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时钟的指针“滴滴答答”划向5点整,夏天的日照时间长,外面还是明晃晃的太阳照着。
予安开口说道:“阿致念了这么久,口渴了吧,喝点水休息一下吧。”
林臻致停下来,说道:“没事,不渴。你想听我就继续念。”
“聊聊天吧。”
“想聊什么?”
“我刚才梦见我妈妈了。”
“所以你刚才心情低落。”
“嗯。梦见自己小时候和妈妈还没生病的时候的样子了。”
“心里难过就跟我说,不要闷着。阿姨肯定也希望你快快乐乐的。”
“嗯,我知道。”
“我妈妈这几天跟她的几个朋友去旅游了,我回家也没事,就在这里陪你。”
“阿致,谢谢你,还好有你。”予安在他膝盖上蠕动了一下,轻轻说道。
“谢什么,傻瓜。”
“我生命里所有对快乐的认知都是来自你,对爱的所有认知也都是来自你。我真害怕如果有一天没有了你该怎么办。理智告诉我不能这么依赖一个人,情感却又本能地想去靠近。”
“是我做得不够好,让你这么没安全感。”
“不是这样的,你干嘛这么说。”
“我选择了这个专业,以后能陪伴你的时间就会很少很少,可能一直都会很少很少。”
“没关系,你可以录音给我。我听到你的声音就像你在陪着我一样了。”
“嗯,别的没有,录音保管够。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做晚饭,你再休息一下。”
林臻致的老家在永江县,当地人主要以渔业为生,老家的房子就建在海边,家门口走出去就是沙滩,每到夏天他就会带上“跟屁虫”只穿条裤衩在大海里畅泳一番,大自然是最好的游泳池。因为生长在海边,他从小就爱吃鱼,耳濡目染,对杀鱼煮鱼也非常有一套。今天从超市里买回来的黄瓜鱼很新鲜,他从侧面一刀切开,把鱼肚里面的内脏全部都掏干净,放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又另外切了生姜丝用来去腥,切了葱丝放一旁备用。晚上吃清淡一点,黄瓜鱼下锅蒸,他另洗切好西红柿跟鸡蛋一起煮了汤,炒了青菜,煎了两块豆腐。忙完这些,米饭也差不多熟了。
一顿简单的晚饭吃完,两个人到小区楼下散了会儿步就回来窝着了。两人开了电视来看,随手点开一部,里面演的是一只凤凰和一只龙是两兄弟,同时爱上女主角的故事。看到某一段,予安问身边的男人:“你比较欣赏哪一个?”
“当然是欣赏凤凰了,因为他足够真诚,不欺骗。算计而来的感情,算不上真正的感情。”林臻致十分干脆地回答道。
电视看到9点左右,两人各自去洗了澡躺回床上。林臻致拿了下午那本没看完的《百年孤独》靠在床头继续翻看,予安靠过去抱住了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肚子上摩挲着。享受着这难得的二人独处的时光。
予安揪着他的一根头发,反复拉扯把玩着,“你的头发好硬啊,又黑又亮,一根根地站立着,好像一颗颗树,又好像守卫城门的士兵一样笔直地站着”,说罢,还把整个手掌心都贴到他头顶上,反复流连,体会那微微刺挠的酥麻痒意。
“对,我就是那个头发很树的士兵,誓死保护我的小公主。”说完拉住她的手,低头在那洁白的手背上轻吻了一口。
林臻致突然开口问道:“安安打算什么时候给我转正?”
予安疑惑地抬头问道:“什么转正?”
“什么时候带我去见岳父大人啊。”
予安拍了他一下,“你现在就好好专心准备考研的事情,别的事情先不要考虑了。不要影响了你。学业和事业最重要。”
“行吧。看来我还不够努力,我得加油,更努力一点才行。”说罢,把手里的书放到床头柜上,转身扑了过去将那小人儿压倒。想了一天的红唇就在眼前,刚洗过的头发散发着淡淡的桃子香味,混合着她身上独有的体香,更令他情难自抑。他压在她的上方,直视她双眼,他们的瞳孔里清晰倒影出彼此的脸。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认真说道:“安安,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阿致,我信你。”予安认真地肯定地回答他。
他把头低了下来,吻上那像花瓣一样粉嫩的嘴唇,舌头长驱直入深深地吸吮着,予安也热情地回应着他,他口腔里一股清爽的柠檬味道,记得从前在哪本书上看过一句话:这是只有肠胃和五脏六腑都足够干净的男人,嘴里才有的味道。她迷恋这种味道。二人亲吻得难分难舍,恨不能把对方吞进自己的身体。他的手在她胸口微微起伏的山峰上流连,那羊脂玉一样光滑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雪峰顶上的那颗红蕊因为暴露在冷气中止不住地颤栗而迅速缩成一个小圆点,他不敢用力,生怕自己再重一点就会掐坏了她。嘴唇终于从那娇艳欲滴的唇上移开了,顺着脖子往下移动,濡湿的舌头舔过她的颈动脉,一路下滑,然后毫不犹豫地含住了那一粒小小的瑟缩着的果实,反复舔舐吸吮,直到身下的人儿忍不住阵阵颤抖,再也抑制不住从喉间发出那动人的哀鸣。予安感觉到他的头一直在往下滑动,舌头舔过她柔软白皙的肚皮,坚定地继续往下游移,予安知道他要做什么,他总是在努力令她开心,让她快乐。当那柔软却不失力道的舌头终于到达那令她剧烈颤抖的小豆子上,那灵活的手指也轻轻挑捻了上来,他用牙齿虚虚咬住住那可怜的小豆子反复摩擦了几下之后,那脆弱的抽搐着的细弱双腿终于绷紧到极致,夹住了他的头,喷射了出来。在她稍稍平复之后,他从她的双腿间抬起头来,看到她原本瓷白的面孔现在完全被潋滟的红占据,眼神迷离,双唇轻颤。当她的眼神终于聚焦在他那湿漉漉的嘴唇及周围可疑的水痕上时,她的脸更是红得几乎涨破那薄薄的皮肤。
被子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予安感觉到一双大手坚定地分开了她的双腿,紧接着就是一根带着灼烫热意的坚硬的物体迅速抵在了双腿之间的入口处,毫无预警地闯了进来,一下子填满了她仍在躁动,尚未平静的山谷,这迎面兜头盖过来的巨大海浪几乎在顷刻之间就要将这艘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船覆没,而这艘小船也只能依靠着这英勇的舵手,寄希望于他能带领她驶出这无边风暴的中心,回归到坚实的土地上。
予安感觉到整个世界都在剧烈晃动,滚烫的汗水自他身上滴落在她因为激动而融化的雪山之上,在她白皙平坦的小腹上,被过度的兴奋刺激着的纤瘦的身体,因为近乎无法呼吸的快感吞没着她,因为过于用力地吸着气,她的根根肋骨清晰地显现出来,他的大手牢牢掌握着她的腰,不费吹灰之力轻易地控制着她,而她除了沉沦没有别的办法。
予安在极度的疲惫之中昏睡过去之时,林臻致也结束了他的征伐之旅,伏在她身上平息了几秒之后,他起身摘下了套子打了结扔进垃圾桶,又拧了热毛巾给她细细擦拭身体的每个角落,动作轻了又轻,生怕惊醒了她。
林臻致清理完自己回到床上,躺到被子里面,从背后轻轻抱住了她,把她的脑袋枕放在自己的手臂上,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腰放在她的小腹上,轻柔慢抚着,两具紧紧贴合在一起的身体像两柄完美贴合的勺子,仿佛他们天生就该是如此契合,天生就是彼此身体的一部分。
林臻致想起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里的某一天下午,阳光透过窗帘洒在他家中卧室里的小床上,她赤裸的身体躺在粉色的床单上,那些年好像每个人家里都会有这么一条床单,有点偏珊瑚橘的粉,上面是一些纷纷落落的花朵图案,褐色的,红色的,白色的各种各样的花朵。她也像一朵脆弱的小花,几乎和床单上的花朵图案融为一体。她在他身下剧烈地颤抖,因为害怕,紧张和羞涩,他们第一次的体验并不美好,在他刚刚进入到一半的时候,她因为过于疼痛而忍不住叫出声来,带着悲鸣的呜咽让他的心脏瞬间紧缩刺痛,他强迫自己退了出来,满头大汗,翻身平躺到一边,久久喘息不能自己。而后他又紧紧抱住她,不断地低声安慰,她终于止住了哭泣。他听见她小小声地问:“阿致,你是不是很难受?我没事,我可以继续....”
他心疼地吻住她的嘴,在她唇边说道:“下次再继续,今天就到这里。你什么都别想,我们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
她在模糊的意识中,感觉到他把一条带着冰凉触感的东西系在她的脖子上,她睁开眼睛问:“这是什么?”
林臻致低头专注地给绳子打着结,说道:“我小时候满月的时候,家里人给我打过一副银手镯,后来,我渐渐长大了,手镯戴不下了,我妈妈就把手镯拿到首饰店里,让人打了这块牌子,用红绳串了当项链戴着,说是保平安的。另外还打了一枚银戒指。这条项链我从小戴到大,连洗澡的时候都没摘下来过。现在我把这条项链送给你,你要好好保管啊。”
予安拿起项链仔细看着,这条项链她平时见过他戴着的。一条简单的红绳子下面串着一块长方形的银坠子,上面刻着简单的祥云图案。她用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把它紧紧握在手心里,认真地点头回答道:“好。”
“睡吧。”他低声说。
她像一只柔顺的小猫乖巧地缩伏在他怀里,她柔软的头发贴在他胸口的皮肤,带来丝丝缕缕的痒意,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心几乎要融化,听她轻轻嗯了一声,然后眼角含着泪沉沉睡去。
林臻致记得他的手指抚过那滴泪水时感受到的温度,那是一个女孩子最真诚的爱意,而他将用毕生来回报。
在那折戟的初次尝试之前,他们对彼此身体的探索仅仅停留在接吻和黑暗中的爱抚上,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甚至因为毫无技巧胡乱啃咬而咬破了她的嘴唇,鲜血直流。导致她连续两周不敢回家,对待同学和老师的询问,也只能说是吃东西不小心咬到了自己。
他人生所有青涩的甜蜜的温暖的愉悦的体验都是来自于她,他在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时候,把主宰自己所有喜怒哀乐的权利都亲手奉上交给了她。