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妖化与囚笼
“遭了!”
徐进望着面前的小球炸裂开来,然后沿着外围的人形容器肆意流淌,脸上不由显出几分苍白。
严松鹤带着几分阴冷的面容骤然浮现,冷冷地望着他道:“怎么回事?!”
他又看了一眼地上,那人形容器已经彻底被紫色包裹,看上去就好像一个紫色人偶一般。
“这是陆师弟的妖元人偶?”严松鹤本身就是彻底妖化的道基修士,当然不是对妖元妖化过程一无所知,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
“是……”徐进点了点头,努力解释道。
“按照计划,陆真一应当与唐年交手,等到他彻底调动了自身力量,潜藏在他体内的妖元也会逐步释放,并且彻底改造他的身体,完成最后一步。”
“但是现在……这些妖元有了爆炸式的释放,这个过程太快了。”
说到这里,徐进忍不住看了一眼严松鹤,他其实已经猜到了答案。
“为何会如此?!”严松鹤眉头紧锁,沉声问道。
“有人……在极短时间内,击杀了陆真一。”徐进沉默了片刻,还是说道,“在他临死之前,体内的妖元自动救主,以爆发式的释放复苏他的身体。”
“陆师弟已经是中品道基,就算唐年已经晋升中品,甚至南方的根本不是唐年,也不可能有人做到这种事!”严松鹤明显不信徐进的分析,高声反驳道。
能做到快速击杀一名中品道基,或许只有他亲自出手,或者是清虚山深处那一位才有可能。
徐进没有再说话,而严松鹤经过了最初的情绪失控之后,也迅速地冷静下来。
他冷着脸道:“妖元爆发,又会如何?”
徐进这次无法再沉默了,只好勉强道:“我们……也没有做过这样的试验,这太浪费了。纯以原理推断,妖元会彻底侵蚀他的身体,经脉乃至大脑。”
“运气好的话,他只会神智受损,运气不好……他可能会变成一个想要毁灭一切的疯子。”
……
皇城外。
唐年也察觉出了陆真一的状态有些不对。
方才两人的交手只在电光火石之间,但快不代表双方就没察觉发生了什么。
唐年亲手劈开了陆真一的咽喉,剑意入体,按理说他最多只能坚持片刻,就应该倒下去才对,但现在显然出了些意外。
陆真一没有死,反而他体内有一股奇异的力量正在沸腾,随着那种气息越来越强烈,就连周围的人都能察觉到异常。
“妖气!”
唐年和隔壁的师兄弟两人同时脸色一变,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从陆真一的身上,察觉出了妖气。
哪怕是猜到太乙仙门可能勾结妖族的上官仁,也没想过竟然会是这种“勾结”方式。
但他们的惊愕只维持了片刻,因为陆真一体内的妖元沸腾极为快速。
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的身体就被彻底占据,体内所有真元转化为了妖元,大脑也被妖元反复洗刷,双瞳已经彻底变成了充满诡异的惨白色。
“杀!!!”
陆真一突然一声狂吼,整个人如炮弹一般激射而出,手中长剑直指唐年而去。
这时候他的剑上已经没有半点剑意可言,但这等状若疯魔的妖元加持之下,威力却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此时的陆真一虽然疯狂,却也是一名实打实的中品道基,而且是以妖元强化身体,直接以道基之体进行攻击的中品道基。
值得一提的是,妖元和真元名字类似,但本质上是截然不同的东西。
妖元天然具有强化躯体、适合碰撞等特性,所以妖族往往天生躯体强壮,寿命悠长,但没有真元勾连天地的效果,妖族也很难后天地去学习神通。
将人类道基进行妖化改造,正是让妖元对真元进行转化,让道基修士像妖兽一样去作战。
而在这种改造彻底完成前,又不会有损修士的战斗力,是一种已经相对成熟的技术。
也正因为如此,像陆真一这样的剑修才格外适合妖化,因为他们原本就擅长人类武学,甚至道基之体也在强化这方面的能力,本就不会偏向神通和道术。
唐年不懂得妖化究竟是什么,但他作为陆真一的目标,能够感受到这一剑的恐怖威力。
偏偏方才他一剑穿喉,已经消耗掉了绝大部分的气力,这时候体内真元也几近枯竭,又拿什么去抵挡?
唐年脸上浮现出一些苦笑,他想过自己或许会死在这里,但绝对没想过会是以这种形式,死在这等诡异的妖物之下……
下一刻,就在闪耀着紫光的长剑即将落下之时,一枚被唐年随手别在腰间的玉佩,开始自发漂浮起来。
唐年察觉到了异样,他忍不住抬头望去,只见这玉佩正悄然飘在半空,一对红蓝阴阳鱼开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甚至逐渐变大,挡在唐年的面前。
紫光长剑刺中阴阳鱼的中央,并没有如想象中一般轻易刺穿过去,反而像是遇到了一面坚硬的盾牌,稳稳地停在原地。
紧接着唐年就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这已经有一人大小的红蓝阴阳鱼瞬间爆裂,化作一道道无形的线条,一股脑地涌向了前方的陆真一。
而方才还强大到让人难以抵挡的陆真一,却被这些红蓝交织的线条牢牢封锁住,只能在原地徒劳无功地撞击着,如同一头野兽。
但很快地,红蓝线条组成的囚笼开始收缩,陆真一被迫停止了吼叫,他整个人都被禁锢起来,然后迅速飘向皇宫的方向。
“这是……”
唐年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切,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的这一幕,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可以轻易拿下那种状态的陆真一?
如果是自己面对那红蓝阴阳鱼的“袭击”,又能不能做的更好?
更重要的是,究竟是什么人做到了这一切……
唐年和晋国皇宫里那位打过交道,短暂的交手过后,让双方都确认了彼此的大致实力。
尽管那确实是一位强者,那绝对没到今天所见的这种地步,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唐年的理解范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