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婵夏要被凌迟了

  “案件我已经有了思路,明日只等验尸后便可得结案。”
  婵夏被他这不上不下的一句弄的心痒难耐。
  追着他问到底是什么进展,于瑾就是不说。
  她这会倒是能体验到前世燕成帝被她卡案情不上不下的那种心情了。
  “那你明天查验让我跟着呗?”
  婵夏退而求其次,他不说,她自己看还不行么。
  “你还戴罪中,不可前去。”于瑾看她被自己吊的心急,这才有种出口恶气的感觉。
  对付这种不听话的徒弟,就该这般教训她。
  婵夏对着他的背影做鬼脸,他猛地转身,她就改舔嘴角,一副很馋的嘴脸。
  “你哪里有女儿家的样子?”于瑾叹息。
  那个时空的自己到底有多想不开,才会收这么个麻烦的丫头。
  “我要是跟大家闺秀似的,你也不会收我啊,到哪儿找我这么任打认罚的好徒弟?师父,你就告诉我吧,别卖关子了——师父,别走~”
  婵夏伸手,却挽不回于瑾头也不回的背影。
  躺在那嘟着嘴生闷气。
  她一来就查获了奸细,他连句表扬都没有,就知道冷着脸训她。
  躺了一会,突然觉得哪儿不太对。
  脸一热。
  这是督主的帐子吧?
  前线条件艰苦,都是宿在帐子里,看这帐子空间够大,虽然内部简单,却也有桌案纸笔,还有临时搭建的床榻,不像是寻常士兵所能住的。
  于瑾端着餐盘回来,就看她捂着红扑扑的脸颊,大眼滴溜溜乱转,一看就是在那憋坏水。
  “师父,我这一身清誉可算是没有了。”婵夏突然想到俩人临别前的那番对话来了。
  “哦,所以?”
  “我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就在众目睽睽下被你抱起来了,以后怕是嫁不出去了。”
  “然后?”于瑾蹙眉。
  想到她之前胡扯那个时空的他对她一往情深来了。
  这丫头不会又要胡编乱造吧?
  “我都嫁不出去了,你还忍心不让我吃肉吗?”婵夏绕着弯地说出了她真正的打算。
  于瑾太阳穴跳了两下,有种无力的感觉。
  “你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就只值几块肉?!”
  “怎么是几块呢?你一罚就是半年,这半年我得少吃多少?我内心那潺潺不断的痛苦,怎么也得抵半年吧?”
  看他不语,婵夏伸手,比了个五的手势:“那抵五个月也行啊!”
  于瑾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你除了吃,还会什么?”
  “我会验尸!是你不让我验!”理直气壮。
  “你就没想过收敛下性子,将来嫁个好人家?”她出身是不高,但到底是他的嫡传弟子。
  将来他做主,给丫头找个靠谱的好人家也不是多困难的事儿,总好过她跟着他卷入这些朝堂上的血雨腥风。
  “我这样的嫁给谁啊?你让我在家相夫教子我又做不到,毕竟都是你教的...”
  于瑾挑眉,这是讹上他了?
  “师父我认真的,你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我的位置就是跟着你,你要是跟谁有仇,就把我嫁过去,搅和的他家宅不宁好了。”
  于瑾哼了声,还算她有点自知之明。
  丫头的婚姻大事的确是该慎重思量。
  他自然愿意身边有个这样全能又懂他的助手,只是长久下去怕误了她,只能是先走一步看一步。
  等他稳定下来,再做打算。
  “总之,明日过后,事情自然会告一段落,在这期间你不要出这个帐子,安心养伤。”
  婵夏看他气定神闲,只怕是心中已经有了完全的把握,不像是装出来的。
  悬着一路的心这才放下。
  也怪她钻了牛角尖,看前世闻人染处理此案不落好结果,便以为督主也会重蹈覆辙。
  这会看到他了,心里倒是踏实了。
  督主不是闻人染,他的水平远在闻人染之上。
  “不愧是我敬仰的师父,就知道你能化险为夷。”婵夏真诚地放了个彩虹屁,“我师父天下第一!”
  她不夸还好,这一夸,勾起了于瑾的回忆。
  “天下第一的,难道不是于铁蛋?”
  婵夏眨眨眼,满脸尴尬。
  这家伙为何如此记仇?
  于铁蛋的梗算是过不去了吧。
  于瑾伸手敲了她头一下,半是训斥半是宠溺道:
  “伤没好就满处乱晃,等落下一身病,没地方哭鼻子去,看你长得小不隆冬跟个小冬瓜似的,落下伤就是浑身创口的小冬瓜。”
  婵夏倒吸一口气。
  好恶毒!
  “我还在长身体呢,以后我会长这么高!”她伸手比了下,趁机讨价还价,“师父,请看在你还在长身体的徒儿尚且年幼的份上,那半年的肉——师父,你回来啊!好商量!”
  婵夏捶着枕头,痛心疾首小声嘀咕:
  “我这不还是为了你好么,俗话说没什么就起什么,以名补形,我又没给你起名叫木蛋,挑了个最硬的,你生什么气啊...”
  名字不过就是个代号,至于这么计较么!
  稍晚一些,彩凝端来一碗粥,婵夏扒拉两下,看到粥底有几颗肉粒,这才破涕为笑。
  就知道师父嘴硬心软,怎么可能不给长身体的她吃肉啊。
  “师父去哪儿了?”
  “少爷去了大帐内商谈明日查验的细节,让你不要等他了。”
  “他没罚你吧?”
  “只扣了一个月例银。”
  婵夏长舒一口气,没连累到彩凝便好。
  “你放心,等我好起来,我想办法从他那搜刮点东西,补偿给你。”
  彩凝目不斜视,宛若什么都没听到似的。
  连香油钱都敢惦记的夏姑娘,从她嘴里说出惊世骇俗之语都不奇怪。
  于瑾果然如他所说,整夜未归。
  婵夏躺在他的塌上,安稳的睡到天明。
  刚睁开眼,就听到外面一阵嘈杂。
  “彩凝,发生了什么?”
  婵夏打着哈欠问。
  彩凝从账外冲进来,面瘫脸上满是慌乱,婵夏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出事了,瞬间精神。
  “夏姑娘,我带你快些离开,出大事了。”
  彩凝来不及解释,过来扶起婵夏就要往外撤,还没走到帐子口,一行全副武装的战士从外一窝蜂地涌入。
  人群分开,一个带着官帽身穿铠甲的老者走了出来。
  正是太师王琪。
  “你就是于瑾的徒弟?”
  “是我。”
  “来人,把她拿下,拎到阵前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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