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零陆陆章 一言定九州

  颛顼帝很清楚肇裕薪特意在此刻来索要的是什么东西,他更没有不交还的道理。
  对着身后的人臣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东西取来。
  几乎所有的人臣在这一刻都行动了起来,因为,他们要去收集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一些。
  看着忙碌的人臣,肇裕薪忽然有些啼笑皆非。深沉地看了一眼人王腰侧,他决定耐心等待。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一队足有一千五百多人的壮丁,每人推着一台手推车,来到了肇裕薪的面前。
  这些手推车上面,堆积着各种大小以及款式都不相同的神兵利器。
  这些兵器,全部都来自于肇裕薪的兵器空间。在天地巨变之前,肇裕薪曾经将这些兵器借给颛顼帝,为人族在天地巨变之中壮胆。
  遗憾的是,这些兵器虽然都是神器,在天地巨变来临之时,却根本就没有能发挥出任何作用。
  面对看不见的攻击,任凭你兵刃再锋利,能获得的也一样只有徒劳。
  肇裕薪看着这些兵器,轻轻点了点头,手一挥,兵器就自行浮在了半空之中。
  这一手亮出来,可是看得刚才负责运送兵器的一千五百壮丁一阵艳羡。
  须知道,这些神兵件件都是神器,那自身重量可都不是闹着玩的。要不是人族之中还有一些修为不俗的战士,恐怕都装备不了这些神兵。
  见到肇裕薪御起神兵,颛顼帝趁机开口道:“从您那里借来的十二万九千五百九十九件神器,如今就算是物归原主了。”
  肇裕薪眼睛微眯,手一收,将神器送回了兵器空间。随后,再一次盯了颛顼帝腰间一眼,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可知,这世间一个会元有多少年?”
  “这……”颛顼帝虽然贵为人王,这世上有些知识,也并非他可以轻易接触并掌握的。
  肇裕薪微微一笑,开口道:“罢了,世间一切皆是缘法,本座也不好随意拨动因缘。”
  说完,肇裕薪又抬头向着极远之处眺望,似是在观察两个世界融合的情况。
  颛顼帝小心翼翼地瞟着肇裕薪,似乎是在等肇裕薪示下之后的指令。
  缓缓收回目光,肇裕薪对颛顼帝开口道:“汝乃天下人族之王,如今再次经历世界相融的巨变,怕不是要再多管理一些子民了。”
  曾经经历过一次世界融合的颛顼帝,自然知道两个世界完全融合之后,多半会出现两方不同的原住民之间的碰撞。
  他点了点头,回答肇裕薪道:“颛顼能力有限,还望您能多多帮助提携。”
  肇裕薪摆了摆手,开口道:“本座如今的身份,不再适宜插手人间的俗务。看在往昔情分上面,也只能最后帮你一点小忙了。”
  听着肇裕薪的话,颛顼帝的内心从起先的如坠冰窟,一下子就火热得如岩浆一般滚烫。
  他满脸殷切地看着肇裕薪,口中却谦卑地说着:“在您眼中再小的事情,对于我等来说,都是天大的荣耀。”
  肇裕薪没有理会颛顼帝的马屁,直奔主题地说道:“你可有想过,先将这几块大陆更改一下名字,宣示一下主权?”
  得了肇裕薪的点拨,颛顼帝脑中翁的一声,涌出了无数与现在的情况有关的念头。
  他清楚的知道,这个建议对自己的意义有多么重大。当即强行压制住脑海置之中纷乱的思绪,主动开口道:“家祖轩辕黄帝曾经将天下分为九州:东洲四季如春,当为青州;西洲风和水清,当为雍州;北洲高楼广布,当为梁洲;南洲荆棘遍野,当为荆州;中洲喜乐祥和,当为豫州,此为五洲之名。而后,又以徐徐图取之意,定东洲以东为徐州;以希望播及之意,定北洲以北为冀州;以衣礼教传之意,定西洲以西为兖州;以褒奖高抬之意,定南洲以南为扬州。此九州之名,或可为新世界九块大陆之名。”
  肇裕薪没有评论颛顼帝起名的本事,略微沉吟了一下,开口道:“若是如是,本座便以青龙为青州镇守;朱雀为荆州镇守;白虎为雍州镇守;玄武为梁洲镇守;六合为徐州镇守;螣蛇为扬州镇守;天后为冀州镇守;太常为兖州镇守,助人王早日一统天下。”
  颛顼帝从来没有想过,肇裕薪会将随他驻守建木的八大神将派遣下来帮他镇守天下,当即便有一种喜出望外的感觉。
  若是有这八大神将镇守九州,何愁不能一统天下?
  等等,为什么九州只有八个神将?
  颛顼帝心中一动,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肇裕薪道:“不敢请教,为何中洲没有镇守神将?”
  肇裕薪微微一笑,道:“豫州情况特殊,本座要亲自镇守。”
  “这……”颛顼帝有些犯难。
  在他看来,另外八洲的镇守神将,不管听不听他的调度,都不会影响他身为人王的世俗权柄。
  可是,肇裕薪与这八大神将完全不同。肇裕薪在本质上是一个人,即便是以翻尘这个名字为身份成为了天道代言人,也不过是之前不久才发生的事情。
  肇裕薪无论是人望还是威信,乃至于成为神之后在天下苍生心目中的地位,都是颛顼帝无法比拟的。
  换言之,只要肇裕薪还在中洲一天,颛顼帝这位置就算坐得再稳,也跟没有坐在这个位置上一样。
  颛顼帝相信,在同样一件事情上,如果他跟肇裕薪有了分歧,人族百姓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支持肇裕薪。
  政教不分这种事情,确实是有些麻烦啊。
  看起来,肇裕薪确实给了颛顼帝非常大的压力。要不然,以颛顼帝这样的身份与对世界的认识,能够产生这样的超前的想法,也是很困难的吧。
  肇裕薪看出了颛顼帝眼中的犹豫,大喝一声道:“你可有何不满?”
  “不敢!不敢不敢!”颛顼帝一连说了三个不敢。这一声厉喝,吓得他两股发颤,差一点就将一身皮肉直接堆在地上。
  肇裕薪眼含深意地看着颛顼帝,开口道:“如此,就这么说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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