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事出意料
江月玶出生大家,入宫即以高位,自然十分高傲,当众被如此质疑,她怎能受这样的气,当即冷冷反问齐黛莹:“皇后,你这是在怀疑哀家么。”
齐黛莹明显的觉察出了江月玶的怒气,但她却并不理会,径直道:“太妃娘娘,太后溺水身亡绝对是这后宫一等一的大事。您出现在游雨湖边,不由不让人有几分怀疑。本宫身为六宫之主,自然有权责要弄清事情的真相,所以,今天说的话难免会有些哺乳太妃娘娘的耳,但这也是本宫的职责。”齐黛莹目光冷凝而坚韧,话语之间,透露着母仪天下的大气与尊贵。
江月玶面陈如铁,被齐黛莹这话噎地一句话也说不出來。
芳云看不得江月玶被众人猜疑,急忙道:“这件事情同太妃娘娘沒有关系。我们在路过游雨湖的时候,突然便被人击昏过去,醒來的时候,就突然发现了太后娘娘出现在湖边,然后就叫人來救太后娘娘了。”
江月玶一把拉住芳云,心中大怒:“沒脑子的家伙,这话也能说么。”可是她还未來得及阻止,芳云已经将话都说了出去。
江月玶心中大为失望,芳云啊芳云,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当江月玶说出宫女的事情而被怀疑之后,她就知道这件事情是解释不清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有人在陷害她,所以她所要做的就是尽量不要说话,咬一口咬定只是恰巧路过。可是被芳云这么一说,倒真是有口说不清了。堂堂大内皇宫,她们两人竟然会被击昏在湖畔,这谁说出都只是像胡乱编的谎话。
果然,在场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的鄙夷的神色。
齐黛莹神情凝滞,拧起眉头,无法相信:“被人击昏在湖畔。有沒有人看见。”
心想大势已去,如果真的有人要陷害自己,想必也不会露出什么马脚,她只能坦然地摇摇头,道:“并沒有。”
众人皆沉默,只将目光投向皇后齐黛莹。很明显,贤安太妃所说的两个理由漏洞百出,而第二个更是让人匪夷所思,任是谁都不会相信这个理由的,很明显,她是在说谎。可是如果贤安太妃一口咬定太后的死和她无关,沒有真凭实据,齐黛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但太妃的死非同小可,如果就这样轻易放过,只怕沒有办法向后宫、皇帝,甚至远在辽东的豫昭王交代,所以现在大家屏气凝神,要看齐黛莹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
齐黛莹的压力很大,这件事情处理也不行,不处理也不行,所以她便再问了一句江月玶,道:“太妃娘娘,对于这件事情,您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江月玶深呼吸了一口,然后目光锐利如锋,只知地扫过在殿中的每一个人,心中充满了怒气,但她却努力使自己平静下來,因为她知道,一旦自己慌了,就真的完蛋了,她缓缓道:“哀家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哀家怎么解释都沒有用。你们或许认为,以前,哀家与太后的关系很不好。可是即便哀家与太后有矛盾,也不必要加害太后。再者,我若真要加害太后,为何还要留在湖畔边上,等着你们來发现,路过游雨湖的人那么少,哀家何不直接离去。”随后她又看向齐黛莹,继续道:“皇后,哀家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哀家沒做过的事情,哀家不会承认,若你真要想处置哀家,也要拿出切实的证据出來,怎可只凭片面之词,就來治罪哀家。”
齐黛莹微微垂眸,目光坚毅而沉稳,她淡淡道:“本宫知道,定不会错怪一位无辜之人,当然也不会放过有罪之人。”
如月一直跪坐在柳青斓的床边,在她眼中,江月玶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强词夺理,为自己的罪行开脱,她猛地站起,一瞬间只觉得双腿发麻,头脑发晕,但她亦是悲怒交加,恨声道:“太妃娘娘,要害一个人还分以前以后么。再者,看见你的宫女也说了,当时您惊惶无比,如果不知发现了有人看到你们,你还会叫人去救太后娘娘么。现在太后娘娘人都去了,你自然是说什么都可以了,”如月越说越气,越说越难过,只对齐黛莹哭诉道:“皇后娘娘,您一定要查明真相,给太后娘娘一个交代。
齐黛莹点头安慰如月道:“本宫知道,你放心吧。”
思索了片刻,齐黛莹正色道:“太后娘娘的死有许多可疑的地方,必须要好好调查。太妃娘娘您有逃不掉的嫌疑,但却也沒有直接的证据,现在就禁足与毓秀宫,不允许任何人探望或外出。”
命令一下。虽然江月玶十分不满,但是却也沒法在说什么,只是微动了动嘴唇,沒有说话,便离开慈宁宫去了。
齐黛莹在慈宁宫料理好了事情之后,又急匆匆地赶回乾清宫,萧文禹这几天的状况越來越不好,外加上太子萧睿她也是片刻不能放松。这个关键时候,突然又冒出了太后的事情,简直是急上加急。
一路之上,她仔细想了想贤安太妃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之前的两个理由,又明显太沒有说服力,如果真的是贤安太妃做的话,她何苦要寻这样两个“蹩脚”的借口呢。齐黛莹产生了一丝怀疑,难道贤安太妃真的是被冤枉的。
齐黛莹正在思索间,身后的婢女兰芝小声问道:“皇后娘娘,这件事情,您还是不要告诉陛下的好。”
齐黛莹一愣,而后明白了,她点头道:“对,这件事情不能让陛下知道。陛下的身子已经这样了,这几天几乎是靠着人参吊气的。陛下十分敬重淑懿太后,如果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情,陛下一定会撑不下去的。兰芝,你马上以我的命令,太后娘娘的死一定要在乾清宫封锁住了,谁也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不然,立刻处死,”她走了一半,又想到了一件事,道:“对了,这件事情暂时也不能传到辽东去。如今辽东战事正处于紧急之际,如果淑懿太后的死讯传到了辽东,对豫昭王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你马上让人传令给右丞相,让他无论如何封锁消息,不能传到辽东,右丞相会明白的。还有,太妃娘娘的死我到现在都觉得有些奇怪,你派人下去好好查查。”
兰芝领命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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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这里一出事,萧容峥便立刻马不停蹄在夜间便赶到渭南。
萧城毅本來正打算就寝了,却沒想到萧容峥竟然会在夜间造访,他当下便觉得一定有急事,赶忙出了门,前去迎接萧容峥。萧容峥刚一见萧城毅,便道:“二哥,不好了,宫里出事了。”他快速的将今天宫内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萧城毅,包括淑懿太后的死还有贤安太妃的禁足。
萧城毅听后,显然无比震惊,也难以相信:“怎么,你是说月玶杀了太后。”他忙摆手,不相信道:“不可能,不可能。月玶不傻,再说她现在和太后也已经沒有冲突了,她沒有必要杀太后。”
萧容峥一脸愁容:“现在不是说你和我相不相信贤安太妃的事情,而是说,现在,宫中几乎人人都认为就是贤安太妃杀了太后娘娘。你不知道,我出宫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在说,说什么贤安太妃与太后积怨已久,两人无意间在游雨湖相遇,结果起了冲突,贤安太妃便将太后推进了游雨湖。”他眼见萧城毅又要说不信,便赶忙道:“二哥,我知道你不信。可是我们不信,宫里的人都信啊。你看看,现在的传闻都是这样了,那过几天之后还得了吗。太妃这回事凶多吉少啊。”
“那怎么办。”萧城毅急道:“不行,明天我得进宫,去看看月玶,问问她究竟出了什么事,”
萧容峥摇头道:“恐怕你是见不到太妃娘娘的。皇后已经对太妃下了禁足令,不许任何人进出毓秀宫。你去了也是徒劳无功,反而会再给太妃白白添上一层嫌疑。”
萧城毅苦恼道:“那你说要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看着月玶这样被禁足么。照你这说法,月玶迟早会出事的。”
“二哥,现在你该担心的不是太妃,而是你自己。”萧容峥正色道。
“我自己。”
“沒错。二哥,这回虽然是后宫的事情,但是所有的人都知道,贤安太妃和你是什么关系,一旦太妃被定罪。谋害太后,这个罪名可不小,你一定会被牵连,你已经败过一次,如果这次再受影响,你可就真的回天无力了。”随后他又补充道:“再者,如果这件事情被奕洵知道了,以他的个性绝对不可能会与你善罢甘休的,”
萧城毅倒抽了一口冷气,他发现萧容峥说的很对,明着上是月玶出了事,可是若是追究下來,自己一定会被牵连,那个时候,自己必定失势,若萧奕洵知道了这件事,他绝不会放过自己,这一來,萧城毅只觉得事情十分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