怕我们不满意而离开。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儿!”
二丫头接过碗,匆匆地去了厨房。堂屋里的灯火已经灭了,三个人围坐在火炉旁似乎一动未动过。
这时候不知道谁说了一声:“二丫他爸,时间到了,咱们吃药吧!”
一个男人颤危危地站了起来,就是站起来身体带起来的冷风,都让他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