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很像调情
孙婧并不知道申一甲与姜玉慧在一起,她晚上与代表团里的几个代表聚会,吃完了饭,回到家里,才想起旅行社送给他的几个春节旅游名额还没有安排呢。
问问申一甲能不能去吧,反正春节期间他呆着也是呆着,不如让他去三亚散散心。她打通了申一甲的电话,却提起了今天的选举结果,连她自己都没想到。
“一甲,我这里有两个三亚的旅游名额,包全程的,你想不想去?”孙婧问。
“谢谢小姨了,你让我想想……”申一甲说。
“你在家吗?”孙婧问。
“我……我和一个朋友在一起。”申一甲说。
孙婧听申一甲这么说,估计他说话不太方便:“那这样吧,我先给你留两个名额,你需要的时候找我吧,不需要的话,提前告诉我一声。”
孙婧不知道申一甲和谁在一起,申一甲也没说,不会是哪个小女生吧?管他呢,申一甲也不小了,也应该找个女生了。她想让申一甲安静地生活,不想打扰他,更何况旅游局还有一堆闹心事呢。
第二天,孙婧刚到单位,田炳学就跟了过来。
“老田,今天脸色不错啊。”田炳学进了孙婧的办公室,她看也没看他一眼。
“行了孙局长,快别拿我寻开心了。”田炳学苦着脸说。
孙婧放下手中的材料:“说吧,什么事?”
“我干不了了。”田炳学说。
“怎么干不了了。”孙婧说。
“我当局长十多年了,现在突然有点搞不懂了,在我们旅游局,到底是科长大,还局长大。”田炳学说。
孙婧站起身来,双手抄着兜,在地板上来回转着。她早料到田炳学会来找她,这一天终于来了,这正是她期待的,摊牌时候到了。
“这你就想多了吧,科长没有积极性,我们几个局长有什么用?”孙婧说,“吕主任近期表现不错,我已经向有关部门汇报过了,准备推荐小伟担任局长助理。”
田炳学霍地站起来,转身就走,走了一半,又折回来。事情明摆着,孙婧在拿他开涮,就凭吕小伟,局长助理?
“孙局长这是通知我啊,还是向我征求意见呢?”田炳学说。
“当然是征求意见。”孙婧说。
“我不同意。”田炳学说。
“如果是通知呢?”孙婧说。
“我更不同意。”田炳学说,“你这么做是违犯纪律的。”
“那好,我们开会表决吧。”孙婧说。
“我不会参加表决。”田炳学,“看上去是一张民主脸,身体包裹着一颗独裁心。”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天就报上去。”孙婧说。
“你搞我,你是法西斯,你是独裁者。”田炳学平静地说。
孙婧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田炳学这是疯了,否则他不会这样当面指责她。今天要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她就不知道马王爷还有三只眼。
她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前,从里面把门锁了,在沙发上坐下来,招呼田炳学过来坐。
田炳学见孙婧的举动如此反常,不知道她究竟要做什么,满腹狐疑地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
“田局长,如果你认为我违法乱纪的话,你可以去告我。”孙婧本来面带笑容,忽然脸就撂了下来,“但我要告诉你,犯法的事,你肯定找不到我,因为我不做。”
“哼。”田炳学说,“你不犯法,那是因为你没有露出尾巴。”
田炳学很强硬,这不是一般的发泄不满,简直是公开叫板了。孙婧知道,他心里不平的根本原因,就是那个五星酒店项目没有交给他。就总他这种态度,这个项目还真就不能交给他了。
“呵呵,田炳学,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做的那些蠢事。”孙婧说。
“我想你不应该这么健忘。”孙婧说,“高经理在丽江对我搞小动作,你不会不知道吧,这难道还不叫蠢事吗?”
“高经理把你怎么了?”田炳学装作很惊讶的样子。
“不用说,这肯定是你指使的。”孙婧说,“你敢承认吗?”
田炳学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这小子,想不到,还有这心思,这能说明什么啊,这只能说明你有魅力。”
“田炳学,你快别演戏了。”孙婧说,“高盛都承认了!”
“不可能。”田炳学的脸色立刻变了。
“田局长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孙婧拿出手机,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一会儿,你去落实一下吧,念她高盛帮你有功,我准备吊销把他的旅行社营业资格。”
见田炳学没有反应,孙婧操起了电话。
“姑奶奶,咱不闹了行不。”田炳学说,“好,我承认,是我指使了高盛,你就冲我来吧。”
孙婧暗自得意,这田炳学也太大意了,就这么经不住忽悠。也难怪,他即使承认是这件事的幕后主谋,她也不能把他怎么的,这种事好说不好听,抖出来的话,丢人的只能是她孙婧,而不是他田炳学。
“田炳学啊,田炳学,你太不经诈了,这么快就招了。”孙婧冷笑着,“高盛非礼我是真,但他并没说这事和你有关啊?你不会是破车乱揽债吧?”
田炳学的拳头落在自己的大腿上,低头嘟囔了一句,好像是在为自己的草率后悔。
“我问你,我去丽江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孙婧又发起了新的攻势。
“我考察去了。”田炳学说。
“考察什么?**?”孙婧说。
“孙局长这是什么意思?没有,绝对没有。”田炳学说着,双手不自然地握在一起。
孙婧已经通过吕主任掌握了田炳学到珠海后的行踪,他只在珠海住了一夜,就入境澳门,如果不算往返的时间,他至少在那时呆了五天。至于他在澳门干了什么,她没有找到证据,其实也用不着证据,一个男人私自出境,在那个地方能干什么呢,再弱智的人也能猜到了。
“田局长是不是以为,我又在‘套瓷’呢?”孙婧声调温柔,不紧不慢。
“我就在上海周边呆了几天,就回来了。”田炳学说。
“好,算你嘴硬。”孙婧拿起电话,“我这就给珠海打电话。”
“别打,别打。”田炳学忙扑过去,抓住孙婧的手机,“我承认,我去了澳门。”
“你去了澳门,我相信,要说你赌了,说死我都不信,现在旅游局的钱,还没有任你支配的份上。”孙婧说,“我听说,你在那边的吃住行,都有人买单,这大概是真的?我关心的是,你的下注的钱是从哪儿来的?”
“朋友赞助的。”田炳学说,“谁没几个哥们啊。”
“我怎么听说,这是旅行社经理们的回报啊。”孙婧说。
“孙婧,你到底要干什么?”田炳学站起身。
“我要独裁啊。”孙婧坐在那里,面无表情,“我就要让你领教一下独裁的厉害。”
“姑奶奶,我求你了。这些事,是我干的,我以后不干还不行吗?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怎么也得给我留条活路啊。”田炳学的脸上似笑非笑。
“孙婧冷笑着:“田局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田炳学至少有两个把柄在孙婧的手里握着,事情明摆着,现在只要孙婧有所动作,他会死得很难看。
孙婧刚才还是不动声色,现在已经是趾高气扬了。两个人都默无声息,屋里的气氛很尴尬。
田炳学轻轻踱到门口,把门从里面锁上,表情沮丧地回过头来,摇摇晃晃地来到孙婧的面前,“扑通”一声跑倒在地:“孙局长,你饶了我吧。”
“田炳学,你以为我会可怜你吗?”孙婧说,“愿意跪你就跪着吧,别以为我会让你起来。”
孙婧霍地起身,随后又坐了下来,把一条腿压在另一条腿上。田炳学仰杖着自己资格老、业务精,多少次难为她,她都没有太在意,但她最不能容忍的,是他利用高盛去算计她,想出那么下做的办法。她恨不得给他一脚,踢她个满脸开花。
田炳学在地上跪爬了几步,凑到孙婧的近前,紧紧地抓住了她悬空的那只脚。
孙婧有一点紧张,这个田炳学不会狗急跳墙吧?
田炳学抓着孙婧的脚,用力地摇晃着,像一只摇尾乞怜的狗。
“孙局长,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田炳学说,“今后只要你有话,我绝对服从。”
“田炳学,杀了你,我都不解气,”孙婧长嘘了一口气:“就你这德性,把酒店项目交给你,我能放心吗?”
田炳学似乎从孙婧的话里,发现了什么信息,立刻把孙婧的那只脚紧紧抱在怀里。孙婧用尽全身力气,往外挣着,却怎么也挣不脱,最后终于放弃了努力。
“你要干什么?”孙婧喘息未定。
“我伺候、伺候你。”田局长说着直接脱掉了孙婧的半高跟鞋。
“你混蛋!你可恶!我喊人了。”孙婧恶狠狠的,声音却并不高。
田炳学把孙婧的脚捧在胸前,不知在什么部位捏了一下。
一股电流倏地传遍孙婧的全身,心里有一种麻酥酥的感觉,她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