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齐雪从地上爬起来，怨毒地看了简璐璐一眼，走到了徐翠英身边。
施磊拿着枪一直指着州行刃，可刚刚他连眼睛都没有眨，州行刃突然就换了位置。这让他内心陷入了恐慌，他以为只要手中有枪就可以震慑对方，冷兵器再厉害遇到热兵器一样认栽。可他没有想到，对方的战斗力已经到了几乎非人的地步。
“你们再他妈的闹，老子就要开枪了！州行刃你一个人躲得过子弹，你们全部都能躲得过吗！穆琳你他妈的还带着一小姑娘呢！”施磊目赤牙呲，高声大吼。
穆琳伸手，阻止了身后自己人的动作。
“施磊，你们现在用武器对着的，不是丧尸，是活生生的人。”穆琳往前走了一步，她身形娇小，看似没有什么压迫力。可当她不苟言笑气势全开的时候，却有着让人不敢轻举妄动的气场。
保安队基本上都是些贪生怕死欺软怕硬的人，但到现在为止还不至于都泯灭良心，有的人开始左看右看，实话说他们也觉得因为一顿饭就跟0队闹起来很没有意思。州行刃刚刚才带领大家击退了丧尸潮，庆功宴才开完就这样对待，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有人的地方就有规矩，不守规矩的人都要接受惩罚。”徐翠英皮笑肉不笑地接嘴。
“徐翠英，学校已经没了，这里的人没有谁必须听你的规矩。”没有称呼对方徐老师，而是直呼姓名，穆琳已经剥离了对方属于老师的身份，用平等乃至藐视的态度对待徐翠英。
“徐翠英，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让0队领食物？”
光晕在徐翠英手上闪耀，她的断骨逐渐复原，气息也逐渐平稳，于是继续开始作死，“谁让你们目无尊长不听指挥的，活该！想吃东西，想吃东西就得认错服软！”
穆琳简直崇拜这几个老师的愚蠢了，他们几个到底有没有认真地看清过现状，竟然还敢这般作威作福、
“州行刃带领大家击退丧尸潮，州行刃救回宋棋煊。你们是瞎了眼才看不到这些功绩，就只记得昨晚和今天早上的争吵？你们到底是有多么自信，才会觉得我们会被你们搓扁揉圆？！”简璐璐完全无法继续听下去。
一旁的齐雪和简璐璐是杠上了的，听简璐璐这么说，齐雪也跟着开口，“大家都出去打丧尸了，又不是州行刃一个人杀完那么多丧尸的。他固然表现最出众，所以昨晚才有他发言的机会啊。至于救回宋棋煊，谁知道到底是他救的还是他把宋棋煊弄走的，这事情我们还没有查清楚呢。你们几个拉帮结派、故意挑起事端的行为，严重地影响到了教学楼的安全稳定。这种时候不知道认错，还继续闹腾，就不是扣一顿饭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听完齐雪的话，穆琳平和地开口，“你们不过是发现，州行刃的实力可以引发学生们的崇拜，最终他会可能成长为真正的首领，所以急于掐灭这种可能而已。这只是开始，对不对？如此鼠目寸光的你们，为什么不想一想，你们这样的行为，会不会让州行刃彻底心凉？”
234队的队长们带着队员在一旁围观，并没有出声说话。女生们在楼上嘀嘀咕咕，议论纷纷。
这就是现状，渴求你的保护，却不愿意为你付出。哪怕一句话，哪怕一份支持。
穆琳突然发现，她还是高估了这些人。
大部分的普通人，他们总是唯诺自保的，他们没有自己的主见，人云亦云。他们不会用实际行为报恩，也不会真正去实践公平正义。他们期待的只有别人的付出，别人的保护，当别人态度好的时候他们会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当比人残忍冷酷的时候他们会龟缩后退甚至助纣为虐。
幸而还有不同的人。1队的刘明阳已经带了好几个人赶到了这里，站在了穆琳等人的身后，这几个人对州行刃都是死心塌地的。
“你们是不是以为，所以无论你们怎么对待州行刃，他都会会留在这里，保护大家？公平和正义是人类经过几千年黑暗的杀戮中寻找到的正确道路，公平和正义需要每个人的付出。任何不敢付出勇气和胆量，不愿付出劳动和精力的，任何挑拨离间欺辱霸凌的，都不在他保护的范围。”穆琳偏头看了州行刃一眼。
州行刃黑沉无波的眼神里，有着轻微的自嘲和无奈。他并不是看不见黑暗，只是太向往光明。
“他只接受坚强、团结、正直、无畏的同伴。很可惜，你们不是同伴，你们自私自利、心胸狭隘、毫无品德，你们是——排挤者、懦弱者、挑拨离间者、欺辱霸凌者。”
穆琳平稳悦耳的声音缓缓叙说着，空气中仿佛有一条无形的鸿沟，划开了两方人的未来。
“虽然很舍不得这里的电力系统，但是，没有什么能比得上自由和尊严。”穆琳勾唇一笑，“行刃，我们离开这里，另寻他处好了。”
州行刃毫不犹豫地点头。这里的人，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我们跟你们走。”简璐璐挽着疲倦的赵怡藿，立即站队。
0队的人根本没有犹豫，立即也立刻表明要跟穆琳州行刃走。穆琳的异能不是盖的，就算在教学楼里环境好些，但有穆琳的地方才不会有丧尸。刘明阳带着的三个人恰好都是穆琳认识的，她和璐璐刚刚来的时候一个车的易正学、邓鸿和王拓。这几个人既然都站出来了，也表示愿意跟着老大走。
所有学生都惊呆了，他们觉得这不过就是一顿饭的事儿，怎么就闹成了分裂了呢？战斗力最高的州行刃平时不是对什么都不在乎吗，怎么今天说走就要走啊？
因为扣的不是这些人的食物，枪口没有对准这些人，所以他们不在乎。他们不在乎，就理所当然地认为别人也不应该在乎。
徐翠英是得了方伟生的授意打算收拾一下0队的人，免得他们功高震主以后不听指挥不服管教，现在一听0队要走，徐翠英就像是被孩子忤逆了的家长一般气炸了，“好啊！要滚就滚！教学楼的物资你们一样都别想拿走，这些都是集体的！”
听到这句话，州行刃的手握紧刀柄，又缓缓松开。
在楼上听戏的方伟生这下吓坏了，这群年轻人怎么这么冲动！不就是一顿饭吗！怎么一点儿委屈都不让受啊，真是被惯坏了！他连忙做出一副威严的的模样站到楼梯口上：
“别吵了。徐老师，你身为老师，怎么能跟学生置气呢。行刃，你们别激动，徐老师今天心情不好，她没有要赶走你们的意思。”
“方伟生，你听了这么久的戏，终于舍得站出来了？”简璐璐没给方伟生留面子，冷嘲热讽直接送了过去。
被直接揭穿，方伟生一瞬间倒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州行刃做了个手势，陈行刘明阳立即拉着其他人撤了，连带把简璐璐赵怡藿都给带走，只留下了穆琳陪着州行刃。
“那方校长说说，徐老师是什么意思呢？不给饭吃，还要拿枪口对着我们，徐老师这心情一不好，可真是惊天动地的。”穆琳一旦拿腔捏调起来，完全不属于简璐璐。
方伟生故作轻松地哈哈大笑，“是啊是啊，施磊，还不快点扶徐老师下去消消气。”
恨恨然地收枪，施磊不甘心地带着人撤。
四个美女秘书连忙收拾桌子板凳，让方伟生坐下。方伟生抬手示意不用她们招呼了，她们才退回楼上。一直跟在方伟生身后两步远地方的易北洋心领神会，立即站出来，让大家都散了，全部各位各位，不要待在大厅里，然后跟个贴身太监一样站到了方伟生背后。
这待遇搞的，跟皇帝似得。穆琳心中吐槽，自然也毫不客气地坐下。州行刃不知道为什么，手一直放在刀柄上，在一旁站得溜直。
看州行刃这个架势，如果不是方伟生昨晚就在教学楼里，穆琳都要以为州行刃再怀疑方伟生是抓走宋棋煊的人了。
“小姑娘人个子不高，心思倒是玲珑的很啊。”方伟生笑眯眯地擦了擦刚刚惊出来的冷汗，意味深长地夸奖穆琳。
“比不上方校长你有想法，把这教学楼弄成了自己的天下。”穆琳毫不客气地回过去。
在方伟生看来，一切的起源肯定都是因为这个穆琳。她一来就差点挑动女生们，外出一次就把州行刃给套牢，现在更是莫名其妙就当了0队的队长。这样的女生，可一点都不简单。
“小琳说笑了，我身为副校长，现在学校仅存的最好领导，自然是有义务和责任维护所有同学的生命安全。刚刚你们赌气要离开的话，以后可不能再说了啊。你们好不容易活下来，不为别人，也要为自己的亲人想一想，等救援来之后，也许你们都能回去找到自己的父母亲啊。”
面对这个打出感情牌的方伟生，穆琳嫣然一笑，“方校长不用给我说这些。我们如果觉得自己受到的待遇符合我们的能力，那肯定愿意在这里待着一起等救援的。如果还是有些人非要给我们使绊子，给我们小鞋穿，那么不好意思，我们就算什么都不要，也会立刻离开。有行刃在，我们随便清理出一栋教学楼就能生存，不是么。至于物资，我们这队人虽然有男有女，却每一个是怕丧尸的孬种呢。”
对那些自以为是又没有实力的人，与其跟他绕弯子，不如直接说开，让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给不了？那就滚。
“肯定啊，你们是为大家做出卓越贡献的人，待遇绝对要比别人不一样啊。”方伟生笑得淡定，内心跟要扒光他的毛一样紧张。
穆琳不等方伟生自己开条件，立即就把自己想要的东西说出来，“我们要的东西很简单，自治。我们这队人，自己管自己的物资来源和各种开销，我们的人也由我们自己管理。当然，总体上来说，我们还是会听从你们的正确安排的，比如需要保护教学楼啊，护送大家一起逃亡啊之类。初期我们会给你们租借些车辆什么的，用我们收回来的三分之一物资当报酬。”
操，这跟你们搬出去有什么区别？方伟生不傻，瞬间就明白穆琳打的什么主意。
“这个……这个先例一开，其他的队伍我们不方便管理啊……”方伟生为难。
“其他的队伍出去遇到变异丧尸的结果，基本上就是全灭。”穆琳撑着下巴似笑非笑，“变异丧尸能够徒手撕开车辆的铁皮，跃起六七米高，速度直追六十码的车辆。除了州行刃，没人能够对抗变异丧尸。”
简而言之，除了州行刃，你们没人可以再出去拿物资。
原本穆琳还想，如果老师们面上对0队过得去甚至优待一点，就名义上给三分之二的物资，实际上给三分之一。现在这个样子，名义上给三分之一，实际上她顶多给五分之一。
方伟生沉默着，没有说话。
“哎呀，我真是蠢了。大学里那么多车辆，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出去找。汽油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出去搜集，我记得学校外面不远就有加油站。这样，我们连车子都可以不用租了。那一个月交总收入物资的十分之一当房租就成，再不行我们就搬出去好了，连物资都不用交。”
笑眯眯的穆琳自己给自己打了一碗粥，顺便给州行刃也打了一碗。大清早的就谈判，很耗体力啊。
最终，方伟生终于拉下面子跟穆琳讨价还价，可惜穆琳寸步不让。为了能挽留住州行刃这个战斗力，方伟生最终咬牙答应了穆琳提出的条件。
自治，底楼右半边楼共8间教室归0队所有。名义上0队有什么事儿直接跟方伟生谈，实质上不受任何人指挥。
从这点上，穆琳更加看出了方伟生的欺软怕硬色厉内荏。只是一个州行刃，就可以让他步步退让。可是在面对普通学生的时候，他却又能强势果断毫不顾忌别人地贯彻自己的意志。
纵然自己开的这个头不太好，会出现让教学楼这个初期微型聚居地变得分崩离析的可能。可穆琳更知道，放任方伟生和施磊这群人胡闹下去，这里的道德规则迟早会被他们践踏得面目全非，这群人也不会有什么将来，最终也只是被那几万丧尸吃掉而已。
“那就谢谢款待了，你们的女生们熬的粥味道不错。”立即拿出了平等团队的范儿，穆琳款款起身，州行刃咕咚一口喝完一大碗粥，跟着穆琳一起离开。
☆、第20章 新成员
0队取得自治权的事情，迅速在学生们之间传开。果不其然，2队的汪诸立即亲自去找方伟生谈判，他们2队也要自治权。3队的徐磊紧随其后，他平时有点墙头草，这种时候还是知道坚守自己的利益。
前些时间这些学生都还遵从着末世前的规矩，凡事听老师安排。0队这个事情一闹，不说兔死狐悲起码是物伤其类，不过是跟老师有争执，就能马上被扣食物。难不成以后他们都要被这几个大门都不敢出的老师管死不成？
4队的曾能全却没吱声。他的胆量也就比施磊大一点而已，之前看出去的小队基本上能够回来，才愿意带着人出去的。现在变异丧尸出现，他才不会出去送死呢。与其保留4队，还不如加入保安队。保安队的人天天吃香喝辣还能借各种理由占女生便宜，连最爱多管闲事的陈锋老师都压不住这些人了。这样的好日子，他才不会放过呢。
对23两个小队，方伟生的态度明显不一样。这两个小队虽然都是精壮男生，可耐不住他们手里一没枪二没存粮，三没有州行刃那种非人战斗力。所以方伟生怎么都不可能答应23小队自治，不过甜头还是要发的，方伟生答应了23小队，每周的食物提前分给他们小队，不再由学生会的四个女秘书天天分发。
对于投诚一般的4队，方伟生立即接纳，把保安队编成了ab两队，a队施磊带领原般人马，b队曾能全带着他原来的4队。同时方伟生还立即放出话，允许其他人加入保安队。
保安队的扩编还是打动了23队里一些有特殊想法的人，最终2队走了2个人，3队走了4个人。
剩下的1队的人一看这架势，队长刘明阳大腿一拍，你们能投诚，我们也可以起义。反正州行刃是老大，他们1队干脆全体奔到0队去享受自治权去。他们都不蠢，明显的现在教学楼里开始分帮划派，这个时候一定要找对大哥跟，否则只能沦为炮灰。
接下来，方伟生在施磊和易北洋的建议下，为了稳固自己这边四个队的人，发布了一条新规定。
每个小队，配备10名女生专门做服务。洗衣做饭打扫卫生等，这10个女生交给队长统一管理。
烈日当头，炙热炎炎，烤得人心烦意乱。
三辆面包车沿着校园错综复杂的小路行驶着，远处除了丧尸们的低吼外，再无声息。
休息了一天，第二天留了原1队的人在家照顾宋棋煊，0队全体人员都出来搜集物资。
“奇怪……”赵怡藿盯着车外，下唇被咬的发白。
“怎么了？”穆琳转头看窗外，她一直在使用异能，没有分心关注周围。
溪南大学地处中国西南重庆，与其说是校园不如说是一座森林公园，到处是高树大木，不说兔走狐奔，那也是鸟语蝉唱好不热闹。
“那些吵死我的知了都没了声音，还有，以前到处撒欢的麻雀鸟儿也不见了。”赵怡藿是音乐学院的，对声音的敏感度很高。其他人一时间忽略的东西，她立即发现出来。
“刚刚我看到崇德湖里泡着丧尸，他们似乎在吃什么东西……估计是鱼或者青蛙。”简璐璐也立即找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女孩子心细，在微小的地方总能发现许多不对劲。
穆琳的被动直觉被激发得越来越频繁，她瞬间明白了原由，手臂上的汗毛都立起来，“丧尸吃一切带血的活物。怪不得我们在四万多丧尸群里还能安然活这么多天……不仅仅是有其他被困的异能者，还因为我们大学里的活物太多了。”
就近原则，就算人肉更喜欢丧尸，丧尸们还是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满足他们饥饿感的东西。
“天呐，那这些丧尸岂不是要把动物们都吃干净？食物链一旦被破坏，整个生态机制都会损伤。”陈行抖着嘴唇，“生态机制失衡比丧尸还可怕！”
大家不懂生态机制，也明白如果所有的动物都被丧尸吃光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前面的岔路口停车，那边丧尸太多了。天宫楼里有幸存的异能者。”穆琳打断了大家的讨论，直接指出目标方向。
说起天宫楼，那真是这大学里的一大奇葩楼。
这栋楼到底是学校修的还是学校里教职工凑钱修的，大家都不太清楚。不过这栋36层的电梯公寓那全部都是被装修成了小套间，专门短租给学生们使用。溪南大学好多宿舍都是老宿舍，没空调就算了，校领导们为了不让学生们安全隐患，搞了次电力改造之后连电吹风都不给用，硬生生把学生们的生活待遇从21世纪下降到19世纪。关键还有，重庆的夏天那是从5月就三十六七度，六月七月直接奔上四十度，风扇吹出来特么的是烤风！所以迫不得已，夏天学生们就会来抢这栋天宫楼里的小套间，贵就贵吧一个寝室的大不了挤一挤，有空调啊！
几万的学生抢一栋楼，硬生生地又把小套间的价格抬到了北京高级公寓的水准。以至于，能带姑娘去那里啪啪啪都是一种有钱人的象征。天宫楼就变成了名副其实的天上宫阙，没钱别想去凉快。
对于能躲在天宫楼里的幸存者，陈行莫名其妙都有点呵呵呵起来。这么高的楼，没电了，看你们怎么下来呵呵呵。
下车的州行刃无语地看陈行突然就呵呵的表情，不太明白这是戳了哪门子的穴。而陈行发现只有自己在用穷吊的心态看高富帅们的笑话，连忙收敛，心里暗嘀咕州队不在意这些，难不成其他人也不在意？
简璐璐每个夏天都会带着穆琳一起去抢套间，赵怡藿的家庭条件挺好，也是这里的常客。黄连珏那精英范儿一看就不缺钱，王爽第二次出来一看到丧尸完全紧张得想不起来其他事儿，文诗完全是缺心眼儿。
所以还真的只有陈行一个人在发作穷吊心态。陈行瞬间就觉得自己孤单寂寞了。
有穆琳在，大家进入丧尸群只要戒备好一点，根本不会跟丧尸蹭个边儿。就这么无惊无险地进入大楼，大家开始分工。
“我的体力不好，待会儿爬楼怕累了会影响精神力。所以，你们得有个人背我。行刃你不用，你的战斗力最好，要应对突发状况。”穆琳吩咐。
州行刃摇头，“如果你出事，我们走不出这栋楼。你这点重量，跟我刀差不多，我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