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六 暴乱与祭坛（下）
大殿中的气氛格外静谧，完全没有受到暴乱的影响，尽管只有一墙之隔，却也将那歇斯底里拒之在了墙外。
步梵先是闭眼感知了一会，然后就带着众人向大殿的一侧走去。
大殿中仍然留有不少魔人守卫，但他们却无视了外面的暴乱，一直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不过，这些守卫没有聚集在一处，只是零零散散地，分守在大殿各个要害部位。
虽然贝蒂有能力避开守卫的感知，但这显然不如杀戮来的方便快捷，因此在面对小股守卫时，步梵与贝蒂开启了悄无声息地杀戮。
步梵的攻击简单而又高效，不过是随意挥舞手中长剑，就能令远处的守卫接连倒了下去，而每一个倒下的守卫，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他们有的是被刺穿了心脏，有的是被斩断了喉咙，尽管死因各不相同，却都是被一击毙命。
步梵在晋升为大魔导师后，所使用的魔法就不在拘泥于形式了，比如说刚才的攻击，其本质就已经脱离了魔法的范畴。
其中的原理很简单，步梵先是使用精神力，锁定了敌人的要害，然后通过自身对空间的理解，运用魔力撬动了空间的位置，从而形成了这种可以跨越空间的攻击。
尽管理论十分简单，但是真正可以做到的人，却是寥寥无几。毕竟像步梵这种，能够将精神力实质化的生物，在无尽宇宙中都是凤毛麟角。
步梵负责攻击，贝蒂则在进行辅助。
眩晕术、缄默术、视觉幻象、静默结境等等，这些魔法在贝蒂手中，就如信手拈来一般，总会在最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最恰当的地方。
随着魔法的释放，那些作为守卫的魔人，直至死亡都没有发觉到异常。
步梵与贝蒂之间的配合，已经达到神鬼莫测的地步了，不但简单高效，而且还了无痕迹，让人防不胜防。
尽管杀戮一直在进行中，但是大殿依旧是一片静谧，魔人守卫根本没有察觉到，死神已经缓缓地走到了他们的身边。
步梵每前进一段距离，就要重新感知一下方向，而随着不断地深入，莫然发现他们所要去的地方，并不是大殿中的某个地方，而是大殿的地下。
此时，他们就行走在，通往地下的通道里。这里守卫的数量，明显得到了提升，却依旧难挡步梵的脚步。
步梵的攻击虽然看起来非常神奇，但消耗却少得可怜，每一击所消耗的魔力，还不及释放一个戏法，所需要花费的魔力。
相比之下，贝蒂产生的消耗就非常多了，但是这一路走来，她仍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
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通道的尽头，守卫在这里的魔人更多，但是他们连阻碍都算不上。
贝蒂只是随意释放了几个魔法，就让魔人变成了瞎子与聋子，而他们对此却是一无所觉。
另一边，步梵则在进行悄无声息地杀戮，虽然不断有魔人倒地身亡，但是在贝蒂的辅助下，其他魔人完全是视若无睹。
仅仅片刻功夫，五十名守卫就被屠戮一空了，而他们的死亡，却没有带来一丝响动。
步梵来到通道的尽头后，先是停顿了一会，然后才步入到其中。
通道所连接的地方，是一个极为空旷的地宫，在地宫中只有一个建筑，那就是血祭祭坛。
而在祭坛的正前方，匍匐着一个身材健壮的魔人，哪怕是匍匐在地，魔人也要高出祭坛一截。
一行人不过刚刚走入地宫，就被魔人察觉到了异常，即便众人仍处于隐身状态之中，却还是逃不过魔人强大的感知。
可是魔人还没来得及动作，他的身体就被禁锢住了。
不，受到禁锢的…不是魔人，而是魔人四周的空间，只是当空间禁锢以后，魔人也自然而然地被困在了其中。
与此同时，步梵的身影也渐渐地显露了出来。
想要在悄无声息中，困住一个资深强者等级的魔人，就是步梵也必须要全力出手，所以隐身效果，直接被倾泻而出的魔力刺破了。
不过，步梵并不在意。因为在地宫中，只有魔人自己，所以困住对方后，步梵就低声念起了咒语。
随后，众人也退出了隐身状态，出现在步梵身旁。
凭空出现的人类，令魔人怒不可遏，但他只能在被禁锢的空间中无声嘶吼，因为空间在被禁锢后，连声音都无法传出。
当步梵吐出最后一个音节后，魔人与他身边的空间，便被一抹漆黑吞噬了。
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步梵直接将魔人放逐到了虚空中，谁也说不清魔人是否会与祭坛有联系，因此这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在所有危险都被拔出后，一行人才来到祭坛旁。
祭坛的材质很普通，只是由坚硬的青金石建成，但是在这普通的材质中，却流动着庞大的能量。
似乎冥冥之中有一种力量，正在引导这股庞大的能量，因此能量之间没有发生暴动，而是被汇聚在祭坛的中心，继而变成了一缕扶摇直上的黑烟。
步梵看着祭坛久久不语，这让莫然有些沉不住气，所以开口询问道：“怎么样？是诅咒的源头么？”
步梵先是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莫然更加沉不住气了，举起碎星之火后，便说道：“管它是不是，先砸了在说，我倒要看看这玩意，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说着，莫然就抡起了战锤，却被步梵抓住了手腕。
“诅咒确实是从祭坛出现的，但它并非是源头。这个祭坛更像是一个大门，或是入口什么的，而诅咒就随着能量，从祭坛中飘荡了出来。”
莫然轻轻放下战锤，疑惑道：“大门？入口？为什么我没有看见？”
“这只是比喻，祭坛应该是作为锚定点的存在，作用是…将另一个空间锚定在索拉尔位面上。”回答莫然问题的…不是步梵，而是贝蒂。
至于…步梵，他可没有闲心回答莫然那白痴般的问题，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祭坛。
莫然本以为步梵是在发呆，可事实并非如此，步梵此时所在做的事情…是计算。
其实…祭坛的本质，是两个位面，或是空间的连接点，因此在祭坛上面，有着两组不同的空间坐标。
而空间坐标在步梵的眼中，就是一个入口，一道大门，所以随着他的计算，一道由魔力形成的洞口，渐渐呈现在众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