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九 诸神的恐惧与渺茫的希望（下）
不知从何时起，熔岩城的气氛就变得异常沉闷，似乎整座城市都笼罩在阴霾中。
作为熔岩城的核心，熔岩城堡更是如此，这里已经不能再用阴霾形容了，因为这里正酝酿着风暴。不过暴风雨前总是平静的，熔岩城堡同样如此。
城堡顶层的房间中，莫然正在悠悠转醒，只不过他显得异常虚弱和迷茫。
在房间的一角，凯瑟琳正蜷缩在沙发中，抱着哈士奇睡得正香，不过小脸上满是疲惫。
莫然转醒时，哈士奇就似有所感，所以抬起了脑袋。这惊扰了凯瑟琳的美梦，不过她只是紧了紧怀抱，轻声呢喃道：“不要闹！”
这时莫然已然清醒，并看清了房间的状况，他的目光先是在凯瑟琳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才对着哈士奇摇摇头。
哈士奇与莫然心意相通，所以明白了莫然的心中所想，因此又将脑袋缩进凯瑟琳的怀中。
清醒之后，莫然就开始检查自己的状态，不过刚打开人物面板就是一愣，因为面板中许多属性都变成了灰色。
莫然仔细观察了好一阵，才发现不是属性变成了灰色，而是被一种灰色烟雾所包裹，这些灰色烟雾源自于万物成灰。
莫然试着催动这些属性，却发现自己的意念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获得一点回应，属性亦是如此。
随后，莫然通过烙印连接上了梦魇空间，并发出全身修复的请求。
虽然莫然没有进入空间节点，但是使徒这个身份拥有许多特权，不过像这种超距离的修复，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数分钟后，一个小光球飞到了莫然面前，然后开始了修复。随着修复完成，光球也徐徐消散了。
修复让莫然的感觉好了许多，至少身体恢复了力气，只是属性依旧被烟雾所包裹。
莫然再次沟通梦魇空间，并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只是梦魇空间给出的答复有些似是而非。
梦魇空间告诉莫然，想要修复被烟雾包裹地属性，会产生一些不良后果，最大的可能就是属性随着烟雾一起被抹去。
莫然可谓是一头雾水，因为他知道面板上的属性，是自身力量的具现化，所以根本不理解什么叫抹去属性？难道是抹去自己的力量么？
莫然不再观察人物面板，而且放出感知开始探知体内的力量。只是这一探知，让莫然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莫然首先发现自己的等级降低了，现在只剩下17级，不过这并不算什么大问题，因为那颗由愤怒构成的心脏还在，所以只需一段时间就能恢复等级。
可是…暴怒之心同样沾染着灰色烟雾，这使得心脏失去了活力，许久才会跳动一下。
不过暴怒之心的情况还算好的，虽然它沾染了灰色烟雾，却还能产生作用，但是更多沾染灰色烟雾的地方，却如死水一般平静。
随后莫然开始探知这些灰色烟雾，只是感知刚刚触碰烟雾，莫然就明白了其中的作用，因为它只有一个效果——封禁。
封禁其实是指两个词汇——封印和禁止，所以这些灰色烟雾也是在封印和禁止，封印力量的源泉，禁止力量的产生。
莫然轻轻呼出一口气后，继续探知研究这些烟雾，只是随着探知和研究，莫然的脸色更难看了，因为在感知中，这些烟雾已经与自己融为了一体。
这完全是莫名其妙啊！封禁自己的东西，居然会和自己融为一体，这在逻辑上就说不过去，完全违背了常识。
只是想起断绝封禁，莫然就是无奈地叹口气，因为那是挣脱者啊！他所使用的幻想之力，已经不会再受到任何限制了。
既然是幻想之力，那…不合逻辑才是常理啊！就如你眼中的超人，如果超人符合常理，那他还能叫做超人吗？
可是莫然还是无法接受，这状态就像身上长满了虫子，可你跑去看医生时，医生却告诉你这些虫子就是你的一部分，想要除去虫子只能截肢。
这也让莫然明白了梦魇空间的用意，在灰色烟雾与力量融为一体后，就失去了修复可能性，所以只能被清除。
可是清除灰色烟雾，那么与之融为一体的力量，也将难以幸免。
所以还不如不去清除烟雾，它毕竟只是一道封禁，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封禁的本质不会改变。
既然是封禁，那就有被打破的可能，只是在与莫然融为一体后，就失去了借助外力的可能。
因此只剩下了一条路——依靠自身力量冲封禁，只是这条路非常艰难，艰难到让莫然都看不到希望。
如果可以依靠自身力量打破封禁，那么封禁也就不会被叫做了封禁了。
幸好被封禁的力量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比如莫然的主属性就保存完好。
此外，还有蛛母血统和与之衍生的天赋‘死亡之力’，没有受到灰色烟雾的侵染。
再者就是技能‘怒火焚天’，它虽然受到了侵染，却还可以使用。只是为了对抗烟雾，技能只能发挥出一小部分威力。
这至少让莫然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怒火焚天就是依靠自身的力量，冲破了封禁。虽然烟雾依然存在，却在愤怒力量的冲击下，一点点消失着。
这些烟雾毕竟是无源之水，只要可以冲破封禁，耗光烟雾只是时间问题。
除了上述属性外，剩余的属性都封禁了。最让莫然难以适应的，是体力条消失了，这也是莫然感到虚弱的原因，因为他不再是永动机了。
体力条的消失，是因为天赋‘初级耐力’的封禁，这让莫然开始正视这个，自始至终伴随自己的天赋。
直至体力条消失后，莫然才明白初级耐力所代表的意义，这就是他强大的…根本啊。而且通过自己的感知，莫然发现80%的烟雾，都融进了初级耐力。
至于其它被封禁的属性，与初级耐力一比，完全是不值一提。
完成自身的检查后，莫然再次叹息一声，随后努力露出微笑，尽管他的心情十分灰暗，但还是努力地笑着。
至少…自己活了下来，在面对断绝封禁的时候，莫然是真的感觉到了死亡。
尽管不知道是如何活下来的，尽管失去了很多力量，但至少是活了下来，而活着就代表还有希望。
只是缺失的力量，让莫然产生了许多不确定，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力量完成心愿，继而产生了怀疑。
虽然还有希望，但是太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