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拒做炮灰对照组(快穿) 第307节

  还有这房子,主干道两边的房子还好一些,是砖瓦屋,但远一些的要么是石头屋子要么便是黄泥加稻草达成的泥砖砌就,屋顶也不是瓦片,而是木板。
  总而言之,整个云城整体看上去都破破烂烂的,角落还会长青苔,就叫人越发的心凉。
  但到底是边城重镇,人口不少,倒也算是喧闹。
  只这并不能安慰周家一行人。
  魏衡和林晚都不在意这些,锦城之后他们便直接去了衙门,李青跟衙门交接工作,当时负责交接工作的胥吏看了公文上的时间还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此行你们耗费了将近半年时间,比以往可还要多一些。”
  李青道:“是,路上不平,便走得慢一些。”
  不是,是队伍里有个病弱的大佬,走两天便要休息三天,是以才这么慢。
  不过他们也趁着空闲时间跟着周家人做生意赚了一些银钱,虽然不多,但也总算没白跑这一趟就是了。
  胥吏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复礼等人,一个个穿着的都是灰黑色的棉衣,长得牛高马大,十分骠壮,显然从京城走来的这一段行程日子过得极好,并没有受到磋磨。
  这倒是惊奇了。
  胥吏意味深长了一句:“你如今倒是菩萨心肠了。”
  李青赔笑几句。
  这押送流犯折磨不折磨人的,端看负责押送的差役,差役因为各种原因不折腾人,也无人能说什么,且这几人看着人高马大,油光满面,精神头十足,可也并非锦衣玉食,是以也并不能说明李青违反规矩。
  “罢了,总归是在期限内抵达,便不算失职。”胥吏道。
  李青松一口气,谢过对方。
  而后又悄悄的拿出几张银票,想请对方帮忙给这一行人安排个好去处。
  那胥吏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青,但瞧了瞧那银票上的数字不小,想着这也是顺手的事情,便收下了银票,只他翻看到上面的流犯名单时,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当即犹如烫手山芋一般将银票还给了李青,表示这件事他无能为力。
  “这些人,上面早有交代,我便是想动手脚也是不能。”胥吏低声解释。
  李青惊讶,继而心事重重,但也谢过了胥吏,出来马车便低声与魏衡和林晚报告。
  车厢内魏衡和林晚俱都神色镇定,林晚温声道:“无妨,便按照上面的安排来。”
  李青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他真怕这两位大人物以为他办事不力亦或者是故意为难他们,到时候不肯将解药给他们。
  他们被分配的地方很快就出来了,是一处矿场。
  李青听了之后脸色又是一变,这个矿场他听说过,是在深山野岭里面,基本上与世隔绝,不仅十分艰苦,且因在深山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一头猛兽将人咬死,是以一般都是只有罪名最重的流犯才会被放到那边。
  不过想想魏衡和林晚的身份,他便无话可说了。
  废太子身份太特殊了,定西侯府又是太子党,京城那边的人自是要好好看着他们,不让他们乱跑,以免生出意外来。
  李青将矿场的情况跟魏衡和林晚等人说了。
  饶是周复礼这么稳重的人也不由得变了脸色。
  只有魏衡和林晚依旧面不改色:“是吗?那挺好的。”
  李青心想,这位夫人莫不是气疯了吧?
  这么苦的一个地方,居然还说好?
  真是不知民生疾苦啊。
  魏衡则是问:“可有说甚时候送我们前去矿场?”
  “言说了,稍后便会有人送你们过去。”李青看了看又道:“还有这些马车,只怕也不能再带过去了。”
  “这是自然的。”魏衡道:“就请李大人帮我们将这些马车处理了吧。”
  马车不能带是他们一开始便有的意识,因此从准备启程过来时,一行人便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最后除了魏衡这一辆马车,其余马车全部转手出去了。
  毕竟魏衡身体这么弱,叫他走这么远山路前去矿场是不可能的。
  所以林晚让李青帮忙跟押送他们过去的人说好,只要对方答应让他们留下马车,待了到了营地之后,便会将马车赠送给对方。
  负责押送的人答应了。
  这一辆马车可不便宜。
  主要是马匹贵,是以那头领心动了。
  因着那矿场离云城较远,且在深山里,若是深夜行走,怕招惹猛兽,因此便定了次日一早再走。
  晚上依旧住在客栈,周家人俱都因为这个去处而惴惴不安,但许是这一路来对林晚的信任,因此并没有发生骚乱,而是都安安静静的听从安排,这叫魏衡和林晚俱都很满意。
  不管他们是出于什么,这一份遇事的沉凝就叫他们满意了。
  周复礼和周景文来到魏衡夫妇的房间,韩江和武山在外面守着。
  周复礼低声问:“公子,晚姐儿,现如今咱们是怎么个章程,真的要去那矿场吗?”
  魏衡浅笑:“上面既然已经点了名让咱们去,咱们难不成还有得选择?”
  怎么没有选择呢?
  他们救了穆家小将军,完全可以用此来换一个地方。
  “你们可是想用恩情来交换?”林晚似是看透他们的心思。
  周景文苦笑:“晚妹妹莫怪,为兄也知晓这不是好办法,只是想到贤哥儿他们这些孩子,心里总有不忍。”
  “有何不忍的?”林晚笑道:“这一路走来,对于孩子们来说又何尝不是历练?可你见他们现如今还有当初的脆弱吗?玉不琢不成器啊。”
  周景文抓抓头,这的确是。
  “再者说了,”林晚继续道:“当初咱们能将李青他们控制住,难不成还控制不了一个矿场?”
  周复礼和周景文恍然大悟;对啊,他们当初都能够控制住李青等人,那想要控制矿场也轻而易举,到那时候虽然还是要到矿场干活,但也绝对不会有想象中的那么艰苦。
  “便是要进矿场挖矿,我也会想出办法,让咱们的活计变得更为轻松,到那时候,矿场便不是炼狱,而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我们完全可以在哪里休养生息。”
  还能再做图谋。
  周复礼和周景文眼睛一亮,明白了:“是我们多虑了。”
  而后两人又去安抚其余众人,大家本来就相信林晚,周复礼和周景文虽然没明说,但大家都彻底的安下心来了。
  连押解他们的差役都能被他们拿下,一个矿场而已,没问题的。
  房间里,魏衡笑向林晚:“你倒是会忽悠人。”
  林晚睨他一眼:“你又怎知我是在忽悠他们?”
  她心里早就已经定下了注意,如若穆家毫无动作,那她就会用手段将矿场拿下来。
  次日一早,魏衡等人一行人便往矿场去。
  因为只留了一辆马车,一些笨重的行李都放在马车上,像贤哥儿这样的小孩子也上去乘坐,倒是周景兰等人要自行走路,当做是修炼。
  他们很快便出了城,往深山里走,越往里走越是人迹罕至,但最后的目的地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引路的人将他们送到了一处庄园。
  周复礼和周景文不由得对视一眼,这是穆家人的回报来了。
  虽然林晚说能将矿场控制在手里,但矿场艰苦,能不去还是不去的好。
  最后周家人被暂时安置在庄园里,魏衡和林晚却换了一辆马车离开了。
  目的地,当然是榕城的将军府。
  第255章 表小姐对照组31
  榕城乃是西南府城, 跟云城的破破烂烂相比截然不同,城墙高耸巍峨,街道宽阔, 道路宽敞, 屋宇整齐,大气磅礴, 府城之气象蔚然。
  榕城大半为穆氏所有,而最气派的西南将军府便建在西边,占据面积极大, 远远看去像一只蹲伏的虎兽,沉默冷静, 似已昏眠, 但若有来犯,必仰天长啸, 支身起爪扑食, 一如榕城穆氏祖祖辈辈。
  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深夜穿过街道,来到将军府侧门, 里面人似是早已经知晓,悄无声息的打开大门,放下门槛,马车夫将马车驶了进去, 至一处院子方才停下。
  穆勋的声音在车外响起:“公子, 夫人, 请下车。”
  车门打开, 魏衡身披黑斗篷, 头戴兜帽的走出来, 穆勋上前搀扶了一把。
  “多谢。”魏衡下车后轻声朝他道了一声谢, 而后转身伸出手,扶着林晚下车。
  林晚亦与魏衡一般披着件大大的黑斗篷,头上戴着兜帽,但她一仰脸,藏在兜帽里的小脸白得发光,越发的衬得她眉目如画。
  她下车后朝穆勋微微一笑:“穆小将军,又见面了,伤势可好些了?”
  “多谢夫人关心,已好了许多。”穆勋朝她抱抱拳,并没有继续寒暄的意思,继续道:“祖父已在书房久候,两位请随我来。”
  “有劳。”魏衡微微颔首,轻声道。
  当下穆勋打前,魏衡和林晚并肩随行。
  此时夜色已深,只有几处灯笼照出浅浅的光影,万籁俱寂。
  穿过重重宅院,来到前院一个守卫森严的宅院,外面檐廊只挂着两盏红色灯笼,昏昏的像是打了瞌睡的阿公,风一吹来便摇晃两下,风停了便又继续打瞌睡。
  正中书房亮着灯火,一个板直的身影落在窗纱上,看得出来已经有了些岁数,偶尔还会传出一两声咳嗽,但声音洪亮,想来主人身体康健。
  穆勋请魏衡和林晚在院子里稍候,而后上了台阶来来到门口,垂头轻轻敲门,低语:“祖父,客人已然到了。”
  “请进来吧。”里面传来宏浑威严的声音,不大,却也带着威压。
  “是。”穆勋应了一声,下来请魏衡和林晚:“祖父有请。”
  魏衡和林晚随之上前,穆勋推开书房的门,魏衡和林晚进入,他则并没有跟进去,而是合上门后守在了门外。
  魏衡和林晚进入书房后便感觉到一道威严锐利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抬起头便看到那紫檀木书桌后坐着个年约六十的老者,虎背熊腰,一张脸虽饱经风霜但眼睛依旧锐利威严,赫然便是名震天下的穆老将军。
  魏衡和林晚虽未言语对视,却都默契的抬手摘下兜帽,朝穆老将军拱手见礼:“穆老将军。”
  “殿下万万不可。”穆老将军仿佛才回过神来一般,连忙起身过来将魏衡扶起,又向他行礼:“老臣拜见殿下。”
  “老将军快快请起。”这回轮到魏衡去扶穆老将军了,他微笑道:“衡如今已是庶人,君臣之礼便不必再提了。今日衡前来,不过是晚辈拜访长辈而已。”
  穆老将军望着魏衡,见他神色从容,并无半分怨怼,更不见半点消沉,心里惊讶的同时也多了几分欣赏和惋惜,他长叹一声:“当日殿下出事,老臣得到消息时已然太晚,未能及时上奏皇上,为殿下求一个公道,老臣心中甚憾。幸知殿下即将前来西南,老臣还能当点用处,心里才稍安,可未曾想竟又出了那刺杀之事,老臣心中忧愤至极,本是想派人前去迎殿下,又怕落了京城的眼,反害了殿下,便只得命穆勋那小子借巡逻之机等候殿下,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不中用,竟招惹了那蛮族,若非殿下出手,险些丧命,老臣心中实在是感激又惭愧。”
  穆老将军说着又朝魏衡行礼,魏衡忙扶住他:“老将军如此便折煞衡也。穆氏一族为大魏镇守西南百年,刀光剑影,寒来暑去,捍卫国威,护卫百姓,未曾有一句怨言,子衡等既遇此事,定无袖手旁观之理。此乃本分,如何能当得老将军的谢?老将军若是不嫌弃子衡,便莫要再以君臣论称,便待如晚辈一般,唤子衡名字吧。”
  穆老将军闻言朗声一笑:“好,既然殿下如此言说,那老臣便厚颜应下,此后便唤殿下子衡,殿下也莫要再唤老臣甚老将军了,老臣与殿下外租墨老将军虽政见不一,却惺惺相惜,也算是老友了,殿下便唤老臣一句爷爷吧。”
  子衡乃是魏衡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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