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用嗅觉感知症状
上例中，S男孩面对外界的危胁，无法反抗，不能保护母亲。
到底是哪种生理力量阻止了他保护母亲的本能呢？
这可能要从他一次极度的生理压抑说起。
那是在一次课堂上，他突然想要大便。
但是，他害怕跟老师提出请求时，会受到老师的严厉指责（上课时，老师一般不太赞同学生随意上厕所），和同学们齐刷刷投过来的异样目光。
所以，他只能忍着。
忍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憋得脸红、头晕、发烧，他也不敢向老师提出请求。
最后只能当场解决。
这样，也足以看出他对老师和同学的妥协也达到如此程度。
在此次经历中，似乎看不出他的本能反抗机制在哪。
他何以不敢面对老师和同学的目光？
但只要和前面联系，其实也不难发现，这和他害怕那群严肃的杂乱人群是紧密相连的。
他害怕所有的视线都投向他。
因为他的眼中曾经见过太多令他恐惧的人。
还有一件事也与此类似：他的同桌同学是一个智力有障碍的人，总是欺负他。
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总要打他几下，打完又傻笑说对不起。
他也不敢声张，害怕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但这样导致他以后一个强迫症状：偶尔莫明其妙地想用手去打旁边的人，然后想像很多人责骂他。
根据前面的分析可知：这种怪异的想法竟也是他的一种愿望。
原因就是他的“退行满足”：从讨厌别人说他老实，到依赖别人说他老实来帮助他。
因为他当时因为受同桌欺负而得到别人帮助，同学们责骂了他的同桌。
所以，他依赖于这种感觉。
只是因为某种心理机制把他和同桌的心境连为一体。
他强迫想去打旁边的人，就是吸收了同桌的病态行为。
然后，引起别人责骂，又是他那时候渴望别人责骂同桌的愿望。
只是他一人“身兼两职”，自我实现了。
但既然渴望别人的同情和关注，为何又不敢声张呢？
这中间有太多的矛盾和谜题。
容易引人混乱。
但只要洞悉其本质，一切又迎刃而解，一点也不迷惑。
这种强迫攻击的思维实际上是一种一波三折的"自然生长"过程:
首先,由于人格偏离,极端讨厌自己人格中的父性阳刚特质,导致与阳刚特质的激烈冲突,产生攻击强迫.(此处的阳刚,泛指男性刚烈的脾气与攻击天性)
经过递进分析,追溯到攻击强迫的原因是吸收了儿时同桌的病态行为.
然后,吸收了同桌的病态行为,目的是引起同学们的同情,责骂同桌,获得那种他人施舍的安全感.
所以,攻击强迫中深藏着安全感,导致患者既爱又恨(潜意识需要安全感,而意识又讨厌强迫攻击),无法摆脱.
最后,自然生长的结果就是:攻击强迫中的攻击,原形就是患者曾经敢于对抗侵犯者(侵犯其本能安全感的人)的反击行为,只是因偶然因素,被外界暗示极端放大而恐惧.
所以,当攻击强迫来临的时候,就等同于他同桌侵犯他的时候.
他害怕其他同学看到他被侵犯而羞耻,所以忍气吞声,导致以后的攻击强迫.
如果他完全静下来,不去关注周围的同学,就能爆发出本能地反抗力量,反击同桌,也就不会存在攻击强迫
也就是说:当攻击强迫思维来临的时候,他不应感觉羞耻和自卑;完全沉静下来,而不在意和关注周围的人.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那就是他曾经被人突然推进了粪坑的经历。
这次偶然经历，导致他对大便的极度抗拒。
突然忘记了以前不太怕臭的记忆，而变得异常怕臭。
所以，每次上厕所他都不敢看下面，不敢闻一丝气味，只能从始至终屏住呼吸。
所以，在课堂上，他更不敢启齿说出他如此抗拒的事情。
可是，对大便的极端抗拒，怎么会和不能保护母亲联系起来？
这中间有何联系？
乍看之下，必定是风马牛不相及。
但是，实则有一个重要的共同点来维系。
那就是——呼吸。
他不敢在上厕所的时候闻一丝臭气，也不敢看一眼脏东西。
他总是仰着头；内封住鼻子；微张着嘴急促地呼吸；然后脑海中想像一些刺激的画面来转移注意力。
甚至在上完厕所后，仍然忘了松开鼻子。
一个人的耳朵、鼻子、口、喉、脑，是有某些相通的。
如果鼻塞，可能会导致耳鸣，也因缺氧，可能导致头痛头晕。
所以，他刻意堵住鼻子，头脑就可能产生异常，甚至可能产生复杂的想像。
他在上厕所时所产生的这些复杂的想像，就是他以后强迫思维与完美理想(精神洁癖)的最初原形。
因为他遗失了畅快排便的本能快感,而获得一种逃避臭气的病态快乐.
诚然，我在前面说过，他在上学时所产生的“想要成绩超过所有同学”的想像，是他以后完美主义的原形。
但那还是心理的，
现在，从心理转向生理的，才是最本质的。
具体如何转换，应是不难的，稍有逻辑和跳跃思维的人应当可以推理出来。
然后，鼻塞会影响听觉，可能会导致耳鸣。
所以，他在以后听到对别人自己的负面评价，会特别敏感、焦虑，甚至导致症状的发生。
就是因为这种耳鸣的放大作用。
还有一种和耳朵有关的强迫症状,可以称之为"倾听强迫",和常见的"余光强迫"相似.
症状就是:患者时常莫名地做安静倾听状,似乎要倾听什么似的,但又害怕听到什么.
原因就是,"呼吸"接近中断,导致他无法听到自己的呼吸声,而使耳朵变得异常敏感.
在后面的章节中大家可以了解到:呼吸就是一种原始的安全感.
安全感丧失,人就会特别敏感.
鼻子也会影响眼睛。
比如一个人哭泣，抽一下鼻子，能够吸到冰凉的泪水。
当一个人焦虑不安、惶恐的时候，瞳孔会放大，目光会散乱。
这在社交恐惧者中是常见的现象。
鼻子的吸气，能够收缩瞳孔，集中注意力，而不会逃避别人的目光。
如果因心理因素而鼻塞，他就会特别怕与人对视；就像他上厕所不敢看脏东西一样。
鼻子又与口喉有联系。
如果一个人闻到一种臭气，他的嘴会不由自主地撇下，甚至咧开。
但如此刻意鼻塞，他的嘴也会刻意微张，以助呼吸；但这种呼吸很急促，很不自然。
由此可见，在与人交流中，有的人说话发自内心，毫无障碍，就是他敢于用鼻子吸气。
别人难听的话，不只用听觉，嗅觉也能感知。
吸入难听的话，就等于吸入臭气，然后用嘴的爆发而排除、释放。
嘴的扩张，可以减轻耳朵所听到的巨大声音。
也就可以弱化自己所听到的不良评价与奉承。
而后者则只能伪装自己、欲言还止、言不由衷；这也是抑郁强迫症患者典型的症状，也可以说是一种表面的病因。
因为伪装自己，而压抑自己导致更表面的症状发生。
甚至心理疾患者在发病时,那种皱眉咧嘴的痛苦表情,都是重现在排便时被他排斥的表情.
症状就是那股臭味,已不可阻挡地被他"吸入",然后用皱眉咧嘴来消除.
如果不去了解,不去联想记忆,那种皱眉咧嘴的痛苦表情仅仅是表情而已,而不会成为消除疾病的本能机制.
这种对自己身体污秽物的极端排斥，就是一种生理上的割断。
但作为生理整体的一个部分，是不允许割断的。
所以，他以后还会出现“肮脏”强迫。
在一些场合下，总是莫名联想到肮脏物，而导致对当下的正常环境很抗拒。
上述这种心因性呼吸急促,还会导致他在吃饭时不会细咽慢嚼,甚至又会联想到肮脏物.
因为他对肮脏的东西和嚼烂的食物有某种联想.
更重要的是,他丧失了部分最本能的味觉.
本能的咀嚼快感丧失,相应地,导致他以后病态膨胀的欲望,产生一系列心理疾病.
他甚至在遇到小小打击时,都感觉吃饭时味同嚼蜡.
心理疾患者在某些时候,感觉头脑膨胀;某些时候,又莫明其妙地觉得头脑中似乎缺少某种生理要素,而导致心理疾病.
也是因为对"排泄物"的身心割断.
在排泄来临的时候,因为过于急促,潜意识认为所有肮脏物质都集中于这一点,无法释放.
在排泄完后,潜意识又认为再也不会来临,而造成大脑的一种空洞.
又如一些病态完美型人格的人。
他们在做完一件感觉很满意的事后,急于表现,如果没有表现出最好的一面；会感觉内心沉甸甸的；只想一吐为快；否则会憋得难受。
这种沉甸甸地感觉就是因为对"排泄物"的身心割断,导致在潜意识中过度集中地感觉。
也许,上述这些有关"耳鼻喉"言论在医科出身的专业人士看来,是如此的幼稚和肤浅.
事实也是如此.
就像一个小学生,为他发现的一个新奇想法而兴奋不已,兴冲冲地告诉老师时,老师却说:"你太嫩了!你以为就这么简单吗?"
但是,我不想为"对这些理论的理解,到底哪个更成熟"作争辩.
结果肯定是生理医生更擅长.
但是,他们也许忘了,我一直强调的——潜意识和本能.
上述所说的耳鼻口之间的联系,相信是大多数人天生就能感知的,本能的.
这才是我所要寻找的.
至于耳鼻口之间的细胞、血管、神经……那些都是后天的、受教育而成为意识的。
如果他们能够从前面繁多的分析中看出，外界的暗示（包括教育）在心理疾病中所起的作用。
也许不会为我对耳鼻口的浅显理解而不屑．
回到主题：
这种生理割断还可以解释一系列的心理变态：
恋童癖者，往往在某些时候试图割断内心那种“童贞”，极端伪装成熟。
恋足癖者，往往是在无意识地掩盖自己可能有缺陷的脚。
……
这些可以解释一个人的人格如何是退缩和变形的。
但如何和保护母亲相关联呢？
我想，只需用四个字，就能把看似毫无关联的二者紧密相连。
“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