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一 实验品与迁就（上）
听到这歇斯底里的惨叫，莫然伸向大门的手就僵了僵。随即又回头看了看，那些只是用来隔绝声音、震动的封印，表情瞬间陷入了挣扎。
这些封印，都带有步梵独特的味道。因为在成为高级法师后，步梵所用的魔法，很多都是自己创造的。
其它派系魔法还好，大多都是在原有魔法的基础上改良而来。最多就是改良的幅度比较大，改动超过了50%，所以看起来似是而非。
可预言系魔法就不同了，那完全是新的魔法，并且已经脱离了普通魔法的范畴。
虽然在第三次试炼后，莫然就没与步梵交过手，却也看过他的战斗方式，而且印象深刻。
那时，步梵与一名资深强者在竞技场中对战。
战斗刚一打响，资深强者就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了步梵，并且非常顺利地杀到步梵身前，继而一刀斩下。
可是刀还没落下，资深强者就莫名其妙地闪了腰，整个人也跟着僵直在那里，随后被突然出现的龙卷风，卷上了天。
资深强者只是摔了个灰头土脸，并无大碍，所以起身后，再次冲向步梵。
只是才跑了两步，腿就抽了筋，然后摔了个狗吃屎，并被从天而降的陨石砸中。
陨石术虽然只是7级魔法，威力却是巨大无比，只要一颗就能砸碎城墙。
不过陨石术一般只用于战场，因为就是一个普通人，也能躲开从天而降的陨石。
资深强者还不至于被一颗陨石砸死，却也变成了煮红的大虾，没有几个月的时间休想恢复。
通过聊天，莫然才知道步梵是在拿资深强者，实验自己的新魔法。
这个魔法被步梵称作真言术，它没有固定的魔法形态，只是通过语言的力量，来产生魔法的效果。
至于…这个魔法的咒语，也没有固定形式，一般都是‘你会摔倒’、‘你会抽筋’、‘你会肚子疼’，这种非常搞笑的咒语。
不过血淋淋的事实提醒着莫然，这并不搞笑，资深强者的悲惨下场，只会令人感到阵阵寒意。在联想到步梵那个叫做‘推想’的能力，莫然就是冷汗淋漓。
同时，步梵还告诉莫然，他的魔法已经被空间认可，成为了人物版面中的属性……
莫然还在纠结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大门却是无风自开，吓得莫然抽身就是一跳，同时也看清了其中的情形。
步梵没有穿法师袍，而是穿着一身白大褂。在他面前是一个工作台，上面放着一头大野猪。
野猪正在惨无人道地嚎叫着，却被数十只法师之手，牢牢按在工作台上，或许是恐惧到了极点，居然露出如人类一般的绝望表情。
步梵在野猪身上刻画着什么，虽然他的眼神平淡如水，可表情却是一脸的狂热。
在虚骸时，步梵就会经常处于这种诡异状态中，莫然每次看到，都会感到不寒而栗。
这时，野猪开始剧烈颤抖，继而爆成一堆血肉。纷飞的血肉被工作台上的一层薄膜挡住，这是四级魔法‘相斥力场’，一般用来抵挡物理攻击，现在却被步梵用来防止血肉的溅出。
野猪的爆炸引起无数哀嚎，莫然这才发现，地下室中还关着各种各样的动物。只是它们的样子非常搞笑，因为过度的惊吓，所有动物的毛发都处于直立状态，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个毛球。
不过莫然却笑不出来，正不断向后退着。既然步梵在进行毫无人性的实验，自己还是不要打扰为妙。
“怎么还不进来？”步梵抬起头，同时也扔掉手中的工具。
看到对方的表情，莫然才松了口气，因为对方已经恢复了平淡的表情。莫然想了想，最终还是走进了地下室。
虽然这里阴森恐怖，可还是挡不住莫然的好奇心：“你这是在做什么？”
步梵一边用法师之手处理着工作台，一边回答：“练习魔法纹饰。说吧，遇到了什么难题？”
几十只上下翻飞的法师之手，片刻就将工作台清理干净，这显示出了超凡的掌控力。
莫然诧异道：“呃…你怎知道我有难题？”
“没事你会来找我？”步梵表情依然平淡。
莫然一脸尴尬：“那个…我们不是朋友吗，来看看你也很正常吧！”
步梵认可地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你就看吧，我要继续练习了。”
说完，步梵操控法师之手，拽出一头黑熊。被抓住的黑熊好像被吓破了胆，没有一点作为野兽的凶猛，只是在无助的哀嚎与挣扎。
莫然背部瞬间布满了冷汗，哪敢继续矫情。
“呃…！那个…我确实遇到了一点小问题，想找你咨询一下。”
“说吧，什么问题。”步梵撤掉法师之手，转身看向莫然。
侥幸逃得一劫的黑熊也不迟疑，一个健步就蹿回自己的笼子，并随手带上了笼门。随后，瞪着一双泫然欲泣的大眼睛，显得楚楚可怜。
黑熊的表现，让莫然不由摸了摸鼻子：“在最近一段时间，我感觉力量涨幅变得十分缓慢，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有解决的办法么？”
步梵开始仔细观察莫然，却令莫然不寒而栗，因为对方的眼光，就像是在打量实验品。
在莫然炸毛之前，步梵才缓缓开口，说：“你是因为前期力量增长速度过快，所以现在才会感觉涨幅缓慢。如果只是跟普通人比较，你力量增长的速度依旧惊人。”
“哦……”
莫然不死心地问：“那还有没有其它办法，可以用来增强实力。”
步梵的态度突然变成了漫不经心，随意地说：“增强实力的方法有很多，只是你现在处于力量的沉淀期，所以想要靠自身来增长实力，并不现实。不过……”
听到这里，莫然眼中全是热切，根本没注意到步梵反常的态度：“不过什么？”
步梵也不卖关子，说：“虽然不能依靠自身，但是你能使用外物来增强自己。”
“外物？”莫然有些疑惑。
“比如说魔法纹饰，它作为魔法文明三大造物之一，能有效提高生物的战斗力，而且经过千年的发展，已经趋于完美。”步梵循循善诱着。
莫然总是感觉有些不对劲，抬头就看到，步梵正在用看实验品目光，看着自己。惊声道：“你是想要为我绘制魔法纹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